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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謎案集(第四部)》第50章
鬼船兇手17 海難尋蹤

  既然是被海盜劫持的船隻,又知道失蹤於2003年,那就比較好辦了。

  蔣平很能幹,一早就已經搜了2003年出事船隻的資料,經過篩選,他找到了那艘白色的船,並且還給了展昭和白玉堂,一條新的線索。

  “這艘船隻是一艘渡輪,沒有特殊的名字,但是有編號PT1001。這艘渡輪原本是從塞班島駛往夏威夷的,但是中途不知道為什麼偏離了航道,失去聯絡後,就沒有了蹤跡。”蔣平將船的資料圖片傳給白玉堂看,相比起現在這艘“艾米利亞號”,那艘新一點,也有生氣一些,可不像現在這艘那麼死氣沉沉。

  展昭盯著圖片,微微皺眉,“渡輪?”

  “也不完全算渡輪。”蔣平道,“我查過了,這艘船分上下兩層,有些類似於飛機有經濟艙和商務艙頭等艙一樣。PT1001的底層是普通的渡輪,用來運送乘客,而且坐這艘船的大多是普通人,有出遊的也有勞工,還有一些貨物。而二樓則是豪華船艙,接待了幾位十分有錢的貴客.”

  眾人聽後,也覺得沒什麼問題,這種安排很常見,畢竟從塞班到夏威夷還是有點距離的。

  “失蹤後呢?”展昭問,“後來找到沒有?”

  “沒有。”蔣平雙手一攤,“整整一船人都沒有了,只留下一段通訊記錄,當時出動了大量的搜尋人員和海警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而且隨後颱風過,休漁外加避風,再能找的時候已經是一周之後,什麼都沒留下。”

  眾人聽到這裡,都皺眉。

  白玉堂問蔣平,“那段錄音放一下。”

  “好。”蔣平答應了一聲,又不忘提醒,“有很強的雜音,而且……聽聽再說吧。”

  蔣平的欲言又止更加引起了眾人強烈的好奇心。

  錄音還不算短,嘈雜的干擾聲非常響,先傳出來的是船長的求救聲,用英語說,“我們被襲擊了……”

  但隨後就是一陣槍聲,還有密集的槍聲傳過來,可以聽得出有一些應該是在駕駛室內部,有些是在外邊……

  眾人都皺眉,應該就是馬里奧看到的那個處決的時刻。

  隨後,聲音只剩下了嘈雜的信號干擾聲音。

  眾人剛想開口說話,卻聽蔣平道,“還有呢!”

  眾人都微微一愣,“還有?”

  又等了大概五分鐘左右,都是干擾的雜音,沒有什麼特別,使得這段等待時間特別的漫長也難熬。

  就在眾人的好奇心都提起來時,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還有一串古怪的叫喊聲,聽著不像英語。

  展昭側耳仔細聽,也將音量調大了一點。

  錄音裡邊,除了雜音就是咦哇鬼叫,一句都聽不懂。

  隨後,尖叫聲不斷傳來,最後……有一個帶著喘息的聲音似乎是湊到了對講機附近,說了一句話,依然聽不懂,接踵而至的就是一聲結束生命的慘叫聲。

  就在眾人一臉困惑滿腹狐疑的時候,突然……雜音都消失了。

  大家的情緒在聽這段錄音的時候一路起伏,如今隨著雜音的消失終於落到了平地,正想著關掉音訊再討論一下的時候,卻聽到了錄音裡清晰的海浪聲,似乎還有海鳥在叫。

  一片平靜之中,一個略帶沙啞,但是十分清晰的女人聲音傳來——“艾米利亞”。

  隨著這幾個眾人早已熟悉的音節發出,寒意就好像從腳底往上“嗖”一聲竄上來似的。

  趙虎驚訝不已,“為什麼這裡也會有艾米利亞?”

  眾人都搖頭。

  白玉堂問展昭,“貓兒,剛才那些人亂叫了些什麼?”

  展昭抱著胳膊單手摸著下巴,“說的是越南語。”

  “越南?”眾人都納悶,“為什麼會跑出越南語來?”

  “應該就是那些海盜。”白玉堂想了想,“當年越戰的時候留下了很多武器,越南不少漁民都會拿著武器在海上打劫,只是我不太明白……”

  “對啊,他們頂多打劫一些小船,這麼大一艘遊輪都敢搶?”馬漢覺得不可思議。

  “再說了!”趙虎也不明白,“幹嘛把全船的人都殺了?”

  “那些越南人說了什麼?”白玉堂問展昭。

  展昭道,“基本都是在求救,能聽清楚的說話聲依次是,‘救命!’、‘鬼啊’、‘你是什麼人’、‘救命’、‘快跑’、‘別殺我’……最後一句最清楚‘鬼船,救命,我們遇到鬼船了!’”

  “鬼船?”眾人面面相覷。

  “馬里奧的筆記裡沒寫到還有別的船啊?”公孫不解。

  展昭見白玉堂皺著眉頭似乎有什麼事情很想不通,就問,“怎麼了?”

  白玉堂看了看他,道,“我只是覺得奇怪,如果那群人都是海盜,似乎步驟不太對。”

  “步驟?”展昭疑惑,“什麼步驟?”

  “你想,海盜們有槍,先將所有人都控制住,再搶東西,就算要處決所有人,也要搶完了,臨走的時候這麼幹,對不對?”

  眾人想了想,都點頭。

  “如果一上船就處決所有人,恐怕會引起大規模的反抗。”馬漢似乎明白了白玉堂的疑惑。

  “他們殺光了所有人,還要將屍體拋進大海。”展昭摸著下巴,“表示他們想要那艘船……”

  “別忘了船上還有一批富豪。”公孫提醒。

  “是想把船上的富豪連同船都帶走然後勒索?還是單純只想要那艘船?”展昭想了想,“這種做法那麼複雜……不像海盜。”

  “在海上有船,還有強大火力的,除了海盜之外還有兩種人。”白玉堂皺著眉頭,“一種是毒販子,還有一種是某些小規模的武裝組織,那些富豪有線索麼?之後有沒有接到勒索的案件?”

  “沒有,一整艘船,連人帶船消失在了太平洋裡。”蔣平迅速搜索了一下,“頭,你那兩條說不定還真有些線索。”

  “嗯?”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看蔣平。

  “我剛剛搜索了一下2003年之後到現在,這一片區域的海警執法記錄,看看有沒有越南籍的毒販或者走私販落網的,倒是真的有一個!”

  “一個?”展昭高興,“詳細資料。”

  “這個人叫阮文高,當年因為販毒落網,他現在就在S市啊!”蔣平有些驚喜。

  白玉堂聽著都新鮮,“他一個越南的落網毒販,為什麼會在S市?監獄?”

  “在精神病醫院。”蔣平查出了他的簡歷和病例,傳給展昭和白玉堂他們。

  展昭大致看了一眼,挑眉,“還是個傳奇人物啊!“

  眾人都詳細研究了一下,這個阮文高出生在越南的一個漁村,水性很好,從小就喜歡潛水捕魚什麼的。十六歲開始混黑道,幾年後混得風生水起,成了越南一個大毒梟。後來他的團夥在一次大規模的掃毒行動中被打散了,他身邊就剩下一小部分人,逃到了海上……從此銷聲匿跡。

  2003年,夏威夷附近的海上搜救隊員救起了一個抓著木筏漂浮的男人 。他也不知道在海上漂浮了多久,骨瘦如柴還皮膚漆黑,但是死死抓著木筏沒有放手。他被送入醫院之後,警方根據他的指紋從國際刑警的通緝犯名單裡找到了他的身份,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毒梟阮文高。

  阮文高在醫院療養了十幾天才徹底恢復了過來,但是他雖然醒了,人卻也瘋了。

  他被引渡回國後,一直關在監獄裡,但是此人有嚴重的暴力傾向、狂躁症、妄想症……等等。阮文高身背多項罪名,最要命的是他還牽涉到一大批黃金的去向。

  “黃金?”白玉堂好奇,“多少黃金?”

  “據說阮文高還有幾個毒梟,在金邊附近的毒窩裡藏有大批量的黃金,當年阮文高逃走的時候,不止帶走了大量的武器還帶走了所有的黃金。因此不止是警方,連其他的那些毒販子都在找他。但是阮文高是真的瘋了,無論怎麼跟他說話他都神神叨叨的。”蔣平給了眾人一張阮文高的照片,“他最近在S市精神病醫院接受治療。”

  白玉堂聽著不怎麼合邏輯,“他是重刑犯吧?為什麼跑出來外面治療?越南沒有精神病醫院麼?”

  “他早就被釋放了。”蔣平一聳肩,“三年前有一個很有錢的人請了律師,花了大筆的錢給他打官司,總之這小子最後還是被放出來了,加上有嚴重的精神疾病,於是到了S市治病呢,有小半年時間了。”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腦袋裡都閃過一絲念頭——誰出錢給他打的官司?莫非是覬覦黃金的毒販子?和當年的海船失事案件有沒有關係?

  “當年他漂流到夏威夷,當地警方沒跟TP1001失蹤案件聯繫起來?”

  “沒。”蔣平搖搖頭,“根據時間計算,他被救上岸的時間,離開那艘船失蹤前後相差了三個月。”

  “三個月?”眾人都皺眉——總不可能在海上漂了三個月吧。

  眾人面面相覷,就有些掃興,會不會白高興一場,他和海船失蹤案沒多大關係?但又有太多巧合值得推敲。

  “不管怎麼樣,在S市就最好辦了,咱們去見見他。”白玉堂道。

  展昭則是很好奇,問蔣平,“他在S市精神病院的主治醫生是誰?”

  蔣平又查了一會兒,開口說的卻是,“呃……”

  眾人等了一會兒,見他沒“呃”出來,展昭的一邊眉梢就挑了挑,問,“誰啊?”

  “可能是同名吧……”蔣平道,“這個醫生沒有相片,只有資料,名字叫……趙覺。”

  展昭臉就沉下來了,“趙覺……”

  白玉堂歎了口氣,原本他還覺得阮文高和海難有關係的可能性是對半開,這回看來就是八九不離十了。

  展昭已經對金良船上什麼牛鬼蛇神陣法不感興趣了,就要殺去醫院找那只“趙覺”。

  白玉堂抓住他,起碼看一下另外一間屋子。

  第二間屋子就在隔壁,與這一間不同,這間是古代中式風格,那麼隔壁一間就是古代歐式風格,花裡胡哨還很複雜。

  白玉堂讓其他人好好調查船內的擺設門道,尋找可疑線索,順便去金良的家裡找一找有沒有文字記錄之類的東西。

  展昭早早坐在了車裡,對白玉堂招手,“快呀!”

  ……

  車子駛往市精神病醫院,白玉堂見展昭殺氣騰騰,不忘提醒他,“人有相似,重名的更多,你別那麼激動,萬一到時候真的此覺非彼爵呢?”

  “不會的,一定是!”展昭眯著眼睛。

  “這麼肯定?”

  “靠直覺!”

  ……

  白玉堂也不說什麼了,將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和展昭一起進入。

  S市的精神病醫療中心是世界級的頂級精神病醫院,規模也很大,裡邊分不同的區域,分別治療不同的病人,醫務人員資源也比較豐富,還經常會有大型的醫療會議以及一些醫生的借調使用。展昭也算名人,和這裡的很多醫生都很熟悉,進去就一路打招呼。

  到前臺調查了一下,趙覺醫生的辦公室在第七綜合治療區的辦公樓十一層,需要預約。

  白玉堂拿出證件給她看,前臺的護士小姐就帶著兩人去找人了。

  第七綜合治療區類似於療養性質,展昭很疑惑像阮文高這樣的狂躁症患者為什麼會住在這裡,而不是被關在類似於囚室的高度危險患者治療區裡。

  進了第七區的區域,就感覺鳥語花香,人很少,除了住院樓和辦公樓之外就是花園,花園裡有不少穿著藍白條衫的病人,有的在做運動,有的在看書,有的在畫畫……護士小姐們也很悠哉。

  到了辦公室的十一層,小護士的對講機就響了,貌似前臺找她回去,於是她伸手指了指走廊盡頭的那個虛掩著門的辦公室,跟展昭和白玉堂說,“趙醫生就在那裡,他很好相處的,你們直接找他問就行了。”

  白玉堂見護士急匆匆走了,再回頭,展昭已經大踏步邁向了那間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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