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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參相待(歲歲有今朝之二)》第6章
第六章

  夜深沉。一片絕然的寂靜黑暗中,江萬翼還眼睜睜地瞪著黑暗中不知名的某處。他不敢放縱自己睡去,雖然早已經有了睡意,眼睛也快睜不開了。

  二小姐留他下來詳細詢問掃蕩馬賊的計畫。江萬翼其實已經有了全盤的謀略,只等西疆的援軍一到,就可以出手。

  這就談了大半個時辰,她已經明顯地疲累了,卻硬撐著繼續追問:「那麼關於北方幾個大城的富商連續被搶!」

  「二小姐,妳該休息了,時間已經很晚。」

  「我還不想睡。」她搖頭,很固執地堅持著,「聽說最近幾個富商都對我爹施壓,要求保護,這件事很棘手。」

  「這些是不是可以等到明天再說?」他謹慎地問。

  「軍情緊急,還等到明天?依我觀察,北漠軍心渙散,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奉命捍衛這些賺黑心錢的商人……」

  江萬翼聽著聽著,慢慢的瞭解了。秦雪鬱表面上雖力持鎮定,還東拉西扯的硬要在這種時候跟他商討軍情,原因很簡單!

  「二小姐,妳是害怕吧?」他溫和地揭開謎底,「我不會讓那賊人再回來的,請小姐放心休息。」

  「可是… … 」美眸遲疑地望著他。

  勸了半天,哄得她上床了,他的袖子又被拉住。

  「坐在這裏,陪我一下就好,行不行?」她小小聲地問。

  自小到大,他沒見過她這麼脆弱的模樣。那馬賊之首果非等閒,竟讓一個平日威風強悍的女參將大失常度?

  他淺淺坐在床沿,背脊挺得筆直。側眼望著她蜷縮進棉被底下,沒多久,呼吸勻緩,累極睡著了。但她睡得很不好,一直翻來覆去的,雙眉緊皺。手兒一下子握緊拳,一下子放鬆,似乎正在做夢,夢裏極不平靜。江萬翼忍不住伸手輕碰她握拳的手。她睡夢中也有反應,反手緊抓住他,抓得好緊好緊,死都不肯放。

  這麼一來,脫身就更不易了呀!江萬翼試了幾次都抽不出手,只好無奈地任她抓著。背靠著牆,他閉上眼,準備閉目養神一陣子。

  不知不覺中,他被拉低了;不知不覺中,她溫暖的身子靠得更近;不知不覺中,他似乎也做起了夢!

  等他略略恢復神智之際,他已經半臥在床上,而她,在他懷裏。

  彷佛找到了最習慣、最舒服的位置,她蜷在他懷中。陣陣清淡幽香傳來,江萬翼即使醒了,也再度陷入了迷亂昏沉。

  是誰先開始的?似乎是她,柔軟的唇印上他的嘴角。彷佛磁石吸引彼此,他先是回應,然後開始需索,慢慢加深了這個吻,探入、勾弄、嬉戲,乃至於重重的吮吻糾纏。

  「二小姐… … 」熱吻方休,他喘息著,掙扎著想要清醒。秦雪郁卻好似還依然沉浸在夢中,嘴角揚起甜蜜得不可思議的微笑。他好溫暖、好強壯。雖然她對男女之事似懂非懂,但卻直覺地想要緊緊抱住這個沉穩的男人;想在他身上蠕動磨躇,聽他猛然抽息,感覺他肌肉堅硬抽緊,以及掌下坪然有力的心跳。

  「這樣不行,妳是在做夢!」江萬翼急得額上見汗,還是試圖要推開她。

  話聲陡然而止。因為他一抬眼,便直直望進她的眼。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猶如蒙上淡淡薄霧,眼波醉人,哪有睡意?她根本早已醒了。

  「你… … 嫌棄我嗎?」她幽幽地問。

  一股熱流陡然衝上心頭。他嫌棄她?怎麼可能?

  「那馬賊沒有對我怎樣。」秦雪鬱說著,嗓音微微地發抖,越說越小聲,「可是我好怕。我怕萬一…… 萬一……」

  他雙臂使力,無言但心疼地擁緊她。她絕不是輕言害怕的人,卻只在他面前流露脆弱。光是這樣,就足夠讓他整顆心全融化。

  「我會抓到他的。」他的應允有如千斤重,字字認真。她伸手輕撫他剛硬肅穆的臉龐,然後湊上去以唇代指,輕吻落在他眉梢、鼻樑、唇角… …

  「壞人明天再抓。」她低低呢喃著命令,「先抱緊我。」

  他還能怎樣呢?

  壓抑多時的愛慕與熱情被喚醒、解放。他盡情地親吻、撫摸她,粗糙的大掌順著她青春窈窕的曲線遊移,她款擺身子相迎。兩人都有些羞澀,卻被熊熊的情火燒得無法停止,只能順應本能動作。

  「呀!」高聳的豐乳被男人掌握住時,她敏感地輕吟出聲。

  他則是立刻僵住,停止動作,「我弄疼妳了?」

  「沒、沒有,只是… … 」她面紅似火,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最後只好把臉蛋埋在他頸側,細細輕喘著,悄聲問:「這是舒服,還是難受?我怎麼… … 分不清楚了?」

  雖然眉頭緊皺,雖然流著汗,他還是忍不住微笑。「要我教妳嗎?」他低沉的嗓音在胸腔滾動,沉沉的笑意也是。她回望他,眼眸亮得有如天上明星。「要。」她說,「快教我吧。」

  她知道,他一直都是她最有耐性、最盡責的好老師,教她騎馬、射箭,教她戰術、兵法,教她認星星、辨方位、識地形。

  甚至如今,還教她身為女人的歡愉和甜蜜。

  翌日,西疆的援軍終於到了。

  領軍的名將慕容開果然不同凡響,一來到北漠就立刻召將領們開會商議,一個下午就掌握了整個北漠軍的現況。

  「你也太保守了。」慕容少將軍對著江萬翼說,「依我看,北漠軍已經被你整頓得差不多,要出兵掃蕩馬賊絕不是問題。你還在等什麼呢?」

  「京裏的意思― 」

  慕容開搖頭,英俊的臉上充滿不耐,「京裏那些人全是紙上談兵。前線軍務哪可能聽他們調度?你就是這個忠心耿耿的毛病改不掉。都當上參將還領了軍符,足以號令全軍,還這麼小心謹慎幹嘛?」

  旁邊有人聽了這話猛點頭。秦雪郁跟慕容開真是一見如故,英雄英雌所見略同。

  「我講過好幾次了,自請領兵出擊,江參將都拒絕了。」說著,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還控訴般地瞄了安靜的江萬翼一眼。

  「秦參將對北漠極熟,跟馬賊也交手過幾次,確實足以領導前鋒軍。」沒想到慕容開對這提議很是贊許,點了點頭道:「那麼前軍就由妳!」

  「不成。」江萬翼突然展現了前所未有的堅決,「前軍由我來帶,秦參將留守營地即可。」

  「沒這回事,我比你適任!要留守,你自己留守就好了!」

  「秦參將切勿感情用事,前軍責任重大,風險也最大,讓末將!」

  「你都知道自己是末將了,話還那麼多!」她搶白。「雖說如此,但兵符一日在我手上,我就一日是北漠的主將。」

  慕容開饒有興味地在一旁看著他們倆爭論。秦雪鬱嘛,早聽說過她不讓鬚眉,能帶兵也能打仗,膽子奇大,絕非尋常女子;百聞果然不如目見,他算是見識到了。

  但這還不算最奇特的。最令他意外的是!相識多年,慕容開還是破天荒第一遭看到剛毅木訥又沈默寡言的老江說這麼多話。

  「… …無論如何,就是不行。」江萬翼還是搖頭,毫無商量餘地。

  「我說老江,你是不信任秦參將的能力,怕會壞事嗎?」見他反對得那麼堅決,慕容開忍不住好奇提問。

  「是呀,你不信任我?」

  江萬翼很快回答:「沒這回事。」

  「那不就結了?秦參將是前軍的第一人選。我帶中軍,由你押後!」

  他搖頭,固執得如一頭騾子,「不成,如此危險的任務,我去。」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不甚纖細的慕容開也聽出了苗頭。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要不然一樣都是武將,何必緊張兮兮的?當下擬定了戰術,安排好了軍力,散會之際,慕容開跟在他們身後走出營帳。只見秦雪鬱領先離去,而江萬翼目光雖含蓄,卻一路緊緊跟隨著窈窕的背影,直到

  她拐了個彎,消失在綿延的營帳後。

  北漠勁風刮得他衣角翻飛,他堅毅的身影在烈日下猶如一座山那麼可靠強大,但,他的眼神卻溫潤如水,像有許多許多他拙口說不出來的話。

  那是一個男人凝望自己所愛的眼神。絕非同袍之情,也不只舊時相識那麼單純。慕容開本身也早就心有所屬,自然看得出來。

  他走到老江身邊,大掌往他肩頭一拍。

  「這就是你請纓要到北漠來的原因?」慕容開瞭解地點了點頭,「當初我還想不通,依你的資歷跟能力,要到南方、到西疆甚至要在兵部當官都不是問題,為何偏偏選了積弱又動盪的北漠?原來如此。」

  「北漠是我從軍的起點,秦大將軍對我有恩… … 」江萬翼徒勞的掙扎。

  「沒想到連你也會講這種繞圈子的廢話。」慕容開詫異地看他一眼,嘖嘖稱奇,「說到有恩,我爹可是你在兵部多年的上司,你怎麼不留在兵部幫他?怎麼不來西疆幫我?老江,你當我是笨蛋,連這都看不出來?」

  江萬翼被說得有些慚愧,沈默了。

  「不要緊,我瞭解的。只不過,你會很辛苦哪。」他同情地說,「秦雪鬱感覺上不是好惹的,你當心被她騎到頭上,壓得死死的!」

  江萬翼還是沒答腔,目光繼續遙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慕容開可不知道自己蒙對了。到了夜裏,江萬翼確實就被壓著,也確實有人跨騎在他身上。

  嬌豔人兒抱著他的頸子,親吻他堅毅卻苦悶的臉龐,呢喃道:「你真… …固執,為何… … 嗯… … 」

  衣衫淩亂,肢體交纏。兩人面對面半坐半臥,她的前襟敞開,香肩微露不說,下襬也撩得高高的,一雙美腿大膽地跨在他勁腿兩側,姿態惹火極了。

  他則像是面對一隻淘氣愛玩的小獸,無可奈何,卻又試圖阻止她。

  「二小姐,」他粗喘著沉聲道,「這樣不妥,慕容少將軍的住處!」慕容開落腳的房舍就在後頭,跟秦雪鬱的相隔不過數十尺。萬一人家半夜睡不著想找人談談,撞見他們這樣… … 那可就大大的糟糕!

  「你提他幹什麼?」秦雪鬱嘟嚷,「整天都跟他在一起,還不夠嗎?到了晚上還念念不忘?」

  「慕容少將軍才剛到,需要掌握北漠的軍情,我自然要向他稟告。」

  「稟告什麼稟告,你跟他明明位階相當,又不是他的屬下!」秦雪鬱不服氣極了。這個老江,為什麼從來不懂爭功搶權,一切都可以拱手讓人的樣子!

  那麼她呢?是不是也可以讓出去?想到這裏,秦雪鬱更加不悅,摟他摟得更緊了,簡直想咬他一口。

  「無論如何,近日就要出兵,二小姐還是快回去休息,養精蓄銳!」

  說到這個,秦雪鬱更氣了。「何必假惺惺,你死都不肯讓我擔當重任、帶兵出去,我養精蓄銳要做哈呀?」

  「二小姐…… 」

  「不肯就算了,我去跟慕容開商量,他會聽我的!」有人突發奇想,興匆匆地說。可惜她忘了自己的處境。江萬翼聞言突然發狠,抓緊她不說,還堵住了她紅潤的嘴兒,火辣熱吻又重又深,吻得她輕輕呻吟,全身都乏力。

  這男人外表雖內斂安靜,但內在卻像是有把悶火在狂燒,要逼到底才能逼得他失控;這也是秦雪鬱到最近才發現的事。

  一把火燒起來就幾乎可以燎原,一路焚燒到她頸子、肩頭、胸口。他還索性扯低了她的外衣,直接拉下纏胸的布條,大掌隨即捧住裸露的豐乳。

  她毫不害羞地挺腰,將柔嫩誘人的乳尖兒直送到他嘴前。男人自然不會放過這珍餞美食,銜住了細細品嘗。

  他知道不該,也知道是僭越,可是卻像是蜜蜂見到了蜜一般,無法不被吸引,完全難以抗拒。

  「嗯… … 」她緊摟著他的頭,心兒跳得好重好急,卻忍不住偷偷的笑意;這個人,好像在吃醋呢。

  她的手也忍不住探進他衣襟,撫摸著堅硬而燙熱的胸膛,感受一樣急促的心跳;然後偷偷攀上他的肩,指尖在那兒的傷疤上遊移。經過這麼多年,疤已經淡了,卻還沒有消失,可見當時砍得有多深。她低頭溫柔地吻了吻那道疤。

  「你明明有… … 神藥,讓我背傷完全痊癒,為何自己不用?」她呢喃著輕問。

  她的背上此刻光滑無瑕,毫無受過傷的痕跡,全是拜他所賜。

  江萬翼沒有回答,只是埋首她芬芳的胸口,恣意享受著她的甜郁幽香。大掌也緩緩褪去她的上衣,撫摸著他及時救治回來的光潤美背。

  如果可以,他願意盡他所能守護她,讓她永遠不再受一點點傷!

  「真是傻子。」秦雪鬱有些無奈,又難掩甜蜜地呢喃,「我不是小女娃了,你也不是我的護衛,根本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守護著我呀。」

  她當然不是小孩。她已經是個初解人事的成熟女子,如同正在盛開的花,極為誘人。所以,護花人竟成了采花賊,讓她細細的疼著,難受得緊。

  真的好難受,卻又好舒服。有種難言的空虛需要他填滿,深沉的渴求讓她濕潤柔軟著,忍不住要磨贈他。「老江… … 老江… … 」

  知道她不愛被壓住,他就任由她跨騎身上。知道她已然動情,正受著情欲沖刷煎熬,便溫柔地褪去彼此下身衣物,然後!

  真的不應該,但那感覺該死的好;她水嫩緊窒的禁地已經為他準備好了,微微拱起身子又降下,一寸寸,緩緩吞沒他堅硬熱燙的男性。

  他在她深處隱約跳動著,逼出她的宛轉呻吟。她被撐開到極限,一絲甜蜜痛楚中,洶湧的快意也源源不斷湧上。

  「好熱…… 嗯……」她細細呻吟著,卻不由自主款擺腰臀,像駕馭一匹駿馬般驅策,放膽狂奔,主動追求極致的快意。

  大掌扶著她的嫩臀,一下下聳弄著。難言的酥麻流淌全身,兩個人都要融化了,融在彼此的身體裏,再也分不開。

  梅花的暗香彷佛出現在遼闊荒蕪的北漠,在暗夜的簡陋斗室中濃郁芬芳。

  經過一番縝密協商安排之後,終於塵埃落定。先鋒由江萬翼帶領京裏來的精兵擔任,中軍是慕容開領西疆與北漠共同編隊成的悍軍部隊,而秦雪鬱則奉命留守營地,保護秦天白大將軍的安危。他們出兵去了之後,偌大的營地變得冷清。留守的軍隊多是老弱傷兵,毫無緊張戒慎氣氛,只有秦雪鬱一個人焦灼等候著前線回來的消息。

  「區區馬賊,用得著這麼大張旗鼓嗎?」秦大將軍無事人似的,在大白天就喝酒,聽了掃蕩馬賊的打算,還大肆批評著,「想當年我們數將輕騎…… 」

  「就是當年沒除盡,才有後來這些年的坐大跟作亂。」秦雪鬱心情已經鬱悶極了,說話自然毫不修飾。她不客氣地搶白父親。

  啪!秦大將軍蒲扇般的大掌狠拍在桌上,杯盤酒碗都跳了一跳。

  「妳頂什麼嘴?照妳說,倒是看不起我這個為爹的了?」

  「您又何嘗看得起我過?」索性豁出去了,秦雪鬱怒衝衝地頂回去,「這些年來,我全心在北漠軍,您卻從來不肯痛快把軍符交到我手上,不管是要練兵、要打仗、要採購… … 我的意見您全反對;而您呢?除了鑽錢就是喝酒,到現在搞到自己的仗得讓外人幫忙來打,這算什麼英雄好漢,還提什麼當年?」

  「誰要妳說那些?」秦大將軍漲紅了一張臉,怒吼起來,大手對著偌大的廳房一揮,「妳為什麼不好好待在家裏?為什麼不能像妳姊姊一樣,嫁個夫婿之後去過平常日子?妳搞到現在這個樣子,還有誰敢娶妳?叫我怎麼向妳死去的母親交代?」

  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嫁不出去?秦雪郁一時之間目瞪口呆。

  「爹,我根本不打算嫁人。」她回神之後,堅決道:「我要一輩子待在北漠,為北漠軍效命。」

  「笨蛋!」秦將軍怒吼起來,吼聲猶如狂風暴雨,「誰要妳一輩子效命北漠軍?女人就該有女人樣,就該成親生子,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我娘也成親生子了,難道就安穩快樂一輩子嗎?」她大聲頂嘴。

  大將軍臉上突現痛楚。他對妻妾確實有虧欠,從沒讓她們過過夫妻相守的好日子。正因為如此,他才特別想要補償兩個女兒,希望她們都能有好歸宿。驕縱卻美麗的大女兒順利嫁了出去,此刻在富饒平靜的金陵過著好日子;但這個自小聰明的小女兒卻完全無心找對象,甚至鐵了心要當女將軍。

  「妳 … 」嗆辣的衝脾氣跟他這個父親簡真模一樣。秦將軍被搶白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氣得把手中酒碗狠狠往牆上一損,怒道:「誰要妳留在北漠一輩子?給我越早走越好,快點嫁掉讓妳夫婿去擔心,我不想再管妳了!麻煩貨!」

  「我才不需要任何人擔心!」秦雪鬱被說得一陣心痛,卻依然倔強地在父親面前站得直挺,一老一少橫眉豎目瞪著對方。

  外頭的士兵們知道將軍跟參將正在吵架,都遠遠地避開了。他們父女時有爭執,眾人早已見怪不怪。

  不過,就有個勇者小兵毫不怕死,直闖了進去。他一臉慌張,跌跌撞撞地嚷著,「軍報!有軍報!緊急軍報!」

  聽這一句,秦雪鬱也顧不得跟父親吵架了,連忙抓住小兵,「怎麼回事,有什麼緊急軍報?」

  「馬賊狡猾,分多路竄逃,實則另有埋伏。此次北漠前鋒全軍覆沒,領軍的江參將被俘,生死不明!」光聽這一句,秦雪鬱腦海突然一片空白。怎麼可能?他那麼沉穩謹慎的人,怎會如此輕易就中了一群烏合之眾的埋伏?

  其中必有問題。

  只見她父親也一臉不敢置信,抓住小兵猛問:「你說清楚點,這是怎麼回事?馬賊哪來的埋伏?」

  「他們近來跟境外的北蠻有勾結,已經被收買了,北蠻一直用馬賊當刺探軍情的前探!」

  聽到這兒,秦雪鬱突然覺得一陣古怪。

  這個小兵,未免知道得太多了。連她一個前線參將都不知道的事,小兵為何會如此瞭若指掌?

  她回頭看了看他,秀眉皺得更緊。奇怪,為何……這人似曾相識?低頭一看,他那雙靴子…… 好像十分眼熟。

  她還沒回過神,下一刻,風雲變色。本來在秦大將軍身邊慌張稟告著的小兵,突然一抬頭,目露凶光;眼神一閃之後,一把亮晃晃的匕首隨即出現,抵住了秦天白的咽喉。

  「抱歉了,秦大將軍。」小兵嗓音突地低沉了幾分,冷冷一笑。

  哪是什麼小兵?這絕對是馬賊的首領。他的邪佞笑聲,秦雪鬱牢牢記在腦海裏,絕不可能輕易忘記。

  「秦參將,我們又見面了。」

  逼人的雙眸直視著她,語氣卻故意放得十分曖昧,讓秦大將軍聽了,全身就是一僵。他側臉,怒目相視。

  「秦大將軍,真看不出來,你還生得出這麼千嬌百媚的女兒。不管臉蛋還是身段,全是一流,令人嘗過了,就難以忘懷。」說著,他還邪邪一笑。

  「爹!你別聽他亂講,我根本沒!」

  「嘖嘖,真令人傷心,我們明明共度過銷魂的一夜… … 」

  「住嘴!給我住嘴!」為了女兒,秦大將軍爆發了,他如受傷獅子一樣狂亂掙扎,憤怒燒紅了他的眼,根本不顧抵在咽喉的尖刀。刀劍無眼,一陣亂鬥中,秦大將軍被劃了一刀,鮮血濺濕了他的衣襟。秦雪郁臉色發白,卻依然衝上前去!偏偏此刻又有兩個小兵打扮的賊人悄悄進來,一左一右擒住了秦雪鬱。就這樣,秦家父女同時落入了惡人之手。

  秦大將軍被五花大綁、嘴裏還塞了布團之際,一雙虎目瞪得像是要流血,只能眼睜睜看著惡人抓住了女兒縛綁,還輕薄地摸了一下她的臉。

  「說真的,妳越來越美了。」賊人感歎似地說著,「看來姓江的不像外表那麼沒用,真是便宜了那蠢材。」

  秦雪鬱嘴裏也被塞了布團,嗚嗚作聲,奮力掙扎。

  「不用再白費力氣了,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他冷笑,「現在軍營裏剩的都是老弱殘兵,他們自保都來不及了,哪可能管到你們?」

  秦家父女依然死命瞪著他。

  「好吧,看你們死不瞑目的樣子,我就老實告訴你,讓你們當個明白鬼,也省得半夜回來擾我清夢。」他慢條斯理地擦著染血的尖刀,一面說:「根據我潛伏多日的觀察,北漠軍早已不堪一擊。先窩國覬覦這塊北漠大地已經很久,一直都在暗中佈局。這一次,要一舉拿下此地!現下江萬翼跟慕容開都被誘出營,去得老遠,根本趕不回來;等他們回來時,先窩大軍早已進駐。我只要殺了你們倆,就大功告成了!」

  說著,他放聲大笑,笑聲粗獷中帶點淒厲,「想我斬辰被流放了十幾年,終於有報仇雪恨的一日。秦天白,你做鬼也想不到吧?!」

  聽到這兒,被憤怒遮蔽的腦袋突然靈光一閃。

  秦家父女同時猜到這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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