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法庭上的時候,這些街坊都看過那些證據了,要說的確是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證明顧源江賣女兒的心臟,醫院進行活體心臟移植,可有這麼相關的證據擺在眼前,都能證明顧衾的心臟健康,不需動手術,律師在怎麼能言善辯,他們心中也都覺得有些微妙,一個巧合還好,那麼多巧合,呵呵呵……
大家心中自有定奪,不過想想也知道,現在這時代,你又不知道利用網絡和輿論來對抗比自己有勢力的人,那麼結果可想而知了。
回去的路上,程殷香有些失魂落魄,臉色發白,「衾衾,那些壞人為什麼就不能受到懲罰?老天爺怎麼就不懲罰他們?」
顧衾拍拍程殷香的背,「媽,別擔心,會有報應的,他們肯定會有報應的。」什麼結果她都不在乎了,造惡業就惡業,她也不在乎,只要能讓那些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程殷香有些想哭,又不想女兒擔心,一直忍著,顧衾笑道,「媽,真的,您別擔心了,他們肯定會有報應的,而且我現在不是沒事嗎?以後我們一家三口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哦,對了,媽,我往你卡上打了一百萬,您把債務還了,剩下的錢可勁的花,沒了女兒在賺。」
「什……什麼?」程殷香傻了,眼睛紅紅的看著顧衾,「一百萬啊,衾衾,你哪來這麼多錢啊,別跟媽說又是給人算……」她看了前面的計程車司機一眼,後面那字沒說出口,「衾衾啊,我什麼都不求,欠錢就欠錢,慢慢還就是了,媽不怕累,我現在只想你平平安安的,我就覺得你做的這些事情不靠譜,媽擔心的慌啊。上次媽不要說你,可我真不希望你去做這樣的事情。」
顧衾沉默,她不是很會說話,算命風水師什麼的對她來說就跟家常便飯一樣,這事情她沒想過瞞著程殷香,因為不太瞞得住,以後賺錢房子什麼的,她們也不可能永遠租房子住,還不如一開始就坦誠,她不覺得風水師這職業有什麼,可媽媽顯然不希望她做這一行。她不能反駁,只能沉默。
「衾衾啊。」程殷香看女兒這樣又怕女兒回到以前那內向的樣子,也不敢逼女兒了,「好了,好了,媽不是怪你,媽……媽就是想讓你注意安全,你知道嗎,媽不說了好不好?」
見顧衾還是不說話,程殷香哄道,「好了,好了,跟媽說說這次怎麼能賺這麼多?一百萬,也太……」什麼時候給人算命都能值一百萬了。
顧衾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說是那工地上老是出事,她就去給看了看,幫著解決了,老闆為了謝她就給了一百萬。她還瞞著了一些,要是讓程殷香知道人家蔣老闆跟李老闆給的是一套別墅跟一大廈的頂層,不把媽給嚇壞了。這事她沒想瞞著,不過會慢慢的讓媽接受她做這一行,反正兩個工程至少都要一年才能做好,做好了在告訴她別墅跟大廈的事情,至於房子,她暫時沒打算買了。
出租車司機忍不住往後瞄了一眼,暗道這年頭連小姑娘都開始說大話了,一百萬,也真說得出口。
回去後,程殷香就有些不舒服,頭昏沉沉的,今天雙休也不用上班,就臥床休息了,顧衾做了晚飯,晚上顧嘉回來看見顧衾在忙活,書包往沙發上一丟,忍不住問,「結果怎麼樣?告贏了沒?」
「沒。」顧衾聲音悶悶的,「快去洗手吃飯,媽身體不舒服,可能有些感冒了,我們先吃,待會我給媽煮薑湯。」
顧嘉也不說話了,心裡說不上是惆悵還是啥滋味,要說顧源江那是他爸,感情上他也挺難接受爸去坐牢,可爸不坐牢,妹妹受的苦就沒人主持公道。這事不管結果如何,顧嘉都是難過,沉默了會他才說道,「那打算民事訴訟嗎?總要讓他們賠些錢的,我們還欠了幾十萬,要是有了這錢,媽也能輕鬆些。」
「暫時沒打算民事訴訟。」顧衾說道,「不要他們賠錢,只要他們受到應有的報應。」
「報應?」顧嘉笑了下,「你還信這回事兒?沒聽說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顧衾轉身很認真的看著顧嘉,「他們會有報應,我說有便有。」
看妹子有些不對勁,顧嘉不敢刺激她,「行行,你說有就有吧。」
顧衾又忙活了起來,顧嘉看著她瘦瘦的背影,「你們一開始就做錯了,一開始要是把這事情暴露在網上,形成輿論壓力,就算證據不足夠,他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網絡?」顧衾直起身子回憶了下,現在不少事情都會被媒體曝光,鬧在網絡上,這樣有好處有壞處,有些壞人真的因為這種輿論壓力而受到懲罰。可也有不少也是冤枉的,屬於招搖生事的,現在網絡又沒實名制,誰也不知道網絡那頭的人是誰,有好有壞,有的卻是惡意中傷,沒有道德底線的網絡暴力。
顧衾對這方面不熟悉,一開始就沒想過利用網絡,記憶裡,就算網絡也不是有那麼大的力量,像是她這種事情,沒有公關在背後幫忙,很難讓太多網民注意到,也就沒什麼用。
有的就算關注度在高,沒用就還是沒用,總有人利用法律漏洞來逃避責任,就比如她這事情,證據的確不能直接證明她爸跟院方活體心臟移植,就算鬧到網上也沒大用。
網上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她記得一件,曾經也是鬧的沸沸揚揚,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把一個兩歲的幼兒從二十多層高的樓上扔了下去,也是因為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只有電梯監控證明這孩子曾經在電梯裡毆打幼兒,從孩子的口中知道他曾經把幼兒抱回了家,對外的藉口是幼兒自己貪玩,爬上陽台掉下去了。甚至孩子的爸爸說孩子不會表達感情,拳打腳踢是對那幼兒的喜歡,簡直呵呵呵了。
最後因為這孩子沒成年,又沒直接證據證明幼兒是他們扔下去的,事情不了了之,都過去一年多了,據說連賠償款都還沒到位。這種事情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吧?跟自己這案子異曲同工之處,擺在眼前的證據都不能最直接的證明,所以給了他們辯解逃脫的理由。
顧嘉見顧衾有些出神,忍不住道,「顧衾,要不我幫你在網上發個帖子,把視頻傳上去?」
「算了。」顧衾平靜道,「視頻有什麼用,沒有一樣證據能夠擺明是他們想活體移植我的心臟。」她放棄用法律制裁他們了,想讓他們嘗嘗更加痛苦的滋味。
吃了飯,顧衾一邊看電視,一邊想著用什麼法子,她對那幾人的資訊不太瞭解,也就知道個人名,想要佈陣也得先把他們的資訊弄到手,她不認識這方面的人,不過蔣家和李家都混的不錯,或許可以幫忙查查那些人的資料,李家現在一團糟,只能找蔣家了。
蔣霓年輕玩得開,認識的人不少,顧衾立刻回房給蔣霓打了個電話,能聽見那邊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裡面傳來蔣霓的聲音,「顧姑娘?」
顧衾道,「蔣姐,我是顧衾,有些事情想請你幫忙。」
那邊的音樂聲漸漸小了,像是蔣霓離開了那地方朝著遠處走去,不一會她的聲音就清楚了不少,「顧姑娘,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
顧衾把幾人的人名報了出來,「蔣姐,他們是岱山醫院的院長,麻醉師,醫生跟幾個醫護助手,想請你找人幫我查查這幾個人的資料,等查清楚了,我在過去拿。」這些人一個個的來,先從醫院那些人開始,然後傅家,蘇家,渣爹,一個都少不了。
「行。」蔣霓沒多問,「我有認識的人,很快就能查到了。」
「那多謝蔣姐了。」
掛了電話,顧衾去隔壁房間看了看程殷香,她已經睡熟了,顧衾這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顧衾早起去了康復中心幫李岐治療後又去了學校早自習,顧衾讀書挺認真的,下了早自習去外面吃飯,林欣欣就纏了過來,「衾衾啊,你還說要教我拳法的,要不以後下課有時間我們就去學校人工湖那邊,那邊偏僻,去的人少。」
顧衾笑道,「哪有一開始就直接練拳的,你要先站樁,下盤功夫不穩,學了拳法也沒用,不過你身子現在站樁都不太行,你先每天早上慢跑一個小時,慢慢增加到兩小時,一個月後,我在教你站樁,站樁功夫沒有兩年,我是不會教你拳法的。」她要教就會認真的教,前世他自幼就跟著師父學習了,光站樁都站了十年,不過林欣欣不同,她現在都十五了,能夠堅持站上兩年,下盤功夫就不會太差勁。
「兩年?」林欣欣嚇了一跳,「太久了吧?」
顧衾道,「下盤功夫不穩,你學會拳法也只是三腳貓功夫,你是想學一些三腳貓功夫,還是希望能夠學到真正的本事。」
「自然是希望學到真正的本事了。」林欣欣急忙表態,「都聽衾衾的好了。」
顧衾給林欣欣計劃了訓練,每天早上五點起床,晨跑一個小時,半個月後增加到兩小時的晨跑,一個月後開始站樁,她不能時時的監督,只能靠林欣欣自己自覺了。
~~~
蔣霓家世不錯,她人也開朗外向,在朋友圈子裡混得開,認識一個偵探社老闆,很小的一間偵探社,老闆是個女人,跟她年紀差不多,屬於玩票性質的。三天後就把她要找的幾個人給調查個底朝天了,家裡幾口人,家住何方,每人這幾天的交際關係也都查的一清二楚。
這老闆叫劉媚,本人跟她這名字恰恰相反,是個短髮的利索女子。
她跟蔣霓約在晚上的酒吧裡見得面,外面的歌聲震耳欲聾,包廂裡安靜不少,劉媚把一包資料袋扔在桌上,笑瞇瞇的道,「你調查這幾個人做什麼?」
「有用唄。」蔣霓喝了一口酒水,這才繼續道,「你別多問,問了我也不會跟你說的,咱兩關係這麼好,你可記得保密。」雖然她也不知道顧姑娘要這幾個人的資料做什麼,不過肯定是有用處的。
劉媚嗤笑一聲,「幾個普通人的資料,能有什麼用,不過說起來,這幾個人最近都跟同一件事情扯上了關係,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職業敏感度可不是蓋的,是不是跟這件事情有關?」
「什麼?什麼事兒?」蔣霓一臉茫然。
「你不知道?」劉媚從資料袋中取出幾張資料來,把幾人的資料一一攤開,「他們幾人都是岱山醫院比較厲害的醫生,都跟一個案子扯上關係,不過這案子沒媒體曝光,所以也沒什麼人知道。有個小姑娘把這幾人都給告了,告他們謀殺,活體移植心臟,最後證據不足,這幾人屁事都沒有。我看了相關資料,的確是沒有明確證據指出他們活體移植心臟,但是幾份資料加起來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明眼人一眼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蔣霓倒吸了口氣,急忙把資料扯了過來,看見上面顧衾兩字時,腦子都懵了,繼續看下去,越看越是憤怒,原來顧姑娘還碰上了這樣的事情。
劉媚忍不住問,「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跟這案子有關,所以才要調查這幾人?」
蔣霓抬頭,神色有些嚴肅,「這事情你別問了,問了我也不會多說的,這事兒你就當不知道,聽明白了沒?」她已經知道顧姑娘要這幾人的資料幹什麼了,法律沒制裁這幾人,顧姑娘心中怎麼甘心,她又是如此厲害的風水術士,有的是辦法對付這些人,這些人怕是要倒大黴了。只不過為什麼一開始顧姑娘不出手?
「算了,你不說也拉倒。」劉媚見好友不像開玩笑的,她自己本身都是做偵探這行的,有一些危機意識,知道有些事情最好還是別多管,「就我們兩,也沒啥意思,喊幾個人過來喝酒不?」
蔣霓搖頭,「改天吧,我待會還有事。」
劉媚沒強求,讓蔣霓離開了,蔣霓出了酒吧就給顧衾打了電話,把資料給她送去了,什麼都沒多問。
顧衾看了幾人的資料,其中陳院長陳宗貴家中最富有,在岱山市有一獨門獨棟的兩層小別墅,不過市區裡能建成小別墅的位置會偏僻一點,不在市中心,顧衾打算從他開始。
《易系辭》「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也是四向,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在風水學中,這代表陽宅和陰宅的穴位,不僅陰宅有穴位,陽宅同樣也有。四象個有喜好,四方安,家宅寧,四方不安,家破人亡。
這四方位,青龍主吉慶之事,朱雀主口舌官非,白虎主凶傷孝服,玄武為匪盜暗昧之事。
風水中,這四向組成四大局,好的住宅風水,必須符合四大局,玄武垂頭,朱雀翔舞,青龍蜿蜒,白虎馴頫,形勢反此,法當破死。顧衾只要稍微動了這四向,就讓能陽宅其主運勢斷盡。
顧衾心中有了主意,不過這工具到是有些不好找,她需要碌碡,碌碡也就是石磨,在古人眼裡,石碾是青龍,石磨是白虎。她打算布白虎抬頭煞。因為在四向中,白虎必須順服低頭才能保家人平安,若是白虎抬頭,必定家破人亡。
這東西花了顧衾兩天時間才找到,等這東西買回來後,顧衾還不能讓家人發現,否則真不好解釋為什麼要弄個石磨回來。這天晚上家人都睡下了,顧衾從床底下掏出碌碡,先給白虎開眼,執硃砂筆,元氣加持,默念「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筆,萬鬼伏藏」,在碌碡兩面開了眼後,顧衾找了紅布蓋上,封光。
又掐算了時辰,這才帶著東西出了門,騎著自行車去了陳宗貴的家裡。這時候陳家人早就入睡了,顧衾找準了白虎方位,挖坑把開了眼的白虎埋了下去,開眼的那面朝上,這便是所謂的白虎抬頭。
顧衾做好一切後,又把舊土填在新土之上,掩蓋住,這才又騎車回了家,輕聲回房,至始家人都還不知道她曾經離開過。
剩下的她只用慢慢等待就好,至於其他人,她也不會放過。
馬中虎,當初陳院長的副手,顧衾第二個動的就是他。馬中虎住的是商品房,六樓,這樣的位置不好動土,顧衾還是一樣有法子。陰陽八卦鏡有陰陽兩面,四面八卦鏡等同於死,四陰更是顯得陰氣重。找準四個方位,將陰陽八卦鏡藏於這四個方位,同時陰面對著馬中虎家中,不出半月,他家將只剩陰氣,沒有陽氣。
陰陽兩氣必須相輔相成,否則只有陰氣沒有陽氣,家中必然出事。
這佈陣的時辰也要選在晚上,在給陳宗貴家中佈置了白虎抬頭煞的三天後,顧衾帶了開封用元氣加持過的四枚陰陽八卦鏡去了馬中虎家附近。雖然不能動土,但是附近的樹木,周圍的房屋都可以利用,顧衾很快把四面八卦鏡利用周圍的地形藏好,陰的一面都正對著馬天虎家中。
這幾人當中,只有陳宗貴家中是別墅型的房屋,能夠動土,其他都是商品房,商品房雖然能動土,一樣可以佈置白虎抬頭煞,可是這樣的話,這整棟樓所有的居民都會受到這煞陣的影響。顧衾當然不能這麼做,所以其他的幾人都是跟馬中虎家中佈置的都是陰陽八卦煞。
這兩個煞中,白虎抬頭煞更加凶險,可見這陳宗貴命當如此。
顧衾並不是一口氣的佈置完,差不過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最後只剩下一個叫許俊澤的醫生了,這是個麻醉師。顧衾還記得他,當初給自己麻醉的就是他了,那時候還是原身,原身還問過這麻醉師,捐腎手術到底有沒有危險。現在想起來,那時候這麻醉師的表情很複雜。
顧衾還記得這人的面相,不是大惡之人,可那又如何,他還不是傷害了原身,既如此就要受到懲罰。顧衾打算三日後去他家布上陰陽八卦煞。
許俊澤這段日子並不好過,當初活體心臟移植手術他也參與了,因為這件事情一直很內疚。他畢業之後就在岱山醫院實習了,實習一年轉正,做了兩年麻醉師,家境並不怎麼好,家裡有個喜歡炒股的父親,輸了幾十萬,家底輸了個精光,可他還是不知悔改,還想著繼續炒股,最後偷偷跟民間高利貸借了幾十萬,等許俊澤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幾個月後,利滾利都超過一百五十萬了。
他在岱山醫院轉正也兩年了,可那又如何,每月的工資加獎金也才一萬左右,想要還上這賬要不吃不喝也要十幾年還,更可怕的是,這是高利貸,十幾年,利滾利上千萬都有了,他的工資連利息都不夠付,因為這事情,父親被打斷了腿,家裡的妹妹還差點被那些人拉去做皮肉生意。
所以院長找他上他的時候,他明知是犯法的,是傷人性命的,最後還是答應了,沒辦法,要是再不還錢,連妹妹都保不住的。最後手術沒成功,那少女逃走了,他甚至鬆了口氣,後來為了封他們的口,蘇家還是給了他一百多萬,正好用這錢還了高利貸,他的日子才平穩下來。
可是想起那少女瑟瑟發抖問他捐腎會不會有危險的樣子,他便有些過不去心裡這關,正好妹妹放學回來,見他又是精神不濟的樣子,過來安慰他道,「哥,你別擔心了,家裡的債總能慢慢還掉的,我每天放學都去做兼職,這樣哥也能輕鬆點。」許妹妹只知道他哥跟一個朋友借了一百多萬來還高利貸,還以為哥哥是在為這些債務發愁。
許俊澤抬頭看著這個還在念高中的妹妹,「妹,你說哥要是做錯事了怎麼了?」
許妹妹問道,「什麼錯事?」
許俊澤沉默了下,「做了一件對不起朋友的錯事。」
「那哥哥就去道歉啊,不管用什麼辦法,讓朋友原諒你就好了。」許妹妹笑道,「哥哥這麼好,朋友肯定不會太生哥哥的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