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校長其實也有點呆了,叫這學生明明是過來問話的,結果想要的沒問出來,倒是被科普了玄學風水什麼的,而且他都忍不住相信了,想著要不要等這事情結束後帶這同學回老宅看看……等等,現在不是想這個事情的時候。
校長回神,跟著幾位老師一塊出去把付家父母迎接了進來,兩人衣著不錯,看樣子家裡條件不差,只有條件不差才能對付文文嬌生慣養,才能養出這樣一個玻璃心。
付媽媽一進來就大哭起來,找了一圈沒找到人,還是剛才給付文文做心理輔導的老師帶她去了隔壁房間,「您別激動,孩子沒大事……」
付媽媽人都在哆嗦了,「沒大事,你們哄誰啊,我女兒從六樓掉下去啊,怎麼就從六樓掉下去了啊。」說著已經進了隔壁的房間裡了,付文文一看見付母就大哭了起來。
付爸爸進去看女兒完全不像從六樓掉下來的樣子,一時之間也是面面相覷,忍不住問道,「文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你老師說,你怎麼從六樓掉下去了?」
「你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啊?」付文文不吭聲,付媽媽也急了。
付爸爸卻知道肯定是因為跟同學發生了爭執,說起來付媽媽懷孕難,好不容易懷了付文文,自從付文文出生就對她寵的很,自小就嬌養長大,所以等付爸爸發現女兒性格有些問題的時候都晚了。女兒心腸不壞,可是不知為人處世,不知道怎麼跟別人相處,總是會動不動就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傷心。
有時候他們做父母的急了,吼她一句,她就一天不吃飯,付媽媽立刻就妥協了,付爸爸其實也不想女兒這樣的,可是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糾正女兒的毛病,現在好了,終於出事了。
付文文不說話,他們做父母的也急,最後付媽媽決定先帶女兒去醫院全身檢查一下,也沒來得及問怎麼回事,帶著付文文匆匆離開了,付文文快要離開的時候突然道,「爸,媽,等等,我想找個同學,有幾句話跟她說。」
付家父母見女兒暫無大礙,也只能同意,付文文問了旁邊的老師,「老師,能把顧衾叫來一下嗎?」
老師遲疑了下,想想在隔壁辦公室給校長看風水的同學,到底心裡還是有些偏袒那個同學的,她在辦公室說出校長的近況,學校裡沒幾個人知道,他曾經聽校長說過,也知道他家的確動土過,家裡老人跟孩子這段時間總是生病,去醫院看病都沒什麼用,顧衾同學肯定是不知道這事情了,那麼人家就是真從面相上看出來的。
正統的國學啊,老師忍不住歎了口氣,都在慢慢失傳了,畢竟風水師什麼的說出口總會讓人覺得是個騙人騙錢的神棍。
老師還是去叫了顧衾過來,顧衾點點頭,並沒怎麼怕被找麻煩,說實話,如果因為自己一句話付文文的父母就要找她麻煩的話,她覺得付家也真夠可以的了,這樣的性格在社會上肯定吃虧。
過去了隔壁的醫務室,付文文坐在雪白的病床上,看見顧衾進來的時候臉色還沒恢復,還是慘白的厲害,付文文看了父母一眼,「爸,媽,你們先出去吧,我有話想跟她說。」
付爸爸點點頭,付媽媽有些遲疑,「文文,這位同學是……」
「媽,您先出去吧。」付文文堅持。
兩人終於出去了,房間只剩下付文文和顧衾,付文文嘴巴動了動,又閉上,又動了動,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跟顧衾開口,最後終於說道,「顧衾,對不起……」
顧衾至始至終沒坐著,站在付文文的對面看著她,聽見她的道歉,她也沒說話。
付文文身子有些發抖,許是又想起臨死前的那一刻了,「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的,我知道自己的心態有問題,我……我其實不想死了,我已經想下來了,可是不小心摔了下來,我……我剛才跟老師說了實話,老師沒找你吧?對不起,我知道這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的,操場上的事情也怪我自己,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付文文其實也意識到自己的心理有些問題了,經過這一遭,她也終於肯面對自己的心理問題。
顧衾緩緩道,「六樓掉下來一點事情都沒有,你以為多大的概率?零概率,生命只有一次,對於動不動就輕生的人,任何人都是看不起的,連累朋友,連累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你死了不要緊,要是以為死了就能懲罰別人,那你真是錯了,你要是我的一句話就跳樓,我對你不會有任何的愧疚,只會覺得你這人真軟弱,說不定還會嘲諷你兩句,你父母才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傷心的人。」
付文文臉色更加蒼白了,可是這次她沒有在哭泣,她緊緊的攥著拳,呐呐的說了句對不起。
顧衾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了,要是沒事我就回去上課了。」
付文文無精打采的點點頭,等顧衾離開,付家父母也進來了,問了付文文是怎麼回事,付文文不肯說,付媽媽氣憤道,「文文,剛才我去外面跟老師打聽了下,知道是有個同學詛咒你……」
付爸爸直接打斷了付媽媽的話,「人家那叫詛咒嗎?人家是學了面相學的,詛咒要真是行的話,人家小材大用來詛咒文文,就是你平時太寵著她了,一點小事要死要活……」付爸爸越想越生氣。
「怪我幹什麼?我們就文文一個孩子,不寵著她寵誰。」付媽媽也氣的掉眼淚的,其實她也覺得有些心虛,她和付爸爸都是高層公司管理,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付媽媽其實也知道這事兒跟那同學沒什麼關係,學校裡面同學爭吵兩句也正常,她上學的時候還跟人吵架,也沒哪個說要去跳樓什麼的,只是她就這一個女兒,哎。
「寵寵寵,你就知道寵,再寵下去她都要廢了,動不動就去跳樓,人家怎麼沒去跳樓?」付爸爸也是寒心了,「是不是在下次,她還要跳樓,我看她還不如這次乾脆死了,省的我們老是擔心。」說這話的時候,付爸爸也難受,手都有些發抖。
付文文終於掉了眼淚,「爸,媽,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
付媽媽看著道歉的女兒,心裡一酸,當場摟著女兒大哭了起來,最後一家人才出了學校去了醫院給付文文做了全身檢查。到了醫院一檢查,付文文一點傷都沒有,就是受傷有些擦傷,估計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蹭的。幾個人面面相覷,還以為在學校發生的事情是錯覺,六樓掉到水泥地面上,怎麼一點事情都沒有?
付文文不知怎麼就想到顧衾跟她說的那句話了,『六樓掉下來一點事情都沒有,你以為概率多大?零概率,生命只有一次……』
零概率,是啊六樓摔下來,一點事情都沒有……這完全是零概率,顧衾還用的肯定語氣,是不是跟顧衾有關?可是怎麼可能跟她有關係,她也只是個普通人,可自己掉落下來的那一刻好像的確有什麼東西接住了她,付文文心中又驚又疑,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到底對不對……
這事情付文文沒跟任何人說起,不然她說自己懷疑是一個同學救了她,當初那麼多人看著,肯定誰都不信,還會把她當成神經病的吧。
付文文驚疑,學校的同學卻都以為發生了靈異事件,反正是傳的神乎其乎,都說學校有守護神,還有說學校有鬼,聽的顧衾哭笑不得,這件事情她當然不可能站出來承認了,被認定為靈異事件也好了。
於是六樓事件從此被列入了一中的神秘事件之一。
之後一中的同學們都聽說付文文大概有些心理疾病,所以要做心理康復,可能會休學,半個月後,付文文的父母過來給付文文辦了退學手續,據說她也轉學了。不轉學不成,一中的人都知道她的事情了,要是繼續待在一中,以後只怕天天都會被人提起這件事情,只有轉學了,她才能重新開始。
付文文父母來的時候交給了朱霞一封信,說是給一個叫顧衾同學的,朱霞單獨的時候就把信給了顧衾,顧衾拆開看了一眼,上面只有幾個字,「對不起,謝謝你。」
顧衾看了後就撕掉了,之後的日子還是有同學時不時的談起付文文來,畢竟她是學校第一個自殺的同學,伴隨著付文文被提起的時間就是背後的靈異事件了。
付文文事情過去沒幾天,星期五的下午的時候朱霞把她叫去的辦公室,說是校長找,單獨去了校長辦公室,校長一看見她說道,「顧衾同學,上次你說的那事情?」到底是自己學校的學生,校長都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
顧衾說道,「校長要是信得過,我明天就跟校長一塊去老宅看看。之前就跟校長說過了,是校長家裡動土的原因,風水的三大煞神,我看校長家的事情應該有段日子,但只是家人生病,並無別的大礙,應該是在太歲方位動了土,三大凶煞當中,若是太歲方位動土的話,相對來說家裡的的禍事並不是很嚴重,要是五黃煞,只怕說不定已經有家人過世了。」
校長其實原本還不太相信顧衾,聽她這麼一說,冷汗都出來了,急忙道,「那顧同學打算什麼時候去看看?」
顧衾道,「擇吉化煞,明日是吉日,明日我隨校長一塊去就老宅看看就行了。」
校長看著這年輕的小姑娘,還是有些恍惚神奇的。
顧衾晚上回去後就準備了化煞的東西,這化解煞氣不難,好幾種方法都行,用三個開光瑞獸麒麟鎮之,頭部沖外,便能轉禍為祥。或者三串開光的五帝錢或乾隆銅錢,每串六個,放置於三煞方。也可用龍龜,龍龜是瑞獸一種,主吉祥招財,化三煞。龍龜擺放在財位可催財,放在三煞位也可化煞,龍龜的擺放也是要將頭朝向自己的家裡,尾巴沖著有煞氣的地方。
顧衾先去買了銅的龍龜,晚上回去後用元氣加持了好幾個小時,其實風水中說的開光就是用元氣加持此物,這樣化煞之物上面就有了元氣,方才對抗煞氣。
第二天一早,顧衾就帶著銅龍龜跟著校長去了老宅,校長的老宅在郊外,自建的民房,小別墅樣式,房子上面籠罩著淡淡的陰氣,幸好是犯了太歲,要是五黃位置,只怕住在這裡的人都已經凶多吉少了。
顧衾找到了太歲方位,那裡的確動過土,被栽了樹,原來是小孫子說想吃水果,於是校長的老父親就在院子裡自己種了幾棵,動土的時候剛好是跟歲煞犯沖,然後會陰氣過剩,陰陽失調,住在裡面的自然會生病,就算去醫院檢查治好也沒用,陰氣入體,醫術又豈會管用。
顧衾算了吉日吉時,然後把銅龍龜放在了屋裡吉位之上,龍頭朝著屋子裡,尾巴沖著煞位,這才轉身跟校長道,「校長放心,已經沒事了。」
校長呆了下,看了看那銅龍龜,「這……這就好了?」
顧衾點點頭,「可以了。」她沒解釋太多,其實化解這樣的煞氣並不簡單,光是開光銅龍龜她都用了幾個小時,來了之後找到吉位,吉位又豈是那麼好找的,一般這種化煞沒有幾十萬別的風水術根本不會幹,不過眼前這位是校長,一中的老校長,聽說也是個好人,經常資助貧困學生,就算年級大了,還在一中教導物理,自己肯定也看不了口問他要這個錢。
校長豈是挺糾結的,這就好了?也太簡單了些,他還以為會開壇設法什麼的……不過校長也不是糊塗人,就算不相信顧衾,可知道這風水佈陣都是要給錢的,他也沒請過風水師,不知道要給多少錢,就問了,「顧同學,這……這要給你多少錢啊?」
顧衾笑道,「您是我的老師,怎麼能開口問您要錢,其實花不了多少錢,校長不用給錢了。」
校長道,「那怎麼行。」最後想了想給顧衾封了個三千的紅包,說起來他一個老校長一個月也才6000的工資,加獎金什麼的一年也才十萬左右,自己是不用什麼錢的,學校管吃管住,給顧衾三千,還剩三千資助別的學生。
顧衾其實不願意收的,老校長還是堅持,最後顧衾才收下了,這筆錢她也沒用,放在了慈善基金了。
話說這幾個月她也賺了一些錢,一開始蔣霓的兩百萬,後來李永生的五百萬,再就是季子予的兩百萬,除了還掉親戚的四十多萬,其他的錢根本沒動,顧衾這裡有八百萬,程殷香哪裡還剩下幾十萬,也不知道自己女兒的身價已經快千萬的。
這些錢顧衾也沒動過,她雖然是打算做善事,可真這方面一竅不通,後來在網上查了下,可以開個慈善機構,怎麼她對這方面一竅不通,而且要開慈善機構,身上的幾百萬就根本不夠看了,所以一直不知道從那方面下手。
不過程殷香是會計,對這方面肯定比她要還不少,顧衾是有打算跟程殷香說的,只是這幾百萬,程殷香肯定要問她,要是知道自己給人佈置風水局什麼的,又要念叨了。畢竟給人算命什麼的根本賺不了多少錢,她不可能告訴程殷香自己憑著給人算命賺了大幾百萬對吧。
顧衾現在有兩張卡,一張卡上留了兩百萬應急的,另外一張卡存了六百萬,算是慈善公司的備用基金,只是她對這方面真是一竅不通啊。回了市區裡,校長請顧衾吃了飯,兩人這才散了,顧衾去了銀行把三千塊錢存進了慈善基金了。
年後岱山一部分的盤就完工了,到時候在裝修修路什麼的,估計到了夏天的時候能住進去,顧衾對這方面沒太大的要求,只要有個屬於自己的家就好了,到時她會在別墅周圍布上聚靈陣,這樣以後再家修煉就可以了,還能讓家人修身養性,好處多多。
之後的日子也算恢復平靜,慢慢的,付文文的事情沒人在議論了。
校長也發現自從顧衾幫他老宅的家裡放了一個銅龍龜後,沒幾天老父老母的身體漸漸就好了,小孫子也不整天哭鬧吵夜了,也不會動不動就發燒感冒了,他這才驚覺原來這東西真有用,原來那小姑娘是真有本事啊。
校長心裡挺感激顧衾的,越發覺得這孩子厲害,學習成績還好,再學習成績好的前提下,會點風水什麼的也就沒什麼了。過了幾天,校長有個好友要過來岱山一趟。
校長名叫田銀華,這好友是他當年的同學,老友了,叫謝和平,一直挺喜歡國學的,田銀華就記得他似乎對玄學方面也有些研究的,就打算問問他的。
第二天老友就從過來了,他去接了人,田銀華找了個位置先吃飯,吃飯的時候就跟老友說了這個事情了,「和平啊,你對玄學方面應該有點研究吧?說起來,前幾天我家裡也發生了點事情,我父母總是生病,磕碰著,小孫子也身體不好,哭鬧,吵夜,沒想到被學校的一個學生看出來點名堂,說是我家是不是動土了,是犯了什麼太歲,最後來我家看了看,擺個了銅龍龜,結果沒幾天,我父母就突然好了,小孫子也好了,你說這邪氣不。」
謝和平挺驚訝的,「要真是你這麼說的話,肯定是你家動土犯了太歲煞,能化解了這煞的不是簡單的人物啊,我也認識一些風水術師,雖然能化解,不過你說的幾天時間就讓家裡恢復了,他們肯定都辦不到,至少也需要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徹底化解了那些煞氣。你說那你是學生?你在高中任職吧,還是個高中生,也太年輕了……」
田銀華徹底沉默了,他之前還懷疑人家顧衾,沒想到人家才是高人,想了想,天銀華突然想到什麼,「對了,老謝,你說你認識一些風水術士,那他們化解這種煞一般收費是多少?」
謝和平笑道,「這可不便宜,怎麼也要個幾十萬,你別以為這麼貴,人家這是有真本事,不少忽悠人的神棍隨隨便便在你家擺擺放放的,都敢開口要十萬的,最後還一點用都沒有,你說幾十萬貴不貴?而且這太歲煞威力雖然不是最大,但是要是不化解掉,時間長了也會出大問題的。」
田銀華徹底沉默了,想起自己給了顧衾三千塊錢,老臉都紅了。
謝和平笑了下,「那人是你學生,所以沒收你錢,你隨便給了點,我猜猜看,你給了兩三千塊錢?」
田銀華的老臉徹底紅了,謝和平大笑起來,「你也別自責,就算真讓你拿幾十萬你都拿不出來吧,你這些年資助的學生不少,那人不收你錢是對了,這是福報。你把那學生說的這麼神奇,我都想見見她了。」
田銀華道,「這兩天禮拜天,肯定不行,反正你也要在岱山待一段時間,等星期一的時候我問問那同學,看看她願不願意見你。」
謝和平其實也就研究出一點皮毛,他的老本行是古董鑒定,不過對玄學是真的感興趣的,所以對這麼小年紀就能化解太歲煞的同學很好奇,想著見一見。
顧衾這兩天其實也忙著在,她在忙著把許俊澤家的風水陣給撤掉了,她讓蔣霓查過這人,這人也的確按照他說的話履行了承諾,每個月都在資助大山裡的學生們,幫著一個平困山區修建了學校,陸陸續續買了書本,桌椅過去,所以顧衾也會給他一個機會,也差不多有三個月的時間了,他這段時間肯定也不好過,既然給了教訓,風水局她就去撤掉了。
至於其他人,顧衾暫時沒打算放過,不過陳宗貴家裡的東西顧衾也取了出來,陳宗貴現在已經夠倒楣了,癱瘓,被檢舉,房子被查封,家裡的存款被查封,沒讓他坐牢已經算好的了,這樣的陳宗貴已經落魄,沒有翻身的可能了,所以這個報應也就足夠了,她不是趕盡殺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