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喬遷是在七號,就是顧衾他們自家人,然後幾個親朋好友跟外公外婆他們,請了廚子來別墅裡做的。這幾天外公外婆他們就在岱山遊玩,程殷香這幾天店子一直教給店員看著,就帶著二老跟哥哥嫂子出去遊玩,到了十號這天,是在五星級酒店裡擺的宴,都要有邀請函才能進入的。
請的人不多,全部加起來也就三桌的樣子,顧家也只有兩個姑媽姑姑帶著家人來了,兩家人都是老實本分,來到這地方的時候還有些呆住了,這種五星級的酒店,岱山也就幾家,在裡面隨便吃點東西都是要幾千的,普通人家連進來都不敢進的。
平時兩家偶有來往,但是兩個姑媽姑姑並不知道顧家現在的情況,如今見他們請的還是這種地方,一時都不敢多問了。
進去入座後,人都到齊了,菜都是之前點好的,程殷香先說了幾句話,又把她跟陸青戎的關係公開了,畢竟她跟陸青戎也結婚一段時間了,現在也就是還沒辦喜酒,索性先把關係公開了。
顧衾的兩個姑媽姑姑知道也是心裡一驚,後來想著顧源江前些時候也已經辦了喜酒了,他都結婚了,跟程殷香早就不可能了,程殷香現在能碰見這麼好的男人也是難得,她們祝福就好。
程殷香說完就開始上菜了,沒想到外面開始鬧哄哄的吵了起來,不一會看見服務員正攔著幾個人,幾人不是別人,卻是顧源江跟羅文芬他們。顧衾見到這幾人都不奇怪。這裡是五星級酒店,沒有請帖是不讓進的,他們都是硬闖的。
顧衾見狀,讓服務員下去了,讓幾人進了包廂裡,「今天是我哥的好日子,你們既然來了,就找個位置坐下來,不要鬧,要是鬧起來的話,我會直接趕人的。」
除了他們還有顧源江的老婆,也就是上次過年的時候跟著顧源江去了顧家的女人,除此之外還有顧家大哥跟大嫂。
幾人都沒見顧衾這般冷淡的模樣,除了冷淡,她看樣子有些讓人敬畏,竟一時也不敢吵鬧,只是不能對顧衾開口,他們忍不住炮轟程殷香起來,羅文芬來到程殷香面前氣憤道,「嘉嘉升學宴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都瞞著我們,你按的什麼心,你是不是不想讓嘉嘉認我們了?」
程殷香淡聲道,「你誤會了,不過是嘉嘉想分開辦罷了,您也說了今兒是嘉嘉的升學宴,反正你們也來了,找位置坐下來一塊吃頓飯,這樣鬧起來也不好看是不是?」
顧源江看見程殷香的時候還有些恍惚,幾個月沒見,程殷香的氣質越發好了,看著又年輕好幾歲,臉上的皺紋淡化,頭髮都黑了,人打扮的很好看,一身淡色的職業裙裝,只是看見她身邊站著的男人的時候,顧源江的臉色還是忍不住變了,冷笑了一聲,「這才離婚多久,就勾搭上野男人了。」
程殷香都懶得搭理他,想叫服務員來把人趕走的,顧源江立刻道,「程殷香,你要是不怕丟臉,想在這裡鬧開我也不怕你,我今天來找你又不是鬧事的,就是嘉嘉升學宴,我們總要來的。」
程殷香道,「那你們就找到位置好好坐下來就是了,一上來就指質問算怎麼回事?現在你們要是願意坐下來就坐下來,不願意就離開吧。」
眼看著顧嘉臉色也不好好看起來,羅文芬壓下心中的憤恨,找了位置坐了下來。
只要他們不鬧事,顧衾也懶得搭理他們,都是認識的人,吃了飯就都散了。
原本羅文芬還想找他們麻煩的,最後直接被陸青戎擋開了,陸青戎一身高級定制西裝,人長的也是高大,雅儒,面容冷淡,很看著也比較難惹,他們也惹不起。
回到別墅後,程殷香還是有些生氣的,「這些人可真是太過分了。」
顧衾安慰道,「媽,別擔心了,很快就能擺脫了。」
程殷香不解的看著顧衾,「衾衾,這話?」
顧衾唔了聲,「他身上有桃花煞,這桃花煞會讓他召來牢獄之災,所以媽媽別擔心了,他下半輩子怕是都要在牢裡度過了。」她的這個他指的就是顧源江,剛才在酒店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他的桃花劫已經成了桃花煞了,這桃花煞會引出牢獄之災,還是不小的牢獄之災,怕是下半輩子,他都要在牢裡度過了。
之前的時候,顧衾不能給他懲罰,現在的事情就是他自己作的孽了,跟自己無關了。
程殷香聽了這結果自然不會難過,她現在對顧源江也只有仇恨罷了,他要是入獄,那也算是報應了。
隨後外公外婆又在岱山玩了幾天,程殷香跟陸青戎一塊把他們送了回去,這幾天,中醫的醫師執照也下來了,顧衾是滿分。
顧衾也算是正式放了暑假了,暑假作業已經全部完成,除了修煉的時間,她也沒太多的事情可做。不過等中醫的醫師執照下來後她就忙了起來,要去中醫院給學生們上課,還有去一醫院坐診。不過就算去上課,也是一週一課,現在暑假,中醫院還有補考的學生,就成了兩天一課,至於醫院裡,三天坐診一次就行了。
這會兒已經七月二十了,顧衾拿到營業執照後第一次去中醫院給學生們補課,第一次是賀老帶她去了。路上的時候,賀老看著顧衾稚嫩的面容,心裡歎了口氣,待會兒去給那些學生上課,學生都比這少女年紀還要大了,也不知道他們服不服。
到了學校後,賀老帶著顧衾去了教室裡,因為是補課的學生,所以人數不多,就幾十個,顧衾進去後發現都是十幾到二十來歲的學生,見到顧衾都好奇起來。賀老咳了一聲,把顧衾介紹給了這些同學們,「這位是學校新來的教授,顧衾教授,你們喊一聲顧教授就可以了,別看年紀小,她已經拿到了中醫執照了,而且中醫術很厲害,有什麼不懂得地方,你們問她就可以了。」
賀老這話一出,教室裡炸開了鍋,「沒搞錯吧,賀教授,這小姑娘看著還沒我們年紀大呢,都成教授了?」
「就是呀,她才多大,十幾歲吧?賀老,會不會年紀太小了?」學校就就沒見過年紀低於三十歲的老師,更何況現在還來了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賀老道,「大家都安靜下來,我已經說過了,這是顧教授,是來給你們講課的教授,有什麼不懂得地方問她就可以了。」
等賀老離開,下面的同學還在小聲議論著,顧衾站在講臺上拍了拍手,「好了,現在大家開始上課了,因為是補課,所以都是以前的知識點,我大概看過的,現在跟你們講解一遍,其實很簡單的,我換種說法……」
顧衾這一講解下來,這些學生漸漸安靜下來,最後發現顧衾講解的很簡單,很容易就聽懂了,就算有些人不懂,再問顧衾,顧衾都很耐心的講解一遍,一個知識點過了,才會講解另外一個。
其實中醫不難,要的都是理解,必須貫通融會,一堂課下來,這些同學對顧衾就真的佩服多了。課堂後,有些同學對穴位還是找不准,顧衾也都一一教導了。同學們這才發現顧衾對穴位也很瞭解,往往一個穴位她都是很迅速準備的紮了下來的。
結果一個上午下來,這群學生算是對顧衾都信服了。
她補課時間一周才一課,不過因為還要去醫院坐診,所以時間也算挺緊的。
她都是上午去一醫院的坐診的,不過一醫院的中醫不是很忙,相對西醫來說,現在大多數的人更喜歡看西醫,所以顧衾坐診了半個月,基本都是一些小毛病來著,把把脈,開開藥方什麼的,然後跟醫院的中醫切磋交流一下。
到了七月底的時候,柳英打了個電話來,告訴顧衾白子越已經死了,對外宣稱是病死了,告訴顧衾他的徒弟也出了事情,出了車禍,好在不嚴重,只是腿斷了。
顧衾道,「柳老別太擔心,你徒兒並無大礙,只是腿斷了,修養幾個月就好了。」她觀柳鳳珠的面相,的確有這一劫,日後反而能安心找個人過日子了,對她來說,還算是好事一件,至於白子越,那是死了也活該。
白子越的事情過去後,顧衾並沒什麼在意了,每天的事情就是去中醫院上課,然後去醫院坐診。
時間過的挺快,轉眼就到了八月中旬了,這個暑假幾乎快過去了,顧嘉要去京城讀大學,要提前過去的,過去還要軍訓什麼,這個暑假,顧嘉的鍛煉一直沒停,就算去了京城也同樣會堅持,去的時候帶了藥過去,用完後顧衾會在郵寄給他的。
顧嘉第二天就去了京城,程殷香跟陸青戎一塊送他去的,顧衾就沒去了,她還要去醫院,一大早就去了醫院,如今跟中醫科的醫生們都熟悉了,大家都挺喜歡她這個小姑娘的,對她也挺好奇的。
中醫科平時不算很忙,來看病的都是一些老頑固的疾病,慢性病什麼的,比如鼻炎腸胃疾病什麼的,像是癌症那一類的疾病都是西醫醫治的,畢竟中醫還沒什麼方子能夠醫治癌症,網上流傳的那些方子也不過都是輔助預防的作用,並不能真的醫治。
就算來絕症病人,也沒人能醫治,所以中醫科並不算很忙。
這天早上剛去就來了幾個病人,都是來抓藥的,顧衾也不忙,坐在哪兒跟秦羨生發短信,秦羨生問她中午想吃什麼,做給她吃。
顧衾報了想吃的東西,又跟他聊了一會,過了會兒中醫科大樓忽然鬧騰起來,顧衾出去看了下,好像是從中醫科那邊送了個病人過來,推著病床過來的,賀老也跟著來了。
病床上來躺著個男人,看起來高頭大馬,臉色發白,人已經昏迷了,一身的血,看著有些嚇人。
不少中醫都圍了上去,「賀院長,怎麼把人推這裡來了?這不是中了刀傷嗎?」
賀得昌點點頭,有些焦急,「是中了刀傷,而且血液系統疾病,凝血功能出問題了,血止不住,根本沒辦法縫合,必須先把血跡止住。」在場的都是醫生,都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是一種凝血功能障礙,傷口因為沒有先天性或獲得性凝血因數缺乏,血管壁受損,血小板功能不良等一種或多種的凝血環節異常功。止不住血跡,而且他的情況比較嚴重,所以很難止住血。
在場的中醫都覺得有些莫名,賀得昌也不解釋什麼,抬頭四處張望,「顧醫生呢?趕緊讓她過來幫著處理了病人先,病人失血過多,再不止住血待會人就不行了,趕緊把血止住了,然後去做手術。」
有醫生遲疑道,「院長,這個不太可能吧。」沒聽說中醫還能止血的。
顧衾其實知道把病人推來是怎麼回事了,這會兒已經回去拿銀針了。聽見賀老的聲音她立刻就過來了,「周圍的人群先散開,我先看看傷口。」
撕開病患身上的衣物,顧衾看清楚他的傷勢在腰腹的位置,其實傷口不深,只是因為凝血功能障礙,血止不住,失血有些過多了,顧衾雖然只對中醫熟練,但是西醫也都看過,知道這種症狀最怕的就是流血,更何況還是這麼大的傷口,哪怕不深都能要的人命的。
顧衾不多說話,取了銀針出來,立刻開始給病患施針,這男人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長的挺魁梧的,看著不像斯文人,身上還有紋身,旁邊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哭的淒慘,顧衾正打算扎針的時候,男人似乎醒了過來,看見顧衾手中的銀針,瞪了她一眼,「你幹什麼?」
顧衾道,「你受傷了,要扎針,難不成想失血過多死掉?」
男人哦了聲,閉上眼睛繼續沒吭聲了,沒幾秒又睜開眼睛,「你能不能別哭了,我還沒死呢!沒死也給你哭死了!」
姑娘的嚎嚎大哭變成了哽咽,「我還不是擔心你,你不是說你不跟他們來往了嗎,要退出來,你這樣叫我怎麼放心,你本來受傷就很難止住血,這次還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在這一行待著?」
男人哼了聲沒說話。顧衾手中的銀針已經一根根的紮了進去,這扎針穴位不僅要准,還要力道,差一點就沒什麼效果了,這也是許多中醫能夠紮中穴位,卻沒什麼效果的原因,因為力道不對。
顧衾的銀針紮完,男人傷口處的血也慢慢止住了,顧衾又用元氣護住了男人的傷口,這男人面帶匪氣,但是看面相人不壞,重情義,所以顧衾才肯救他的。哪怕做醫生,顧衾也完全不是什麼人都救治的,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哪怕跟她有過節,自己也會救治,可要是大奸大惡,給再多錢她也不會救治的。
病人的血止住後,那姑娘就差點給顧衾跪下了,這姑娘是這男人的媳婦,她家男人做的都是混場子的事情,平時都擔心的不行,平時偶爾受點小傷沒什麼大問題,這次被人捅了一刀,本身身體也有問題,還以為肯定是活不成了,送到醫院後醫生根本止不住血,她都快嚇死了,最後還是院長來了,說先把人送到中醫科來,她都奇怪中醫科什麼時候能止血了。
最後看見院長叫了個小姑娘出來,心都涼了,沒想到人家小姑娘是真有本事,銀針往身上一紮,沒一會呼啦啦往外冒的血就止住了,血止住就好辦多了,推過去做手術就行了,姑娘跟顧衾使勁的道謝,最後還把顧衾的電話給要來了,說是等她男人好了,一定要登門道謝的。
等人推走了,中醫科的醫生們就圍了過來,已經有老中醫忍不住驚歎道,「衾衾,這血怎麼就止住了?」穴位止血很難,必須是傷口周圍的一些穴位,他們這些老中醫都不行,怕是連賀院長這樣都辦不到。
顧衾笑道,「這些跟穴位和力道有關,就算知道穴位,但是沒控制好一樣是止不住血跡的,你們要是想學,以後我慢慢教你們。」當初這手藝,她跟著師父學了快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