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重歸於好
季孝哼道:「爹,你看那個季和,咱們就在這邊,他連個正眼也不給,真是個白眼狼!」
季大財心裡也是不高興,覺得季和絕情,但還是說:「他還鬧脾氣呢,等以後說不定就好了,你也別罵他了。」
季孝說:「鬧脾氣?他有什麼臉鬧脾氣?不就是巴結上大伯家了,現在把大伯當親爹一樣孝敬了,和他的那個雙兒一樣沒良心,張小余認個干親都孝順的不得了!張家出了那麼多慘事他理也不理。張家對張小余可算是不錯了,養他那麼大,他被退了親還給他又找了個當官的夫家,這對許多雙兒來說可是天大的福氣,求也求不來的!他還不樂意恨上了,真是和季和一樣沒良心,真是天生一對!」
「你哪那麼多話?幹活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那麼精神!」季大財瞪季孝一眼。
「爹,這說話和幹活能用的力氣一樣嗎?」季孝嘟囔著反駁。
季大財歎口氣,說:「你大伯和我是兄弟,他對照應著季和也是好事,季和孝順他也是應該的。唉,這些年咱們兩家鬧的太僵了。」
季孝突然問:「對了,爹,季青現在病好了,你說咱們兩家還能再和好嗎?我看爹你也是想和大伯和好了,是不是啊?」
季孝想著季青聰明,說不定就能有遠大前程,那自己說不定也能沾沾光呢。
季順聽著季孝的話,臉色一下子變的很不好。
季大財看季順一眼,微微皺眉,當年季青十分肯定地說是季順害的他,就因為他的話,害的季順念不了書斷了科舉的路,兩家這才鬧成這樣。不過這些年下來,他也不斷地想過這個事,想季青那孩子正直穩重,他若是不肯定一定不會胡說八道,他自己也漸漸的有些懷疑起是不是自己的二兒子害的季青。越是這麼想,他就越是覺得當年和大哥一家鬧矛盾太衝動,對於二兒子不能再走仕途的怨意也消磨的差不多了。
現在季青的病好了,是不是他們兩家也能重歸於好呢?
季孝一見他爹的臉色就猜出來他爹的心思,笑著說:「爹,我覺得大伯其實也不是多怪你,要是怪你,他還能照應季和?現在季青的病又好了,大伯他們的那點子怨氣肯定也散的差不多啦!只要咱們向他表示一點兒咱們想重新和他們家走動的意思,肯定就能再像原來那樣親如一家!」
季大財想著原來他們兄弟相處的情景,心裡感慨萬千,這些年他不和大哥來往也確實難受啊。
季孝又添了一把火,說:「爹,其實你也對和三弟斷親心裡有疙瘩吧?如果和大伯家再走動起來,那就能和三弟的關係也緩和了。你想啊,就算三弟和咱們家相沖,可是和大伯家相處就平安無事,咱們完全可以通過大伯家和三弟似遞親情嘛!」
季孝嘴裡又開始喊著三弟了,不再季和季和的叫,好像剛才喊季和是白眼狼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他想著到時候讓季和把錢給大伯家,他們再從大伯家拿錢,這樣就等於是拿大伯家的錢,總不會沾到晦氣了吧?他對自己的聰明感到很是得意。
季大財是真的心動了。
季順哼了一聲說:「你想的挺好,就怕你剛才說的那個白眼狼根本不稀罕你的親情。還有大伯家,他們恨我恨的要死!怎麼會同意和好?你們還想著讓我去賠禮道歉?我可不去!我的前程可也被毀了,要不是他季青,說不定我已經飛黃騰達了,哪會像現在這樣在田里當泥腿子?」
「行啦,二弟,你再委屈也忍忍吧,你難道還想一輩子當個泥腿子?季青要是真能有好前程也對你有好處啊!只要讓他們覺得你也是受了委屈是被冤枉的,以後還能對你不好?」季孝勸道。
季順咬咬牙,想季孝說的沒錯,他真是當泥腿子當夠了!
爺子三人開始幻想著和季大發一家重歸於好,季青發達之後拉拔他們過上好日子,然後藉著他們的手再從季和手裡拿錢,日子可得多美好。
季和可不知道自己剛才只是那麼一路過就引起季家爺子這麼多的心思,他正和張小余還有于氏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眼睛欣賞著路邊的風景,耳朵聽著于氏的嘮嘮叨叨,嘴裡十分簡潔地回答著于氏那些探聽的話。
路上遇到了順路的驢車,三人搭了車,所以省了不少時間就到了于氏娘家的村子,同時也是於槐花的娘家村子。
張小余指著村頭的那棵桑葚兒樹說:「阿和,你看那棵樹!我小的時候在那棵樹下面撿過桑葚兒,很甜,就是吃完了會一手一嘴的黑。」
于氏笑著插嘴說:「唉喲!我也記得!那時候小余你還因為吃這個挨了你娘一頓揍,是吧?要說你娘也真是狠心啊,明明是麗娘她自己把衣服給弄髒了,幹什麼賴到你頭上?真是偏心偏到胳肢窩了!」
張小余抿抿嘴,這不是什麼讓人高興的記憶,不過那桑葚兒的甜味卻是美好的,即使挨了打他還記得。
季和心疼地拉著張小余的手說:「等以後在咱們家裡種上幾棵,你想吃多少都行。我給你摘,你只要張嘴吃就行,不用怕弄髒手和衣服。」
「好啊。」張小余知道季和疼自己,他覺得心裡甜的像吃到桑葚兒一樣。
于氏羨慕地看著這夫夫兩個,心想自己家那個死鬼也沒這麼心疼過自己啊,這張小余還真是有福氣。
于氏說:「正好我哥哥那裡也有幾棵桑葚兒樹,你們要是想要也一起賣!那可是就要掛果了,可比你們自己種等上幾年省事!」
季和一笑,想這于氏還真是怎麼也忘不了賺錢。
「張小余?你怎麼來了?不會是來求我們來給你說情的吧?」
季和正打算說話,就聽到前面有人叫張小余的名字,語氣有些不屑,他皺皺眉,小余現在可是他的夫郎,誰也別想欺負他!季轉頭看過去,就見一家門前站著一個婦人,雖然年紀大了,但仍然風韻猶存,穿著乾淨整齊,頭上有根金釵,不過看那個頭十有八`九是包金的。這婦人手裡拿著個盆子,是出來倒水的。
季和立刻就猜到這是於槐花的娘家人,要不也不會對張小余說這種話,他拉著張小余的手說:「走了,不用理一些不相干的人。」
「我本來也沒打算理會。」張小余笑著說,他現在過的很好,真的不打算再為了和張家人和張家的親戚去生氣。
那婦人是於槐花的弟妹,一聽他們這麼說話就豎起一對細眉毛,剛要說話,就被于氏給打斷了。
于氏笑著說:「槐樹家的,你還是省省口舌吧,小余今天可不是像你說的來找你們求情的,人家小余現在過的可滋潤了,就算你大姑子求他他也不會回去的。這是他家男人,可不是好欺負的,你要是不想丟人就趕緊回去吧!我可對你說,今天他們可是我請來的,你要是敢添亂我就和你沒完!」
于氏顯然在她的娘家村裡還是有些威名的,那婦人聽了于氏的話哼了一聲,端著個盆扭著腰回門裡去了,不過過了一會兒還是從門裡探出門來看著三人離去的方向,心想于氏領著這兩個來村裡幹什麼?
于氏對季和他們說:「別理她就對了,哼,我哥哥家的那山地之所以要不下來其中就有他們家搗亂!不就是眼紅嘛!呸,有本事自己也去開塊地啊,自己家懶就想佔別人的便宜,真是缺德帶冒煙的玩意兒!」
季和心裡想這話說她自己家的人也挺合適的,先不說她了,就說花郎中就是個愛佔便宜會坑人的。
張小余笑著對于氏說:「花嬸子,還是快去看看那些葡萄吧。」
「好!好!咱們快點走!」
于氏帶著他們到了自己哥哥家,正好她哥哥於靠山就在家裡,一聽于氏說這兩個人打算買葡萄樹,立刻露出笑臉,一邊誇著自己家的葡萄樹一邊就帶著他們上山去看葡萄樹。
只這一路,季和就看出來於靠山這人也不是什麼實在人,而且也愛計較,又貪財,想著自己以後用葡萄賺了錢,這人十分可能捶胸頓足,他也不是多同情,更覺得他去找花郎中埋怨才是最有趣的。因為這麼想著,他誇了好幾次花郎中,說是因為花郎中才來買他的葡萄樹,讓他多謝謝花郎中。
于氏在自己哥哥面前覺得倍有面子,想這可是自己男人幫的忙!
看到那些葡萄樹,季和心裡點點頭,很是滿意,倒不是說這些葡萄長的有多好,而是因為這些葡萄長的一般,長的一般就可以壓價錢,等買回去他再用靈泉稍微澆一下,這些葡萄就能長好了,所以也不用買特別好的葡萄樹。
於靠山看著季和面無表情的臉,心想這小子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啊,他心裡估計著價錢,不知道他能不能答應,想到妹妹對他說的這小子是為了大戶人家採買葡萄樹,那肯定是不缺錢,他膽氣就足了,準備喊一個高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