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茶樓被搶
季秀兒臉上抹著脂粉,頭髮梳成婦人頭,又是金又是玉,看著很是富貴,身上披著大紅綢子面鑲不知道什麼毛邊的披風,剛從馬車上下來,一見季和和張小余出來,臉上的笑容就一僵,不過很快就露出笑容。
季和不等季秀兒說話,牽著張小余的手就向自己家的車走去。
季秀兒嘴都張開了,看著季和只掃了自己一眼就拉著張小余從自己面前目不斜視地走過去,臉皮抽搐一下,狠狠瞪了季和一眼,想什麼東西啊,居然敢這麼對自己,不就是靠著運氣有了些小錢嗎?掃把星就是掃把星,現在以為得了大便宜,以後會十倍百倍的吐出來!到時候別到自己面前跪著來討口飯吃!
張小余坐在車裡,笑著說:「你看到剛才季秀兒那好笑的模樣嗎?」
「沒看到,我一點兒也不想看到她。」季和捏捏張小余的鼻子,見他笑的燦爛,說:「這種人有什麼可笑的?等哪天一起去戲園子看戲,看個丑角表演都比看她來的有趣。」
張小余靠在季和懷裡,玩著季和的手指說:「我就是看不慣她看你的眼神。」
季秀兒雖然看著季和是笑模樣,但那眼神卻騙不了人,好像她是高高在上的什麼人物,願意和季和說話那就是在給他臉面,他就該立刻去巴結她一般。張小余看了那種眼神就討厭,在他心裡季和很是威風厲害,是他心中最了不起的人,季大財那一家子全都虧欠著季和,一群自私醜陋的人在放棄了季和之後又憑什麼在季和的生活有了起色之後又想和他重歸於好?還用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氣死人了!
張小余即使被張大牛一家人用這種眼神看著也不會這麼生氣,因為他不在乎那家人了,可因為他愛季和,所以才會如此的為他報不平,為他委屈。
季和又怎麼會不知道,抱住張小余,親下他的額頭,說:「就當她是個小丑吧,我根本不在乎她怎麼看我,我們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而且,你不覺得她根本不會過的很好嗎?嫁給一個那樣的男人,怎麼會過的好呢?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死於非命了。」
季和不是詛咒季秀兒,而是真有這個可能,江康可是連和他一起長大的江平都敢殺啊,那可是對他有養育之恩的江萬貫的親生子,也是他的親堂弟,這樣一個人,娶了一個他根本不願意娶,是被設計著才不得不娶的女人,誰知道以後會不會也下個狠手呢?如果季秀兒是個聰明的女人,也許還能讓江康另眼相看,可季秀兒也就只有一些小聰明,這種小聰明往往會更加的讓人厭煩,真是沒用還有害,江康能忍她到什麼時候呢?就算江康是個奇葩就喜歡季秀兒這一類的女人,或者季秀兒突然學會討好江康,他們也許能過一段還算融洽的日子,但以後只要有什麼矛盾利益,隨時可能讓江康再動些不好的心思。
這敢殺人的人,只要動了一次手,以後就會還敢動手,何況對手只是一個弱小的季秀兒。
張小餘點點頭,沉默片刻,說:「我一點兒也不同情她,還覺得痛快。」
季和看著張小余微微皺著眉頭的可愛模樣,又親了親他的額頭,笑著把他又抱的緊了一些,想理會那些討厭的人做什麼呢?身邊的這個人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季秀兒心裡還在罵離開的兩人,並不知道他們也在談論自己,不過她想就算他們在談自己,也肯定在談自己這一身光鮮的穿戴打扮。自從嫁了江康,她可是非常努力的在向貴婦的方向學習,雖然時間不長,可是她覺得自己已經很成功了,現在她走在鎮上的街上,進哪家鋪子,看到的人都得管她叫聲太太!她回娘家,不僅村裡的人會眼含嫉妒羨慕,會巴結她,會稱讚她,就連家裡人也捧著她,那種感覺真是太美妙,她想真是不枉了自己一心想要嫁個富貴人的心思。
就是這嫁過來的方式不太光彩!
季秀兒現在懷疑當初是王嬌兒設計的自己和江康,本來她還沒有懷疑,後來知道王嬌兒和簡虎定親,她才開始懷疑了,想著是不是王嬌兒看上了簡虎,但王主薄卻想要把她許給江康,王嬌兒才把自己給陷害了。這種想法一出來她幾乎就肯定了,想這個該死的王嬌兒,居然敢這樣設計自己,看她以後有機會也設計她一把!不過現在可不行,現在她還指著王家呢,再說她雖然不是自願嫁給江康的,但江康也算有錢,身體也不像傳說中的那樣不頂用,當她的相公也算差不多了。
季秀兒現在成了王主薄的乾女兒,江康也不敢對她不好,至少明面上對她挺不錯,季秀兒就認為自己迷住江康了,她對自己的容貌還是挺有信心的。所以季秀兒現在對自己的生活還算滿意,住大房坐大馬,穿綾羅綢緞吃雞鴨魚肉,金銀珠玉的首飾戴也戴不過來,僕人跟前跑後,相公溫柔體貼,這種日子怎麼能不滿意?唯一遺憾的一點就是分家了!
季秀兒走在路上,左右看看,直咬牙啊,想怎麼自己一嫁進來就被江萬貫給分出去了呢?江康居然不是江萬貫的兒子!雖然分到了不少的財產,多到季秀兒眼睛都要冒星星了,覺得花三輩子也花不完那麼多錢,但她還是不高興,想江萬貫肯定只分給江康一小部分,剩下的他全自己留下來了,本來嘛,江康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他怎麼會偏著江康呢?肯定更疼小兒子,會把大頭留給親生子!
江康得到的肯定連一成都不到!
季秀兒就是這麼認為的,她想如果是自己,肯定連一成都不給,但江地主為了面子才會給這些吧,可也只是面子!一想到有比自己家的家產多十倍的財產歸了江平,季秀兒哪能甘心呢?明明她離那些財富那麼接近!
正因為這份不甘心,季秀兒時常來給江萬貫請安,扮成賢惠媳婦,想著把關係處好了,說不定以後還能多得些財產呢。
江萬貫對季秀兒並不喜歡,他和季和相處的好,對季和的人品很是喜歡,自然也知道他原來在季家受的委屈,想那家子裡面要只有一個好的,季和也不會受那麼多苦,季秀兒身為那家最受寵的小女兒,她要是能為季和說幾句話,季和也不會被逼到那個境地!另外他還覺得能和王嬌兒那樣的刁蠻女處的好的姑娘也不是什麼好的,物以類聚,這話雖然不是百分百一定,但卻不無道理。
可季秀兒來了,他也不能把她怎麼樣,不是不見,就是只說兩句話就找借口讓她走了,想著她以後就不會來了。
今天也是,季秀兒雖然進了江家大門,但前後只說了幾句話,江萬貫就讓她走了。
「剛才那個季和來這裡做什麼?」
送季秀兒出門的是個個子不高的小廝,這人是江康留下來的人,本來江康還不想告訴季秀兒,但也是湊巧,就讓季秀兒發現了,從此季秀兒來的時候也不忘了從這小廝嘴裡問問情況,然後再回去和江康說。
小廝低聲說:「我偷聽到的,好像是是打算開酒樓,但錢不夠,所以賣了根人參給老爺,賣了六百兩,老爺還多給了他們五百兩,說是借他們的。」
「開酒樓?!」
季秀兒眼睛睜圓,心想這季和真是夠折騰的,之前得了個莊子,拿葡萄做什麼喝的,還專門去燒窯,現在居然又要開酒樓了!不用說啊,這酒樓肯定是要開在鎮上,肯定是聽說她把二哥弄到四季酒樓去當帳房,他心裡不服氣呢!那四季酒樓將來可遲早是她的產業,這不是和她搶銀子嗎?真是不知道死活!
不行,不能讓他開起這個酒樓!
季秀兒悄悄塞了一塊銀子給那小廝,說:「以後繼續盯著,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是,多謝少奶奶!」
那小廝高高興興的把銀子收好。
季秀兒上了馬車,也顧不得回娘家了,讓車伕把車趕的飛快,回了鎮上的住處,一找到江康就見江康正躺著看書,她就知道那書不是什麼好書,真想一把把那書搶過來扔到火盆裡,但她忍著沒那麼做,誰讓她現在要扮個小嬌妻呢?
江康懶懶地看一眼季秀兒,有些嫌棄的眼神,然後又看回書本,嘴裡問:「見到爹了?他高興不高興?」
季秀兒笑著說:「還行,不過你也得常回去看看,最好咱們一起回去看,那才顯的孝順。」
「嗯,過兩天我和你一起回去。」
「今天在爹那裡看到季和了,他帶著他夫郎去的,聽說是去賣了一根人參給爹,賣了六百兩,爹還借了五百兩給他們。他們打算開個酒樓,肯定是在鎮上啊。你看咱們是不是把這事給他們攪黃了?」
季秀兒不想讓季和開酒樓,開了酒樓季和不就會賺更多的錢了?面子也會變的更大,她想想就憋氣。
江康把書放到一邊,坐起來說:「這個季和倒是運氣真好,種個花能換個莊子回去,種個地能救到我那二弟!現在還能弄到人參。他離開你們季家可真是一路走好運啊,看來真是和你們家相剋。你們家可真是可惜了,有這麼一個福星卻只能瞪眼看著不能沾光,嘖!」
季秀兒瞪眼說:「他在我們家就是掃把星!要不是他,我們家這些年早過好了!他欠我們家的,我娘真是白生了他,家裡真是白養了他!就是個白眼狼,還想去鎮上開酒樓,美的他!」
江康聽到季秀兒罵季和是白眼狼,他臉一沉,倒不是為季和抱不平,而是他想到江萬貫之前生氣的時候罵過他是白眼狼,說白養了他。他想著自己一定要把江家的財產全奪過來,否則還真對不起白眼狼這個稱號!
季秀兒見江平拉長臉,又裝出一副乖順模樣說:「我說,你到底想不想讓季和把這個酒樓開成啊?就算四季酒樓以後到不了咱們手裡,咱們肯定也要另開一家酒樓,那季和不是和咱們搶生意嗎?倒不如你去把他這事攪了。」
江康想到季和救了江平,對季和也沒好感,因為如果那時候江平死了,自己也不用被趕出家門,就是江家唯一的少爺,以後一片江家全是自己的。這麼一想,他就覺得該給季和找些麻煩。
江康走了,季秀兒抿嘴一樂,想著要是江康真的把季和的這個事攪黃了,也不知道季和該有多氣,氣死他最好!
季和第二天一早起來,發現張小余還在睡,睡的小臉粉撲撲的,季和在他的額頭臉頰和嘴唇上各親了一下,張小余還是沒醒,季和想這幾天張小余可真是愛困,難道是因為冬天到了喜歡睡覺嗎?那不成了冬眠了?把張小余想像成一個小狗熊的模樣,季和忍不住笑了。
不再打擾張小余,讓他繼續睡覺,季和先起來了,梳洗完,他去了書房,畫了一張圖,上面是個可愛的小熊。
等張小余醒的時候太陽已經升的很高了,他起來後看到桌子上放了一張紙條,說是去鎮上了。
「怎麼睡的這麼死呢?還想和他一起去鎮上呢。」張小余有些懊惱地摸摸臉,想自己這幾天可真是太愛困了,看來真是幹活太少了,以前天天忙的團團轉,哪有閒工夫困呢,真是過的太幸福了,人都懶了啊。
張小余決定幹點活證明自己還不懶,他翻出來幾匹綢緞,打算給季和做身衣服,想著季和穿上綢緞衣服一定很英俊,現在的季和可不再是以前那個瘦弱的模樣,已經很是英挺俊氣,即使穿著布衣,也是別有一番風采,要是穿上綢緞衣服,肯定也像那些戲文裡說的那樣,是個翩翩公子。
張小余想著季和穿上他做的衣服的模樣,臉紅了一下,然後就動手更快了。
季和到了鎮上,先找到白掌櫃,然後去了茗香樓,打算向趙祥買下這裡,可是事情卻有變了!
趙祥很是不好意思地說這個茶樓不能賣給他們了。
白掌櫃很不高興,問為什麼。這個地方可是他介紹給季和的,也已經談妥了,季和也籌好了錢,結果趙祥卻反悔了,白掌櫃不能不生氣。
季和也看著趙祥,倒要聽聽他有什麼理由,他想著無非就是別人給買去了,而且價錢比他們高。
趙祥真是很不好意思,說:「有人出的價錢更高,而且說句實話,我還有親朋故友在這裡,也不能給他們惹了麻煩。真是不好意思,我也只能把這茶樓賣給他了,我對不住你們了,還請你們能諒解一二。」
這話一說,白掌櫃和季和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也就是說這買走茶樓的人威脅趙祥了,他們的氣倒是消了不少。
白掌櫃說:「老趙,你能告訴我們那人是誰不能?」
趙祥倒也沒瞞著,反正這以後他們也會知道,就把江康的名字說了出來。
白掌櫃皺眉,說:「原來是他!怪不得!」
白掌櫃知道江平是江地主的兒子,又娶了王主薄的干閨女,這等於又有錢又有勢了。而這人論起來還算是季和的妹夫呢,當然了,季和和季家斷親了,這關係也就斷了。沒想到是他搶了這個茶樓,真是不知道讓人說什麼好了。
季和倒是沒什麼表情,他雖然對這個茶樓滿意,但也不是非這個茶樓不可,還是可以另找地方開酒樓的,只要賣的飯菜酒水好,在什麼地方都能賺錢!他只是對江康從自己手裡搶東西的行為有些不爽,想這個白眼狼剛得了些家產就來敗了啊,還欺到他頭上,他倒要看看他能用這個茶樓做些什麼!等自己手裡本錢多了,他在這裡做什麼生意,自己就在對面開個什麼買賣,專搶他的生意!
季和問趙祥:「趙老闆知道江康打算買你這茶樓做什麼生意嗎?」
趙祥立刻說:「好像還是打算開茶樓。」
季和心想自己今年就算了,明年定要在這對面開個茶樓,專賣用靈泉種出來的茶葉,讓他賠到關門!
告別了趙祥,白掌櫃對季和很是抱歉,這耽誤了他的工夫,還受了氣,還得另找地方開酒樓,他還真怕季和一氣之下不做這個生意了,那自己可不又得重新找營生了?他還打算出口被四季酒樓趕出來的惡氣呢!
季和倒是沒有想過放棄,就出了這麼點小事哪能放棄?他肯定要開這個酒樓。
白掌櫃聽季和還會繼續開酒樓,這才放心,說起在四季酒樓的事,說起那個季順,「就那個季順,別看著讀過書,一肚子壞水。也不知道這次江康會不會把他弄過去當茶樓的掌櫃。這小子倒是托了他妹子的福,一步一步爬的挺快。不過到底沒有季和你有本事,你可是真本事,他們那算不了什麼。」
白掌櫃說,想季和雖然也運氣好,可那確實是有真本事,不像季家別的人,全靠個女人攀上高枝才發達起來。
季和聽到季順,突然腦子一轉,想江康買了茗香樓卻不開酒樓,而是開個茶樓,是不是因為季順在四季酒樓呢?這酒樓可是比茶樓賺錢,沒道理江康不開酒樓,就算江康不想得罪王主薄,開個酒樓也得罪不了,畢竟四季酒樓不是王主薄的,他要開了酒樓,王主薄得到的好處說不定比在四季酒樓得到的也不少。那麼有沒有可能江康打著四季酒樓的主意,認為四季酒樓遲早也會被他拿下,所以就沒必要再把茗香樓改成酒樓呢?
這個想法雖然並不是特別的肯定,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季和突然有了個想法,如果這個想法能實現,肯定能把一群人氣死,當然也會得罪一批人,但是他今天被江康搶了這個茶樓,他也有些惱了,想得讓這些人知道知道他不是好欺負的!
至於得罪人嘛,他不怕,他有靠山呢!而且是座大靠山!
想到最近和*的通信,季和微微一笑,眼睛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