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試煉之地的試煉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完成，有些已經對這些人類有好感的小龍一天到晚都在問長老試煉之地裡究竟是什麼，他們都認為長老一定可以給他們一個答案，一個能夠讓他們去想像的答案。

　　但沒想到當長老聽到這個問題時，不管是大長老，還是最新進的長老，都只是笑著搖搖頭，然後告訴他們如果想知道答案，可以跟著那些人類進去試試看，進去後他們就會比誰都還要明白試煉之地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地方。

　　問題是，站在試煉之地的通道外面就已經可以感覺到裡面的恐怖氣息，一種連龍族都會感到恐怖的氣息，這讓幾隻小龍很猶豫的在外面看著。

　　「光看有什麼用，當然要進去才知道裡面是什麼。那些人類都敢進去了，如果我們反而不敢，那不是在丟我們龍族的臉嗎？」

　　說話的是龍舞，一個火龍裡的超級大美人，有著跟所有火龍一樣暴躁剛烈的個性，認為龍族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生命，沒有任何的族群可以比龍族更加偉大，因此對於人類勇於進入試煉之地，但是他們幾隻小龍卻在外面徘徊的這件事情非常不滿。

　　其實她剛剛根本想也不想就直接要飛進去，但是被同族的另一隻火龍給拉了回來，說是要好好研究怎麼出發會比較安全，結果一拖延就拖到現在，讓她心情更是暴躁不滿，幾乎就要用人形的糢樣對同伴噴火——龍族人形的糢樣一樣是可以吐出龍息的。

　　「龍舞小聲一點，那麼大聲做什麼？或許真該讓你跟那些人類一起進去，看看那些人類的女人講話是什麼糢樣，有誰跟你一樣吵。」

　　黑龍裡的一個男孩抱怨，他的名字叫做龍靜，個性跟名字一樣靜靜的，喜歡安靜的地方，是黑龍繼龍笑之後另一隻強大的黑龍，體形跟當初的龍笑比起來稍微略小一點點，但是比起其他的龍還是顯得巨大，尤其是跟龍慧在一起的時候，要是沒有龍慧出現，他跟龍舞兩個可以競爭這一代小龍裡最強大的第一名，但是因為有龍慧在，他跟龍舞只能去競爭第二名。

　　「人類的女人算什麼！醜死了！」

　　「不會啊！我覺得那個女法師就挺好看的。」

　　不是所有的龍都會盲目的支援龍舞的言論，儘管龍族的外貌的確比較平均，但是人類裡還是有不少好看的人在，並不是像龍舞表達的那樣醜。

　　龍舞瞪眼，她沒有辦法否認，那個女法師的外貌的確是不輸給自己，但是被人這樣給否定，她心裡就是不爽，而且她不爽那個女法師的舉止，那個女法師好像很清楚自己外貌帶來的優勢，因此在那一群人類之中，總是會利用這點去讓其他人做事情，她最看不慣這樣的行為。

　　龍舞不是在妒忌，她不是那種會隨便妒忌其他女性外貌的龍，雖然她也會介意自己的外表是不是比其他人好看，但是她不會因為別人長得比她好就妒忌發火，她之所以不喜歡那個女法師，只在於女法師利用美貌這點而已。

　　火龍是所有龍族裡最崇尚力量的一族，因此龍舞也認為，如果你想要獲得別人的重視，那麼就應該用力量去爭取，用天生的美貌去獲得一些想要的東西，令她覺得不恥。

　　也正是因為這點，她跟龍慧的關係一直處在非常矛盾的狀況下，因為龍慧是一隻具有強大力量同時也擁有強大美貌的龍，要是龍慧做事情只憑力量，那麼龍舞對他的觀感只有尊敬跟敬佩，可能還會有一點點的競爭之心。

　　偏偏龍慧不是這樣的一隻龍，他獲得成功的方式很簡單，就是什麼樣的方式最快最省力，那麼他就選擇用那樣的方式去做。

　　因此，如果說從某個長老那裡獲得寶物的方式有兩種，打贏長老跟用美貌迷惑長老，那龍慧肯定是連考慮都不需要考慮，他絕對二話不說就選擇用美貌迷惑長老來達成目標，這樣到手的可能性大又不會受傷。

　　所以龍舞跟龍慧從小吵到大，從他們認識的那天開始，很少有兩龍在一起安寧的時候，龍慧也沒有打算跟她修好關係，這是彼此的意識不同、理念不同，他不想為了一隻個性暴躁固執的火龍而改變自己的理念。

　　「那個女法師的確不夠美。」

　　很難得的，一直躺在一邊草地上聽大家發言的龍慧竟然會支持龍舞的說法。

　　「我覺得美麗必須包含外在跟內在，那個女法師就只有外在漂亮而已，內在到目前為止，我並不特別欣賞。」

　　他之所以認同龍舞的說法，並不是因為他開始認同龍舞說的力量至上觀點，而是他覺得美貌是可以利用的，但是如果隨時隨地都在想辦法利用美貌勾引男人，那麼就是噁心不懂得含蓄。

　　「那個法師美不美麗好像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到底要不要進去？」

　　一群小龍裡唯一的一隻大地巨龍很小聲的說著，他的名字叫做龍岩，個性小心但是行事穩重，不該說話的時候你絕對聽不到他的聲音，該說話的時候他也不會在乎他打斷的是誰的發言，他的實力在小龍裡很難評估，整體上來說應該排在龍慧、龍舞跟龍靜之後。

　　可是不管是龍慧還是龍舞這一隻愛打架的火龍，都不會想要跟龍岩打架，因為大地之龍是有名的耐打一族，跟他們打架，他們可能贏不了你，但是想要贏他們絕對要花上很長很長很長的時間，長到架沒打完自己或許就已經氣到發瘋。

　　「進去！」龍慧說。

　　他想知道試煉之地是什麼樣的地方，也想看看那些人類的表現，因為他忘不了之前跟龍笑的對話，在人類沒有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從來不曉得龍笑竟然會稱讚龍族以外的生命，而且還給予這麼高的評價。

　　跟龍笑交談完後，他想了很久，之後又跑到龍笑的面前去問了一大堆的問題，結果發現在龍笑的心中，他好像從來不認為龍族該具有多麼偉大的地位，就連那些精靈、矮人等等的生命他都給予一定的賞識。

　　莫名的，這讓他心裡不是很舒服，他告訴自己這是因為龍笑沒有將龍族當成最偉大的存在，那讓他覺得龍笑不夠熱愛自己的種族，但隱隱約約之間，他卻知道不是如此而已，他之所以心裡不舒服，不是因為龍笑不認為龍族最偉大這件事情而已。

　　「進去很危險。」

　　「我知道，但是長老不也說了，想知道就自己進去，這是我們變強大的方式不是嗎？你們能親眼看著那些人類從試煉之地出來，然後用看不起的眼光看著我們，把我們當成是他們膽小的坐騎嗎？」

　　「當然不可以！」

　　龍舞第一個發火，她絕對絕對不允許人類把她當成坐騎，而且還是膽小的那種。

　　「那麼我們就進去試煉之地，證明我們絕對只會比他們強，做得比他們更好，證明龍族比人類更加的優秀。」

　　龍慧的聲音不大，不過發言的內容足以引發所有小龍的憤慨與熱情，這下子剛剛說要討論什麼的全忘掉。

　　龍舞是第一隻沖進試煉之地的龍，接著是其他的小龍，最後是龍慧。

　　龍慧在進入試煉之地前回頭看了樹林間一眼，然後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好像是已經發現樹林裡誰的存在，也像是在跟對方宣告他一定會證明自己比人類更強大，一定會比人類更快從試煉之地出來。

　　「小龍慧發現我們的存在了啊！」大長老輕輕的說著。

　　「是啊！他發現了。」龍笑回答。

　　「什麼時候小龍慧的能力變得這麼強大了？連我們這些長老壓抑氣息後都可以發現我們。」

　　一個長老疑惑，一般來說想要發現對方的存在通常是建立在彼此能力一樣的狀況下，或是對方比較弱小的情況，但是龍慧雖然是這一代小龍裡最厲害的，可是還不足以跟他們這些長老相比吧？

　　也不可能是發現龍笑的存在，因為龍笑現在的隱藏技巧甚至已經完全可以跟他們這些長老相比，應該也不可能是龍笑露出什麼馬腳來。

　　龍笑知道答案，但是他沒有回答。在很久很久之前他的小龍就是有辦法比誰都還能知道他在哪裡，就是有辦法比誰都還要容易看透他的內心跟情緒，這是一種很奇妙的聯繫，有點像是父母跟子女之間的那一種感應，但是卻又比那樣的感應多了一種心動的感受。

　　他的小龍呵……

　　「長老，我跟上去了。」

　　龍笑在所有小龍都進入試煉之地後走出樹林之間。

　　「好的，小心照顧這些小龍，試煉之地還不是他們可以應付的地方。」

　　其實所有長老會告訴小龍讓他們自己去體驗，那是因為他們早就已經打定主意要讓龍笑跟在他們後面，畢竟平常他們都很小心的在照顧小龍的成長，要是小龍在還來不及離開龍谷時就死在試煉之地，那肯定是對他們來說最大的打擊。

　　龍笑只是跟長老報備而已，他沒有等所有長老們的回答完畢，很快的就進入試煉之地。

　　因為試煉之地就像長老說的那樣到處都充滿了危險，光是入口處也有可能會帶來死亡，他的小龍雖然已經開始變得強大，但是畢竟沒有離開龍穀過，一直以來都被所有的成龍給保護得很好，因此什麼樣的狀況都有可能為他們帶來死亡，他必須好好跟在後面保護他的小龍，好好的活下去，才能在將來的歲月瞭解生命和時間的可貴。

　　不進入試煉之地，永遠不會想像得到那是什麼樣的地方。

　　試煉之地是一個很奇妙的空間，據說，是很久以前有一隻龍想要在龍穀裡開闢另一個空間當家時，結果打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通道，這個通道通往一個非常廣大的空間，一個很早很早不曉得已經存在多久的空間。

　　這個空間的環境感覺上有點像是煉獄的世界，可是比煉獄更糟糕的是，在這個空間裡你根本就沒有辦法發揮出正常的實力，你的實力會被壓低超過一半，所以就算你的實力在飛翔大陸上再怎樣強大，就算你是一隻巨龍，在這個空間裡，你大概就是中級魔法師，或是中級的戰士而已。

　　偏偏這個空間是像煉獄一樣的地方，到處充滿著像是煉獄生物般詭異的生命體。

　　煉獄生物是一種很強大的生命，它們不擅長創造，不擅長防禦，不一定擁有強大的力量，可是它們擁有無止息的攻擊方式，一但它們發現敵人進入它們的領域，那麼它們絕對是不要命一樣的攻擊敵人直到自己的生命消逝為止。

　　正因為它們只在意攻擊，所以它們練就出比任何一個世界都還要厲害的攻擊方式，同樣的力量它們可以使出比一般人更強悍兩倍以上的招式，這讓它們可以跨階去攻擊比它們強的敵人並且得到勝利。

　　人類進入試煉之地到龍慧他們進入，說起來相隔的時間並不算久，有沒有一天都很難說，但是才這樣短短的時間，當龍慧他們再一次遇上人類時，卻被他們狼狽的糢樣給嚇到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龍舞先沖了上去，看著一群人類或坐或倒的聚集在一起，人數少了有四分之一那麼多，剩下的這些人裡完好的也沒有幾個，看起來就是很頹喪的樣子。

　　當龍舞靠近，龍慧注意到，其中有些人類看著他們的目光跟以前稍微有一點不同，不再只是充滿野心跟欲望，還有著一種很像是不滿甚至是怨怒的東西在。

　　「怎麼回事？應該要問問你們的長老不是嗎？」

　　一個棕發的瘦小男子語氣不是很平和的回答，龍慧記得他好像是叫做納森，是一名刺客型的人物，擅長隱匿跟一擊必殺的攻擊方式。

　　龍舞向來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納森的口氣她聽得出來，因此馬上就覺得被冒犯，怒火立刻就顯現在臉上。

　　「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納森還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是卻被一旁人類的領導者給喊住。「納森！這是我們自願的！你不可以因此怪他們。」

　　「哼！」

　　被阻止了發言，但是納森的情緒並沒有因此而平復，所以給予他們的視線依然不友好。亞瑟說的他懂，但是這樣的事情他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納森可以被阻止，但是龍舞可就沒辦法。「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這算是什麼態度啊？今天是你們……嗚！」

　　龍舞也不是沒辦法阻止的，亞瑟做不到，但是龍慧可以。

　　他用單手把龍舞給推到一邊去，推的時候正好將手壓在龍舞的嘴上，因此完全成功阻止龍舞的發言。

　　「抱歉，是我們不對，因為我們失去了很重要的夥伴，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控制情緒，所以納森才會這樣說話。」

　　「他們都死了？」才剛被龍慧阻止發言，龍舞的聲音又從另一邊冒了出來，說話的方式還是很龍舞的風格，沒有半點婉轉的意思。

　　亞瑟身體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很勉強。

　　「是的，他們犧牲了，試煉之地就跟龍族長老說的一樣，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比他們想像中的更加艱辛。「你們還好吧？進來的時候有沒有受到攻擊？」

　　龍慧搖搖頭，他們算是相當平順，一路走來沒有發生過任何戰鬥就遇到了這一群人類。

　　「應該是你們將所有的攻擊都引開了，我們沒有遭遇到任何敵人。」

　　「那就好。」

　　亞瑟這一次的笑容自然多了，龍慧看得出來他是真心這樣覺得，這個人類果然就像他一開始所想的那樣，有著一顆仁慈的心。

　　龍舞在一邊看見他的笑容，原本要開口的話吞了回去，好像知道自己想要說的話可能會讓亞瑟臉上的笑容消失一樣。

　　「可以跟我們說說看這裡面是什麼樣的狀況嗎？我們也是第一次進來，只聽長老說很危險而已，實際的狀況長老並沒有跟我們解釋，他們認為讓我們親自去體驗才能達成真正的試煉。」

　　龍慧解釋他們進來的過程。

　　他的解釋讓一邊人類的眼神稍微友善了一些，這是龍慧刻意的，儘管沒有人發現，但是他卻是想利用這樣的幾句話，讓人類明白，長老的目的就是要給予他們試煉，讓他們在這裡變得更加強大，而且這一場試煉是不分物件的，就連小龍也是一樣的待遇。

　　「其實要說這裡的敵人強大到我們沒有辦法應付倒不儘然，只是我們一進來就被圍攻。龍族長老曾提醒過我們，可是我們沒想到它們的圍攻是真的圍攻，一大群打上來，讓我們連誰是敵人誰是自己人都幾乎分辨不出來，而且它們的實力相當平均，每一個敵人的攻擊力都非常的強大，戰技刁鑽。一時間要去應付這樣不同類型的攻擊，剛開始完全手忙腳亂，我們也是在那個時候出現傷亡，導致後來的戰鬥一直落於下風，到現在才有時間休息。」

　　亞瑟想到之前的戰鬥仍然心有餘悸，他們不是沒有經?過戰鬥的人，但是像這樣的打鬥方式這還是第一次，讓他們瞭解到原來還有這樣的戰鬥方式。

　　「原來是這樣……」

　　龍慧他們也曾被警告過，不過聽亞瑟的說法，似乎煉獄生物的攻擊比他們想像中的更誇張一點。

　　龍慧走到亞瑟等人之間，很快的施展治療術，給予幾個看起來受傷比較嚴重的人員治癒，不過這只能癒合傷口，並不能恢復他們的精神活力。

　　雖然治療術不能解決一切，可是卻讓他們感覺好很多，原本看著龍慧那種帶著野心的目光又再度出現，不過這一次卻多了一些像是溫柔一樣的情感在，不完全是那種單純想要佔有的目光。

　　「謝謝！」

　　「不會，如果你們這一次試煉成功，以後我們就會是夥伴，為夥伴治療不算什麼不是嗎？所以不用道謝。」

　　龍慧的態度差點讓一邊的龍舞翻白眼，龍舞最討厭的就是龍慧這樣的行為，老是一副我很好相處，我是完美的巨龍一樣，偏偏他老是可以做到讓每個人都喜歡，這更讓她火大。

　　「怎麼了？」

　　亞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微笑詢問。

　　其實跟龍慧比起來，他很喜歡這一隻火龍，因為可以很輕易的看出對方的想法，可以感覺到對方的直率，儘管講話直接有時候會傷人，可是那是因為她在乎關心，也因為她不會對他們掩飾。

　　他是一個活在許多爭端環境裡的孩子，因此面對坦率的龍舞，他覺得可以很輕鬆，龍舞的一些舉動他都看在眼中，龍慧的光芒沒有辦法完全掩蓋龍舞的存在。

　　「沒什麼！只是很想踹他而已。」

　　果然一如龍舞平常的說話方式，亞瑟笑了起來。

　　「為什麼？他很善良，也很親切，又聰明，不是嗎？」

　　龍舞想反駁，不過卻反駁不出口，因為其實亞瑟說的並沒有錯，儘管龍慧表達出來的表情跟他內心不完全相合，但是她知道龍慧的確算是一隻善良聰明的龍。

　　親切也說得上，至少他可以放下龍族的尊嚴去跟人類交談，有些龍族甚至不屑去做這一點，她自己幾乎也算是不屑去跟人類講話的那一個。

　　「他是很好啦，但是我就是不喜歡他那樣。」她還是覺得活著講話就是要直接坦然，龍慧的那一種跟她非常不合拍。

　　「不喜歡也沒關係，做自己就好。」

　　亞瑟拍拍身邊的位置，想要她在這裡坐下，這樣要聊天比較方便，而且他也可以清楚看見周圍的景象防範敵人再一次攻擊。

　　龍舞看著他，看著他溫和的笑容，然後莫名其妙的，她真的在他身邊的位置上坐下，心裡還疑惑的問自己為什麼，因為他幾乎跟龍慧是同一種人，不過他更仁慈一些，也更坦然一些而已，她一直以為自己應該會討厭所有像龍慧那樣類型的生物。

　　「做自己就是容易討人厭。」

　　龍舞誠實的說，她雖然是年輕一代裡鼎鼎有名的美龍，可是喜歡她的公龍卻不是很多，幾乎都是火龍，所以她很清楚自己這樣的個性，並不是很讓人喜歡。

　　「有什麼關係，我一直覺得只要天底下還有那麼一個人願意愛你，願意支持你，那麼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亞瑟發自內心的說，小時候他就是這樣告訴自己，因此從很多困難的環境中支撐下來，也許很多人不喜歡像龍舞那樣的性子，但是在他的環境裡，也有很多人不喜歡像他這樣的個性，他們會在還不曾瞭解他之前，就直接冠給他一個叫做偽善的稱號。

　　亞瑟的話讓龍舞感動了，她很少為什麼事情去感動，雖然她是一隻衝動的龍，但卻不是一隻感性的龍，但是當亞瑟這麼對她說時，她真的覺得他的話觸動到自己的內心，因此她抬起頭直直的看著亞瑟的雙眼，那是一雙像晴空一樣乾淨的眼睛。

　　她一直以為自己不可能會喜歡一個人類，在她的心裡，人類是低等的生物，但是她現在好像覺得，人類其實也不是那麼差。

　　雖然龍慧在前面跟其他人類互動，不過龍舞跟亞瑟之間的舉動他全看在眼中，輕輕的稍微皺了下眉，不讓其他人發現自己的感覺，繼續跟人類討論應該怎麼去應付接下來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