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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情史》第23章
尾聲

  沈默的氣氛被尤裡希斯的噴笑打斷:「怎麼可能?你的想像力怎麼總是沒辦法往好的地方去。」故意停了一下,他的笑容溫和了起來,「不過,你卻能比我堅持得更久,無論碰上什麼事,不到最後一刻你也不會放棄。」

  尤裡希斯難得的正經令維德也安靜了下來,這個地方沒有別人的干擾,正是個可以說話的地方:「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

  「是啊。你不知道,我如果不是事先有了把握,一碰上掌握不了的情況就會趕緊撤退。小時候因為次神血統被到處追殺,媽媽說得最多的話就是,一旦覺得不能取勝,就要堅決地放棄。否則只會錯過保全生命的良機,只要我還活著,就還有機會重來。」尤裡希斯的聲音像是老舊的畫像,散髮出懷念的氣息,他沈默片刻轉而話鋒一轉,直盯著維德說,「不過現在,我發現了比保全自己更重要的東西。」

  維德感覺到尤裡希斯拉著自己的手,手心貼在一起傳遞著溫度,剛才的汗一干,倆人都是一身臭味,卻份外有活著的感覺。

  「如果我們真被困在這裡了,你一定要跟我做一次再死。」

  「在這裡?一堆屍體中?」

  「情調不錯啊,這世上你再也找不到和這裡一樣的地方了。」

  「……好吧。」

  「你答應了?天啊,你是不是那個什麼瘋子菲假扮的?太可怕了!」

  「你煩不煩?做就做,不做就不做,囉囉唆唆的煩死了!」

  「維德,你傷了我的心,我的肺,我的肚臍,我的……嗷!不要打臉啊!」

  「那我打下面好了!」

  「……你還是打臉好了。」

  伴隨著這句話,尤裡希斯還當真把臉湊了上來,一付英勇就義的表情。維德看著那近在咫尺的臉,還有上面新出現的傷痕,不禁有些異樣的感覺。拳頭沒有落上去,反而是帶著少許血腥味的吻親了上去。

  吻彌合了兩人的距離,也讓原本冷靜的氣氛瞬間熱了起來。維德的手伸進尤裡希斯的懷裡,尤裡希斯的嘴脣吻上維德的鎖骨。倆人之間那原本總是一步之遙的默契,現在清楚地消彌無蹤。

  此刻不談愛,對方的身體才是他們所需要的東西。

  那粗糙的帶滿了傷痕的身體,修長有力的四肢以及滾燙的身體,他們互相渴求著,為著更深入地結合,而展開了激烈的鬥爭。

  「這次危機可是我消除的,你好歹也要給我點好處吧!」尤裡希斯利用身高體重壓在維德的身上,手卻一刻也不停地拉扯著對方的衣服,那裹了幾層的衣服此刻似乎故意與他作對般,怎麼拉扯都粘在白皙的皮膚上。

  「你不是講喜歡我的嗎?喜歡我難道不是要讓我嗎?難道不是讓更快樂嗎?讓我快樂難道不是要作出犧牲嗎?」維德也不甘示弱,乘著尤裡希斯大傷過後虛弱之時,毫不客氣地一個翻滾,把倆人的方位換了上下,「你是船長是戰士啊,很強壯,不用懼怕受傷!」

  「就因為我是船長,所以你要聽話啊,船長是下命令的,不是受人欺負的!」

  「我哪裡有欺負你,我明明讓你快活舒服的,你敢說你不舒服!」

  「啊……」

  這聲音是從尤裡希斯的嗓子裡發出來的,維德含住他受過幾次重創的小兄弟,正在溫柔地撫慰著。這樣的舉動對他剛剛經歷了嚴重創傷的身體實在是個考驗,他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從傷口處涌出來了──傷口處涌不出來,別的地方也會涌出來!

  「你……想我死……嗎?啊,嗯……」誰也不會想到這樣的聲音會從尤裡希斯身體裡發出來,就連維德也心臟怦怦直跳,只覺得臉熱辣辣的抬不起來。他卻也不敢停下動作,因為一停,他就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辦了,這都要怪那本書!那本在船上撿到的,繪聲繪色地講述愛德華十世閨房私密的故事,裡面的男風之盛令他瞠目結舌之餘,又忍不住一直看下去。

  可是,那本書後半的關鍵部分被撕掉了──到底是哪個混蛋撕的?

  所以現在的維德完全就是個「繡花枕頭」,只知道前面該怎樣做──後面具體該怎樣進行下去,他只能祈禱神明落下個神誓告訴他──反正魔法師是背棄神明的人,這種事問神明倒也不算褻瀆。又或者尤裡希斯能夠一舉攀上高峰,他便可以逃過一劫,之後再好好研究也不遲。

  只可惜,他的計劃落空了。

  正當他覺得口中的火熱即將到達頂峰時,原本在他身下軟弱無力的人突然翻壓過來,借著勢頭一滾,便把他輕易壓在了身下。一條腿分開他的雙腿,在他的私處一覽無余之時,已經一個挺身,進入他的身體裡。

  突如其來的撕裂感令他悶哼一聲,眉頭緊皺。不想那異物又急忙退了出去,帶著尖銳的摩擦感,這一次悶哼的不止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了。

  同時蜷著身體,維德與尤裡希斯互相瞪著對方,尤裡希斯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怎麼和書上說的不一樣!」

  「……你不會告訴我是那本講愛德華十世的閨房秘事的書吧?」

  「是啊!我明明按照那上面寫的做的!怎麼會變成……安德,你、你幹什麼?」尤裡希斯看著他的大副怔了一會兒,慢騰騰地揀起破碎的衣服裹在身上,一雙眼睛冰冷地盯著他,不由心裡發毛,「別生氣啊,我承認,那本書是我放在船上的,可是我確實不知道你會揀到啊!好吧,我後來發現你揀到了,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撕後面的,我只是不想別人看到後面那些不良的東西……原諒我吧,不要打臉!」

  維德的拳頭正要痛扁到尤裡希斯的鼻子時,巨大的轟鳴聲在他們的頭頂上炸響,碎石和著強烈的氣流吹這個密封的地下洞穴,帶來新鮮的空氣。維德暫時放下教訓尤裡希斯的想法,連拉帶扯地抱著他好不容易衝出爆炸的範圍。倆人驚恐地看著墻壁上出現的巨大缺口中露出一個腦袋來,他們的航海士平靜地喊道:「船長,維德大人,你們在嗎?有人還活著嗎?」

  在煙塵中捂著嘴巴的船長與大副還未能說出話來,航海士的利眼已經看見了他們,上下打量了片刻後,似乎想到了什麼般一拍大腿,縮了回去衝著身後大喊道:「他們好像很忙,我們先走吧!」

  「喂!」

  維德返回地面時,有種再生為人的感覺。天空已經恢復了正常,火紅色的霞雲像彩帶般環繞在天上,肥沃的土地重新露出黑色的姿態,蔚藍的海水在潮汐下輕輕拍打著海岸,有規律地唱著海洋之歌。

  他和尤裡希斯都是衣不蔽體,身上各處的淤青與灰塵表明他們並不僅僅只是因為戰鬥。在自己的船員面前,尤裡希斯倒是一付毫不在意的樣子,仍然笑嘻嘻地面對水手們猜疑的目光。維德卻覺得尷尬無比,只想逃得遠遠。當他看著那個新水手瞪大眼的表情時,更是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在自己熟悉的人面前表白是個難關,看著這些與自己相處了三年同伴的臉,維德不禁有些羞愧起來。他把他們所敬愛的船長拉下了不潔的深淵,背棄神明,也許最終得到的只有恥辱和一世臭名。

  也許……

  「維德大人,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一個年輕的身影撲進了維德的懷裡,邊哭邊叫,「你千萬不能有事啊,如果你有個什麼萬一,我們跟著這個傻瓜船長該怎麼活?他可是吃海蜇就能活下去的人,我們只吃海蜇會死的!請一定不要死!」

  這話引得水手們都笑了起來,維德也忍不住揚起嘴角,拉起船上最年輕水手,尤裡希斯親自抱回來的孤兒。這個孩子今年才十歲,三歲時被撿了回來,在一眾水手中也是與他關係最親密的,他摸著小孩子柔軟的頭髮笑道:「我怎麼會那麼隨便就死,只是……」只是,你們能接受我嗎?我這個男人作為你們船長的伴侶?

  他的疑問很快得到了回答,因為尤裡希斯鑽過去攬著他的肩膀大聲對水手們喊道:「兄弟們,準備舉行婚禮吧,我要和你們的大副結婚啦!」

  維德的嘴張大了還未來得及合起來,就被眾人的歡呼聲打斷。

  「終於要結婚了嗎?終於坦白了嗎?太好了,終於可以不用因為接近大副而被船長派去掃廁所了!我恨廁所!」

  「維德大人,你不知道船長在你這兒受了氣就撒在我們身上,太過份了!明明是他自己悶騷不說,卻隨便地就讓我們去撈海蜇,還叫我們自己吃一星期!我恨海蜇!」

  「他還叫我們把你所有的事都報告給他,連上廁所也跟要報告!我快變成跟蹤狂了!」

  仿佛是閘欄被打開了般,訴苦的聲音此起彼伏,連成一片,就連一慣冷淡的航海士也帶著解脫的表情對他說:「你可得好好替我們管住船長,太可怕了。這世上能受得了他的也只有你,一定要看好啊,千萬別讓他再跑出來害人,一切就靠你了。」

  這確實大大出乎維德的意料之外,他呆了好久後不由把心裡的話問了出來:「你們……不是討厭我嗎?」也不怪他會這樣想,在船上,除非必要的時候,沒人會和他多說閒話。船上的事,他只要剛上手就會被別人搶過去,所以上船三年他還沒親自升過一次帆,在別人聽來簡直不可思議。

  「討厭?」航海士一臉愕然,「你怎麼會這樣想?我們要是討厭你,早就趕你下船了。」

  「我以為你們是因為尤裡……船長的原因才留下我。」

  「我們雖然確實有跟隨他的決心,可是也沒有無原則容忍他的道理。小事就算了,弄個我們都討厭的人在船上是不可能的。他如果堅持己見,我們也只有選擇離開。這三年裡,你看到有人離開嗎?」航海士觀察著維德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出他的想法,不禁笑了起來,「你怎麼會這麼想的?你是唯一的海上魔法師,我們這些人中,誰沒有被你救過,在這艘船上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也只有你了。至少對我來說,有你在實在太好了。」

  前方人群中傳來喧鬧聲,尤裡希斯的心腹正圍著他們的船長問東問西,一談起來就沒個完。看著人群中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卻笑容滿面的人,維德不禁問道:「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

  「啊?不是你發的消息嗎?」航海士驚訝地反問道,「我們收到一個魔法地圖,上面標著你的位置,我們就順著找過去了。一開始還進不來,不知道為什麼島外圍好像有透明的魔法罩子,而且裡面的海水都是紅的,噁心透了。魔法的事我們就無能為力了,所以報告了魔法師公會,他們派人來後說是什麼黑暗祭祀,好像是這個名字?就一路順著找過來了啊。」

  魔法師公會的人也來了?

  還未消化這個消息的維德,眼中已經看見了一個熟悉的故人身影。在幼時給予他教育與保護,教導他魔法師應該遵守的條例,以及作為一個堂堂正正人的理念。那個男人正用安詳的眼神在不遠處望著他,微笑地說:「維德。」

  「老師。」自從畢業之後便再未見過老師的維德,此時胸中充塞了不安,這種時候這種地點,實在不是久別重蓬的好時機,「好久不見。」

  「你長大了,維德。」以前覺得高大的老師此時看起來反而矮了,黑髮黑眼的樣貌看起來確實與周圍其他人有些不同,「事情我聽說了,過來,我跟你說一句話。」

  他惴惴不安地靠過來,頭上猛地被砸了一巴掌。他的老師,久負盛名的大魔法師正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是傻的嗎?這種時候居然一個人去破壞黑暗血祭?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能逃就逃,你又不是神,救那麼多人指望神殿給你發薪水嗎?我真想把你的腦袋切開來看看是怎麼構造的!」

  啊,原來這句話是老師以前講我的,腦中不知為何冒出這句話來的維德摸著腦袋,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他發怔的當口兒,尤裡希斯不知從哪裡兒鑽了過來,聽見老師說出這句話,忙不迭地猛點頭附和道:「就是就是,我說了許多次他就是不聽!」

  「對啊,他就是這樣死腦筋,我真是要被這孩子逼瘋了!」老師氣呼呼地說了一句後,才意識到尤裡希斯的存在,眯著眼睛看過去道,「你是誰?」

  「尤裡希斯?比爾斯,很高興認識您。」

  「比爾斯?」老師的嘴角揚起了然的微笑,「哦,那個比爾斯啊,我認識你父親,他托我帶個口信給你。」

  這個發展倒大大出乎尤裡希斯意料之外,他錯愕地道:「口信?」

  「如果你看見一個魔法師,就趕緊留下他,他是你生命中的光明。」老師一邊說,眼光一邊在自己的學生和陌生人間巡梭著,「他叫我把這句話傳給你。」

  次神的父母一方應該是神明,尤裡希斯的母親是人類,那父親就是神。一個神叫凡人帶話,這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他吱唔了好久才說:「呃,我從來沒見過我父親。」

  「你沒見過,不代表我沒見過。」維德總覺得老師的眼光中含著戲謔,每次出現這種表情,他第一反應就是逃得遠遠的,因為老師不是想要惡作劇,就是想要害人了,「總之話我帶到了,不過看起來太晚,沒什麼用了。」

  尤裡希斯問道:「我父親……是預見你會在這時候遇到我所以叫你帶話的嗎?」

  「不,他在二十多年前叫我在5月4日把這口信告訴紅玫瑰城郊外要臨產的一個女人。不過當時我想要吃首都的限時蛋糕,就把這事給忘了。反正我現在直接帶給你,也算完成任務了。」

  「……」

  尤裡希斯第一次發現這世上還有比他更任性的人,怪不得維德對於他做的種種事情都一付淡定的態度,想來是做學生時已經領教過老師的鍛煉,才會如此冷靜。

  無論如何,這句話中的意喻他已經很清楚了──就算不是這個意思,他敢會硬拗成這個意思──他看向和老師談個不停的維德,明白自己沒有錯過,他已經牢牢地抓住了他生命中的光明,再也不會放手。

  鬧哄哄的場面越來越大,魔法師公會、克克拉皇室、聯盟公國各方勢力一一登場,為著這場災難吵翻了天。當有人想把這事推到維德的頭上時,那位大魔法師冷哼一聲,再也無人敢置疑他們英雄的行為。

  尤裡希斯被聯盟公國的各位大使團團圍住討要人魚寶珠,卻被他以「海盜拿走的東西哪有送回去的道理」堵了回去。為了保存次神血統的聯盟公國只得咬著牙,戀戀不捨地離開。而維德也知道了他是怎麼擺脫各大公國聯合追殺的,為此狠狠批評了他一頓。

  三天後,從一團混亂中得以逃之夭夭的木桶號正在慶幸一切平安時,卻發現他們的船長和大副都不見蹤影,當他們驚慌地衝去航海士的房間時,發現連這位第三號人物也消失不見,只有一張紙條躺在桌上:「如果船長和維德大人不見了,你們就隨便找個港口停著吧。PS:我沒和船長一起走,找來也是沒用的所以你們放棄吧。」

  一片哀嚎聲中,新水手採取了淡定的態度,他記得先前值夜時似乎發現船長和大副坐在船頭上,埋頭不知在地圖上看著什麼,伴隨著一聲接一聲的爭吵:

  「為什麼要先去大旋渦?先去人魚島!」

  「人魚島我去過了嘛,沒意思,島都沒多少了。大旋渦啦!」

  「大旋渦不如坐我們的船去了,幹嘛要偷跑?」

  「不一樣啊,這些家夥看著,我們怎麼做愛做的事?」

  「你把做字咬那麼重幹什麼?」

  「別急,我找到一本新的書,研究過了,這次保證不疼!」

  「你的保證一文不值!」

  「安德,你太打擊我了,我的心受傷了,啊,好冷啊,好怕啊,抱我……嗷!」

  「……好吧,去大旋渦。」

  「咦,你為什麼改主意了?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我剛才說的對你一見鍾情?原來你對這種表達沒辦法啊,我知道了。‘維德?楊,第一眼看見你時,我就被你那冰冷的眼神所吸引,你的整個人就像沙漠裡的淡水,大海中的小島一樣吸引我,讓我無法移開眼睛’。安德,安德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咦,你臉紅了?安德……」

  當時的船長和大副看起來似乎很快樂,學會對任何事泰然處之的新水手考慮片刻,看著身邊鬼哭狼嚎的同伴們,還是決定什麼也不說的好。

  反正,他們可以隨便找個港口靠岸,玩上一兩個星期嘛,上次港口碰上的那個年輕人,他們還有帳沒算呢!

  世人都知,月光照耀之處,必有神的恩惠。而尤裡希斯所在之處,維德肯定也在附近。他們是最好的朋友,破壞了邪惡魔法師的陰謀,拯救了世界,並且帶著各自的愛人,雙雙離去。世界三大海盜團中木桶船長的故事,一直在三流小酒館裡經由無數九流詩人之口,這樣生生不息地流傳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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