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嚴畯和劉恂在一起之後,關係越發的緊密,連唐棣這麼笨都看得出來他們有關係了。
再說,關於《滾動的洗衣機筒》拍攝事宜,嚴畯要求唐棣裸體入鏡,唐棣實在是非常不情願。唐棣很不悅地說:「裸體入鏡是那麼容易的嗎?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嚴畯想了想,說:「裸體入鏡很難嗎?」
「當然!」唐棣點頭,「太難了!」
嚴畯搖搖頭,說:「夏時昀,你說,裸體入境很難嗎?」
夏時昀愣了愣,繼而搖頭:「還好。」
嚴畯便拍案對著唐棣說:「你看!人家才影視新人,都這麼放得開手腳!就你事多!你呢,還拿影帝呢!丟不丟人啊?還是耍大牌呢,是不是?」
唐棣被一番搶白,不知該怎麼回答。
夏時昀搖頭,說:「導演,我跟唐先生不同,您不能這麼要求他。」
嚴畯頷首,說:「對,你的水平比較高,比較放得開,哪像唐棣,扭扭捏捏就跟個娘兒們似的!」
「我怎麼扭捏了?」唐棣不服氣地說,「我又哪裡比不上新人?我更沒有耍大牌,我只是跟你探討探討劇情。有這個必要嗎?」
「怎麼沒有?」嚴畯拍台說,「我可是藝術人,我是以藝術的眼光看問題,哪像你這個色狼,那麼淫穢,那麼不知羞恥,那麼愛擼管!」
嚴畯當然是隨口說的,但唐棣卻如遭電擊:啊,我真的很淫穢、也真的很不知羞恥、更真的很愛擼管!他怎麼都知道了?哦,天啊,他這是在威脅我!太過分了!怎麼辦怎麼辦?我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是一個不知羞恥淫穢擼管GV達人!
嚴畯見唐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就問:「怎麼了?說你兩句就快昏倒似的,早知叫你演林黛玉好了。」
唐棣心想:讓我演林黛玉?林黛玉是《紅樓夢》的女主,《紅樓夢》裡那麼多鹹濕死GAY,難道他是在影射我、暗諷我?天啊!我可不能讓別人知道我跟薛蟠的愛好差不多!
唐棣一咬牙,就吼道:「脫就脫!」
決心已定,行動派的唐棣一邊扯掉自己的領帶一邊扯掉自己的皮帶,叫道:「go go go~!脫吧!脫吧!脫いで!脫いで!」
嚴畯愣了半晌,說:「那個……不是現在……咱還沒打光、化妝呢。」
脫剩一條內褲的唐棣有種意欲自殺的感覺。正當唐棣想穿回衣服的時候,嚴畯卻一腳踹翻他,說:「看你這慫樣!剛剛那一脫大概已經用光了你這一年的勇氣份額了!決不可讓你再穿回來,你就穿著內褲化妝吧!」
唐棣縮了縮,說:「俺冷……」
「冷你弟!」
唐棣捂著小雞雞的位置,顫聲說:「俺弟也冷。」
嚴畯橫眉瞪他一眼,霸氣十足地對夏時昀說:「給他捂熱了!」
「是,導演。」夏時昀二話不說就蹲下來,拿起唐棣的手,說,「唐先生,你手這麼冰,只會冷著你小弟。」
說著,夏時昀就將手覆蓋到他小雞雞所在之處,隔著薄薄的棉布內褲,彼此的溫度非常容易傳遞。夏時昀低聲說:「我覺得你弟挺熱的啊。」
唐棣滿頭大汗:何止是熱啊,簡直是硬了!
於是夏時昀回頭對嚴畯說:「報告導演,我把他弟捂熱了!」
「還真捂熱了啦?」嚴畯回頭,說,「那行了,你去忙吧。」
「知道了,導演。」說完,夏時昀就自己跑掉了,丟下非常火熱的唐小弟孤零零地自己站著。
燈光師、攝影師紛紛入場,於是唐棣被迫跑到廁所裡頭解決。唐棣一把握著唐小弟,希望好好安撫他,以免他沒事又站起來阻著唐棣工作。他運指如飛,使用平常的絕技讓自己快射,當他正在努力的時候,突聽到門外傳來夏時昀的呼叫聲:「唐先生?唐先生……唐先生……」
「喔,叫我的名字!」唐棣的嘴巴先於意識地冒出這一句。
「唐棣?」夏時昀叫道,「唐棣?」
「噢!」唐棣射了。
夏時昀敲了敲門板,說:「唐棣,在嗎?」
唐棣一邊抽紙巾來清潔,一邊說:「在,有事嗎?」
「導演說今天不拍了。」
唐棣差點就爆粗了。可是他是「好好先生」,不能這麼做,因此禮貌地答:「我明白了。」
「還有……」夏時昀頓了頓,說,「導演問你廁所用完了沒有?」
「快了。」其實唐棣已經好了,但不想現在就走出去,怕見到夏時昀的臉尷尬。
夏時昀說:「是導演讓我叫你快出來,說他和製作人要觀察廁所。」
唐棣再次忍下要爆粗的衝動,吞了一口氣,說:「難道他們是因為要觀察廁所才停止拍攝的嗎?」
「不知道。」夏時昀答,「電影人的世界太難懂了。」
唐棣最近覺得很鬱卒,現在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自從見了夏時昀本人之後,唐棣就發現自己的射精時間縮短縮短再縮短!尤其是昨天在廁所裡……夏時昀如此正直地叫了他幾聲,他就已經受不了了。
天啊!他該不會真的早洩了吧!
天啊!!!!
唐棣覺得此事甚難啟齒,但又不能放著不管。有病的決不能諱疾忌醫的,於是他戴上口罩、鴨舌帽和墨鏡打車到醫院去了。
「下一位……」醫生看了看病歷,抿著嘴說,「金銀花先生?」
於是戴著口罩、鴨舌帽、墨鏡的唐棣就走進了房間,說:「我就是。」
「我,布吭嗲,你叫我布醫生好了。」醫生看著唐棣的全副武裝,愣了愣,說:「你毀容了?」
「不是,我有點感冒,就帶了口罩。」唐棣坐下。
「感冒戴墨鏡?」
「哦,我最近長針眼了。」
「年輕人不要晚上看那麼多毛片啊。」布醫生搖搖頭,說,「不過室內也不用戴帽子吧?」
「我脫髮。」
布醫生點點頭,說:「所以你是來看感冒、脫髮以及針眼的?」
「不,我來看早洩的。」唐棣答。
布醫生心想:我是不是被耍了?
雖然有這種念頭,但布醫生還是露出很溫和的微笑,說:「哦,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這個月吧,月頭。」唐棣痛苦地回憶。
布醫生說道:「那最近一次性行為是什麼時候?」
唐棣更為痛苦地回憶:「沒有!」
「沒有?」布醫生皺眉。
「嗯,我是處男!」唐棣非常痛苦地說。
「那你是第一次性行為的時候洩了?」布醫生淡定地說,「這很正常,處男嘛,沒吃過肉的、光聞到肉香就哈喇子猛流了,非常正常,你要是多試幾次性行為,都一下就洩了,那才要看醫生。」
唐棣心想:我根本沒有性行為啊!
唐棣說:「難道沒有性行為就不能確定是早洩?」
「理論上是這樣的。」布醫生答。
唐棣又說:「天啊,難道我要做幾次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早洩鬼嗎?」
「呃,我只能說呢,平常的習慣也是很重要的。」布醫生說,「平常自·慰嗎?」
唐棣愣了愣:「啥?」
「自·慰,手淫,擼管!」布醫生說,「一定有吧,處男先生?」
唐棣說:「有的。」
「頻繁嗎,處男先生?」
「還……還好。」
「每天都擼管嗎,處男先生?」
「呃……你可以別這麼稱呼我嗎,坑爹醫生?」
「可先生你就是處男啊!」布醫生說道,「不過我很獎賞你的態度,還是處男就願意來看這個病,實在很有相信科學的精神,所以呢,以後不要擼那麼多管了——啊,我知道你的管沒有很多,我只是說不要那麼頻繁,虛啊,會導致陽痿早洩的,這樣對身體也不好啊,小處男,知道嗎?」
唐棣不禁問自己:這種很想抄起手中的椅子猛朝醫生頭上砸去的衝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