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曾經的往事

歐陽末年出來的時候，表情已經恢復了以前的樣子，“影哥哥，你把這些蟲子拿到那個老巫婆的身上去……讓她慢慢地平常一下。”如果不是之前看到了那種血腥的氣息，那麼任誰都不會想到，這個少年竟然可以毫無顧忌地說出這樣子的話來。

暗影面無表情地講道，“是。”他知道他們的太子殿下，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太后的，身為暗衛，就應該是遵照自己小主人的意思，更何況他還是暗衛的首領。

“謝謝影哥哥……”天真地眨眨眼睛，其實只有小年糕自己知道，他此時心裏面的怒火。如果不折磨一下那個老巫婆的話，那麼他現在的怒氣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平復的。儘管他不知道那些所謂的情感，但是那些男女之間的情事，他還是知道的，他並不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少年。

暗影搖搖頭，果然是他們主子的孩子，和主子一樣。雖然看上去一點害處都沒有，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清楚地知道，那就是太子殿下儘管表面上非常溫柔，不過一旦碰觸到他的禁忌，那麼也許連死都不可能是那人最後的結局。

歐陽傲天在自己寶貝一出來的時候，就馬上走過來，“年兒……”也不知道自己的年兒怎麼回事，偏偏不讓自己陪著他去，其實對於那個女人，他除了恨意，真的是沒有其它的感情。

歐陽末年看著陽光下的男人，突然間緊緊地摟住他的腰，“父皇……”頭直接蹭著自己父皇的胸膛，希望可以給他安慰。其實小年糕有點痛恨自己，為何自己不早點出生，不然自己的父皇就不會受這樣子的苦。是的，從來都沒有想過，高高在上的帝皇，竟然會讓那個女人這樣子……

帝皇知道自己的寶貝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事情，只是……漆黑的眼眸裏，頓時閃現著痛苦，然後又恢復面無表情的樣子，修長的手，緩緩的拍打著自己寶貝的背部，“年兒，你是不是……﹖”自己卻不敢問出聲，不知道寶貝在知道之後會如何，其實那時候的事情，只是記得某人渾身都是血，如果不是他的話，那麼壓根就不可能有這樣子的自己。男人的尊嚴，帝皇的尊嚴都不允許他那樣子。

“沒事的，我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那個老巫婆的。”少年的聲音非常的輕柔，甚至聽不出他語氣裏有任何生氣的跡象，但是帝皇就是知道自己的寶貝，此時肯定是有著滔天的怒火。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寶貝如此的憎恨一個人，甚至還是為了自己。帝皇的心快速地跳動著，不過也不希望自己的寶貝活在仇恨之中。他的寶貝，應該是快快樂樂的，而不是為了仇恨而活著，至於那個女人，自己也不會放過她。

男人把自己寶貝的頭，緩緩地抬起來，讓他看著自己，“年兒，你想要知道什麼事情，父皇都會告訴你。”儘管現在還充滿了恨意，只是為了愛人，他情願解開這個心結。

“……”小年糕不知道要問什麼，只是嘴角蠕動，最後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而帝皇則是拉著少年的手，緩緩地向他們的寢宮那裏走去。

小瘦子他們則是遠遠地跟在他們的後面，即使不知道他們的太子殿下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他的臉色，絕對不好看，而他們的皇上同樣也是如此。既然這樣的話，那麼他們這些做奴才的，還是不要隨便觸怒他們的主子和小主子。

“先喝杯水……”帝皇微笑著對自己的寶貝講道，小年糕一直都緊繃著一張臉，好像是誰欠了他多少錢似地，甚至每個看到他的人，都不自覺地想要快點遠離他。

歐陽末年抬起自己的眼眸，看向帝皇那漆黑的眼眸，“父皇，你會不會怪我﹖”自己還沒有經過男人的同意，就催眠老巫婆，讓他知道狐狸以前的往事。

男人拉著自己寶貝的手，然後笑著搖搖頭，“年兒也是為了我，我怎麼會責怪年兒呢﹖”是啊，沒有想到年兒那麼堅持地自己一個人去見那個女人，原來是為了以前的往事。其實，如果不是看到那個女人的話，那麼他會直接把這段往事封存在記憶裏。

“父皇，你是不是真的和她……”小年糕的手緊緊地握住，而此時的帝皇也注意到，自己愛人的手，竟然有濃重的血腥味，之前因為沉醉在自己的思緒裏，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這些。

歐陽末年見男人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那麼說明他真的非常不高興，咬住自己的嘴唇，連眼睛都不敢看男人。相信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和自己的母親做那種事情，可是……眼淚無聲無息地從眼睛裏流了下來，他覺得心好痛，好痛……

“年兒，父皇沒事……”男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把少年拉到自己的懷裏，然後讓他攤開手，果然看到了那傷痕累累的手掌，“你怎麼可以自虐﹖！”心疼地從自己的懷裏拿出藥膏，慢慢地擦著。空氣中只是可以聽見少年的抽噎聲，而男人儘管心疼，但更加氣自己的愛人不知道保護自己。

“父皇……”淚眼朦朧地看著男人，他真的是揭開了父皇的＊＊，自己真的是一個混蛋。儘管他之前也是信誓旦旦地想要解開父皇的心結，可是沒有想到。

男人修長的手，擦掉少年流下來的淚水，“年兒，父皇沒有和那個女人做那些事情。”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那麼他真的會親手殺了那個女人，而且也不會有今天的歐陽傲天。

小年糕甚至連眼淚都忘記流下來了，那個老巫婆的記憶應該不會出問題，為何他的父皇竟然會這樣說﹖！難道是在安慰自己﹖！“父皇，你……”身為少年，甚至什麼都沒有經歷過的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安慰眼前的這個男人。

“父皇沒有騙你，父皇真的是沒有和那個女人……”男人溫柔地講道，“死的是我的一個好朋友，于雅冰他們也認識的。”他們的好友，為了自己，真的死去了，甚至是……想起那晚的事情，帝皇覺得渾身都處在冰冷之中，也是從那時候知道，那個女人竟然存在著這樣子的心思。

歐陽末年眼睛裏閃現著不解的情緒，“如果那晚不是你的話，那麼那個少年是誰﹖為何老巫婆會說是你﹖！”甚至想到那個老女人的得意神情，他渾身就散發著恐怖的氣息。也許連小年糕自己都沒有看到，他的臉色非常的難看，甚至那佔有欲，甚至比帝皇更加的旺盛。

“是我們的好友——艾文，同時也是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艾文的死，一直都是自己心中的痛，如果那晚不是自己有事情，如果那晚不是他代替自己的話，那麼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

小年糕不是很理解帝皇的話，怎麼現在又冒出來一個人，“那就是說，和老巫婆那個的……是艾文，也就是你們的好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連老巫婆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嗎﹖！還有他們的那個朋友，真的有那麼笨﹖！心甘情願地為父皇……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想到那人在自己的父皇的心裏面佔據著重要的位置，他的心就微微地不舒服。

帝皇摸摸自己寶貝的發絲，然後慢慢地講述著屬於他們小時候的故事，“那時候的我們，簡直是形影不離，而且也沒有察覺到那個女人有什麼不妥，直到那晚之後……”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因為偷懶，不想要去請安，所以就讓自己的好友變成自己的樣子去。其實艾文對於易容很厲害，甚至他想要變成誰，都會讓人看不出來。當然，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甚至是連于雅冰他們都不知道。

“傲天，你真的不想去﹖”溫文爾雅的少年，看著那個趴在桌子上的少年，好笑地對著他講道。

歐陽傲天只是看了自己的好友一眼，“不想去，母后很無聊，每晚都讓我去，早上都請安了，甚至連晚上都要去……”漆黑的眼眸裏，閃現著不樂意，甚至還有點點的怒意。

艾文摸摸少年的頭，惹得後者直接拍下他的手，“我不是小孩子，你也只是比我大一兩歲而已，就不要當我是小孩子，而且我還是這個國家的帝皇！”少年不高興地講道，每次這個人都是這樣子，好像他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似地。

同樣是少年的艾文，只是笑笑之後就沒有講話，“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這一次我代替你去，不過你可要記得，身為帝皇，是不可以如此懶惰的！”那雙眼睛裏非常的溫柔，甚至還有兄弟間的親情，而歐陽傲天點點頭，心裏非常的高興，他終於可以不用去那個寢宮裏。其實每次去那裏的時候，他都覺得有點壓抑，大概是因為母后思念父皇的緣故吧。

“然後呢﹖他代替你去了之後呢﹖”小年糕看著自己的父皇，發現他並沒有說下去，接著催促道，即使那人代替了自己的父皇，只是小年糕還是不喜歡他，因為那人在自己的父皇心裏面的角落裏占了一定的位置。

歐陽傲天看著張牙舞爪的小年糕，眼睛望著虛空，彷佛在回憶著那時候的事情，“他第二天回來的時候並沒有說什麼，但我卻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吻痕，甚至還是……”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講道，“父皇不是笨蛋，而且除了那個女人的寢宮，他壓根就不可能會去其它地方。於是有一天晚上，父皇親自跟蹤，卻看到了那難堪的一幕……”

“他還是頂著父皇的這張臉，可想而知那時候的情況是如何的。最後父皇受不了的質問他，甚至不去太后的寢宮，把他放在帝乾宮，可是沒有想到……”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個女人以為我對他有愛，於是趁著我不在的時候，直接殺了他，甚至連屍體都沒有搶回來。”如果不是自己的無能，那麼自己的好友就不會死去，如果不是自己太過相信那個女人，那麼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

“父皇……”歐陽末年看著男人，看到他臉上的痛苦，“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是他心甘情願地為了自己的朋友這樣子做的。”少年從男人的懷裏出來，然後緊緊地抱住這個脆弱的男人。

歐陽傲天沙啞地講道，“假如沒有那晚，那麼他就不會有事情，如果不是我沒有計劃好反抗那個女人的話，那麼他就不會死。”甚至在後來的時候，只要有一個和自己接近的人，那個女人都毫不猶豫地抹殺掉，所以他才會和于雅冰他們決裂，讓女人以為是他們殺了艾文。

“父皇，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全部都過去了。”小年糕除了說這個壓根就不知道說什麼，那清澈的眼眸裏，從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出現了複雜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