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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系統》第39章
  ☆、第39章

  「杜茯苓!你站住!」

  柏子仁在身後大聲喊著自己的名字,可是杜茯苓卻停不下自己的腳步,這還是他頭一次聽見柏子仁情緒這麼激動地叫他的名字,可是此刻杜茯苓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一路奔跑著穿過那些墓碑,杜茯苓閉著眼睛死命地往前跑著,最開始那種答應柏子仁過來時的散漫情緒已經完全不存在了。

  如果自己看到的不是人,那麼他們是什麼?奇怪的公交車,車上那些詭異的乘客,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集市,甚至於故意找了這些地方來的柏子仁,他又究竟是什麼……

  一瞬間覺得心都快跳出胸口,本來身體就一直不太好的杜茯苓一時間只覺得腦子亂的厲害,而等他放慢腳步,看到逐漸顯現在自己面前的集市時,他的表情更是空白了一片。

  最開始看到的尋常集市在夜色中已經露出了它本來的面目,那些本來在他看來無比正常的商品都變成了一些香燭壽枕壽衣之類的玩意兒,行人也一個個帶著詭異的臉色和飄忽的腳步在往前走著,而當杜茯苓忍不住驚恐地退後一步時,一隻冰涼的小手忽然拽住了他的衣擺。

  「哥哥,你認識閻王大人嗎?」

  奶聲奶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杜茯苓嚇了一跳趕緊低下頭,卻見一個半邊臉被頭髮擋著,穿著身可愛小裙子的小女孩正一派天真地仰頭看著自己。

  「誰……誰是閻王大人?」

  杜茯苓直覺這小姑娘有哪裡不對勁,而那小女孩見他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將自己放在身後的那隻小手拿出來,舉到杜茯苓面前甜甜道,

  「閻王大人就是那個不愛笑,卻很愛幫我們的哥哥呀,他和哥哥你不是一起來的嗎?我剛剛看見他了,所以特意用這個月媽媽給我燒的紙錢去買了個糖葫蘆想送給他呢!當初如果沒有閻王哥哥幫我把那個刺瞎我眼睛,又把我摁死在浴缸的壞後媽送進牢裡,我到現在恐怕還是個沒有心智的惡鬼呢……」

  說著用手撩開自己額前的劉海,小姑娘血肉模糊的眼睛衝杜茯苓眨巴了一下純真可愛的笑容,接著將自己手裡的那隻紅通通的糖葫蘆塞到了杜茯苓的手裡。

  「哥哥就幫我把它給閻王大人吧,求你了求你了~」

  「柏子仁……他是閻王大人?這是什麼稱呼……額,還有你的眼睛……」

  低下頭愣愣地看了眼自己手裡的那隻還在往下淌著不明紅色液體的糖葫蘆,杜茯苓的視線落在小女孩臉上,見她用那隻完好無損的漂亮眼睛無辜地看著自己,而另一隻眼睛則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得一片血紅時,他心底的恐懼一瞬間像是被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的心情給壓製住了,只餘下些許的心疼。

  「那個……疼嗎?我幫你包紮一下好嗎?」

  蹲下身平視著小女孩,杜茯苓盡量讓自己無視小女孩青白的臉色,從兜裡抽出一塊乾淨的手帕,讓小女孩幫忙拿著那串糖葫蘆,接著抬起手小心給她擦了擦眼角周圍的血跡。

  「疼,很疼很疼,但是現在不疼了。」

  乖巧地仰起臉任由杜茯苓處理著自己的傷口,小女孩一邊說著一邊小聲地吃吃笑了起來。

  「因為死人是感覺不到痛的。」

  聞言手抖了一下,杜茯苓有些糾結地看了眼完全沒覺得自己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的小女孩,好半響才有些艱難地開口道,

  「人死了……真的有鬼魂?」

  「對呀對呀,哥哥你不知道嗎?哦……對哦,一般人是看不見我們的……像那邊那些集市上都是死人啊,賣糖葫蘆的熊爺爺,賣壽糕的方奶奶……還有那個賣地獄辣魷魚的鈕咕嚕瑞福叔叔……我們都是活人死了之後變成鬼的哦……」

  低下頭讓杜茯苓將手帕包紮住傷口,在自己的耳朵邊打了個蝴蝶結,小女孩歪著頭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杜茯苓,見他滿腹心事的樣子,抿著脣笑了起來。

  「哥哥害怕我們嗎?因為我們是死人?因為我們和你不一樣?」

  「……是,有點……是我膽子比較小吧可能……」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杜茯苓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鬼市,又轉頭看了看身後,確認柏子仁沒有追上來,他才松了口氣站起身道,

  「我會把……你的禮物轉交給你的閻王大人的,那我走了……小孩子晚上不要到處亂跑,恩,鬼也不可以亂跑……」

  「哈哈,謝謝你哥哥,你真可愛~」

  捂著嘴笑了起來,小女孩說著抱住杜茯苓的脖子輕輕地親了他臉頰一口,杜茯苓的臉一下子紅了,被這麼個小女鬼親了讓他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反而心頭莫名地發毛,而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小女孩就放開他,蹦蹦跳跳地跑遠了。

  「下次我一定託夢找你玩啊,哥哥,我叫小雪,蘇小雪~你可不能忘了我呢!」

  杜茯苓:「…………可不可以不要_(:3)∠)_」

  *

  和小女鬼分開後,杜茯苓就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壯著膽子穿過了那片鬼市。

  他知道柏子仁肯定是對他做了什麼手腳,不然沒理由他剛剛來的時候沒察覺出任何問題,而現在卻動不動就看到那種血肉模糊的臉在自己晃來晃去。

  隱約能聞到鼻子邊上傳來的腐臭和血腥氣,杜茯苓一離開衡水鎮,就開始死命地跑,一直跑到站台邊上,他才氣喘吁吁地停下腳步。

  「混蛋柏子仁……」

  手撐著膝蓋,彎腰喘著氣,杜茯苓現在還能夠想象那種在死人堆裡穿梭的糟心感覺,此刻冷靜下來,他只覺得腦子說不出的亂,一會兒是對柏子仁種種神叨叨行為終於有了解釋的恍然大悟,一會兒是對這怪力亂神的一切的不可思議和驚嘆。

  想到剛剛那個小女鬼對他的稱呼和那些鬼魂對柏子仁莫名敬畏的態度,杜茯苓抽了抽嘴角,想不到這悶不吭聲的傢伙居然這麼厲害,難怪自己每次倒霉的時候他都……

  這麼一想瞬間愣住了,杜茯苓的腦子裡閃過了不少東西,而還未等他來得及細想,幾聲熟悉的汽車喇叭聲響起,伴隨著一陣不科學的氣流,葉十九那輛公交車嗖地停在了杜茯苓的面前,接著那扇破破爛爛的車門就唰地打開了。

  「喲,這麼快就出來了啊!剛剛好,不遲到……誒,柏老闆呢?怎麼就杜小哥你一人呢?」

  葉十九坐在駕駛座上望著杜茯苓,而杜茯苓只是為難地看了他一眼,接著猶豫了問了一句道,

  「那個……我身上沒冥幣,能坐回去嗎?」

  「哦哦哦……沒事沒事……啊喲要什麼冥幣嘛,大夥兒都是……額,額……」

  說到一半意識到自己好像順口說了什麼,葉十九像是見了鬼似的瞪大了他那雙大眼睛,結結巴巴地道,

  「你……你你都知道啦!!要死啦!不會是我哪裡露餡了吧!!不是吧!!我是心臟病死的啊!!屍體明明很完整啊!!見過我的活人都說我看上去一點不嚇人啊!!你說!你說!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那個……額,你不要那麼激動……」

  被葉十九一瞬間扭曲的五官嚇了一跳,杜茯苓摸著自己也快心臟病突發的胸口,頭痛地皺著眉解釋道,

  「反正就是這麼發現了唄……您能先送我回家嘛,柏子仁估計過會兒就出來了吧……我欠的錢下回再燒給你成嗎……」

  「行……行……」

  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葉十九邊說著便衝杜茯苓揮了揮手,杜茯苓見狀松了口氣,抬腳就上了車,可這一上車,他卻發現公交車後面還坐著個穿著講究,此刻正面無表情望著窗外的嚴肅男人。

  「……」

  一時間也沒法確定這人究竟是人是鬼,杜茯苓走近了找了個位置坐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男人的腿,確定這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男人是個活人的時候,他才松了口氣。

  「活人?」

  身旁傳來低沉的聲音,杜茯苓放下自己的背包,轉過頭看了眼表情冷漠的男人,先是被這男人和柏子仁有幾分相似的語氣弄得愣了一下,接著點點頭道,

  「是……你也是?」

  「恩。」

  淡淡地回了一句,這個長相和穿著都很社會精英的年輕男人看了眼在前頭開著車的葉十九,忽然嘴角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

  「他腦子比較笨,你不要被他嚇到,他沒什麼惡意的。」

  「哦……我知道,你和葉司機認識?可是一個活人和一個……」

  杜茯苓覺得有些費解了,這個男人明明是個活人,怎麼會和已經死了的葉十九認識呢?而且結合葉十九剛剛送他們來的時候說的話,他應該是特意去接這個男人的……人和鬼之間的交情,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想到這兒,杜茯苓沉默了起來,他無法避免地想到了柏子仁,雖然他可以確認柏子仁是個活人,可是從今天的這些事看來,柏子仁應該是瞞著他不少事的……從過去到現在,他一直都把柏子仁當做是自己的朋友……

  「是,我和他是朋友。」

  男人說著抿了抿脣,看了眼一臉不解的杜茯苓,他想了想,好半響才神色有些遺憾地緩緩道,

  「儘管,我多麼想我能在他還活著的時候就成為他的朋友……」

  *

  薛晉安今年二十七歲,一年前他從國外學成歸來,接管了他叔叔的公司,成為了本城年輕而富有的企業管理者一名。

  出色的外貌,完美的學歷,還有穩重務實的做事態度,讓公司上下的員工都對這位小薛總十分的尊重和好奇,而隨著薛晉安在公司工作的時間越來越長,所有人也逐漸發現,這位小薛總什麼都好,就是對人缺點溫度,而偏偏,他還不是故意的。

  「晉安啊,什麼時候給叔叔找個侄媳婦回來啊?你爸爸媽媽死的早,我又沒個後代……我們薛家一切都指望你了啊……」

  電話裡傳來叔叔帶著急切意味的聲音,薛晉安望著還在因為堵車而不斷摁喇叭的司機,心頭一瞬間有些無奈和煩躁。

  「二叔,我早就說過了,如果結婚的目的是因為後代,那根本毫無意義。」

  「哦,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呢?你倒是和我形容形容呢?我也好給你找找合適的啊……」

  「……」

  被親叔叔的話問的一下子愣住,薛晉安面無表情地想了想,好半響,才像是有些懊惱地說了一句道,

  「我如果自己知道的話,我早就自己去找了,也根本不用你來催著我了……」

  說著,乾脆地掛掉電話,薛晉安把手機扔給司機,將公文包拎了起來,打開車門邁走了出去。

  「誒,薛總!」

  司機慌慌張張地從車裡探出頭來喊了一聲,薛晉安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解釋道,

  「這麼等著也不是辦法,我自己去搭公交吧,談判方那邊也等不起。」

  接著,在海外留學多年,回來之後也從沒有坐過公交車的薛晉安就這麼從容地走了,而這一走,他就遇到了一個改變他一生的人。

  ——那個人有著一個聽上去就像是瞎起的名字,他叫葉十九。

  「誒,車到了,車到了。」

  那天的站台上站滿了人,研究了半天路線的薛晉安看了眼停在自己面前的公交車,接著便半懂不懂地跟隨著人流上了車。因為在他周圍的都是些老人孩子,所以他刻意走在了最後,一直到所有人都上了車,他才禮貌地跟了上去,而當他看到那個貼著請投一元的投幣箱時,卻讓這個向來從容的年輕男人一下子愣住了。

  一塊錢……

  摸著自己口袋裡的皮夾,薛晉安難得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身上只有一些現鈔和信用卡,偏偏就是拿不出這一塊錢來。而最尷尬的是,他把手機丟給了司機老王,此刻甚至找不到一個可以過來幫自己的人。

  「怎麼了?忘帶錢啦?」

  坐在駕駛座的司機忽然開了口,年輕悅耳的聲音讓薛晉安回過神來,他抬起頭看了眼面前這個有著一雙大眼睛的年輕人,可是當對上那張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臉時,卻讓薛晉安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語言。

  他好像忽然明白了該怎麼像他的叔叔形容……自己喜歡的那種人了,那個人應該擁有一雙健康而明亮的眸子,他可以不美麗不英俊,但是卻一定要愛笑,他的眼角有著淺淺的笑紋,望向你的眼神純粹而乾淨,而當他的眼睛裡印著你的影子時,你甚至覺得自己就是他的全部……僅此而已。

  「我先給你投個啊,下次記得還上,往後站站,別擋著門啊。」

  年輕人的聲音打斷了薛晉安的思緒,沉默的男人看著年輕人熟練地發動車子,而在他顯得有些陳舊的老土外套上則掛著個一張工作證,上面寫著,葉十九。

  那一刻,薛晉安有些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那種隱秘的,讓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心情折磨著他。而自從這一天以後,他開始給他的司機老王無限期的放假,轉而選擇了公交車這這種對他來說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交通方式。

  「嘿,兄弟,給人家老大媽讓個座成嗎?尊老愛幼啊知道嗎?」

  「大姐您站好,快,大家都來扶一把,誒,對,孕婦專座怎麼能做男人呢,快快快起來!」

  「喂,門邊上那個小偷同志,手再伸長點試試呀!信不信我立馬把車給你開到派出所啊……」

  每天,薛晉安都坐在公交車的最後一排默默地看著葉十九的一言一行,這個年輕司機的性格就像是他那個隨意的名字一樣,讓薛晉安時常哭笑不得。閒事他要管,好事他要做,遇到乘客沒帶錢,他一定自己掏,遇到老人沒座位,他逮到誰都要教育一通。

  整整一個月,薛晉安就像是著了魔一樣每天都坐著這班公交車上下班,他知道葉十九喜歡抽點煙,但是從不在車上抽。他知道他今年才二十歲,因為有一次他的身份證丟在了駕駛座上。

  薛晉安知道自己的心情叫愛慕,可是,整整一個月,他卻一次也沒有勇氣上去和葉十九說話。他有些猶豫,過去的經驗告訴他,人不應該衝動,任何情緒化的決定一旦遭受了時間和現實的考驗,都可能成為一場災難,而自己對這個小司機的感情,在還不明了之前,自己都應該有所保留。

  成年人總是有著想不完的顧慮,而這種顧慮有時候又預示著註定要錯過。

  此刻的薛晉安還不知道未來的他將要為此刻的猶豫付出怎樣的代價,而就在某一天下班後,他和往常一樣在後排座位坐下,卻忽然發現……今天的葉十九有點不對勁。

  沒有和往常一樣哼著那些老土的歌,也沒有掛著他那副樂呵呵的傻表情,小司機從車子發動開始就有些臉色不對,汗水順著他的臉頰躺下,而他的手已經不由自主地撫上了自己的心口……

  「啊!怎麼回事!啊啊!!」

  車子猛然間顛簸了一下,車上的所有人都驚慌地大喊了起來,薛晉安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想走近渾身都在發抖的小司機去看看他究竟怎麼了,卻被那個半佝僂的身影接下來所做的一切弄得愣在了原地。

  那雙青筋暴起的手死死地抓著方向盤,臉色已經灰白,連呼吸都沒辦法控制頻率的小司機咬著牙踩下了剎車,伴隨著一陣熄火聲,公交車穩穩地停在了路邊,而小司機則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氣一般俯下了身子,接著便再沒有爬起來過……

  後來抱著葉十九去醫院的時候,薛晉安一路上都沒有緩過神來,他的手不停地在發抖,和醫生說明情況的時候也差點說不出話來。那個和他一起送葉十九來醫院的中年阿姨好不容易扶著他在手術室門口坐下,他恍惚了一會兒,接著忽然無法控制地捂著臉痛哭了起來。

  每一個當時在場的醫生和護士都以為他是小司機的親人或是朋友,所以他才會哭的這麼傷心,而只有薛晉安自己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在懊悔什麼……

  一個小時後,已經失去了呼吸的小司機臉上矇著白布被護士推了出來,薛晉安顫抖著手揭開那塊白布時,他的整顆心都痛得皺了起來。

  他沒來得及對這個人說一聲我喜歡你,也沒來得及向他介紹自己的姓名。他人生中頭一次察覺到了自己的感情,卻被猶豫和懦弱打敗,失去了爭取一切的時機。

  ……

  公司裡的人又開始偷偷議論小薛總的脾氣了,雖然前段時間大家曾短暫地猜測過他是不是戀愛了,但是從最近的情況來看,冷冰冰的,像是冰箱一樣的小薛總還是個可憐的孤家寡人,既沒有他愛的人,也沒有愛他的人。

  只有薛晉安自己才知道他曾經錯失過什麼,而每當他再次坐上那班熟悉的公交車時,那種感覺又會變得格外強烈。

  開著那班公交車的司機變成了一個中年人,脾氣粗暴,也不愛哼著難聽老土的歌曲,永遠笑眯眯的小司機走了,而留下來的只有那個永遠坐在最後一排,和破破爛爛的公交車一點都不相配的薛晉安。

  月底的一次加班,整個寫字樓的人都忙壞了。而直到全公司的人都差不多走光了,勞心勞力的小薛總才緩緩地從公司裡走了出來。因為提前讓司機走了,所以現在他得想辦法自己回家,而當他下意識地走到公交站台上時,他才恍惚地想起來,六點鐘的末班公交車已經走了。

  神情黯然地站在站台上看著遠方,薛晉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哪兒了。人生的第一次戀愛和失戀,加在一起對他的打擊是巨大的,他心裡一直在懊悔著當初自己那片刻的遲疑,而生死之距也讓他意識到了……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滴——滴——」

  車喇叭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一瞬間,薛晉安以為自己是在幻聽。而當他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的那刻,他卻看到那個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裡的大眼睛正眨巴眨巴地看著自己。

  「下班晚了嗎?末班車哦。」

  小司機還是那個小司機,就連他夾在自己胸口的那張醜醜的工作證也一點都沒變,而這一次,薛晉安也知道了,自己再也不會放棄。

  ——即使生死阻隔了我們,即使一切都不能輓回,我愛的依舊是你,始終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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