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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鮮花店》第62章
☆、第62章 鐘錶3

舒玖盯著信愣了一下,舒鶴年皺眉說:“這是什麼玩意兒,怎麼和王帆的恐嚇信一模一樣?”

舒玖說:“不知道是怎麼搞的。”

舒鶴年說:“難道是復仇的鬼不想讓咱們管這件事?”

舒玖說:“或許是吧。”

王暉很快就給舒玖來電話了,說賀鬱冬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而且竟然真的和王帆有關係,精神不濟的王帆聽說王暉在查賀鬱冬的事情,反應還挺大。

舒玖掛了電話,說:“王帆一定有問題,這個想要弄死他的鬼,沒准就是賀鬱冬。”

舒鶴年皺了皺眉,說:“可是一個死了沒多久的鬼,就算怨氣再足,也不可能這麼厲害啊?你看附在木雕上的鬼力,絕對不是一般的鬼能幹出來的。”

舒玖點頭說:“確實是這樣,而且我覺得那三個座鐘很奇怪,這個問題還要從那個鐘錶店下手。”

許誠本來就是送舒鶴年回來的,因為舒鶴年說他的腰很疼,一個人走不了路,送到了地方,舒鶴年又在和舒玖談正經事情,許誠就不好打擾,等他們談的差不多了,才說:“舒前輩,我先回去了。”

舒鶴年想留他過夜,不過又想了想自己的老腰,還是忍痛放許誠走了。

舒鶴年坐下來,說:“小黑不在,契科爾怎麼也不在,難道去買醬油了嗎?”

阿福糾正說:“是蠔油。”

舒鶴年:“……”

舒玖笑著說:“契科爾去賣蠢去了。”

舒鶴年:“賣蠢?”

阿喜點頭,說:“去嚴煦那裡了。”

舒鶴年頓時恍然大悟,點頭說:“那的確是賣蠢去了。”

阿喜又說:“嚴煦沒有用銀刀廢了契科爾下面,我覺得還挺仁慈的。”

阿壽頓時打了個冷顫,說:“咱們能不能不要這麼暴力。”

阿喜笑眯眯的說:“哎,都說殺狼人要用銀器擊額頭,你們說打下面會不會也有用。”

阿壽又打了個冷顫。

眾人頓時向阿壽投去了一個憐憫的目光。

舒鶴年說:“其實我看嚴煦也是喜歡契科爾的,不然嚴煦雖然平時不怎麼說話,但是那種性格,契科爾現在還好好的賣蠢,說明很有希望。”

舒玖點頭說:“前提是契科爾能明白。”

舒鶴年笑的賊賊的說:“沒關係,你看啊,契科爾又有錢,又是老闆,而且長得那麼帥,這些都比別人強,當然要在其他地方受受挫,不然多不公平呢?”

舒玖:“……”

到晚上的時候,契科爾還是沒有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在嚴煦家裡紮根了,舒玖想了想,覺得不能夠啊,嚴煦又不是自己住著,他家裡還有他父母呢,契科爾怎麼留在他家裡?

不過轉念一想,嚴煦的父親是契科爾公司的下屬,領導來了家裡,嚴煦的父親估計只有奉承的份兒了。

十一點多的時候,舒玖的手機響了,舒玖正準備去睡覺的,來電顯示是契科爾。

契科爾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好,說:“舒玖,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你們不用等我睡覺了,對了我的蠔油還有一瓶,你幫我放進冰箱裡。”

舒玖:“你住在嚴煦家裡了?”

契科爾說:“對啊,可惡的刀手獵人太笨了,他發燒了,真是太笨了,而且笨手笨腳的連自己都照顧不來,你說是不是太笨了。”

舒玖額角有點跳,說:“也不知道嚴煦生病是誰害的?”

契科爾迷茫的說:“是誰害的?”

舒玖:“……”

契科爾突然說:“唉我不跟你說了,可惡的刀手獵人醒了,我去給他拿藥,吃完了藥還讓他繼續睡呢。”

舒玖笑了一聲,契科爾這簡直成了人妻型忠犬,說:“我不打擾你辛勤勞動了。”

契科爾說:“我只是看在他太笨的份兒上,總不能讓他自生自滅吧?”

契科爾說完,不等舒玖說話,就說了一句“我掛了”,然後立刻掛斷了電話。

舒玖上床的時候都快十一點半了,睡得迷迷糊糊的,耳邊隱隱聽見有聲音在響,碰的坐起來,就看見手機在黑夜裡亮著,而且在桌上一震一震的輕微顫動著。

舒玖下了床,把手機拿過來,一看竟然是王暉打過來的。

舒玖把電話接起來,王暉的聲音很急,說:“舒先生,我是王暉,剛才王帆出門去了。”

舒玖詫異的說:“出門去了?”

王暉說:“是啊,王帆的身體還沒有好,而且精神很恍惚,他突然就出門去了,我們都沒有發現,還是下人給王帆送藥的時候發現的,人已經不見了。”

舒玖說:“那也就是不知道去哪了?”

王暉說:“這倒不是,車庫裡王帆一直開的車不見了,但是他沒照司機,很可能是自己開的,因為保險起見,我們的車上都裝了定位裝置。”

舒玖砸了砸嘴,心說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啊。

舒玖:“麻煩王先生把定位的地址發給我,我現在趕過去看看。”

王暉答應了,就掛了電話。

舒玖穿好衣服,從臥室出來,福祿壽喜還在黑暗中打麻將,舒玖一出來,他們就齊刷刷的盯著舒玖看。

阿福奇怪的說:“玖玖,現在剛四點,你起得真早呢。”

舒玖看了一眼時間,果然才四點,外面天都沒有亮起來,簡直了。

舒玖過去敲了敲舒鶴年的房門,舒鶴年在裡面當然沒反應,舒玖仔細一聽,還能聽見舒鶴年打呼的聲音,乾脆直接推門進去,幸好舒鶴年沒有鎖門的習慣。

就見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因為睡覺不老實,衣服都蹭到腹部以上了,腰上有好幾個吻痕,還特別明顯,看的舒玖非常尷尬。

舒玖咳嗽了一聲,說:“別睡了,快點醒醒!”

舒鶴年睡得迷迷糊糊的,說:“怎麼了……天都沒亮!”

這個時候舒玖的手機響了,發過來一串地址。

舒玖說:“王帆突然從家裡出去了,還開了車,一個人,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舒鶴年一個頭兩個大,說:“天還是黑的,這麼出去是見鬼去了嗎?”

舒玖說:“不知道,先走吧,王暉已經把定位的地址發過來了。”

舒鶴年有些不情不願的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幾乎是閉著眼睛從臥室裡出來。

阿喜說:“我們也去吧?”

舒鶴年說:“一起去吧,人多好辦事。”

阿福說:“可是爺爺,我們都不是人啊。”

舒鶴年:“……”

王暉發過來的位址很偏僻,是城郊的一個廢棄工廠,定位在這個廢棄工廠就停住不動了,王暉說他也在帶人趕過去。

舒鶴年說:“他大半夜跑到工廠去幹什麼?難道是那個鬼覺得復仇要被破壞了,所以把王帆引過去,要幹掉王帆了嗎?”

舒玖說:“這是一種可能,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舒鶴年說:“是什麼?”

舒玖說:“沒准王帆聽說了王暉在查賀鬱冬的事情,來毀屍滅跡了。”

他們到廢棄工廠的時候,天色還沒有亮,黑壓壓的一片,深秋的天有些冷,小風一吹寒颼颼的,舒鶴年禁不住打了個哆嗦,說:“你說的也太嚇人了。”

他們說這,阿福突然叫了一嗓子,說:“哇,你們看!”

舒鶴年被他下了一哆嗦,大叫了一聲“啊”。

舒玖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說:“幹什麼?”

舒鶴年說:“被阿福這個死鬼嚇到了啊,鬼嚇人真的很可怕的。”

舒玖:“……”

阿福指的方向停了一輛車,很高檔的私家車,黑色的和黑夜渾然一體。

舒玖他們走過去,車子竟然沒有熄火兒,鑰匙還插在車上,也沒有關車門,看起來車主離開的很倉促,就聯手刹都沒有拉起來。

舒鶴年說:“是王帆的車子嗎?”

舒玖拿出手機,王暉給他發過一個車牌號,舒玖對照著看了一眼,說:“就是這輛。”

舒鶴年左右看了看,說:“車在這裡,人沒了。”

舒玖抬頭看著不遠處的廢棄工廠,說:“沒准進去了,咱們也進去看看。”

舒鶴年說:“真不知道王帆吃飽了撐的幹什麼跑過來,簡直了,我要是抓到他,一定爆揍他一頓。”

他們說著話,就進了廢棄的工廠,裡面陰森森的,沒有亮光,也看不清東西。

舒鶴年說:“太暗了,咱們點個火吧。”

舒玖點了點頭,阿福就很積極的說:“我來我來!我剛修煉出來的,我可以照亮。”

他說著,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只見黑漆的工廠裡,阿福的周身亮了起來,勾勒出一個輪廓來,但是也只有輪廓是亮的,就像一個發光的鬼影一樣。

舒鶴年嚇得叫了一嗓子,說:“你這是幹什麼!”

阿福被他淒厲的叫聲嚇了一跳,很無辜的說:“照亮啊。”

舒鶴年:“……”

舒玖咳嗽了一聲,說:“咳,還是我來吧。”

他說著,手心裡忽然挑起一撮白色的火苗來,廢棄的工廠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工廠裡堆了很多不用的設備,滿處都是灰。

因為工廠很大,他們只轉了兩個車間,舒玖的手機突然響了,嚇得舒玖一跳,接起來是王暉。

王暉說:“舒先生你們在哪裡,我已經到了。”

舒玖說:“你看到工廠外面的車了嗎,從車正對的那個門進來,到直走的車間,就能看見我們了。”

王暉的聲音有些疑惑,說:“車?什麼車?”

舒玖愣了一下,說:“王帆的車啊,不然你是怎麼跟著定位過來的?”

王暉也愣了一下,說:“可是門口沒有車啊。”

他說著,手機裡突然多出很多雜音,刺啦啦的聽不清楚,很快電話就憋了。

舒鶴年說:“怎麼了?誰的電話?”

舒玖說:“是王暉打來的,但是斷了,他說門口沒有車。”

舒鶴年說:“什麼?難道是王帆開著車跑了?”

舒玖皺眉說:“我覺得不像,這周圍可能有結界……”

舒鶴年說:“鬼打牆?那王帆肯定已經被鬼抓到了。”

阿福說:“王暉在外面沒有關係嗎?那個鬼會不會對王暉也下手?”

舒玖說:“這個倒不用擔心,他的身邊跟著一個鬼魔,比鬼怪可要厲害的多。”

舒鶴年點頭說:“現在首先找到王帆。”

他們順著車間往裡走,一路都黑洞洞的,舒鶴年指著旁邊的一個廢棄的機器,說:“真的是鬼打牆,這個機器少了一個角,我記得。”

舒玖忽然皺起眉來,說:“有恐懼的氣息。”

他這樣一說,阿壽也點頭,說:“是活人恐懼的氣息,很濃重。”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淒厲的大喊。

“啊啊啊啊啊!!”

舒鶴年說:“是王帆的聲音?”

他們順著聲音往前跑,舒鶴年說:“聲音應該不遠,但是有結界。”

他說著,舒玖手心裡的白色火焰突然膨脹起來,舒玖的手一甩,那團火焰“嘭”的一聲打出去,好像擊在了牆面上,“嘩”的一下燒起來,前面黑漆的空氣仿佛是一張燃燒的紙,一點點的被燒盡。

等火焰燒盡,就見一個狼狽的男人爬在地上,拼命的朝他們這邊爬,看到舒玖他們,立刻大聲的喊道:“救命!!救我!!鬼……鬼來了!”

在地上拼命爬的男人當然是王帆,他身上的衣服破了,渾身到下都是血,臉上好多血口子,像是被什麼東西抓了一樣,眼睛裡也是血絲,兩頰凹陷,身上溢出濃濃的恐懼氣息,還有一股死氣。

王帆驚恐的連滾帶爬往這邊跑,他身後的黑漆之中,慢慢的漂移這一個影子,一點一點的逼近過來。

等影子近了一點,原來是一個人影,但是那個人影是半透明的,一張秀氣的臉是青色的,嘴唇是紫色的,手上滴答滴答淌著血,手指甲裡還有肉屑。

厲鬼的目光猙獰,眼睛裡閃爍著紅色的血光,緊緊的盯著逃跑的王帆。

舒鶴年說:“太奇怪了,看這個鬼的樣子,死了也沒有多久,竟然這麼深的修為?”

王帆爬過來,一把抱住舒玖的腿,驚恐的說:“救命!救命!!他來了!他是鬼!他真的是鬼!!快救救我!殺了他!殺了他!”

阿福嘟著嘴說:“他真笨,那個鬼已經死的透透的了,還怎麼殺了他呢?”

舒玖:“……”

舒鶴年翻了個白眼,對著阿福說:“這個時候就不要說冷笑話了!”

王帆看不到阿福,看見舒鶴年突然對空氣說莫名其妙的話,“啊——”的大叫了一聲。

舒玖和舒鶴年都被他嚇了一大跳……

厲鬼慢慢飄過來,神色猙獰的說:“不要管閒事……否則連你一起殺!一起殺!!”

王帆生怕舒玖他們被嚇跑了,抱的更緊,使勁搖頭說:“不不不!救救我!!!你們不是天師嗎!你們是我家請來的天師啊,救救我!!他是惡鬼,是惡鬼!殺了他!把他滅了!”

舒玖看著那個厲鬼,說:“你是不是叫賀鬱冬。”

他說的很篤定,本身死死抱著舒玖腿的王帆也愣了一下,隨即說:“他不是!他是惡鬼!他誰都不是!你們快殺了他!別讓他害人!快快!”

厲鬼呵呵的笑了起來,喉嚨裡發出詭異的笑聲,響徹了整個工廠。

因為舒玖把結界燒盡,王暉也沖了進來,他遠遠的聽見聲音,就往這邊跑,看到舒玖他們,在看到王帆,先是高興,隨即又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厲鬼,一下就怔住了。

王帆見到大哥來了,頓時爬過去,抱住大哥的腿,說:“大哥!大哥救我啊!!有惡鬼想要殺我!”

厲鬼幽幽的笑著,說:“我的確是賀鬱冬,但是我已經我是鬼了……是鬼……我死的好慘,我死的好慘!!我要報仇!王家的人一個也別想活!!!”

王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厲鬼,當年他在冥府輪回,是喝了孟婆湯的,前世的記憶都化做了這輩子的涕淚,已經什麼也不記得了,自然也不記得鬼怪的說法,王暉這輩子還沒有信過鬼神之說,竟然就讓他見到了真的厲鬼。

厲鬼說完,就見到王暉身後出現了一個白衣男人,男人的面向很溫和,卻露出一股霸道的冷清,慢慢的走了過來。

是跟著王暉的那個鬼魔。

王帆使勁搖頭,驚恐的說:“別聽他的,他是惡鬼,想要迷惑你們!救救我!!他要殺我!他要害人啊!!”

舒玖說:“你已經死了,怨氣太深,如果再這樣下去,不能去地府輪回,永遠也得不到解脫。”

賀鬱冬忽然笑了起來,一雙血目幽幽的看著王帆,說:“我為什麼這麼大怨念?我為什麼?你以為我不想投胎轉世嗎……我喜歡做一個孤魂野鬼嗎……是他!是他!!我的身體得不到安息……我要報仇!!殺了他,殺了他王家所有的人,讓他們跟我作伴……作伴!”

舒鶴年皺眉說:“真的是王帆殺的人?”

王暉也震驚的看著王帆,說:“他說他叫賀鬱冬,你到底把賀鬱冬怎麼了?”

王帆搖頭說:“大哥,你信我!你信我!我就是覺得賀鬱冬的演技挺好的,我想捧他,對對……我就是想捧他,後來他的公司說他精神有問題,我就……我就沒有……我什麼都沒做啊大哥!大哥你信我!”

他說著,舒玖明顯能感覺到厲鬼周身的氣息越發的陰冷起來,似乎怒氣在膨脹。

厲鬼淒厲的笑著說:“信你?也只有王家的人才會信你!你想捧我?是你仗著自己家裡有錢,就胡作非為!嫌我不識抬舉,讓人殺了我!還把我的身體扔在這個工廠裡……王帆,你該死!!該死一千遍一萬遍!!我本打算活活嚇死你……哪知道突然有人壞了我的事……我竟然辜負了大人賜給我的鬼力,沒有活活嚇死你!”

舒玖聽到“大人”兩個字,突然就聯想到了那個鐘錶店的老闆。

舒鶴年說:“果然他背後還有人,不然怎麼還有這麼強的修為。”

舒玖說:“你的大人是誰?”

厲鬼笑著說:“舒玖……你幫我殺了王帆,我就告訴你……”

舒玖皺了一下眉,厲鬼又說:“他不該死嗎?因果報應的太慢,你應該插手的,殺了他!殺了他!你有百鬼台結契,殺了他也沒人可以管你……舒玖,殺了他……”

舒玖聽著厲鬼的話,突然心裡一震,說:“看來你不簡單,還知道百鬼台的事情。”

厲鬼說:“他本身就該死,你殺了他,是做一件好事!”

王帆嚇得打哆嗦,藏在王暉身後,說:“快救救我!!別再和那個惡鬼說話,救救我!”

厲鬼呵呵的笑著,就在他大笑的當口,身形猛然拔起,血眼大睜,幾乎睚眥盡裂,一下撲了過來。

舒玖手上微動,一道白光忽然打了過去,厲鬼的身形一下就被定住了,腳底下忽然多了一個圓形的發光的花紋。

陣法散發著白色的白光,將厲鬼整個都籠罩起來。

舒玖手上捏著訣,眉頭微蹙,說:“你身上有鬼契,怨念和執念已經被無休止的放大了,我現在幫你淨化拔除。”

厲鬼圓睜著帶血的眼睛,嘴裡發出淒慘的嚎叫,一股黑色的煙霧突然從厲鬼的身上被拔除出來,“唰”的一下散盡在空氣中。

王帆被厲鬼嚎叫的聲音嚇得直哆嗦,就差翻白眼暈了過去。

黑霧散盡,厲鬼像是脫力一樣突然癱坐在地上,目光有些幽幽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血水。

但是厲鬼仍然盯著王帆,王帆禁不住後退一步。

厲鬼搖頭,頹然嗚咽的說:“我還是好恨……為什麼我會這麼死掉……我不該這樣的……不該的……我的身體……”

王暉瞪著王帆,說:“你殺了人,還把賀鬱冬的屍體扔在這裡?你大半夜跑出來,就是因為怕我查到?”

王帆驚恐的說:“大哥……大哥,我也是迫不得已!我真的沒有辦法,他……他太不識抬舉了,我只是想和他玩玩,誰知道……誰知道他一個男人,裝什麼貞潔烈女……我一不小心,我只是讓哥幾個弄住了他,沒想到不小心就……大哥,別告訴父親!不能告訴父親啊!他會打死我的!”

王暉已經震驚了,他以前也只知道自己弟弟喜歡玩,而且結交狐朋狗友,不思進取,但是沒想到已經弄出人命了還不知道悔改。

王暉氣的踹開王帆,說:“你放心,我不會告訴父親的,我會直接報警。”

王帆大喊一聲:“大哥!你不能這樣啊!我是你親弟弟!我是你弟弟啊!就算咱們不是一個媽生的,但是我也是你弟弟啊!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讓我早點死,你好獨吞家產!原來你這麼陰險!”

王暉氣的面色鐵青,對厲鬼說:“我會把你的身體找到,也會把王帆交給員警……如果你還是覺得過不去,你可以找我報復。”

這個厲鬼身上的鬼契比誰的都深,舒玖拔除鬼契有些費神,面色很差,他緩了一會兒,才對厲鬼說:“你報了仇只能增加罪業,去投胎吧。”

厲鬼呆呆的看著王暉,說:“你真的可以把他交給員警?”

王暉點了點頭,王帆開始大叫大嚷。

鬼魔站在王暉身後,突然說:“你放心好了,既然是王暉的意思,如果王帆死不了,我幫你殺了他……反正我也是魔了,不差這一點兒。”

厲鬼這才涕淚橫流,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積攢了這麼久的仇恨,忽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舒玖說:“我們現在去找你的身體,你去投胎吧。”

厲鬼點了點頭,舒鶴年突然說:“對了,問他大人是誰!”

他一說完,厲鬼有一刻怔愣,隨即說:“雖然舒玖你幫我化解了怨念了,但是我不能告訴你大人是誰。”

舒鶴年說:“為什麼?你被那個大人利用了,他在你身上加了鬼契,如果你真的報仇,你的魂魄會被鬼契吸收,從此就灰飛煙滅了!”

厲鬼目光很淡然,說:“這些在立鬼契之前,我都知道……但是或許仇恨真的能讓我付出全部……我死了之後,魂魄在工廠裡徘徊,很痛苦……沒人能理解我的痛苦,我就看著我的身體……日日夜夜的看著我的身體……看著他腐爛……我卻沒有辦法……是大人把我帶出了工廠,給了我鬼力……是我想報仇,才主動結的鬼契。”

他說著,王帆見大事不好,就想借著的大家都沒注意的時候逃跑。

王帆忽然拔足就跑,舒鶴年搖了搖頭,說:“跑的跟個瘋子似的,先讓他跑一會兒吧。”

阿喜也搖頭,說:“這種人,死性不改,該下地獄。”

王帆發足猛跑,很快就沖出了廢棄工廠,他拼命的跑,眼看見自己的黑色轎車,興奮的沖過去,準備開車逃跑,但是他迎著車跑過去的時候,那輛停著的車子突然亮起了車燈。

刺目的車燈讓王帆嚇了一跳,車裡沒有人,車門還是開著的,裡面一個人也沒有,但是車子卻真的啟動了,而且動了起來,也迎著王帆沖了過來。

王帆被車燈刺了眼睛,伸手擋在眼前,驚恐的看見車子迎迎著自己,速度飛快的沖了過來,王帆只是怔愣了片刻,忽然一陣麻木的劇痛,整個人被撞飛了起來……

“啊啊啊啊!!!”

舒玖他們還在工廠裡,剛送走了賀鬱冬的魂魄,突然就聽見王帆的大叫聲,嚇得眾人都是一激靈,快速的跑出去。

只見空曠的空場上停著一輛黑色的豪車,車燈亮著,車門開著,車頭有些血跡,王帆躺在地上,已經沒氣了,他旁邊有幾個大字,是用血寫的四個大字……

——罪有應得。

王暉看到這四個字,又看到王帆躺在地上,他是第一次看到死人,而且還是自己的親人,難免有些震驚,已經呆在當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舒鶴年蹲下來探了一下鼻息,說:“死了?會不會是賀鬱冬所說的大人?”

舒玖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王帆的事情雖然對大家的衝擊很大,但是的確像那四個字說的,罪有應得。

王暉再見到舒玖的時候,是主動聯繫舒玖的,想請舒玖幫個忙。

舒玖不知道是什麼忙,竟然這麼神神秘秘的,就到了王暉預定的餐廳。

王暉早就到了,笑著讓舒玖坐下來,說:“不好意思勞煩舒先生一趟。”

舒玖說:“你想讓我幫什麼忙?正好我也有件事情想請王先生幫忙。”

王暉說:“那你先說吧。”

舒玖說:“王先生不是說您父親對收藏品很喜歡嗎?之前那個座鐘的事情,我想請王先生幫我查查那家鐘錶店的老闆是誰,越仔細越好。”

王暉點頭,說:“這個沒問題,一家店開在那裡,肯定能查到的,等我查到就給你打電話,把資訊發到郵箱裡。”

舒玖點頭,說:“謝謝。”

王暉這才說:“其實我想請舒先生幫的忙……有點無稽之談。”

舒玖奇怪的說:“到底是什麼?”

王暉笑了笑,說:“可能是我的幻覺……我總覺得有一個人總是跟著我,或許不是人,是鬼神也說不定,但是我看不到……我想看看他。”

他說著,舒玖已經愣了,然後目光不由的就看向王暉身邊坐著的白衣男人。

鬼魔也愣了一下,臉上有些不自然,不知道王暉怎麼能感覺到自己的。

王暉看他看向旁邊,而旁邊是一張空著的椅子,不禁說:“果然是鬼神嗎?”

舒玖笑了笑,說:“王先生,有些事情,我雖然是局外人,但是也看的太多了,總覺得應該做點什麼,或許我做的這些事情不一定真的對你好,但是我覺得是正確的……但是我要提前聲明,他不是神。”

王暉說:“是鬼嗎?”

舒玖說:“是鬼魔。”

王暉從沒聽說過鬼魔,說:“不好意思舒先生,可能太深奧了,我只聽說過鬼,鬼魔是什麼?”

舒玖說:“他本身是鬼,但是因為執念太強,變成了魔,鬼魂修成魔只能變成鬼魔。”

王暉說:“執念?是什麼樣的執念?”

舒玖笑了起來,說:“他的執念就是你。”

王暉很震驚,舒玖又說:“他跟著你很久了,從你上輩子開始……”

白衣男人有些動容,看了舒玖一眼,或許覺得這些事情告訴王暉不好

舒玖也不再說,只是讓王暉伸出左手來。

王暉伸出了左手,舒玖在他手心裡畫了幾道,王暉是看不懂的,卻見到自己的手心裡突然發出很淡的白光,然後自己身邊赫然多了一個白衣男人。

男人面相清秀,長相精緻,長頭髮白衣服,顯得纖塵不染,並沒有男人想像中的鬼可怕。

而且鬼魔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沒有看王暉。

王暉震驚的盯著鬼魔,鬼魔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白皙的臉上泛起了一點淡淡的紅暈。

舒玖看著他們的樣子不禁笑了一聲。

王暉這才收回神來,咳嗽了一聲,說:“我見過你。”

鬼魔有些吃驚,王暉又說:“不過是在夢裡……夢到過好幾次,我夢見你坐在窗臺上,我在和你說話,但是我卻背對著你,對著桌上的蠟燭說話……”

鬼魔更是吃驚,那是他們的上輩子,上輩子王暉也看不到他,卻能感覺得到自己身邊藏著一隻鬼,就拿出蠟燭來想要和鬼搞好關係,放在桌子上,然後對著蠟燭說話,那時候鬼就坐在窗臺上,笑眯眯的看著他,覺得他太傻了……

鬼魔的喉嚨快速的滾動了幾下,突然別過臉去,眼圈慢慢的紅了……

舒玖很快就從餐廳裡出來了,因為不想當電燈泡。

舒玖走了以後,挨著窗戶的一桌就變成了一個穿著高檔,長相成熟英俊的男人,一個人笑眯眯的對著空座位說話的景象……

舒玖往回去走,路過那家鐘錶店的時候,愣了一下,這家店鋪已經拉上了鐵門,上面寫著停業招租。

舒玖心裡有些奇怪,難道這家店的老闆果然有問題,而且已經知道自己在查他?

舒玖剛一回家,就看見契科爾回來了,舒玖笑著說:“你終於回來了啊?”

契科爾很不情願的說:“是啊,我這幾天累死了,可惡的刀手獵人竟然這麼笨,連自己的身體都照顧不好,我還得留下來照顧他。”

舒玖說:“他父母不在家嗎?”

契科爾說:“他爸出差去了,他母親天天出門打牌,也不管兒子病了,唉真是的,我在他家住了幾天,他母親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舒鶴年笑的賊賊的,說:“你在他家住了這麼多天,除了照顧嚴煦,還幹了什麼嗎?”

契科爾的表情很不自然,說:“還……還能幹什麼啊?你不知道可惡的刀手獵人有多笨啊,我都快被他累死了。”

阿壽笑眯眯的說:“哦……也不知道是哪方面累死了。”

契科爾炸著毛,說:“什麼……什麼哪方面啊!你腦袋裡都是什麼東西啊!”

他一邊說,一邊在沙發上打著滾兒,毛蹭的都蓬起來了,說:“你們太討厭了,到底還是不是狼人的朋友了啊……不行我肚子餓了,舒玖快去給我買蠔油!買蠔油!”

舒玖眼皮一跳,說:“冰箱裡不是還有一瓶呢嗎?”

阿喜說:“他一進門就把蠔油喝光了。”

契科爾說:“因為可惡的刀手獵人家裡沒有蠔油啊!而且他生病了我又不能讓他出去買,我饞了好幾天了!”

阿喜笑著說:“哦~饞了好幾天了都不願意回來呢!”

舒玖說:“對啊,一回來還要勞逸我,而且我剛才在外面吃過了。”

舒鶴年說:“什麼,你吃過了!我還餓著肚子呢。”

舒玖說:“那正好你去買吧。”

舒鶴年頓時可憐巴巴的說:“不行,我腰疼……”

阿福自告奮勇的說:“我去吧!”

舒玖很難以想像一瓶蠔油自己飄到櫃檯上的樣子,肯定會把超市的職員嚇死……

舒玖沒辦法,只好下樓去,順便買點東西往冰箱裡屯一屯。

他到了門口的小超市,這種小超市就是便民的,很長時間才上一貨,蠔油竟然被舒玖已經買光了。

老闆說:“小夥子又來買蠔油?蠔油都給你買走了,還沒來貨呢,後天吧,後天進貨。哎呀小夥子,到底做什麼菜用蠔油啊,看起來很好吃,不然怎麼用的這麼快啊?”

舒玖乾笑了兩聲,淡然的說:“蠔油狗肉。”

老闆看著書就走出去,奇怪的說:“蠔油狗肉?這是個什麼吃法啊?”

晚上九點多,天已經黑透了,出了社區,走到路口還有一家便利店,舒玖打算大發慈悲,去便利店裡看看有沒有。

便利店是二十四小時的,不過因為這種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賣的東西都比別家貴,一般都是著急買東西才會去,便利店平時也比較冷清,尤其是過了八點之後,就更加冷清。

舒玖過去的時候,便利店裡沒有人,收銀台邊上有一個穿著制服的小哥,見到他喊了一聲歡迎光臨,然後就靠著收銀台玩手機去了。

舒玖轉了一圈,蠔油這種東西在便利店裡幾乎沒人買,放得很靠裡,舒玖找了半天才找到了,然後又拿了好多泡面和麵包。

就在舒玖想著要不要給舒鶴年再加點肉的時候,便利店的門“叮鈴——”的一聲開了,門口掛著風鈴,被門一撞響了一聲,挺清脆的。

舒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神經緊張,一聽到風鈴的聲音就覺得後背發麻。

進來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看起來像是個大學生一樣,穿的也是運動裝,兩手什麼都沒拿,走進來之後好像沒什麼目的,在便利店裡轉了一圈兒。

舒玖又拿了兩根香腸,一抬頭正好看見那個年輕人迎面走了過來,那個年輕人眼睛直勾勾的走了過去,舒玖詫異的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這個人怪怪的。

或許是年輕人的舉動太怪異了,收銀的小哥都瞟了他好幾眼,然後又往監控裡看了好幾下,看看那個年輕人是不是在沒幹好事。

舒玖把東西放在收銀臺上,收銀小哥動作很麻利,正在一個一個的掃碼,然後又問了一句:“請問要袋子嗎?”

舒玖點頭,還沒開口,突然有人撞了他肩膀一下,回頭一看就是剛才那個行為怪異的年輕人。

年輕人“啪”的一聲把一樣東西放在收銀臺上,動靜有點大,舒玖和收銀小哥直看他。

是一盒包裝非常精緻的巧克力,雖然沒幾塊,不過也有七八十塊錢,契科爾喜歡吃甜的,上次買過這種巧克力。

舒玖這邊還沒交完錢,年輕人已經從兜裡掏出一張大鈔放在桌上,然後拿起巧克力往門外走,期間一句話都沒說。

小哥詫異了一下,然後拿起收銀臺上的錢,喊道:“哎等等!還沒找錢呢!”

那個年輕人像是沒聽見一樣,風鈴“叮鈴——”一響,年輕人已經出了便利店。

小哥沒有辦法,趕緊從收銀台裡拿出十多塊錢的零錢,然後對舒玖說:“不好意思等一下啊。”

他說著就拿著零錢追了出去,舒玖奇怪的看著外面,不過便利店的玻璃上磨砂的,只能隱約看到小哥跑出去轉了一圈兒,然後很快便利店的門就有“叮鈴——”一聲響了。

小哥推門走進來,手裡還攥著零錢,對舒玖說:“您說怎麼會有這麼怪的人,也不等著找錢,我跑出去就不見了,也不知道去哪了……而且他剛才的眼神,太滲人了,跟撞邪似的。”

小哥嘮嘮叨叨的把舒玖買的東西都掃完了,然後給他裝上袋子,舒玖提著就出了便利店。

便利店直走到頭就是社區,舒玖走了幾步,就看到一個男人,手裡拿著一樣東西,站在馬路正中間,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幸虧時間晚了,馬路上沒有車,他就一個人靜靜的站著。

最滲人的是,丁字路口的紅綠燈不知道為什麼壞了,男人黑漆的背影就在壞掉的紅綠燈映照下,一下青一下紅的。

舒玖愣了一下,在暗淡的燈光照應下,年輕人的臉模模糊糊的,勉強能看清楚,正是剛才在便利店裡行為舉止怪異的年輕人。

他手裡還拿著那和包裝精緻的巧克力。

舒玖走過去,從他身邊過去的時候,年輕人正好轉過頭來,他的眼神終於不空洞的,但是很迷茫,站在馬路中間,緊緊攥著手中的巧克力盒子,繞著圈兒的看四周的東西,好像不認識一樣,又好像在找什麼。

舒玖從他身邊走過去,男人先是呆呆的看著舒玖,然後就亦步亦趨額跟著他。

舒玖頓時有點頭大,只是出來買趟東西而已,果然是體質太有問題了嗎,竟然惹上了蛇精病?

舒玖一路往前走,也就五分鐘的路程,很快就到了社區門口,他為了避開男人,還去小超市里又給舒鶴年加了點肉。

從小超市出來的時候,竟然發現那個舉止怪異的男人仍然站在不遠處,目光呆呆的看著小超市的門,舒玖一出來,他的目光就亮了一下,然後亦步亦趨的繼續跟著。

舒玖埋頭快走了幾步,進了樓門,男人才沒有再跟上來,而是拿著巧克力,呆呆的站在樓下,還仰起頭來看著社區的樓。

舒玖打開門,契科爾和舒鶴年躺在沙發上,異口同聲的說:“我都快餓死了……”

舒玖說:“餓死了就能到冥府吃大鍋飯了。”

舒鶴年:“……”

契科爾:“……”

舒玖說:“我太倒楣了,出去還遇到了怪人。”

舒鶴年把泡面拿出來,倒了熱水,說:“什麼怪人?這回不是撞鬼了?”

舒玖說:“不知道,反正很奇怪,還一路跟著我,我進了社區都跟著,進了樓門才不跟著。”

契科爾抱著蠔油喝,說:“咦,是不是看上你了?一定是這樣的!”

舒玖額角突突直跳,說:“我覺得我的魅力沒這麼大。”

舒鶴年笑著說:“把冥主大人迷得暈頭轉向,乖孫不要小瞧自己的魅力啊。”

舒玖:“……”

之後過了很長時間,王暉那邊都沒有鐘錶店的消息,王暉打過來一個電話,說不好查,但是還在查,這個事情好像有點複雜。

越是複雜不好查,舒玖就越覺得這個事情背後越不簡單,契科爾也是老總級別的,舒玖也讓契科爾去查過,得到的結果同樣是,好像很複雜……

一直查了幾個月,都沒什麼結果,這期間都相安無事。

到了冬至這天,舒玖準備找舒鶴年和契科爾出去買點東西,然後回家包餃子吃,結果一致被否決了。

理由是,誰都不會包!

阿壽說:“其實不需要自己包餃子的。”

阿喜說:“難道你會包餃子的法術?”

阿壽說:“當然不是,但是每年冬至節,冥府都會有慶祝,冬至是很隆重的節日了,尤其今天冬至節還是十一月初一,每逢初一香火最旺,一定會有好吃的香燭的。”

阿福的口水瞬間就流下來了,說:“真的嗎?”

阿喜先是高興,然後又失落,說:“可是冥府吃什麼,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舒鶴年說:“阿喜你怎麼比阿福還笨啊,咱們有舒玖啊,舒玖和冥主什麼關係啊,去吃點餃子一定沒問題的!”

阿喜:“……”

阿福水靈靈的大眼睛亮晶晶的,說:“太好了,咱們去吧!”

他剛說完,突然垮下臉來,看著阿祿,說:“我給忘了,阿祿不進冥府的。”

阿福說話的時候可憐兮兮的,稍微低著頭,一雙亮亮的大眼睛失去了光彩。

阿祿雖然面癱著臉,嘴上卻說:“去也可以。”

舒鶴年笑著說:“啊呀阿福會用美人計啊!”

阿福眨著眼睛說:“什麼是美人計?”

舒鶴年:“……”

契科爾高興的說:“太好了!那咱們就去吧!我終於可以吃到餃子了!”

舒玖挑眉說:“等等……咱們也沒有被邀請,腆著臉去真的好嗎?”

他說這話,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查縛……

舒玖接起來,冥主大人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或許是因為看不到冥主大人那張面癱臉的緣故,嗓音顯得很溫柔低沉,讓舒玖的耳朵都有點不自然。

查縛說:“舒玖,你今天晚上有時間嗎?”

舒玖“嗯”了一聲說:“有啊。”

查縛忽然笑了一聲,說:“那你過來吧。”

舒玖又嗯了一下,很快就掛了電話。

阿壽笑眯眯的說:“一定是冥主大人邀請你了吧?”

舒玖點頭說:“是啊,但是沒邀請你們。”

眾:“……”

最後大家還是決定全體出動,去冥府蹭吃蹭喝過冬至。

他們到冥府的時候,因為是冬天,天已經黑了,冥府門口竟然掛著燈籠,還是喜慶的紅色!

但是幽幽的黑夜裡,四處荒涼寂靜,偶爾吹過一陣陰風刮起地上的浮土,兩隻火紅色散發著淡淡光芒的燈籠迎風輕輕晃動著,火苗忽明忽暗的跳躍著……

這種場景似乎也並不是很喜慶呢!

契科爾用冰藍色大眼睛看著飄忽的燈籠,由衷的感歎說:“啊呀燈籠好漂亮,這種紅色是東方代表的紅呢!看起來好熱鬧!果然是過節啊!”

舒玖:“……”

他們進了門,裡面果然很熱鬧,到處都掛著紅燈籠,不同于舒玖參加的其他酒宴,這是復古式的,一進門就能看見大殿之前擺著好多桌子,鋪著紅色的復古桌布,上面擺了好多菜。

當然還有餃子。

當然還有香燭……

就連孟婆阿奶的驅望臺上都擺了五桌。

好多鬼怪飄來飄去的忙活,妲己和褒姒是迎賓,穿著紅色的旗袍,濃妝豔抹的,不過這兩個鬼本身就是大美女,雖然妝很濃,但是也很漂亮。

舒玖他們一進來,妲己和褒姒就迎上去,特別殷勤的說:“小哥哥可來了~快來快來,你的座位在主桌呢!”

舒玖一行人被引過去坐下來,剛坐下來就聽“乓”的一聲,隔壁桌好像有人打架。

妲己驚恐的說:“啊呀那邊嬴政和劉邦又打架了!”

褒姒說:“連過節都打架,快拉架啊,劉徹呢,他不是專業拉架三千年嗎?”

妲己說:“劉徹在包餃子啊!”

褒姒說:“那就快找包大人吧!”

於是妲己和褒姒就跑去找包大人拉架去了。

舒玖:“……”

眼看著包大人身後跟著展昭白玉堂,還有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四大門柱走了過來。

馬漢小天使見到舒玖,高興的說:“舒先生果然來了!”

他剛說完,突然看家旁邊一桌,說:“糟糕不好,襄陽王也在這裡,白大人……”

他還沒說完,舒玖就看見一道張狂的白影突然竄了出去,然後就是“護駕啊!保護本王!!冥府的公務員行兇啦!!哎呦……白大俠別打!白大人!白大俠……別打別打……”

四大門柱:“展大哥勸架啊!”

包大人:“展護衛要出人命了!”

展昭溫和一笑,頓時如沐春風,說:“大人放心,襄陽王已經是鬼魂了,就算白兄怎麼打,也不會出人命的。”

包大人捋了捋鬍子,說:“展護衛所言甚是……誒,不對!出了鬼命也不行,肅靜,肅靜,展護衛快把白護衛攔下來。”

展昭這才慢悠悠的過去勸架。

舒玖:“……”

舒玖穩穩的坐在主席上,看著旁邊雞飛狗跳。

等雞飛狗跳之後,有聲音說了一句,“冥主大人來了!”

大家就忽然靜下來,然後很規矩的等著查縛出來,查縛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整個人顯得高大挺拔,面色冷淡不怒自威。

查縛走過來,坐在了舒玖邊上,其他的鬼才全度落座,很快所有的菜都上全了,大家開始嘻嘻哈哈的開始吃,感覺氣氛還挺熱絡的。

妲己笑眯眯的說:“今年餃子裡也包了冥幣,一共包了四個!”

舒玖想像了一下,餃子裡包著一張冥幣大鈔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

妲己的話剛說完,就聽死有分“咦”了一聲,然後拿出一枚小硬幣,然後笑眯眯的說:“我真是幸運啊。”

褒姒說:“去年就是死有分哥哥吃到了,今年又是這樣,不知道其他三個誰會吃到。”

他的話音剛落,活無常那裡也吃到了一枚。

妲己說:“對了,經過商討,咱們今天有新的活動專案,就是吃到冥幣的幸運鬼,需要當場來一個親親~”

活無常:“……”

死有分笑著說:“這算什麼幸運啊?簡直就是被你們當成樂子了啊。”

褒姒說:“因為太幸運了,所以也要給大家來點樂子嘛~”

死有分還是笑,卻突然身子一斜,側過身去,一點也不客氣的含住了活無常的嘴唇,伸出舌頭來,廝磨著活無常的唇舌。

活無常鼻息有一刻粗重,然後伸手掐住他的腰,回吻著死有分。

妲己和褒姒瞬間看的目瞪口呆,然後都是臉紅紅,妲己偷偷說:“啊呀活無常和死有分兩個大人果然有姦情啊~”

褒姒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

舒玖則是咳嗽了一聲,簡直了,太奔放。

他還在感歎,突然膈了一下牙,吐出來一看,竟然是一枚硬幣,與此同時查縛也吃到了一枚硬幣。

舒玖瞬間額角砰砰直跳,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果然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啊!舒先生吃到了!”

“啊!冥主大人吃到了!”

“哎呀冥主大人吃到了還需要繼續這個遊戲嗎?”

“讓冥主大人做樂子真的好嗎?”

舒玖又咳嗽了一聲,說:“那個……我突然想上個洗手間……”

死有分笑眯眯的說:“這樣不好吧,舒玖你想耍賴皮啊?”

舒玖瞪著他,死有分一開口,頓時很多鬼底氣就足了,開始嘻嘻哈哈的起哄。

查縛則是面色很自然的看了舒玖一眼,舒玖的臉上突然有些發燙。

就在舒玖還想“垂死掙扎”的時候,查縛突然已經靠了過來,低下頭去,蜻蜓點水的在舒玖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雖然很輕很快,但是舒玖的臉一下就燒了起來,時間像靜止了一下,大家都是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們,然後大約過了三秒鐘,才發出齊刷刷的抽氣聲……

福祿壽喜抱著香燭哈哈的笑,阿喜說:“再來一個,這個不算不算!時間太短了!”

舒玖:“……”

舒玖剛想要把阿喜撈過來搓圓揉扁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王暉,王暉的電話成功的救了阿喜一條鬼命……

舒玖站起來,走到角落去接電話。

王暉的聲音很快就響起來了,說:“舒玖嗎?你讓我查的那個鐘錶店的老闆,終於有眉目了!”

舒玖說:“是什麼人?”

王暉說:“在商圈裡根本沒聽過的人,叫許誠。”

舒玖心頭一震,說:“哪兩個字?”

王暉說:“許多的許,誠實的誠。”

舒玖更是震驚不已,下意識的看向坐在主桌上的舒鶴年。

王暉又說:“但是很奇怪,我查了這個叫許誠的人,在十年前,他就已經死了。”

舒玖說:“死了?”

王暉說:“對,這家鐘錶店是開在一個死人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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