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互換1
黑霧被打的變成塵埃,伴隨著一聲慘叫,一下就散開沒影了。
舒玖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測,阿福瞪大了眼睛,說:“哇!玖玖好厲害!”
就在他剛說完的一刹那,舒玖忽然整個身體軟了下來,一頭栽在百鬼臺上。
查縛身形一動,一把接住栽下來的舒玖,將人攔在自己懷裡。
查縛眸色冷厲,轉頭看向舒鶴年,手中藍色的鎖鏈“啪”的一聲卷出去。
舒鶴年趕緊閃身而過,臉上被風勢刮得生疼,說:“來真的啊!”
查縛抱著暈過去的舒玖,說:“你到底是誰。”
舒鶴年說:“我是舒玖的爺爺啊。”
查縛說:“你用舒玖的血祭了台,你到底是誰。”
契科爾看著兩邊說話,瞪著一雙冰藍色的大眼睛,說:“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聽不明白。”
阿壽眯了眯眼睛,說:“百鬼台已經重建成功了。”
阿祿神色有一時詫異,隨即又恢復了平常,只是看了一眼阿福。
阿福反倒聽不懂他們說什麼。
舒鶴年笑眯眯的看著暈過去的舒玖,說:“你們放心,我並沒有惡意,百鬼台不僅重建成功了,而且還和舒玖結了鬼契,認舒玖為主。”
查縛眼神突然淩厲,說:“還說你沒有惡意?舒玖並非修者。”
舒鶴年笑的有些高深莫測,說:“不試試怎麼知道不是呢?再者說了,冥主大人也覺得,舒玖是塊好料子。”
查縛看了一下懷裡的舒玖,舒玖臉色慘白,或許是剛才一刹那用了太多元氣,有些撐不住,現在雙眼輕合,雖然臉色有些憔悴,但是似乎睡得很安詳。
舒鶴年說:“事情已經到了這步,與其讓其他惡鬼一次兩次三次的重建百鬼台,不如直接讓百鬼台認主,你還不相信舒玖麼,他不會用百鬼台為非作歹的。”
查縛想要說話,只是眯眼打量他。
舒鶴年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擔心有人窺伺百鬼台,會傷害舒玖,那就麻煩冥主大人多照顧著我家乖孫。”
阿喜偷偷碰了碰阿壽,小聲說:“我怎麼覺得舒玖的爺爺很無恥啊。”
阿壽笑著說:“但是無恥的很戳軟肋。”
阿喜說:“看來你也挺無恥的。”
一場鬧劇性質的峰會就這樣結束了,天道門主被救了出來,雖然受了傷,但是沒有生命之憂,養了幾天就好了。
大家推舉神鬼門繼續接任下一次的峰會主辦方,畢竟神鬼門是最大的門派,論聲望,論聲源,論財力,都是其他門派所不及的。
而且神鬼門的祖師爺鶴年真人突然出現,更是眾望所歸,長海真人也主動提出要讓出神鬼門掌門位置。
不過舒鶴年都拒絕了。
不但拒絕了神鬼門掌門的位置,而且還拒絕了神鬼門連任峰會主辦方的事情。
長海真人本身笑容滿面的臉,突然就僵硬住了,連連給祖師爺打眼色,到嘴的肥肉就飛了!
舒鶴年才不看他,只是說:“本身有規矩不能連任,神鬼門也不好破壞規矩,所謂無規距不成方圓,既然各位看得起神鬼門,那神鬼門就更要守規矩才對。”
好多人對舒鶴年的敬仰又上升了一個高度,說:“鶴年真人不愧德高望重!這樣的胸懷實在讓人佩服!”
又有人說:“那依鶴年真人看,下一屆主辦方的重任,落在哪個門派的肩上比較好?”
這個人一說完,眾人都盯著舒鶴年,因為舒鶴年德高望重,說話分量必須是一等一的,不管他做事有多不靠譜,再者就是這一屆比試大會出了烏龍事件,所有大門派都丟了人,也不敢抻頭,既然大家都丟人,不如就聽舒鶴年的。
舒鶴年的目光帶著笑意,在眾人中掃了一圈,一個個的掃過,好像在做深思熟慮。
在看到靈泉派大弟子許誠的時候,目光頓了一下,說:“那日在鬼樓,靈泉派的大弟子許誠為救各派人士鞠躬盡瘁,而且許誠也是後一輩中最為出色的弟子了,我的看法呢,不如就讓靈泉派作為下一任主辦方。”
他的話音一落,大家面面相覷,許誠確實是後背之中修為最高的弟子了,但是靈泉派的掌門人是個有名的不靠譜二把刀,靈泉掌門吹牛皮的功夫大家都見過,實在是不敢恭維。
許誠吃了一驚,詫異的看著舒鶴年,特別老實的說:“晚輩實在不敢,論修為,在場很多師兄弟都比我厲害。”
靈泉掌門敲了許誠腦袋一下,笑眯眯的走過去,說:“鶴年真人看得起,咱們又怎麼能推脫?”
他接話接的太快,以至於大家都沒抗議出口,靈泉掌門已經笑眯眯的接受了下一任主辦方的眾人。
長海真人的白鬍子直抽搐,出大殿的時候拽住舒鶴年。
舒鶴年說:“你拽我幹嘛啊,我還要回去看我的乖孫,你的師叔呢。”
長海真人的鬍子又抽了抽,說:“祖……祖師爺……讓靈泉派接任下一屆……真的好嗎?祖師爺,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妥啊?”
舒鶴年說:“有什麼不妥?那個許誠確實長得不錯。”
長海真人一下沒找到北,說:“長……長得不錯?”
舒鶴年咳嗽了一聲,說:“你老眼昏花,耳朵也隆,我說他確實修為不錯。”
長海真人說:“許誠的修為確實很高。”
舒鶴年介面說:“比他師父高。”
長海真人說:“雖然這麼說,但是……但是許誠的修為也只是中等偏上,不足以挑起主辦方的重任吧?”
舒鶴年說:“因為他有個誤人子弟的師父,我讓他拜我為師了,可是他不願意。”
長海真人鬍子又抖了抖,心想著堂堂神鬼門的祖師爺,竟然去和小小的靈泉派搶弟子!說出去神鬼門的顏面就掃地了!
長海真人面色發白,他覺得神鬼門在自己手裡就要晚節不保了……死後愧對列祖列宗……
長海真人平復了一下氣息,說:“祖師爺為何要拒絕接人下一次的主辦方?”
舒鶴年白了他一眼,理所應當的說:“你傻啊,當主辦方要花多少錢啊,租場館啊,擺宴席啊,都要花錢,全都貢獻給冥府了。”
舒鶴年說完,就施施然的走了。
長海真人看著舒鶴年的背影,但聽小弟子忽然驚叫起來:“掌門真人暈倒了!掌門真人暈倒了!”
舒玖一直在睡,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但是一直沒有醒來,舒鶴年說他是因為和百鬼台結契,動用了元神,所以在自我修復。
這一修復,就是十天。
舒玖睡了十天,他們已經從豐都回了成×京,舒鶴年沒有跟著回神鬼門,也和舒玖一起住著。
福祿壽喜他們圍著舒玖。
阿喜說:“舒玖還沒醒,這麼睡下去不就成了植物人?”
阿福說:“呸呸,不要說這種晦氣話。”
阿壽說:“舒玖的面色已經有好轉了,我看他很快就會醒來的。”
阿喜點了點頭,用絕望的眼神看著舒玖,說:“舒玖快點醒來吧,爺爺這幾天都不進貨,我們已經十天沒吃過香燭了,都快饞死了。”
阿福說:“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很饞了。”
阿祿:“……”
他們說著,小黑突然說:“誒,大人的眼皮好像動了!”
“是嗎是嗎!”
阿喜一邊說一邊湊過去,飄在舒玖上面,伸頭去看,剛一伸頭過去,舒玖就醒來了。
只見他慢慢的睜開眼睛,眼裡還有些不清明的混沌,似乎還沒有睡飽,迷迷瞪瞪盯著眼前飄蕩的阿喜,然後……
“啊啊啊啊!鬼啊啊啊啊!!!”
舒玖伸手“嘭”的一拳打過去,阿喜鼻子上頓時挨了一記重拳,捂著鼻子大喊:“你幹什麼打我!又不是第一天見鬼了!”
舒玖驚恐的瞪著阿喜,然後又看了看旁邊的福祿壽喜小黑……
舒鶴年在外面做開水準備泡面,就聽見臥室爆發出一聲大吼:“好多鬼啊啊啊啊!!!”
舒鶴年端著泡面碗沖過去,說:“怎麼了!怎麼了!鬼在哪裡!”
阿喜捂著鼻子,指了指自己。
舒玖還在床上,看見舒鶴年瞪大了眼睛,說:“詐……詐屍嗎……”
舒鶴年說:“什麼詐屍?乖孫我是你爺爺啊。”
舒玖瞪著他,說:“果然詐屍……”
然後嘭的暈倒了回去。
眾:“……”
阿福說:“玖玖是怎麼了?”
舒鶴年說:“時間有點錯亂吧?”
阿喜說:“我看是精神有點錯亂啊!我的鼻子!”
阿壽說:“舒玖又暈過去了,真的沒關係嗎?”
阿祿:“……”
舒鶴年說:“放心吧,讓他自己調節一下就好了,我覺得是短時間的。”
阿喜說:“自己調節?舒玖也不是修者,怎麼調節。”
阿壽說:“我覺得爺爺真是無條件的相信舒玖啊,有點可疑。”
舒鶴年吸溜著泡面,理所應當的說:“我的乖孫我當然相信,遺傳了我的高深道法。”
眾:“……”
舒玖第二次很快就醒來了,舒玖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阿喜小心翼翼的湊過去,說:“舒玖,你認識我嗎?”
舒玖白了他一眼,說:“你傻啊?”
阿喜被無端端的羞辱了:“……”
阿壽笑著說:“你記得剛才你打了阿喜的鼻子嗎?”
舒玖詫異的看著阿喜的紅鼻子,說:“原來真的打了啊,我還以為剛才在做夢……”
阿喜:“……你讓我打回來,我也以為自己在做夢。”
舒玖說:“鬼是不會做夢的。”
阿喜嚷著:“我要做白日夢!!”
阿福說:“太好了玖玖醒過來了,腦袋也沒有問題了!”
舒玖:“……”
阿福說:“玖玖,哪天去給冥主大人報個平安吧,冥主大人很關心你呢。”
舒玖詫異的說:“冥主是誰?”
阿喜:“……”
阿壽看向舒鶴年,說:“舒玖的腦子還沒好?”
舒鶴年咳嗽了一聲,說:“或許要慢慢調節,一點點記起來。”
舒玖眨眼說:“我忘了什麼嗎?”
阿喜點頭,阿壽說:“忘了很重要的事情。”
舒玖說:“有多重要?”
阿壽摸著下巴說:“重要到你忘了可能沒什麼關係,但是冥府的花花草草,還有我們,都可能會被連累。”
舒玖說:“那看起來不太重要。”
眾:“……”
舒玖醒來之後,第一個任務就是去進貨,因為家裡的花在去豐都之前都處理乾淨了,能賣的都賣了,不然也不新鮮了,只剩下不多的禮品花束,香燭就更別說了,已經沒有了。
舒玖打電話進了花,然後上網開始搗鼓自己的鮮花店,店關了這麼多天,幸好還有些積蓄做伙食費,不然家裡一定會揭不開鍋的,畢竟又多了一個吃貨……
“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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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玖盡職盡責的扮演著甜美的客服妹妹,結果買家好像很冷淡,根本就沒有再回復舒玖,只是拍下了一個二百塊錢的花,然後在備註裡寫清楚了位址。
舒玖摸著下巴,說:“難道這個買家是女的,所以不喜歡親來親去?”
阿福說:“玖玖,要去送花嗎?”
舒玖說:“是啊。”
阿福說:“那我們跟著你吧。”
舒玖說:“不用,一站地,我現在過去,六點半就能回來了。”
阿喜說:“舒玖,你這個撞鬼體質,不讓我們跟著真的好嗎?”
舒玖詫異的說:“什麼撞鬼體質?”
就在大家無語的時候,舒玖已經抱著花出了門。
小黑擔心的說:“大人還忘了什麼?”
舒鶴年說:“沒關係的,你們放心好了,現在舒玖已經算是半個修者了,他和百鬼台結了契約,百鬼台的威力,想必你們也很清楚吧。”
阿喜說:“清楚是清楚,但是舒玖這麼忘來忘去的真的好嘛?”
阿壽說:“尤其他還把冥主大人給忘了!這件事情咱們一定要守口如瓶,一定不能說出去!不然會殃及池魚的。”
阿福認真的點了點頭,說:“冥主大人那麼喜歡玖玖,如果知道玖玖忘了他,一定會很傷心的。”
阿祿輕輕摸了摸阿福的腦袋。
已經進入秋天的,×京的秋天很短,前兩天還是秋老虎熱死牛,這兩天就開始大風降溫,將近六點的天色有些烏塗,快要暗下來。
舒玖抱著花往前走,上了公車,坐了一站地就下來,社區是白領聚集地,因為這邊挨著金融後臺,雖然房租很貴,但是不用擠車上下班,所以白領們都喜歡住這裡。
舒玖抱著花上樓,坐了電梯上去,十四層,敲了敲門,很半天才有人來開門。
開門的是一個只有二十來歲的女孩,很年輕。
女孩看見他,奇怪的說:“您找哪位?”
舒玖說:“鮮花快遞,是您定的花嗎?”
女孩更是奇怪的看著他,說:“我沒有訂花啊,也沒人給我送花,你走錯門了吧?”
舒玖看了看手機裡記著的地址,說:“是十四層這戶沒錯啊。”
他抬起頭來,卻見剛剛還文靜的女孩,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一反常態的說:“是我訂的花,我剛才只是忘記了,請進吧……”
舒玖說:“請您簽個字。”
女孩拉住他的手,笑著說:“進來坐坐吧,坐坐吧,大老遠送過來的花,喝杯水再走,你坐坐我再簽。”
舒玖:“……”
舒玖眼皮直抽筋,被女孩殷勤的拉進去,按在沙發上坐下來。
女孩去拿了一瓶飲料出來,遞給舒玖。
舒玖把筆和單子放在桌上,擺手說:“不用客氣了,您簽了字我馬上就回去了。”
女孩笑著把飲料塞在他手裡,舒玖沒辦法只好接過來,但是接過來之後,女孩的手一直抓著自己的手不放開。
舒玖尷尬的抽了一下,那女孩突然“啊呀”一聲歪倒在舒玖懷裡,雖然女孩分量不重,但是舒玖沒有防備,差點被她坐死!
女孩歪在誰就懷裡,伸手勾住舒玖的脖頸,另一隻手挑逗性的摸著舒玖的下巴,從下巴又摸到嘴唇,仰起頭來,撅起紅唇,笑著呵氣,說:“小哥,送花很累吧,不來調遣消遣嗎?”
舒玖往後揚了揚頭,沒讓女孩親在自己嘴上,因為仰頭的動作,需要居高淩下垂著眼看她。
女孩總覺得舒玖的目光有一瞬間很淩厲。
女孩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一手仍舊勾著舒玖的脖頸,一手抓住舒玖的手,往自己胸上放,說:“小哥兒,我的胸口好疼呐,快幫我揉揉,啊呀我喘不過來氣,快,快給我點氣。”
舒玖的手動了一下,女孩看他有所動搖,晃動著身體,抓著舒玖的手,就要去揉自己的胸。
只不過還沒有碰上,舒玖的手忽然一動,女孩“啊!”的大叫一聲,已經被舒玖掐住了脖子。
女孩驚恐的說:“你幹什麼!”
舒玖笑眯眯的說:“你占我便宜這麼半天,還要吸我的陽氣,我還不能自衛反擊嗎?”
女孩面色扭曲了一下,說:“你……小哥哥你說什麼呢!”
舒玖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手攤開,上面發出柔和的白光。
女孩一見頓時嚇得花容失色,說:“你……你是道士!”
舒玖笑眯眯的說:“我不是道士。”
女孩扭動著身體想要掙扎出舒玖的桎梏。
舒玖看著她,說:“從這個女孩的身體裡出來。”
女孩瞪著眼睛,笑著說:“我要是不出來,你能怎麼樣?”
舒玖聳了聳肩膀,只是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拍了一下。
“啊啊啊啊——”
女孩頓時發出一陣大叫,一下子暈了過去,一個黑色的影子“唰”的一聲從女孩身上脫離開來,摔在地上。
舒玖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伸出兩個手指,晃了晃,說:“我給你兩個選擇,你造業太多,第一條活路,去冥府報導,第二條死路,我現在結果了你。”
摔在地上的是個青面獠牙的女鬼,女鬼顫抖的說:“你到底是誰!”
舒玖說:“別管我是誰,你只管選就好了,你如果不選,我就替你選了。”
女鬼說:“你當我傻嗎!去冥府報導,他們要是把我打進地獄怎麼辦!”
舒玖聳了聳肩,說:“如果把你打進地獄,說明你幹的壞事太多了,不過下地獄總比魂飛魄散的好,你說呢?”
女鬼更是哆嗦起來,說:“我求求你,你放了好嘛,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舒玖搖頭,只說了一個字,“選。”
女鬼一臉痛苦,說:“我……我去冥府報到。”
舒玖笑眯眯的說:“那給你身上蓋個章,如果你沒去冥府報到,我總能找到你的。”
舒玖說著,伸手一揚,女鬼眼前白光一閃,手背上已經有一塊白色的花瓣印跡。
女鬼驚訝的盯著自己的手背,一抬頭,卻見那個年輕男人已經不見了,動作比鬼魅還要迅速。
舒玖慢悠悠的走回家,到了樓下的小超市還買了一包煙,一邊叼著煙一邊進了家門。
阿福說:“玖玖你好慢啊,已經六點四十啦!”
舒玖說:“啊呀碰到美女了嗎,多看了一會兒,就耽誤時間了。”
阿喜說:“舒玖你身上怎麼有鬼的陰氣啊?”
舒玖抬起胳膊聞了聞,說:“是我睡了這麼多天,你們都不管我洗澡,一身臭氣吧?”
阿壽:“……”
晚飯是泡面,舒鶴年親情為舒玖泡的,吃了泡面,福祿壽喜去打麻將了,小黑和契科爾去看電視了。
舒玖和舒鶴年趴在陽臺上抽煙。
舒鶴年拱了拱他的肩膀,說:“我說乖孫啊。”
舒玖挑了挑眉。
舒鶴年說:“你把冥主大人忘了真的好嗎?”
舒玖看了他一眼,說:“誰是冥主?”
舒鶴年只是又問了一次,說:“真的好嗎?”
舒玖說:“有什麼不好的。”
舒鶴年:“……”
舒玖說:“反正是你出了問題,把我弄得失憶的。”
舒鶴年瞪著他,說:“你這是栽贓!陷害!”
舒玖認真的說:“我失憶了,我的記憶因為體內靈力的不穩定,總是在波動,忘了很多事情,這是你的錯。”
舒鶴年:“……”
舒鶴年想了想,笑嘻嘻的說:“你看啊,你要是失憶了,那就大事不好了。”
舒玖說:“又不是我大事不好了。”
舒鶴年說:“怎麼不是你?冥府裡住著那麼多美人兒,你要是失憶了,冥主大人萬一寵倖起這些美人兒怎麼辦?你想想啊,環肥燕瘦,不管是誰,只要大限一到都要進冥府報到,做了冥主夫人就不用受輪回之苦,肯定打破腦袋!”
舒玖:“……”
舒鶴年笑的賤兮兮的說:“你不在乎?”
舒玖瞪著他沒說話,舒鶴年故意歎氣說:“唉,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這樣吧,既然你不在意,我剛剛和樓上的王大媽聊天,王大媽有個侄女今年二十五歲了,正在相親找對象,你們明天去相一相吧。”
舒玖說:“相親?”
舒鶴年說:“是啊,既然你也沒喜歡的人,王大媽這麼熱情,我就答應下來了啊,明天晚上六點,記得打扮得帥一點啊。”
舒玖說:“我沒答應,你答應的你去!”
舒鶴年說:“我都一把年紀了,怎麼能去禍禍人家小姑娘呢,人家才二十五。”
舒玖說:“你也知道自己一把年紀了,那就別老用眼睛盯著那個許誠了,許誠也才二十七!”
舒鶴年:“……”
舒鶴年拍了怕自己的臉,說:“我顯得年輕。”
舒玖說:“呵呵,你和許誠站在一起,幾乎就是忘年之交!”
舒鶴年:“……小兔崽子你要瘋了!”
福祿壽喜在打麻將,就聽見外面有掐架的聲音,阿福探頭說:“玖玖和爺爺打起來了,咱們用不用勸架啊。”
阿壽說:“不用吧,生活這麼無聊,讓他們活動活動筋骨,免得得老年病。”
阿喜說:“原來你這麼毒舌?”
阿壽腆著臉笑,說:“我對待你就不會這麼毒舌,一定會像春天般柔和!”
阿喜眉毛一跳,說:“還很不要臉。”
阿祿點頭。
阿壽說:“玩你的養成去。”
阿祿繃著一張冰山臉,慢悠悠的說:“就算是養成,也已經吃過很多次了,比你強很多。”
阿福眨著大眼睛,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阿壽的臉一下就黑了,然後對阿喜說:“咱們不能讓那個黑心鬼看癟了,今天晚上來開後門吧!”
阿喜:“開你大爺!”
阿祿挑了挑嘴角,轉頭對阿福說:“今天晚上修煉。”
阿福臉上有點紅,咬了咬嘴唇,閃著可愛的大眼睛,乖乖的說:“哦……聽,聽阿祿的。”
阿喜:“……”
阿壽:“……”
阿壽心裡有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喊著:“阿福你好歹也是上一任鬼王!拿出點鬼王的氣勢來,把這個黑心鬼壓倒!壓倒!你在上面才對!”
阿福臉上更是紅,囁嚅的說:“我……我不喜歡在上面……上面很累很辛苦的。”
阿喜和阿壽睜大眼睛,詫異的看著阿福,心想著阿福竟然還在上面過,阿祿是要有多寵他!
就聽阿福接著說:“在……在上面每次動得我的腰都很痛……而且……而且上面太……太深了……會跟不上阿祿的修煉速度的……”
阿喜:“……”
阿壽:“……”
舒玖和舒鶴年在陽臺掐架歸來,阿喜一臉挫敗的拉著舒玖,說:“我剛剛差點相信了阿福是百鬼之王。”
舒玖說:“難道他不是?”
阿壽說:“我剛剛的智商差點低過阿福……”
舒玖又說:“難道你不是?”
阿喜:“……”
阿壽:“……”
樓上王大媽的侄女今天二十五,研究生畢業,剛剛找工作,實習工資稅後七千八,轉正之後五險一金,每個月還有一百塊錢的勞保,季度獎金年度獎金,車補飯補也不老少。
總結來說,雖然這個工資在×京真的不算富人,但是人家女孩剛剛畢業,才進入社會,已經很不錯了。
何況要比舒玖掙得多……
而且學歷比舒玖高……
但是舒鶴年已經答應下來,舒玖又沒辦法,不能放鴿子,只好去了,可想而知,這一頓飯還要舒玖請,哪有相親讓女方請吃飯的?
不過舒鶴年很慷概,大手一揮,說:“放心好了,這頓飯讓神鬼門的掌門人報銷!”
舒玖:“……”
舒玖決定找個開發票的,開大點數目,然後找長海真人去報銷。
因為是相親,所以舒玖就一個人去的,地方很有情調,離家也不遠,不是很貴,但是是情侶約會的好地方,就適合舒玖這樣的窮吊絲。
舒玖進了餐廳,因為舒鶴年提前給他們預約了,所以服務員小姑娘直接就把舒玖引到了座位上。
服務員小姑娘笑眯眯的說:“先生您先看一下功能表。”
舒玖接過菜單,說了一句:“謝謝。”
小姑娘就羞澀的走開了,因為店裡人不多,幾個服務員小姑娘就紮在一起小聲的說話。
“你看那邊,是個帥哥。”
“是挺帥的,但是好像有點受啊。”
“瘦嗎?不瘦啊,難道你喜歡胖的?”
另一個小姑娘“咯咯”笑起來,說:“不是胖瘦的瘦。”
剛才說話的小姑娘突然醒悟了,捂著嘴笑,說:“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了,看起來是很受呢,你瞧他的小腰,比你還細呢。”
舒玖:“……”
舒玖自從和百鬼台結契之後,好像耳聰目明一點了,反正聽得清清楚楚,不禁有些冷汗。
殿裡的人不多,和舒玖相親的女孩還沒有來,舒玖斜前面靠窗把腳的地方坐著一對情侶。
男的一身很昂貴的西服,長相很英俊,看起來非常有教養。只不過他的衣服和教養,又和這種店面有點違和,似乎這種人應該去更好的地方吃飯。
對面的女人打扮的很明豔,穿了一身紅色的裙子,雖然戴著珠寶,但是衣服看起來像是便宜貨,撐不起場面。
女人一直笑著和男人說話。
男人雖然一一回應,但是眉頭總是鎖著,好像有什麼煩心事。
很快店門口就傳來一陣風鈴聲,門被打開了,一個女孩子走了進來。
女孩子二十五歲左右,穿的很小清新,長頭髮披散下來,大眼睛柳葉眉,長得很漂亮,給人鄰家妹妹的感覺。
女孩子走進來,第一眼就看見坐在把腳的一對情侶,目光頓時怔愣了,眼睛緊緊盯著那個男人好一陣,坐在對面的女的不願意了,咳嗽了一聲,很潑辣的說:“看什麼看呢!”
女孩子這才把目光收回來,說:“不……不好意思。”
女人又罵道:“也不怕眼珠子掉出來,不好意思就完了!”
男人連忙說:“看一下又掉不了肉。”
女人冷哼了一聲,說:“現在的小姑娘都不知廉恥,盯著別人的男人看。”
女孩沒再說什麼,舒玖看過照片,知道這位就是和自己相親的羅語,趕緊站起來。
羅語走過來,笑著說:“不好意思遲到了。”
那個女人往這邊看了看,冷嘲熱諷的說:“哼,有男人還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也不怕閃了眼睛,誰的男人都能讓你看,真是賤貨。”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臉色有些不好,說:“別再說了,沒准是認錯人了。”
女人看他不高興了,就轉而溫柔的說:“人家是喜歡你嗎,才不想讓別人看你的。”
羅語臉色也有些不好,又說了一句,“不好意思。”
雖然羅語長得很漂亮,但是不是舒玖的菜,舒玖也不是真的來相親的,所以當然不會介意,叫服務員來點了餐。
羅語雖然在和舒玖說話,但是仍然會時不時的下意識去看那對男女,而且眼裡神色很複雜。
服務員小姑娘很八卦的看著這邊,嘀嘀咕咕的,上菜過來的時候神色都有些不正常,說:“兩位請慢用,您的菜齊了。”
服務員小姑娘剛說完話,後面突然爆出一個尖銳的聲音。
“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想和我結婚是不是!”
大家都嚇了一跳,服務員小姑娘差點把菜扔在地上。
只見靠窗把腳的女人已經拍著桌子站起來,瞪著對面的男人說:“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把我的肚子搞大了!又想賴帳嗎!”
男人的面色有些尷尬,但是教養比較好,說:“你先別激動,坐下來再說吧。”
女人拍著桌子說:“不行,咱們得把話說清楚,上床的時候你倒是不客氣,現在跟你談結婚的時候,嫌棄我家裡窮了?配不上你了是不是!好好好,我帶著我肚子裡的孩子一起去死,好不好啊!”
男人趕緊攔住撒潑的女人,說:“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在想,你弟弟……你弟弟剛出了車禍,還在醫院裡躺著,咱們就談結婚的事情,是不是不好。”
女人哭著罵道:“怎麼不好了!怎麼不好了!他是他!我是我!他要是一輩子躺在醫院裡,我還一輩子不結婚了嗎!”
男人臉色更加難看了,耐著性子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你弟弟他……還在搶救,咱們的事情……”
女人一邊罵一邊把手裡的杯子摔在地上,“啪嚓”一聲,罵罵咧咧的說:“你又看上哪個狐狸精了!我肚子裡可有你的孩子!”
男人攬著她,站起身來,把錢放在桌上,然後說:“服務員買單。”
服務員還沒過去,男人就拉起女人走出了餐廳。
服務員把桌上的錢收了,然後又去掃地上的玻璃碴子,說:“真是兩個怪人,給這麼多錢就走了。”
這對男女在吵架,大家的目光都盯著他們,只不過知道男人和女人都出了餐廳,上了路邊的黑色豪車,羅語的目光還緊緊的所在車上,知道車子開遠,再也看不見了。
羅語這才回過神來,卻發現坐在對面的舒玖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羅語抱歉的說:“不好意思舒先生……我……我有點不舒服,能不能先……”
“先回去”還沒說完,舒玖已經招手說:“服務員買單。”
服務員很快過來,然後結了帳,舒玖付了錢,特意開了發票。
然後對羅語說:“羅小姐不舒服肯定是這裡太憋悶了,咱們出去走走,我送羅小姐回家吧。”
舒玖突然非常紳士,這讓羅語也不好拒絕。
兩個人出了門,服務員小姑娘們立刻紮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還以為看到了顯示板的狗血多角戀……
外面的天色黑了,兩個人沒有坐車,順著馬路一直走。
羅語神色有些不安,想要道歉。
舒玖突然說:“你認識那個男人麼?”
羅語眼神閃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舒玖又說:“你也認識那個女人吧?不然她罵你罵的難麼難聽,你卻沒有回嘴。”
羅語更是詫異的看著舒玖。
舒玖笑眯眯的掏出根煙來,點上火兒,說:“你生前……應該認識他們。”
羅語震驚的睜大了眼睛,瞪著舒玖,一雙杏核眼擊鼓要掉出來,已經不知道怎麼說話,說:“我……我不……我不是……我不知道舒先生你在說什麼……”
舒玖語氣正色,說:“你已經死了。”
羅語驚恐的搖頭,說:“沒有……我沒有……”
舒玖說:“即使你留戀人間,你也已經死了,為什麼要附在別人身上?”
羅語使勁搖頭,仍舊很驚恐,說:“我沒死……剛剛他們還說,我還在搶救……我肯定沒死……”
舒玖這回有點詫異了,眼皮直跳,說:“你是他們口中的……弟弟?”
羅語知道自己失言了,只好點了點頭。
舒玖說:“你怎麼附在一個女孩子身上?”
羅語面色有些尷尬,說:“我……我也不知道。”
舒玖想了想,說:“或許你們兩個人出事的時間相同,所以靈魂錯位了。”
羅語突然抓住舒玖的手,說:“你……你是道士嗎?你能讓我回去嗎?”
舒玖咳嗽了一聲,看了看自己的手,說:“不好意思啊……你現在是個女孩子,稍微克制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
羅語趕緊鬆開手,尷尬的說:“對不起……我不太適應。”
舒玖想了想上次自己變成女人的樣子,確實不能適應,也就非常理解他了。
舒玖說:“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羅語有些一言難盡,說:“要不然我請舒先生去喝杯茶。”
舒玖搖頭說:“我的錢都付了飯錢,咱們還是別喝茶了,一邊走一邊說也一樣。”
羅語點了點頭,兩個人就繼續沿著馬路走。
羅語說:“我叫魏航,剛才你看到的一個是我姐姐,她叫魏薇,那個男的是……馬上就是我姐夫了。”
魏薇和魏航是姐弟倆,父母離異,都沒人帶著他們,這讓魏薇的性格有些要強,但是虛榮,不喜歡別人說自己家境不好,拼命讀書想要上個好大學,好找個賺錢的工作。
魏航比她小兩歲,從小到大姐姐都很獨斷,這讓魏航的性格有些懦弱。
總體來說這兩個姐弟都有些毛病。
工作之後魏航進了一所大公司,剛才那個男人就是魏航的頂頭上司叫馮遠。
當時應聘的時候,馮遠就作為主考官,魏航的才華很出眾,雖然有些不自信,但是很被好看,錄用的也很順利。
公司舉辦年中活動的時候可以帶家屬,因為魏航所在的公司是個知名的大企業,很多人削尖了腦袋想要擠進去,工資待遇都非常好。
當時的魏薇工作很不順利,受到同事的排擠,魏薇又覺得自己能力比這些老人高,不把他們看在眼裡,很多人都在老總面前給魏薇擦眼藥,魏薇幹的不順心,就想辭職,但是又怕找不到工作。
聽說弟弟的公司要搞年中活動,魏薇就像過去混混臉熟,這樣沒准就能跳槽過去了也說不定。
魏薇在這次踏青中認識了馮遠,因為魏薇長得漂亮,又會說話,跟人自來熟,很多人都喜歡拿她開玩笑。
馮遠是公司的頂頭上司,算是富二代,但是很有工作能力,和員工也混得很熟,底下的人就攛掇著要把魏薇和老大湊成一對兒。
馮遠的性格很紳士,尤其是對待女士,就更是紳士,對於魏薇的明顯暗示,馮遠從來都沒正面拒絕過,但是也從來不主動追求魏薇。
魏薇有些著急,她開始策劃著想成為闊太太,這可比打工賺錢要賺得多,如果能嫁給馮遠,以後就不用工作,也不會有人看不起她。
不過倒追馮遠的人很多,魏薇又不肯主動,放不下面子來只是在暗示,就算有好事兒的同事們攛掇,幾個月相處下來也是毫無成果的。
舒玖的眼中露出八卦的精光,說:“你剛才說他是你准姐夫,而且他們都有孩子了,那你姐姐是怎麼把人追到手的?”
魏航也不知道為什麼面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然後才說:“公司在年末的時候都會有開年終會,大家喜歡在年終飯結束之後,去KTV刷夜……當時姐姐也跟著我們去刷夜,因為公司裡有很多女同事,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舒玖說:“我知道了!泡沫劇都是這麼演的!那個馮遠肯定是喝醉了,然後就和你姐姐……嘿嘿嘿。”
魏航的眼神又有些不自然,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之後姐姐要馮遠負責人,馮遠也沒推脫,他說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後來有兩個星期沒有音信,姐姐說馮遠家裡肯定是嫌棄我們家經濟狀況不好,配不上他們。就找上了馮遠家裡,說她自己懷孕了。馮遠的父母剛開始真的在考慮我們家的經濟狀況,但是聽說姐姐懷孕了,立刻就答應下來,畢竟馮遠的父母也記著要孩子。”
舒玖說:“那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魏航說:“我也不知道……那之後我負責了一個很大的工作專案,一直早出晚歸,有好幾天都不回家,等完成了項目才準備好好的回家去休息……我只記得那天是夜裡,已經過了十二點了,末班車都沒有了,我那邊又很偏僻,也沒有夜班車,我想看看能不能打車回家……然後……”
魏航說著,身體有些發顫。
或許死對於一個人來說並不可怕,但是魏航是死過一次的人,讓他再回想當時的情景,也難過他會這麼哆嗦了。
現在的魏航是個小姑娘的模樣,身嬌體弱的,秋天還穿著裙子,天色暗下來有點涼,舒玖看著他白著臉的模樣,也有點不忍心,把外套脫下來,搭在他的肩膀上。
拍了拍魏航的肩膀,說:“不用害怕,反正已經是發生過的事情了。”
魏航看了他一眼,慢慢鎮定下來,說:“我……我只記得一輛計程車迎面過來,我想打車,但是那輛車沒有停下來,看到我反而加速了,我想躲開……但是一股麻木的劇痛讓我來不及躲,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在醫院裡,但是我已經變成了這個叫羅語的女孩。剩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舒玖摸了摸下巴,說:“聽起來這個計程車是故意的。你記得車牌麼?”
魏航搖了搖頭,說:“只是一瞬間就沖了過來,我什麼也沒記住。”
舒玖又說:“那你結仇過麼?比方借過錢嗎?”
魏航趕緊搖頭,說:“什麼都沒有,而且同事都說我是老好人,也不可能和人結仇。”
舒玖還想問,突然被車燈晃了一下……
死有分開著車,笑眯眯的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坐在後排的冥主大人,對活無常說:“也不知道舒玖怎麼樣了啊?”
活無常瞥了一眼死有分,沒有說話。
死有分說:“啊呀真是沒想到,舒玖雖然體質極陰,是個修煉的好底子,但是終歸是個普通人,竟然和百鬼台結契了,這是什麼鬼想都想不來的好事。”
查縛坐在後面,聽著他說話,臉色有些不好。
活無常又看了他一眼,說:“你要是還想做鬼,我勸你就閉上嘴。”
死有分笑眯眯的盯著活無常的嘴唇,說:“那你讓我閉嘴啊。”
活無常沒說話,只是把目光移開,看向窗外。
死有分看著活無常無奈的樣子,得瑟的嘴裡哼著調兒。
查縛一直都沒說話,只是看著窗外。
死有分開著車,突然“咦”了一聲,說:“那不是舒玖嗎?”
活無常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雖然外面天已經黑了,但是這是繁華街道,路燈很亮,舒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下面是黑色的西服褲子,並沒有穿外套。
仔細一看,原來舒玖身邊還站著一個人,還是個體形嬌俏可愛的女孩子。
女孩子蜷縮著肩膀,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一眼就看出來是舒玖的。
兩個人肩並肩的走著,身高差也很和諧,舒玖還拍了拍女孩子的肩膀,笑眯眯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死有分頓時來了興趣,說:“舒玖在約會嗎?”
活無常看了他一眼。
查縛沉著臉看著外面,說:“停車。”
死有分把車開過去,停下來,查縛都沒用活無常給他開車門,自己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舒玖只見一輛黑色的豪車停了下來,車燈賊亮,車門打開,一個穿著西裝的英俊男人走了出來,他的面上有些冷淡,但是目光緊緊盯著自己。
查縛走過去說:“你已經好了?”
死有分把車窗降下來,笑眯眯的說:“舒玖你不厚道啊,好了不來跟我們說一聲,害得我家主上天天惦記你。”
舒玖盯著查縛眨了眨眼。
查縛看著他眨眼的樣子,一股隱約的熱流從下面湧了上來,總覺得有一時衝動,查縛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不對勁兒。
舒玖又眨了眨眼。
站在旁邊的魏航也詫異的看著舒玖和查縛,雖然他不認識查縛,但是光是看著,就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迫感逼過來,讓自己喘不過氣來。
舒玖第三次眨了眨眼,特別專注的看著查縛,說:“不好意思先生,您是哪位?”
死有分:“……”
活無常:“……”
查縛的臉色黑的可以,冷的要掉冰渣子,魏航瞬間就感覺到一股陰冷的壓迫感猛然暴漲,幾乎讓自己喘不過來氣。
死有分偷偷的對活無常說:“舒玖是不是在開玩笑?”
活無常說:“如果是玩笑,我覺得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死有分挑眉說:“你的意思是說,如果這不是玩笑,就很好完嘍?”
活無常:“……”
查縛上前一步,扣住舒玖的手腕,把他拽上車,說:“跟我來。”
舒玖被他拉著,只覺得手腕都要斷了,查縛的怪力讓他掙脫不開,舒玖坐進車裡,還不忘了抻著脖子對魏航說:“我明天再去找你啊!”
魏航眼皮直跳,也不敢說話,只能看著舒玖被一個英俊高大,且很有氣場的男人“擄”走了。
舒玖坐在車裡,查縛冷著臉,說:“她是誰。”
舒玖據實以告,說:“我的相親對象。”
死有分:“……”
死有分說:“我也開始覺得這個玩笑不好笑了。”
查縛看了他一眼,舒玖說:“我說的是真的,沒騙人!”
活無常:“……”
查縛皺眉說:“那個女人身上有鬼氣,你離她遠一點。”
舒玖想了想,沒說話。
查縛說:“你醒了怎麼不來告訴我。”
舒玖眨了眨眼,說:“不……不好意思,咱們認識嗎?”
查縛的臉色可以凍冰棒,緊緊的盯著舒玖的眼睛,好像要從裡面看出玩笑的成分。
舒玖乾咽了一口口水,說:“額……聽他們說,我最近記憶好像有點混亂。”
查縛說:“他們?”
舒玖點頭說:“我爺爺。”
“阿——嚏!”
舒鶴年坐在家裡,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說:“好像有人罵我。”
阿喜說:“不是有人詛咒你就好了,罵一罵也沒什麼的。”
舒鶴年:“……”
舒鶴年說:“也不知道乖孫相親的怎麼樣了。”
阿福說:“爺爺為什麼突然讓玖玖去相親?玖玖不是喜歡冥主大人的嗎?”
舒鶴年說:“我也是用心良苦啊。”
阿壽說:“有多苦?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亂。”
舒鶴年說:“反正已經這麼亂了,再亂一點才好撥亂反正嘛!”
阿喜說:“舒玖真的不記得冥主大人了麼?如果他碰見冥主大人可怎麼辦?”
舒鶴年說:“看他自己了,想記起來就記起來了。”
阿壽摸了摸下巴,說:“我怎麼聽著,覺得你在說舒玖是假裝失憶。”
舒鶴年詫異的說:“我有嗎?”
阿喜點頭,說:“你有!”
查縛的車子在樓底下停了,福祿壽喜湊在窗戶前,說:“完了,舒玖和冥主大人一起回來的!”
舒鶴年一驚,也湊過去,扒著窗戶看,說:“我看看!我看看!”
舒玖下了車,查縛也走下來,死有分和活無常很識趣的沒下車。
查縛把他送到樓門,說:“你身上元氣消耗太多,好好休息。”
舒玖點了點頭,查縛盯著他的眼睛,突然又說:“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舒玖又點了點頭,查縛沒有說話。
舒玖喉嚨滑動了一下,突然說:“你也不記得。”
查縛看著他說:“我記得。”
舒玖搖頭,好像他說的並不是查縛所想的。
舒玖要回身往樓門裡走,查縛突然叫了一聲“舒玖”。
舒玖停下腳步回頭,查縛突然近前一步,伸手一把扣住他的後腦,兩個人的嘴唇立刻貼在了一起。
舒玖驚得睜大眼睛,喉嚨裡發出一聲輕響,卻被查縛緊緊的桎梏住,兩個人的唇舌糾纏,鼻息都漸漸粗重起來……
福祿壽喜都貼在玻璃上,恨不得從玻璃透出去,睜大了眼睛。
阿喜八卦的說:“我賽,親了,親的好勁暴啊!”
阿壽說:“想不到冥主大人這麼開竅啊,關鍵時刻真是毫不含糊……我也該這樣。”
阿喜只是冷哼了一聲。
阿福被阿祿捂著眼睛,阿福嘟著嘴說:“我也想看!”
阿祿說:“乖,不許看。”
阿喜:“……”
阿壽:“……”
舒鶴年眉角抽搐,說:“做都做了,還不許看,簡直是個悶騷鬼。”
舒玖走進樓門,一個人上了樓,就看見一個黑影,嚇了一跳,說:“你當門神啊?”
舒鶴年笑眯眯的看他,說:“嘴唇都腫了,冥主大人這麼勁爆?”
舒玖白了他一眼。
舒鶴年拍著他的肩膀,說:“乖孫原來是以退為進,以守為攻,冥主大人終於開竅了。”
舒玖搖了搖頭。
舒鶴年挑眉,說:“難道不是?那你為什麼要裝著不認識他?”
舒玖忽然歎了一口氣,說:“我已經被剔除仙骨了,我不想連累他。”
舒鶴年聳了聳肩膀,說:“這可不像我認識的舒玖。”
舒玖說:“你認識的舒玖是什麼樣子?”
舒鶴年想了想,最後說出了三個字,“糙漢子……”
舒玖臉一沉,擼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去掐架。
舒鶴年正色的說:“我認識的舒玖,只要是認定的事情,從來不會瞻前顧後,也不會有所畏懼……即使是剔除仙骨。”
舒玖挑眉,摸著下巴說:“聽起來很英勇啊。”
舒鶴年賊笑著說:“當然要英勇,我再告訴你一個能彰顯你的英勇而爺們的辦法。”
舒玖說:“什麼?”
舒鶴年豎起兩個手指,說:“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