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瘋病皇后
鬧了半天,原來餘杭亦求的不是連峰,而是白朮。他想裝瘋病唬池清說出心裡話,他自己演半天,池清總要請個大夫給他瞧病,到時白朮只要說他是瘋病,那池清肯定會信。
要不是忌憚餘杭亦的身份,連峰真想把茶水澆在餘杭亦腦袋上,這樣的主意也想得出來。 “你自己去跟他說不就行了,神秘兮兮把我叫過來。我這邊還護著宮裡的安全呢,現在可是國宴,那麼多人進來,我……”
“連大人。”餘杭亦乖乖倒上茶水:“幫幫我吧。我不讓皇上怪你就是。”
連峰還能說什麼,畢竟餘杭亦先有恩於他,只是餘杭亦與白朮不怎麼對脾氣,而且白朮是皇上的人,想要白朮來幫餘杭亦對付皇上,難度不是一般的高。最最難的是,還得在半個時辰內把所有事情都準備好了。
“這不可能!”連峰發愁。白朮的脾氣大著呢,豈能輕易鬆口。
餘杭亦不管這些,他樂滋滋地交代好連峰,就跑去準備其它的事情了。連峰只要答應了,就會盡力去做,白朮再拗,也不會不答應連峰的請求。
他回到自己的宮殿,一眾急的要拿褲腰帶上吊的宮人都圍上來,也顧不上請安了,拿出衣服就往餘杭亦身上招呼。
雖然皇后時不時的失踪,讓他們的腦袋受到威脅。但是皇后平日寬以待人,只要不觸其逆鱗,他們就不會受到責罰。
“好重。”餘杭亦是男人,皇后的門面首飾是戴不了了。池清就彷照皇上的金冠,給餘杭亦打了副稍小的金冠。皇后的衣服,也是仿著皇帝的衣裳做。皇帝的每件衣裳做出來,都會再做一件給皇后穿,哪怕是常服。
餘杭亦喜動不喜靜,池清去處理朝政的時候,餘杭亦就叫上幾個好友,在皇宮的校場騎馬射箭,興致來了,還會玩格鬥。每天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要是在兵營,大夥都不洗澡也沒甚大礙,可現在是在皇宮,宮人們那裡敢讓皇后穿髒衣服。
初春衣厚,餘杭亦每日都要換好幾身衣服。他換,池清也跟著換。往往是前腳餘杭亦的掌衣宮人拿走哪件衣裳,池清的宮人後腳就把相同的衣裳送到池清身邊去了。
伺候池清的一位宮人看不過眼去,跟池清說,哪有皇后是這樣的,皇后應當是威嚴端莊,怎可天天在馬背上。
池清但笑不語。他知道這是餘杭亦妥協的方式,餘杭亦是想留在他身邊,心裡有對戰場頗有不捨,所以才每日往校場跑。
這是餘杭亦為他做的讓步,如果連這個都不許餘杭亦去做,那他如何能對得起餘杭亦的這份退讓。
餘杭亦換好衣服,在宮人的簇擁下走向捧月湖。池清早已坐過去,命人先用飯,不用等皇后,以免有人對余杭亦心生不滿。
“皇上金安。”餘杭彎腰行禮,眾人忙起身,拜見皇后。
“坐。”池清拉著餘杭亦坐下,讓宮人把熱菜給餘杭亦端上來。桌上的菜早放涼了,即便不涼,他也不會讓余杭亦吃剩飯。
“衣服又厚,頭冠又重。”餘杭亦坐下來,湊到池清耳邊嘟囔了兩句。他要裝病嚇唬池清,心裡總是有些擔憂,越是擔憂害怕,就越忍不住找別人事情跟池清湊近乎。
“靠我身上就不重了。”池清攬過餘杭亦肩膀,讓他把腦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餘杭亦不大樂意,下面這麼多雙眼睛盯著看呢,怪不好意思的。
宮人將熱飯呈上,池清把盞給餘杭亦添酒。 “宮裡寒氣重,吃口酒暖暖身子。”
皇宮裡到處都是房子和人,屋子大多有地龍,卻還是比外面冷。餘杭亦身上火力旺,並不覺得,不過還是接過來酒一飲而盡。
俗話說酒壯人膽,他就是要吃個半醉才好辦事。
嚇唬的人可是池清呢,這個讓他又愛又恨又怕的男人。餘杭亦托著下巴苦思,以前恨池清的時候,就是怕,還是能論起來鐵鍬對付池清的,可現在不行,池清對他這般好,他要還是對池清動心眼,不說他心裡覺得對不住池清,就是被池清知道了,在床上使勁折騰他的那一關他就過不了。
“想什麼呢?”池清給餘杭亦夾菜。 “不必擔心你父親,我已吩咐下去,沿途會有人照顧他們的。”
“我沒擔心。”餘杭亦撓撓頭,撇撇嘴。
池清什麼樣的心思,餘杭亦表現的這般浮躁,他一眼就瞧出有事了。不過他不能問,餘杭亦的性子,越問越急。索性就裝作不知道,讓余杭亦自己說出口。
餘杭亦坐了會,果然憋不住了,小聲問池清:“你現在已經不是大將軍了,如果我騙了你,你還會拿軍法處置我麼?我是說如果。”
“不會。”池清垂眸,在餘杭亦鬆口氣的時候,神色淡淡道:“不依軍法,依國法處置。”
軍法只是挨棍子,國法就是欺君大罪,可是要掉腦袋的。餘杭亦不信:“你還會砍了我的腦袋不成?”
池清搖頭:“哪裡捨得。”
餘杭亦再一次鬆口氣,卻又聽池清語氣凶狠道:“你騙我,既是國事又是家事,到時候雖然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
“你會怎麼治罪?”餘杭亦也惱了。還死罪活罪的,晚上不跟池清睡一張床了!
“我會讓你一個月沒法下床,作為騙我的懲罰。當然如果罪行嚴重,還可以延長時間。”說完,池清滿臉嚮往,他逗餘杭亦:“要騙我什麼,動作迅速些。”
夠狠!餘杭亦氣的咬一口雞腿,扔到池清的碗裡,再吃半口豆腐,也扔到池清碗裡。池清是來者不拒,並且柔聲道:“皇后不必侍候朕。”更把餘杭亦氣的不行。
兩人在高台上偷偷鬥氣的時候,一左一右出現兩名美貌動人的宮人,站到池清身後把盞侍酒。
池清初時沒想起來清風明月,他只見過清風明月兩次,一次匆匆,另一次不過是裝模作樣給外人看。乍見之下,只當做是普通的宮人。
等過了半柱香,清風倒酒的時候裝作體力不支,倒在池清懷裡。底下眾大臣都吸了口冷氣,哪個沒規矩的小宮人,不知道皇后脾氣特別不好麼!
明月也得了余杭亦的眼色,倒了杯酒送到池清嘴邊,身子軟軟依偎上去。
池清吃了酒,問:“叫什麼名字?”看著有些眼熟了。
“奴家清明”
“奴家明月。”
他想起來了,這兩人因為餘杭亦犯病時曾提到過,他就讓人給送到南疆去。在南疆沒時間審問,就又讓人帶到京城來。之後他也沒派人審問清風明月,就交給餘杭亦,讓他出氣使。
這兩人手無縛雞之力,斷然不可能從大牢裡逃出來。全天下的人,恐怕也只有餘杭亦敢放他們倆出來。
池清笑笑,抱住清風,夾了菜親自餵到清風嘴邊,可憐清風不敢吃,只拿眼往餘杭亦這邊瞟。
“不必怕,有什麼事朕為你做主便是。”池清安撫道。他等清風膽戰心驚的吃了菜,就把筷子放下,雖然還抱著清風,卻是沒有再吃過一口飯菜。
餘杭亦看得心頭火起,他也就是為了借個由頭髮火好裝瘋。自從入宮,池清待他處處順心,都沒個讓人生氣的由頭。
他還沒站起來質問呢,底下坐著的胡棱卻一拍桌子,喝道:“哪來的不要臉的妖精,竟敢魅惑主上,看爺爺我不砍……”
“皇上恕罪,胡大人吃醉酒了。”胡奉趕緊站起來,快走兩步上前堵住胡棱的嘴。
胡棱是有什麼說什麼的人,不懂什麼禮數,池清也不怪罪他,只當沒聽胡棱說過話。不想胡奉卻也開了口:“胡大人真是多慮了,皇上與皇后剛剛成親,依皇上的為人,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就會寵愛他人。幾個魅惑主子的奴才不過痴心妄想罷了。”
這話說的比胡棱那個大粗人有水平多了,不過若池清小心眼些,胡奉還是會得最池清。
兩員大將站出來替餘杭亦說話,可見餘杭亦在軍中確實頗得人心。池清微微勾了勾唇,為餘杭亦感到高興,餘杭亦有兵權在手,就算他護的不周全,也沒人敢輕易打餘杭亦的注意。
當然,他會竭盡全力護著餘杭亦。
餘杭亦曾跟他說過表妹的遭遇,雖然池清質疑那個表妹的存在,可那時餘杭亦眼中的痛楚卻是真實存在。池清當時便暗暗發誓,絕不對讓這種事情發生在餘杭亦的身上。
“朕累了,皇后,跟朕回宮歇著吧。”池清放開清風,帶頭離開,餘杭亦對胡棱胡奉點頭致謝,這才加快腳步跟上去。
等他們二人一走,清風明月也退了下去,胡棱推開胡奉,悄悄跟上,舉著刀就要砍人,連峰忙跳出來,把胡棱拉回去,好說歹說才將人勸好。
安撫好胡棱,連峰又去越好的地方見清風明月。這兩人堅信即便是幫皇后辦了事,還是會被小心眼的皇后滅口,連峰趕去的時候,兩人正在商量是跳井會死的好看些,還是上吊體面些。
“這是皇后給你們的一百兩紋銀,拿好了遠遠離開京城,尋個好地方成家立室,莫再耽誤自己了。”連峰將銀子送上,派人把清風明月以及池清的一眾男色女色都放走。
他往皇上的寢宮瞧了一眼,不知道皇后是否已經開始裝瘋賣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