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番外 瘋病皇后
江山易主,池清掌天下,恢復“傅”姓,大奉朝重新奉傅家為主。
后宮。
“皇后去哪兒了?”
“皇后呢?”
“樹上沒有?那房頂上有沒有啊!”
錦賦殿的宮人亂成一團,眼看著國宴就要開始了,他們捧來千金難得的禮服,皇后本人卻不見了。
短短幾日,他們也算看清楚了,這個皇后主子確實不好伺候,平時還好,不會對他們打打罵罵,就是總愛消失不見。皇上發急找起來,他們都感覺脖子上的腦袋不甚安穩。
“快去找,一刻鐘之內找不上,都找棵樹吊死自己得了。”總管太監指著一眾小宮人罵,眾人正著急著,有侍衛過來道:“瞧見皇后出宮了。”
“那還不快去找!晚一步,小心你們的腦袋!”
那侍衛道:“不必急,屬下瞧見皇上好像也一起出去了。”
總管太監:“……”一個兩個的都這麼不省心!國宴開始了,要誰來主持,總不至於是他坐在龍椅上宴請群臣吧。
他們這邊著急,餘杭亦那邊也好不到哪去,無論他騎多快的馬,池清都能不緊不慢的跟上。
“你下馬。”餘杭亦勒馬,拽住池清的韁繩。 “ 你的馬好,咱們換著騎。”
池清卻不讓,直接把餘杭亦拎了過來,放到身前。騎著馬慢悠悠往前走,陽光甚好,天空沒有幾朵雲,藍的透徹。餘杭亦仰頭看了半響,突然問池清:“你說,咱們倆的感情也能像這天一樣清澈麼?”
“清澈?”池清皺眉看了看天,低頭在餘杭亦後脖上吸了一口,笑道:“當然能,什麼事情都阻礙不了我們在一起。”就算是餘杭亦的父親也不能。
“你覺得什麼是阻礙我們在一起最大的絆腳石?”餘杭亦問。
池清沉默不語。餘杭亦拿胳膊肘往後頂了頂,才聽池清沉吟開口:“別人不重要,最大的阻礙其實是心魔。”
就知道池清肯定琢磨著他以前說過的話呢。以前恨池清,總騙池清說一些表妹的事,說的多了,漏洞也多,池清必然起疑。
嘖,池清怎麼就不知道對他嚴刑逼供呢,在床上折磨他的時候多嘴問上一句也好。
池清說過,不問自己為什麼討厭他,只問,怎麼樣才能喜歡上?
莫非是不在乎?還是池清肚子裡打什麼彎彎呢?
餘杭亦舔了舔嘴,腦子飛快的轉動,得想個法子試探試探才能滿足他的好奇心。要是能把池清的花花腸子給試探出來,那才是本事!
吧唧——
冷不丁嘴被狠狠親了一口。原來是池清看餘杭亦舔嘴看的心癢癢,忍不住把人腦袋轉過來親。對於池清時不時發情的舉動,餘杭亦已經見怪不怪,隨池清怎麼折騰了,只要別讓他當中丟人就好。
該怎麼試探池清呢?一定要把池清的想法都琢磨透了才好!
等趕到城外的紅馬村,餘杭亦的唇已經紅的讓人不忍直視了。餘羅天看見,自然沒什麼好臉色,可終究是要放餘杭亦在池清身邊的,這個時候他也不會多說什麼,甚至還讓老管家給池清沏上香茶。
江南,他父親曾下放富陽鎮,自然也知道江南的好,這點餘杭亦不必多說,只說些讓父親保重身體的話。他父親是不可能在京城待著了,往北太冷,往南走風光正好。
到了池清給安排的小村鎮,雖說不似京城繁華,也沒個一官半職,可是池清給修了大宅院,餘家二百口僕人也全部跟隨。每年池清都會送大批金銀綢緞過去,比當官的俸祿還多上不只千倍。
只要餘家人不犯事,子子孫孫都將是富貴命。
“管家,父親年紀大了,煩勞你多照顧。”餘羅天臨走前,餘杭亦向管家囑咐。誰知他這麼一說,反倒惹來餘羅天冷哼聲。方才囑咐餘杭修,也沒得他父親這樣反應。
將人送走,餘杭亦擰了池清一把:“為什麼我父親會生氣?”
池清摸摸鼻子,無辜的很:“我哪裡知道?”
餘杭亦斜眼瞧池清,詐問:“你不知道誰知道,若是連這個都不告訴我,可見跟說我的話一半都是假的。”
“這其中有什麼必然聯繫?”
“我說有就有!”餘杭亦如今腰桿子挺得也很直!主要是池清寵得好。
“其實你也猜出來了,何必問我。”池清才不上餘杭亦的當,餘杭亦的小心思在池清這裡,都不夠看的。
還真是什麼都詐不出來,過會又該怎麼詐池清的心思?一時間,餘杭亦有些垂頭喪氣。
池清瞧著心疼,攬住人主動交代:“那管家是我的人。”
“和張路一樣?”餘杭亦太過驚訝隨口問道,問完他就自己否定了。張路是池清放在餘府看著自己的,而老管家那可是在他沒出生前就跟隨父親的。
“不甚一樣,張路是我手下的兵,而管家,則是我後來買通的。”
“既然管家是你的人,那你怎麼不知道我父親是皇帝的人?”餘杭亦不解。
“你父親為人謹慎,辦事不留痕跡,就是管家也不知他的心思。”
都是狐狸!餘杭亦撇嘴,池清和父親這麼厲害,他哪個都惹不起。 “除了管家,還有誰是?”
“你餘家二百口人,有五十多人都是我的人,包括你十五歲以前有個瘦高個的近身小廝,那也是我放在你身邊護著你的,不過後來他老母親去世,他是家中獨子,回鄉盡孝去了。”
二百多口人之五十多人都是池清的奸細!
真是讓人說不上該憤怒還是高興。餘杭亦假裝惱怒,,瞪了眼池清:“你派這麼多人監視我?”臉頰的緋紅早洩露了他的感動。
要是平時,池清能把餘杭亦的小動作瞧得明明白白,可是方才聽見餘杭亦感嘆他派去的人多,他心裡著實有幾分惱怒,派了那麼多眼睛盯著,卻還是沒讓他把餘杭亦看個明白。
飯桶,都是飯桶!
*
“阿嚏!”張路揉揉鼻子,天氣轉暖了,他怎麼打起噴嚏來了?裹緊了身上的棉衣,接著跟雲麾將軍馮羅下棋。
池清登基那日,便加封眾人。馮羅升又是青雲直上,直接封為從三品上的雲麾將軍。他本事在身,這些年又是吃了不少苦,混在小兵當中給池清辦事,最重要是待在過皇后身邊,深得皇后喜愛,官位自然低不了。
相比馮羅,一直當著武官的越城得了個從三品下的歸德將軍,沒有馮羅品級高。這是餘杭亦特意要求的,在床上居下位的那個,在官位上一定要高,以免受欺負。
他這話,倒是讓池清自我反省了半日。他一邊給餘杭亦擦著眼淚,一邊細想,他欺負過餘杭亦麼?想著想著,就來了個猛刺,就算餘杭亦求爺爺告奶奶他也不收起小池清!
“天氣這麼好,我瞧你也不像是受了寒氣,定然是有人在說你壞話。”越城在一旁給馮羅燒酒喝。
張路給馮羅使了個眼色,馮羅就把越城給趕出去了。屋內沒人,張路這才訴苦:“我這人誰都沒得罪過,要是有人說我壞話,不是皇上,就是皇后。”
可憐他放著武官不當,兢兢業業去餘府做下人,把餘杭亦的事情事無鉅細的禀告給皇上知道,如今兩頭不落好。皇上責備他辦不好事,皇后則氣他是個奸細!他在宮里當差,小心翼翼的,生怕撞見宮裡的兩個主子!
馮羅被張路的可憐樣給逗笑:“也是,兩個主子都不好伺候。不過好在,皇上近來不再追究此事了,咱們當不知道,混過去得了。”這事,他們想給辦好,但是不論使多大勁,都查不出皇后瞞著他們的事。
“誰說皇上沒動作呢,在南疆,皇上就打發我去尋一味藥材,這藥是治皇后的病呢。你說,皇上讓咱們去查皇后是不是有事瞞他,就是說明皇上是信皇后說的是確有其事,可為什麼又讓白老軍醫給皇后看病?皇上這樣,把我和兄弟們都給弄懵了。”
“皇上的心思,一百個你也猜不出來。”馮羅笑著吃了口酒。皇上的心思不僅深,而且道道多,哪是他們這些人能猜出來的。
要是起懵,不僅張路他們懵,就是他,常在皇上皇后身邊轉悠,也弄不明白。就說這兵書,就算兩人再心意相通,也不能寫的一模一樣吧。而且那書字裡行間都是皇上的經歷,皇上的語氣。而皇后的語氣,一瞧便知,被嘲笑說畫蛇添足的部分就是皇后所寫。
單是這兵書,馮羅心裡就覺得怪的很。
他跟皇上心思一樣,都希望皇上只是有病罷了。有病總能治好。
兩人正說著話,連峰掀簾進來,看見他們朝棋盤上拍了一掌:“哎喲,我的幾位祖宗,國宴馬上開始了,你們倒躲到值班房裡歇著來了,非得把找你們的人急死。”
連峰如今也在宮里當差,白朮是太醫,他可不想到別處當差。餘杭亦知曉他們倆的心意,寫奏摺給池清請求連峰的職位封在宮裡。結果池清掃了一眼,也不批,適當改了幾句,就讓人當皇后的懿旨給發了出去。
為此,連峰跑去給餘杭亦磕了個頭,拍胸脯說有他守著宮門,絕對讓宮內安全無虞。餘杭亦只說是讓他自由出入便可。
“正主都沒來,你慌什麼?”馮羅最知曉兩位主子的心意,今日是餘羅天往南行的日期,皇后定然要去送行,皇上肯定要跟著過去。
“正主不來,咱們就該等著,你們倆可不要仗著主子的寵愛,就為所欲為啊。”連峰湊過去,小口抿酒喝。
張路與連峰也是入了宮之後才熟識起來,他們倆一塊當差,張路守內宮門,連峰守外宮門。張路瞧連峰喝酒的姿勢頗為怪異,遂笑道:“敢問連兄跟隨大將軍之前是做什麼的?”
“之前啊。”連峰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水,笑道:“英雄不問出路。”
“說得好。”馮羅心思細,給張路使了個眼色不讓他再問。
他們剛吃了幾口酒,又有人進來,正是今晚的主角之一。
“皇后——。”
餘杭亦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噤聲,拉著連峰往外走:“你跟我辦件事去。”馮羅見狀也要跟上,被餘杭亦關在屋裡。
笑話,屋裡那兩位都是池清的奸細,大奸細!裝瘋病嚇唬池清這回事,絕不能讓那兩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