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舊人故事
「見過大將軍。」餘杭亦進門就行禮,行完禮之後,還討好地走過去,站在一旁給池清倒酒。
平時在池清面前大呼小叫慣了,這回這麼做小伏低的,池清就知道餘杭亦是有事求他。正好,他的架子也可以順勢端起來。
「事情做得怎麼樣?」
「大將軍您的計謀,哪裡有不成功的道理。」餘杭亦掐媚道。他給池清的杯子滿上酒,又拿過桌上另一個明顯是給他準備的杯子自顧自的喝起來。
「放下。」池清喝道。
餘杭亦手一顫,大半杯子的酒水全潑到池清臉上了。他急忙拿袖子給池清擦,一邊擦一邊賠罪:「屬下不是故意的。」
那溫熱的酒水順著臉流到池清的脖子裡,還有只冰涼的手偶爾碰到他的臉,這一冷一熱,讓池清的心跟著狂跳。
他突然轉過頭,含住了在他眼前來回蹭的手指。
餘杭亦:「……」
「你有什麼事要求我,直接說了便是,何必這樣服侍我?」在餘杭亦面前,池清到底端不住架子,話裡話外都透著股任餘杭亦要求的寵溺。
「我想讓你給馮羅他們升陞官。」餘杭亦把手放在身後,往衣服上蹭了蹭。
池清看見他的舉動,登時臉色就沉了下來。他搶過酒壺吃起酒來,不管餘杭亦說什麼,他就是不搭理。
「怎麼了?」餘杭亦說了半天,都沒得到回信。心裡有些忐忑,他對池清的畏懼已經深入心底,時不時被池清一唬,就忍不住害怕。
他推了推池清的肩膀,聲音不自覺低沉了許多:「我、嗯,屬下哪裡說錯了?」
池清繼續不搭理他。
「大將軍?」餘杭亦坐到一邊,心裡打著鼓,他掃一眼池清的臉色,低頭想了半天,才開口問:「要是不能給他們都陞官的話,就給馮羅、李瑞傾還有徐弛他們三個好了。」
池清的臉色更黑。
「這次屬下有哪裡做錯了?」餘杭亦仰頭想了想。沒有做錯事啊,這次進來他在池清面前大氣都沒有喘的。
「哼。」池清冷哼了聲,拂袖起身,坐到了床邊。
餘杭亦磨磨唧唧跟過去,低聲問:「你到底想怎樣?」
池清還是不說話。
餘杭亦急了:「你想讓我用身子跟你換他們的官位?」他冷笑道:「想得美,他們也是你的手下,你願不願意提拔他們是你的事,是他們的事,就當我沒提過這話好了。」
說完,餘杭亦扭頭就走。
池清:「……」他什麼都沒說,他就是嫌坐在桌邊餘杭亦說的煩了,過來床邊坐坐,誰知道餘杭亦怎麼突然說出這話來。
他端架子也不是為這事啊。
悄悄跟上去,發現餘杭亦又出了府門,竟然往他之前帶餘杭亦去的湯池小院了。池清勾唇笑了笑,抄近路先行一步。
「混蛋,無恥。」餘杭亦打開門,邊罵人邊把衣裳脫了,嘴裡嘟嘟囔囔道:「把小爺我當什麼了,虧我這兩天還想你的好呢。好什麼好,狗改不了吃/屎,就知道佔我便宜,好啊,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將軍,我就合該給你暖床?」
「哈,想得美,別讓小爺我大權在握,否則天天鞭子伺候,專門抽你的命根子。」餘杭亦把頭髮散開,伸長胳膊,猛地一頭紮在水裡。
他悶頭游了幾圈,有點累了。畢竟跑了一夜,就想著去能靠著的地方歇息。他悶著腦袋使勁往那邊游,手碰到牆壁了,就把腦袋從水裡伸出來,長長換了口氣。現在他已經能在水裡憋很長時間的氣了。
另一隻手也伸過去,卻摸到一個溫熱的東西。他犯疑的皺眉,伸手使勁拍了兩下。「啪啪」的聲音清脆好聽,餘杭亦卻嚇得扭頭就往後游。
池清捉住他的手,笑聲滲人:「怎麼,打了我兩巴掌就想走了?」
「你嚇唬誰呢?在這裡也不出聲。」餘杭亦逃不了,鼓足了膽子跟池清頂嘴。抽池清命根子的事,池清肯定聽見了。死定了!
「我在休息,不需要說話。」池清騰出一隻手來,把台上的蠟燭點燃。他抬眼再看餘杭亦,柔順的發有幾縷垂在胸前,兩只可愛粉嫩的小突起在髮絲之間若隱若現,要比平時更誘人三分。
池清口乾舌燥,用力將餘杭亦拉過來,壓了上去。他伸腿摩擦著小杭亦,手扣著餘杭亦的腦袋,強迫他和自己親吻。
舌頭是最柔軟最具侵略性的進攻者,在餘杭亦的口中攻城略地,殺的餘杭亦片甲不留,想要躲避和配合,都要隨著池清的步伐走。
餘杭亦微微仰著脖子,只有鼻子根本不夠他喘氣,下面被摩擦的像是著了火,那邪火一路燒到心口,又從心口燒到腦子裡,他的呼吸都是滾燙的。那點火氣想排出來,鼻子不夠,他需要張嘴喘氣。
「唔。」餘杭亦推池清。再不放開他,他就會窒息而死。他越是呼吸不了,憋得難受,下面被蹭的卻越是有精神。
「喜歡我到不知道呼吸的地步了麼,嗯?」池清放開餘杭亦,聲音中都是濃濃的鼻音,就像是耳邊的私語,只是說給他們兩個人的話。
粗重的鼻息不只餘杭亦,池清發燙的呼吸打在餘杭亦的臉上,引得他呼吸更是粗重。他環住池清的脖子,上嘴毫不客氣地咬住池清的耳垂。
「別蹭了,進來吧。」
「現在知道我命根子的好了,哼,還抽不抽它了?」
「有本事你別進來。」
「……」
傍晚的時候,池清輕輕推了推餘杭亦的腦袋。後者不耐煩的躲開,想要翻身繼續睡,卻被腰間的酸痛以及再往下的脹痛給驚醒。
餘杭亦睜開眼睛,反應了一會,似乎才想起他和池清在湯池裡發生的事情。
「起來吧,粥要涼了。」池清伸手把餘杭亦扶起來。
「我不吃。」餘杭亦側頭。
「生氣了?這次可不是我主動的,我只是蹭蹭罷了,是你求我進去的。」池清得意地挑了挑眉。
有本事別抓著他蹭啊!餘杭亦冷笑:「難道不是你先讓我以身子跟你換馮羅他們的官位麼?」
池清抓著湯勺在碗裡攪動,好笑不已:「我哪裡說過這樣的話了。我不說話,你也不用往哪裡想。還是說,其實是你想來一次了?」
他抬頭看著餘杭亦逐漸漲紅的臉輕笑:「不要滿腦袋都想著這樣的事,有精力還是多想些正經的事好。」
不知道誰才是最不正經的那個!
「……」餘杭亦忍著氣問:「那你昨天生什麼氣?」
「誰讓你嫌棄我髒,我咬你的手怎麼了,你從外面回來,風塵僕僕的,我還沒嫌棄你呢,你倒好,還嫌我的口水。」池清說著,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狐狸尾巴擺了擺,把碗往前送:「只有這麼一碗粥,不吃的話就等明天吧。」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餘杭亦大大的鬆口氣,同時白了池清一眼。就一個舉動,至於生那麼大的氣麼?
他能不亂想,不擔心麼?
池清總是哄著他的,圍著他轉的,哪有隨便生氣的時候。突然讓他遇上,心裡肯定會慌亂的。
餘杭亦掀開被子要下床,身子一涼,他低頭看,咬牙罵:「池清,為什麼不給我穿衣裳?」
這是什麼問題?池清抽了抽嘴角,語氣輕佻:「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要脫你的衣裳?」
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看了半天,餘杭亦氣的胸膛大起大伏,最後還是池清心疼,最先投降,端了碗,親自伺候餘杭亦吃粥。
他心裡其實美滋滋的,餘杭亦這幾日變化大,他是瞧在眼裡的。自從那次在地室,餘杭亦跟他半真半假的說過話後,就對他的敵意少了許多。
那還要不要治餘杭亦的病了?
萬一再復發了怎麼辦?
「再吃點。」池清敲敲碗,抗議餘杭亦不吃完。後者搖頭,躺下來休息。池清拿起勺子,將剩下的粥全都吃到肚裡。
餘杭亦看著池清這般,也不是沒有感慨的。池清待他是真好,他看清楚了。但是有時候總是忍不住把池清往壞了想,偶爾恨意還是會跑出來,橫在他和池清面前作怪。
「你再去吃點吧。」餘杭亦歎口氣。
池清耳朵靈,忙問:「怎麼了,還是不舒服?」
「後面脹的厲害。」餘杭亦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一摸,但是池清眼巴巴看著,他又不好意思摸。「比以前每次都脹。」這一次因為在水裡,才兩次而已,怎麼會脹的如此難受?
「後面給你放了根玉條進去,上面有藥呢,對你身體好。再用上兩個時辰就能拿出來了。」這是他像白冠新討的寶貝。
玉條?怪不得坐起來的時候分外難受!
「拿出來,難受死了。」餘杭亦不配合。
「堅持兩個小時,給馮羅他們陞官。」池清伸出兩根手指誘惑。
餘杭亦抿了抿唇:「那必須都封。」
「嗯,都封。」
餘杭亦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睡覺,可他哪裡還睡得著。就睜開眼睛,試圖跟池清說家常話。他還沒跟池清好好說過家常話呢,平時不是吵就是一本正經地談事要麼就是被調戲。
「你為什麼會出來當兵?」
「因為一個人。他說,當小偷有什麼了不起的,有本事去當大將軍。只要你當了大將軍,別說一顆糖葫蘆,整個京城的糖葫蘆都賣給你。」
餘杭亦訝異,嘴巴微微張開,都忘了閉上。
池清繼續笑道:「我說,就只是糖葫蘆有什麼好的,我要是當了大將軍,你能嫁給我當媳婦麼?你猜他怎麼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