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彼時：第一百三十七章

拍賣會現場氣氛熱烈。燕飛的字和畫一共拍出兩千五百四十四萬，燕飛的兩幅字各賣了兩百萬。秦甯這個奸商甚至把燕飛上輩子留給他最後的那幅畫也拿了出來，那幅畫之前在黑市就已經炒得很高了，在這裏竟然賣到了890萬。秦甯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反正燕飛那邊不是還有一幅嘛。不過他也暗暗可惜，早知道就讓燕飛多畫幾張了。

蕭陽、焦柏舟和衛文彬猛拿“奸商”的眼神戳他。岳邵和孫敬池拍了一堆的東西，古玩、字畫、珠寶、好玩的小玩意等等，都是給燕飛買的。他們給自己拍了名酒、名表、黃金銀器等，至於花了多少錢，端看焦柏舟和衛文彬眼睛都直了就可知一二，反正燕飛如果在場的話絕對會把兩人手邊的喊價器給沒收了，太敗家了。

拍賣會的前一天，大家都會拿到拍賣品的資料，岳邵、孫敬池和許谷川他們倒也不會出現互相競價的問題。許谷川也花了不少錢，單他拍到的一顆115.23克拉的鑽石，就花掉兩億一千萬。當這顆鑽石被擺出來的時候，全場的大佬幾乎都舉起了牌。許谷川一出手就是一億五千萬，嚇退了一半的人。蕭陽抓著他的手不讓他拍，感動的眼淚都快出來了。許谷川把蕭陽推給何開複，讓對方攔著蕭陽，他死死盯著喊價器，打定了主意要拍下這枚鑽石。當價格達到了一億九千萬時，只有兩個人還在跟他競價。

岳邵喊來拍賣場的一位負責人，跟他耳語了幾句，當價格上升到兩億伍佰萬時，其中一位競拍者放棄了，最終，許谷川以兩億一千萬拍到了這枚無暇的大克拉D色鑽石。蕭陽的一句玩笑話，許谷川認真記在了心裏，並且兌現了承諾。當拍賣師說這枚鑽石以兩億一千萬成交後，蕭陽抱住許谷川就哭了。

在許谷川拿下這枚鑽石的時候，另一間大戶裏的樸泰錫則很是惋惜。他本來也決定不管多少錢都要拿下這枚鑽石，結果岳邵派人來說賣他一個面子，因為許谷川看中了這枚鑽石。想到自己確實欠岳邵一個人情，樸泰錫遺憾地放棄了。他以一億六千萬的價格拍到了一枚83.23克拉的鑽石，是此次拍賣會第二大的一枚鑽石，也算是稍稍彌補了一些遺憾。

岳邵他們沒想著買鑽石，因為孫敬池上次去南非就是特地去買鑽石的。燕飛戒指上的鑽石就是孫敬池買回來的鑽石切割後鑲嵌上去的。同時，孫敬池還買了一顆近70克拉的大鑽石，準備用在他們結婚的時候，所以今天的拍賣會，岳邵沒跟許谷川和樸泰錫搶。

孫敬池一直和陳天籟在一起，陳天籟當然沒錢在這種場合下買東西。當一款歐版男士天然紅寶石手鐲出現時，孫敬池問了他一句：“這款你覺得怎麽樣？”

陳天籟的臉都亮了，歡喜地說：“好看！皮膚白的人很合適戴。”他的皮膚就很白，比那個人的白多了。

“皮膚白……嗯，確實皮膚白的人很配。”孫敬池考慮了幾秒，在喊價器上按下一個價格——一千五百萬。這款手鐲最奪目的就是鑲嵌在鉑金上的一顆顆紅色的寶石，起價就一千兩百萬。最終，孫敬池以三千一百五十萬的價格競拍到手。陳天籟笑得眼睛都快沒了，他相信這款手鐲一定是對方給他買的。

何開複和秦寧也各花了幾千萬買東西。衛文彬和焦柏舟在岳邵的“命令”下，給自己拍了一件小玩意。衛文彬要了一條二十三萬的海藍寶石項鍊，設計很中性化；焦柏舟要了一塊二十六萬的男士手錶。這已經算是全場很便宜的東西了。要不是岳邵讓他們必須選一樣，他們絕對不會要，貴死人了。當然，兩人也很感動，岳邵是真的把他們當弟弟疼。何開複、秦甯和許谷川也讓他們兩人挑東西，算到他們的賬上，衛文彬和焦柏舟猛搖頭，他們是絕對不會要了。後來岳邵發話，讓何開複他們也不要太客氣，他出錢就行了。

和哥哥相比，蕭陽算得上是貧困戶。但在這種場合下，他什麽都不管了。他拍下了一塊翡翠精雕掛墜，花了他一百六十萬。等拍賣會結束算賬的時候他就去跟他哥借錢。這塊玉他要許谷川隨身帶著，保平安。自從許谷川拍下那塊鑽石後，蕭陽的眼圈就沒恢復過正常。

蕭肖和燕飛一直沒露面，在上午的拍賣會結束後，大家都伸展伸展有些僵硬的四肢，去吃飯。下午還有一場大約三個小時的拍賣會，下午拍賣的東西有些就是不能拿到明面上的東西了，俗稱“暗黑拍賣會”。所以下午的拍賣會焦柏舟、衛文彬和蕭陽他們都不參加，只有身份等級到一定程度的大佬們才允許出席。

走出拍賣場，岳邵給房間打電話，房間裏沒人。他撥蕭肖的對講機，呼叫了好幾遍，對方才接聽。

“老四，你和飛在哪兒呢？我們結束了。”

“我們在小甲板上游泳呢。”

“草。等著！”

岳邵那個怒啊，他在裏面緊張兮兮的搶東西，這小子竟然單獨跟飛浪漫去了，找揍。沒有等孫敬池，岳邵直接去小甲板上找人。

按著現在還怦怦跳的胸口，衛文彬有點腳軟地去找金美善，可是人不在，想著對方可能自己去玩了，衛文彬返回去找焦柏舟。

一上了小甲板，岳邵的火就竄了上來。泳池裏，蕭陽和燕飛玩得是歡笑連連。岳邵大步過去，順手抄起桌子上的飲料瓶就朝蕭肖砸了過去。

“草你小子，你倒會抓機會。下午的拍賣會你去！”他也想跟飛鴛鴦戲水！

“結束了？”燕飛笑呵呵地游到池邊，岳邵趴下，給了對方一個吻，然後才回道：“上午的結束了。下午的拍賣會比較特殊。”

“哦。”明白“特殊”是什麽意思，燕飛也不多問，道：“餓了吧，叫他們送餐吧。我和小小吃過了。”

岳邵一聽火又不打一處來：“老四，下午你去！”

“我不去。”蕭肖上岸，拿起浴巾披在身上，說：“你是老大，買什麽東西你做主。”只要有燕飛在，他才不在乎買什麽。

“草！”岳邵那個怒啊。不過說實話，下午的拍賣會他還真得在場。

“都買什麽了？”燕飛問。

岳邵簡單地回道：“給你買了些古玩字畫什麽的。”

燕飛一聽，就捏了捏岳邵的鼻子：“花了不少錢吧。”

岳邵咧嘴笑，伸手把人扶上來，說：“只要你喜歡，花多少錢都無所謂，我再掙就是。”接著，他膩死人不償命地說：“我們掙的錢不就是給你花的嗎。”

“這嘴是越來越甜了啊，吃霜淇淋了？”笑著在岳邵的嘴上親了一口，燕飛還是叮囑：“下午就別花錢了，我又不是一定要那些東西。”

“我心裏有數。”岳邵給燕飛裹上浴袍。燕飛緊接著小聲問：“我那些字畫賣了多少錢？”

岳邵比出兩根指頭：“一共賣了兩千五百多萬。”

“那麽多？！”燕飛的眼睛瞬間綠了。

岳邵點點頭，正要說話，就有一人的聲音插了進來：“虧死了虧死了，早知道就多弄幾張了，太虧了。”

三人同時看去，岳邵一腦袋黑線，是秦寧。秦甯快步走到燕飛跟前，懊惱地低聲說：“早知道你的畫那麽值錢，應該多讓你畫幾張的，這次虧大了！”

“滾！”燕飛抬腳就踢人，咬牙，“就這麽幾張我都要被你催死了，還敢說虧大了。多了就不值錢了！”

想想也是，秦寧不懊惱了，而是說：“算了，反正你也是過去式了。回到帝都趕緊練習你的新技法，要想追上你以前的高度，路途還很艱钜。”

“你怎麽不去死！”燕飛想抓東西砸人。

※

吃了飯，休息了一個半小時，岳邵又走了。蕭肖被岳邵拽走了，岳邵不許他吃獨食，孫敬池中午沒露面，不過燕飛沒什麽不高興的，他就是擔心孫敬池玩出人命來。秦寧下午就不去了，那些黑暗的東西不適合他，他也不感興趣。“杜楓”的畫賣出去那麽多錢，他很滿意。梁琴的畫竟然賣出了二十七萬的高價，燕飛很高興。扣掉上交的稅款，梁琴也能拿到將近22萬，於她算是一筆橫財了。

暫時沒人陪的四人組又聚在了一起，外加一個秦寧。聽聞許谷川花兩億多給蕭陽買了顆鑽石鴿子蛋，燕飛在咋舌之餘更多的是為蕭陽高興，許谷川這回絕對是動真格了。蕭陽現在還沒平靜下來，一提到這件事眼圈就忍不住泛紅，看得燕飛猛酸他：“下回你別說要鴿子蛋，直接要鴕鳥蛋，許谷川肯定給你買。”

蕭陽一邊吸鼻子一邊反擊：“估計到火星才會出產鴕鳥蛋那麽大的鑽石，你當鑽石隨便挖的啊。”

衛文彬在旁邊來了一句：“以後這種拍賣會我再也不去了，太可怕了。那些人幾億幾億的花錢眼睛都不眨的。感覺跟花冥鈔似的。”

“……”燕飛、焦柏舟和蕭陽直接被他最後這句話給石化了，秦寧則是直接噴了。

下午四點就可以去領取自己買到的東西了。秦寧是讓工作人員直接送到他的房間，他先回房間等著，大件的東西等下船的時候他再去領。衛文彬、焦柏舟和蕭陽每人就一樣東西，三人就自己去領了。看到他們拿回來的東西，燕飛很了然地問：“給你們的那一位買的吧。”

蕭陽的眼圈又紅了，沒辦法，那兩億多砸得太狠了。他的手心裏捧著一個做工精美的木盒子，木盒子裏靜靜地躺著一枚玉墜。他說：“許哥要去長阪了，我要他戴著保平安。”五一已經到了，五月六號，許谷川就要動身前往長阪了。

燕飛把蕭陽摟了過來，借他肩膀用。蕭陽吸吸鼻子，眼淚掉了下來：“我不想他去長阪，我不想出國……”

燕飛也難過了，焦柏舟和衛文彬都難過了。三人一起摟住蕭陽，給他安慰。燕飛輕拍他，說：“不想出就不要出了。他去長阪，你有時間就去看他。”

蕭陽壓抑地哭泣，但他又清楚，不管多不願意，他和許谷川如今的情況，他出國是最好的。焦柏舟道：“蕭陽，你不要去想他結婚的事情。許哥去長阪，你出國，並不是你們兩個人分手了，而是暫時要做各自的事情。現在的通訊這麽發達，交通這麽發達。你想他了，就給他打電話，和他視訊；覺得那樣還是不行，你就回國去看他。等明年許哥離了婚，你就是他名正言順的男朋友。”

衛文彬接下：“是啊，蕭陽，別難過。許哥願意兩億給你買鴿子蛋，肯定不會疑情別戀。要說起來，許哥更擔心你才對。”

蕭陽抱緊燕飛：“我不要鴿子蛋，什麽都不要，我就想看著他，時刻能看著他。”

燕飛吐出口悶氣，輕拍。蕭陽現在更需要的是發洩。

焦柏舟和衛文彬也不停地輕拍蕭陽。過了好久，蕭陽不哭了，他從燕飛的懷裏坐起來，擦擦臉。焦柏舟去擰了塊熱毛巾，燕飛給蕭陽擦臉，問：“好點沒？”

“嗯，好多了。”發洩了一通，蕭陽也恢復了理智，“我沒事了。我還是會出國的，不讓他操心我。”

“谷川那邊有我給你看著呢，放心吧。”燕飛安慰蕭陽，然後又對焦柏舟和衛文彬說：“你倆的那一位我也會給你們照看著，你們都放心出國吧。”

焦柏舟也被蕭陽的傷感影響了，啞聲說：“岳淩的胃不好，疼起來止疼藥都不管用，我最怕的就是他吃飯不定時。”

“我會給你看著他。”燕飛毫不猶豫地攬過來。

衛文彬支吾：“嗯，美善，是模特……長得，又漂亮……我不怕她，被人追，就怕她，被人欺負，什麽的。”

“有我罩著，你只管安心出國。”燕飛拍胸脯保證。

“燕飛，我就把岳淩暫時交給你了。”焦柏舟握住燕飛的肩膀。

“美善，也交給你了。”衛文彬也握住燕飛的肩膀。

“許哥，就拜託你了。”蕭陽抓住燕飛的手。

燕飛對三人笑笑：“都交給我吧。我保證你們回國的時候把人完完整整地交到你們手上。”

“我們相信你。”有燕飛的保證，他們都放心。

秦寧回來了，一進屋就看到蕭陽、衛文彬和焦柏舟的眼圈都有點紅紅的，他嚇了一跳：“怎麽了？買到假貨了？”

“……”三人頓時黑線。燕飛無奈地搖頭：“你和老衛五百年前絕對是一家。”

“到底怎麽了？”秦甯一頭霧水，“沒買到假貨你們哭什麽？”

“你不懂。”蕭陽、焦柏舟和燕飛同時出聲，衛文彬慢了半拍：“你不懂。”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