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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彼時》第39章
彼時彼時:第三十九章

 中午,岳淩帶三人到“迎福會館”用餐。這是一家私人餐館,而且是會員制的,接待的都是有身份的名人。焦柏舟和衛文彬再次感慨太子爺的勢力不凡。像他們這種只是普通的商人家庭出來的人,如果不是遇到現在的燕飛,他們也許奮鬥一輩子都來不了這種地方。不過兩人也沒有什麽難堪的,因為蕭陽和岳淩的態度很隨意,沒有那種高高在上架勢。岳淩帶他們進了包房就把功能表丟給他們讓他們自己點,他自己出去抽煙。蕭陽隨口提了句岳淩的胃不好,焦柏舟點了幾道沒有辣椒的菜,衛文彬翻翻菜牌,點了一份自己愛吃的豬肘子,其他的就交給焦柏舟和蕭陽了。

 等到岳淩抽完煙回來,三人已經把菜點好了。蕭陽問:“怎麽去了這麽久?”

 岳淩道:“有幾位首長在這裡吃飯,去打了個招呼。曹部長也在,你要不要去露個臉?”

 “你和我一起去吧。”怎麽說也是認識的長輩,不問候一聲說不過去。岳淩和蕭陽又出了包房去打招呼。

 衛文彬扯扯焦柏舟的袖子,有點失落了。焦柏舟則很平靜地說:“以後這樣的情況很很多,我倆也許也要去和某些人見見面,打打招呼。這是燕飛給我們的機會,坦然接受就行。”

 衛文彬點點頭,但還是有些放不開。一下子身邊多了這麽多有身份的人,他一個吃喝玩樂長大的富二代難免不適應。焦柏舟也沒有再勸他。衛文彬這個人沒什麽心眼,也許一分鐘後他自己就想通了。果然等蕭陽和岳淩回來的時候衛文彬已經又說又笑了。

 岳淩坐在焦柏舟的身邊,狀似好奇地問:“都點了些什麽?”

 焦柏舟扭頭看他,說:“我也不知道什麽好吃,隨便點了點。蕭陽說你胃不好,我沒點辣的。”

 岳淩喝茶動作頓了下,然後喝了口熱茶,又看了眼正相談甚歡的衛文彬和蕭陽。他湊近焦柏舟,問:“你明天有時間嗎?我有事要單獨和你說。”

 什麽事?焦柏舟眼神詢問,揉揉被岳淩的氣息弄得有點癢的耳朵。岳淩看看蕭陽和衛文彬,示意他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焦柏舟想了想,低聲說:“明天要陪燕飛去超渡,可能沒時間。週一晚上我是選修課,可以逃。”

 “我去學校接你。”

 “學校門口吧,不然文彬會問。”

 文彬?岳淩不由得多看了眼衛文彬,點點頭。

 把舍友扔給岳淩,燕飛就不管他們去做什麽了,他相信岳淩會招呼好焦柏舟和衛文彬,再說還有蕭陽不是麽。進入11月,天是越來越冷了。這裡住著許多高幹人士,燕飛也沒讓三人帶他出去透氣,吃了午飯,喝了瓶牛奶,他就乖乖午睡了。燕飛現在每天都堅持喝牛奶,希望自己的身高能再往上拔拔。

 雙人床和病床拼接在一起,燕飛躺在中間,岳邵和孫敬池躺在他的兩側。孫敬池斜躺著,他和燕飛的中間靠下方的位置又躺著蕭肖。從小到大,三人和燕飛一起睡的時候都是這樣的方式,誰都不願意碰不到燕飛。

 彷佛又回到了小時候,燕飛聽三個人跟他聊這五年他們做的一些事,聊這五年朝中各勢力的變化,聊燕飛以前喜歡的明星現在又生了幾個孩子又和誰傳緋聞了。燕飛的嘴角帶著滿足的微笑,在三人變得比五年前成熟了一些的嗓音催眠中睡著了。

 燕飛剛睡著沒多久,有人輕輕敲門,蕭肖坐起來下床套上褲子去開門。門外的人是簡仲平,門一開,他習慣性地往病房內看,這一看他驚得又一次眼睛幾乎脫框。那兩個腦袋都幾乎埋進燕飛頸窩裡的男人是他認識的岳哥和表哥?再看表哥的腰部和燕飛中間還擺著一個枕頭,簡仲平看向蕭肖,不會是他猜的那樣吧……

 蕭肖關了門,直接隔絕了簡仲平的好奇。自從三個人在這裡定居之後,門上用來查房的玻璃就變成了擺設。

 “什麽事,大中午的。”蕭肖很不耐煩。

 滿腦袋問號,很想知道這三位哥哥為什麽突然變了口味的簡仲平一看蕭肖的眼神,又一次悲劇地咽下好奇,擺出院長的專業駕駛說:“燕飛的檢查報告出來了。”

 蕭肖一聽,馬上道:“到你辦公室裡去說。”

 聽出了蕭肖口中的焦急與關心,簡仲平的心情很複雜。他希望表哥能擺脫掉鐘楓的去世帶來的噩夢,好好找個人成家過日子。可現在,表哥甩了杜楓,卻仍是和蕭肖、岳邵愛上了同一個人。雖然時代不同了,加上他們的身份也沒人能管得了,但簡仲平就是覺得這種事太委屈他表哥了。

 兩人來到簡仲平的辦公室,門一關,蕭肖就問:“結果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前一天,簡仲平對燕飛的血液、尿液、骨骼、心肺功能等做了一個檢查,今天是結果出來的日子。

 簡仲平拿出燕飛的檢查結果報告單,逐一說:“整體上沒有什麽大的毛病,有點小毛病。”蕭肖看不懂報告,簡仲平也沒拿給他看,說明:“就如你們猜的那樣,他有些營養不良,應該是從小就有的毛病。另外還有貧血、輕度骨質疏鬆、輕度低血糖。這些都是長期營養攝入不足導致的。不過他還年輕,這都不是什麽大問題。增強營養的均衡攝入,再配合合理的鍛煉,慢慢就會恢復到正常值了。”

 “給我列一份詳細的恢復計畫表,每天需要吃什麽喝什麽都寫清楚。”

 嘖嘖,還真是寶貝。簡仲平預見對方會這麽說,從報告單裡抽出一張表格遞給蕭肖:“我已經列好了。營養藥劑我這邊會每天提供,至於食物就得你們來準備了。”

 蕭肖盯著表格,看得仔細,又問:“其他呢?”

 “其他沒什麽。尿檢結果正常,腎臟功能正常。他的心肺功能也不錯。就是有這些小毛病。不過也不能補得太過,免得早早的就讓他三高,按照表格上的要求補充營養就行了。”

 蕭肖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如果還有什麽問題要及時告訴我。”

 “我會的。”

 不做多留,蕭肖拿著那張表格走了,簡仲平輕輕吹了聲口哨。以三位哥哥如此寶貝的程度,那個燕飛應該是跑不掉了。他真想知道燕飛到底有什麽魅力把這三位太子爺迷得如此神魂顛倒。

 蕭肖回到病房,假寐的岳邵和孫敬池立刻睜開了眼睛。兩人同時看了眼睡在中間的人,然後輕輕下了床。

 “仲平找你什麽事?是不是檢查結果出來了?”岳邵小聲問。

 蕭肖點點頭。三人走到用隔斷分隔出的位於病床後的小客廳。蕭肖把簡仲平告訴他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兩人,然後把手裡的表格拿給兩人看。

 兩人看完後,岳邵低聲說:“我回家一趟,你們這裡守著。”說完,他把那張表格折好起身套上褲子衣服,就走了。岳邵走了,蕭肖立刻脫掉外褲霸佔了岳邵的位置,躺在燕飛的身邊。如今,這副對他們而言還不算太熟悉的身體裡有著一抹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靈魂,連帶著,他們對這副營養不良的身體也就格外的心疼。

 岳邵離開醫院開車回家。岳邵和孫敬池的父親都是具有軍中最高軍銜等級的上將,岳邵的父親是陸軍上將,孫敬池的父親是海軍上將。兩人母親的家族則都是政府上層的高官,和蕭肖家正好相反,蕭肖的舅舅也同樣是一位陸軍上將。不管是在帝都還是在地方上,那些背景深厚的人往往都住在一個大院裡,由警衛把守,所以常常會說“一個大院裡長大”。

 岳家、孫家和蕭家所居住的大院自然是帝都最高等級的大院。當岳邵的車駛進大院時,門口的警衛還要對這位太子爺行禮。

 岳邵很少回家。父母忙,他也忙,他一個月也就回來一兩回。自從鐘楓死後,像今天這樣沒有被母親三催四請就自己回來的情況可以說是從來沒有。

 岳邵的車剛在自家的門口停下,保姆和家中的警衛員就出來了。下了車,進了自家的院子,岳邵還沒開口,保姆張姨就說:“首長今天正好在家,剛說給你打電話讓你回來呢。”

 “我爸在家?我媽呢。”

 說話間,岳邵已經進了屋。

 “夫人一會兒就回來。”保姆給岳邵拿出拖鞋,讓他換了。

 岳邵走過玄關,喊:“爸,我回來了。”

 難得在家的岳父岳行軍放下手裡軍隊內部發行的報刊,摘下老花鏡。與人們對軍人慣有的認知不同,岳行軍這位上將司令看上去很隨和,一點也不嚴肅。在家中,這位陸軍上將向來都是一位慈愛的父親。不過一出了家門,岳司令就是令部下們緊張的首長了。

 “今天怎麽有空回家?我還正說讓小張打電話給你讓你今晚回來吃飯呢。你媽一會兒就回來。”

 接過張姨送來的熱茶,岳邵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張紙交給對方,並說:“張姨,你把這個複印一份,貼在廚房。以後按照上面寫的準備一人份的食物,我每天下午讓人過來拿。今天就開始,我晚上要帶到醫院去。”

 張姨驚訝地看著手裡的營養表,然後看向岳司令。岳司令超她伸手,張姨見岳邵不反對,就把那張表格遞給了他。岳司令一看,就知道這是給誰做的了。他把表格還給張姨,說:“去做吧。”

 張姨沒有多問,拿著表格先去複印,然後去準備食材。

 “邵邵,到我書房來。”

 岳司令站起來。岳邵跟著他一起去了書房。

 父子兩人隔著一張大書桌坐著,面前都是一杯清茶。岳司令喝了口茶水,開口道:“昨天我遇到許戰青,他從古川那兒聽說你們和那個杜楓分開了。”

 許戰青,許谷川的父親,帝都警備司令,和岳行軍平級。

 岳邵姿勢懶散地窩在椅子裡,平淡地說:“爸,你用詞錯誤,他又不是我的情人,哪用得上‘分開’這麽高級的詞。我和老三、老四嫌他煩,丟了。”

 岳司令稍稍不悅:“在我面前,說話給我文明點。”

 岳邵馬上舉手投降:“好好,我文明,就按你說的。”

 岳司令重回溫和,問:“你和敬池、蕭肖最近是不是都在仲平的醫院?”

 岳邵沒大沒小地說:“爸,你要問什麽就直接問吧,別跟我拐彎抹角了。”

 岳司令瞪了兒子一眼,他還不是考慮到兒子已經這麽大了,他說話得注意分寸。好麽,兒子還不領情了。也罷。岳司令直接問:“我聽說你們又找了一個人,而且還認真了?”

 “仲平那小子多嘴了?”岳邵單純地問,他也不認為他們和燕飛的事能瞞過父母。

 岳司令也不隱瞞,道:“你們在仲平的醫院,你孫阿姨自然會知道,她知道了,我和你媽又怎能不知道。你孫阿姨想問敬池,又怕引起他的反彈,這才讓我問問你。你孫叔叔也很擔心敬池,但你也知道敬池的脾氣,除非他願意說,不然絕對不能問。”

 蕭父和蕭母對蕭肖向來放任,所以蕭家對這件事完全沒反應。

 岳司令看似溫和的雙眼其實是有些緊張地盯著岳邵。岳邵不管在外面怎麽玩怎麽亂,他都不會操心,但如果岳邵對哪個人認真了,他反而會擔憂。五年前,他差點以為他的這個兒子要毀了。

 岳邵從口袋裡掏出煙,點燃一隻。岳司令也點了一隻,父子倆都是老煙槍。

 抽了幾口,岳邵認真地說:“爸,那個人叫燕飛,和蕭陽是一個宿舍的同班同學。我們三兄弟這回準備定下來了。”

 岳司令的眉心一下子就擰起來了:“為什麽?他和鐘楓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還是說,你們已經放開對鐘楓的那個結了?既然放開了,為什麽又要喜歡上一個人?那個人並沒有優秀或者好看到值得你們共有。”顯然,岳司令對那位燕飛同學也已經瞭解過一番了。

 岳司令不是不想讓兒子“單獨”找一個喜歡的人,如果是五年前,他一定會堅決反對。但經過段時間之後,他只求兒子能平安地活下去,是不是和那兩位拜把兄弟分享一個人,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所以明知兒子對杜楓的荒唐舉動,岳司令也和另外兩家的家長一樣採取了放任默許的態度。可現在,他的兒子明明已經擺脫了鐘楓,明明可以接受一個不像鐘楓的人了,為什麽還要共有?!

 岳邵吸了一半的煙,在滿室繚繞的煙霧中問:“爸,如果哥還活著,你同意我們仨跟哥在一起嗎?”

 岳司令沒有回答,他不知道怎麽回答。如果鐘楓還活著,應該已經和權家的女兒結婚了吧,兒子也不會發現自己對鐘楓的感情。他自然還是希望兒子能有個正常的婚姻和家庭。

 看出父親的矛盾,岳邵道:“那我換個問法。如果我和老三老四愛上了同一個人,離開那個人我會死,而那個人是活著的,你同意嗎?”

 注視著兒子決然的眼神,岳司令在心裡苦笑,他能不同意嗎?別說兒子又愛上了一個人,哪怕鐘楓還活著,兒子要把鐘楓搶過來他也會同意吧。他不想再看到兒子身上自殘留下的傷口了。

 “這回,是真的要定下來了?”岳司令用疑問代替回答。

 岳邵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嗯,決定了。這輩子就他了。”

 岳司令歎息一聲,道:“既然決定了,爸爸也就不多說什麽了。你不在軍中也好,不然我還真不好做。那他呢?他知道你們對他的心思嗎?”

 岳邵的笑容沒了,岳司令的心臟漏跳了一拍,嚴肅地問:“他不會還不知道吧?”

 岳邵猛抽了幾口煙,說:“我們還沒跟他說,不過這是遲早的事。爸,你以後見了他別說漏嘴。”

 “他真的不知道?!”岳司令的聲音高昂了兩度,“你們仨對他已經死心塌地了,他還不知道?你們居然給我搞暗戀?!”

 這算不算很矛盾?岳司令無法接受他優秀的兒子對一個貧困的大學生搞暗戀。他兒子是誰?是他岳行軍的獨生子!

 岳邵苦惱地揉揉額角:“是啊,還不知道,我不敢說,怕被他揍。”

 “什麽?!他還敢揍你?!”

 岳司令拉開抽屜拿出一把槍重重地拍在桌上。“他敢說不,我一槍崩了他!”

 現在知道岳邵動不動就拔槍是跟誰學的了吧。

 “爸,”岳邵滅了煙,無奈,“他就是鐘哥,你說他敢不敢揍我。”

 “……!”岳司令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什,什麽?”可憐的岳司令,多少年沒這麽結巴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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