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姆姆丶姆姆!亞設哥哥呢?」輕輕軟軟的小雌性嗓音在嘈雜人群中幾乎被湮滅,虧得被他死命拽住衣角的阿姆訓練有素丶耳聰目明,竟然還能在一片混亂之中指出正確方向。
素來嚴謹威武的第一軍校在畢業日的這一天,總也難免成了人群熙攘之地,幸虧若風有先見之明的穿著雌性正裝,好歹得到了人群的一絲禮讓。
「葵栩,走慢點!德布丶啟列,你們兩個再拖拉,就把你們留在這里羅!」饒是前線戰場上兇名能止小兒夜啼的帝國上將,若風面對自家這幾個娃兒還真是一點轍都沒有,就是帶一群剛從軍校畢業的新兵打登陸戰都比帶孩子輕鬆!
若風一邊伸手用力抓住前方努力開拓疆界的葵栩,一邊伸手往身後撈住完全不聽指揮的雙胞胎。
帝都裡見到雌性已經不容易,更難得見到如此多產的雌性,加上前面像個火車頭拉著的那個小娃兒似乎也是個小雌性,這一家子的特殊舉動早就引來了軍校生與家屬們的好奇,紛紛讓路的同時也忍不住用個人光腦拍下了這特殊的景象。
「姆姆!有機甲丶大機甲耶!」不知是雙胞胎中的德布還是啟列發現新大陸一樣的大叫著,隨後就得到了兄弟嗤笑的一巴掌。
「沒看過嗎?叫成這樣!」
素來信奉行動比言語有力的雙胞胎眼看著一言不合,即便衣領被阿姆拎著,雙手雙腳一伸就要互毆起來。
被好動的雙胞胎這麽一搞,若風幾乎抓不住兩人,終於生氣的把前方不斷向前衝的葵栩抓到身前,把後方不停扭動互毆的雙胞胎也抓到面前。
「打丶再打!回家就給我到重力場打十回合,沒結束不准吃飯!」若風氣得連精靈耳尖都紅了,這兩個毛孩子簡直就像帶不出門,看看多少人圍觀!
拋下話的若風也不管兩個孩子正交纏在一起,把葵栩往手上一抱就往前走。
「啊?重力場……不要啦!姆姆丶姆姆……」被阿姆這麽一吼瞬間回過神的雙胞胎哀號一聲,連忙追上他家生氣的阿姆,只差沒抱住大腿哭饒。
「你家這兩隻怎麽還是這麽搞?!」取笑的聲音由遠至近,聽得若風眉角抽抽,若不是礙於雌性正裝層層疊疊限制他手腳,他肯定就先給對方來個迴旋踢。
也許是看出若風忍耐值已經到達極限,取笑聲音的主人連忙咳了咳,然後故作正經的教訓起了兩個毛孩,順便一手一個將人抱起。
「坦汀叔叔!」
「剛多列叔叔呢?」
被抱起的兩個小惡魔熱情的擁抱著好久不見的坦汀,坦汀叔叔每次都會帶給他們阿姆嚴格限制的糖果和蛋糕,是他們最愛的叔叔,沒有之一。
坦汀開心的咧大嘴享受著兩個小雄性熱情的擁吻,大踏步跟上了前方若風的腳步。
有了坦汀這位身著少將軍服的傢伙在前面開道,若風牽著小葵栩倒是走得十分悠閒自在,沒多久就進到了會場,熟稔的找到了指定的座位區。
也許是場內的莊重氣氛影響了幾個孩子,就是剛才在外頭還打打鬧鬧的德布和啟列也都在阿姆的身邊乖乖坐好,期待著接下來的儀式,而其他家屬們也都陸續的坐定。
「那位……趕得回來嗎?」看著若風特地空下的座位,坦汀有些遲疑的問。
國務卿的行踪可算得上是帝國機密,但作為前線常駐指揮官之一的他倒是很清楚那位現在應該還在第四聯邦進行那沒完沒了的談判吧!
若風還沒來得及回答,一陣由遠至近的巨大聲響籠罩了整個會場,地面甚至開始輕微的晃動,透過透明的窗牆會場內的所有人都能看見漫天煙霧繚繞,一時喧囂塵上。
轟騰巨響伴隨著龐大的G-7運輸艦身影緩緩降落在第一軍校的機甲停機坪上,即便是畢業日當天的喧鬧也遮掩不住這般誇張而炫耀的出場,興奮的湊在畢業生身邊的各方家屬們連同素來嚴謹的軍校生們紛紛忍不住疑惑的朝著巨響聲處探看著。
究竟是哪家的天潢貴冑,竟然還能動用上運輸艦丶竟然還能取得第一軍校的許可降落? !
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中都帶著同樣的疑問,隨著運輸艦門緩緩抬起,艦中人物的身影也逐漸清晰,而軍校的幾位領導早在艦外等候。
「還真讓他趕上了!這也太誇張!」坦汀目瞪口呆的看著朝會場走來的那隊人馬。
若風白了他一眼,瞬間眼明手快的把三個看見父親就要跳起來的小鬼壓制在座位上。
這可是集整個奉家萬般寵愛於一身的亞設的軍校畢業典禮,中學畢業那場主人就已經因為處理戰爭後續事宜而錯過了,他怎麽可能容忍這次再錯過? !
隨著大隊人馬走入會場,幾個出口都被剽悍的護衛守住,而那位眾所矚目的國務卿,則是輕車慢步,優雅的走到了若風的身邊,連同身後幾位軍校領導,都一起停在了家屬區。
「國務卿……將軍?!」隨著基恩慢步而行的幾位領導原本還不清楚對方為何突然停下,直到看見了在家屬區安坐著的若風和坦汀。
「父親!」三個被阿姆壓制的小鬼紛紛朝著父親伸出雙手,自他們董事後基恩就極少離開帝都,這次前往第四聯邦談判一去就是近月,幾個小鬼天天都在問父親到底什麽時候回來。
基恩彎下身抱起了葵栩,然後一貫優雅的坐進了他的小奴隸為他準備好的位子,一點也不理會身後人臉上如何尷尬。
久勸無果的軍校領導只好悶悶的走回前方,原本為了國務卿而預備下的位子便這麽礙眼的空著經過一整個儀式。
基恩如此的行動倒是在家屬區引起了一陣小小騷動,除了國務卿外,更多是為了那位全星際的人都知道國務卿的伴侶。
「是德拉瓦上將啊!」
「他們的孩子真可愛!」
「上將坐在家屬區……難道他的孩子今天也是畢業生嗎?」
竊竊私語到了一定程度就成了轟然巨響,習慣於被圍觀的國務卿和根本不在意他人目光的若風倒是神色自若,苦的卻是池魚之殃,連帶成了注目中心的坦汀。
苦著臉的坦汀只能抓過在座位上不停扭動的德布和啟列,藉此轉移被各方目光燒灼的炙熱,好在畢業典禮儀式很快就開始,快速黯淡下的燈光阻絕了多數窺視的目光。
典禮的開始,是一段軍校播放多年的光影,一段真實戰爭裡所上演的畫面。
那是一位機甲戰士丶或者該說是一名尚未畢業的軍校生,在當年的陌曲戰役前線,用上了所有從軍校學得的機甲操控技巧,完美承襲了第一軍校素來要求機甲專業學生成為機甲全才的自傲,以近乎匪夷所思的優異近戰表現,配合著远战機甲戰術而成功狙擊叛軍多名首領的真實歷史。
碩大的光影畫面就這麽赤裸裸的強迫所有在場眾人觀賞,其中自然包括了那位極力讓自家主人忘記過去荒唐歷史的當事人。
昏暗的燈光配合著光影不時發出的爆炸閃光,隱約映襯出尊敬的德拉瓦上將閣下那冷汗涔涔的僵直背脊,當然還有他隔壁那位尊敬的國務卿閣下瞬間爆冷的氣勢。
為什麽沒人告訴他陌曲戰役的畫面成為畢業典禮必放的光影?早知道他絕對不會把典禮真正開始的時間告訴他家主人的啊!怯怯的伸出想要抓住主人衣角的手被狠狠的拍開,若風只能一而再丶再而三不死心的伸手試圖討好他家主人。
主人記恨的時間跟玄龜的壽命一樣長久啊!沒必要這樣三不五時提醒刺激他主人吧!他都已經安分守己那麽久了,為什麽總要有人出來破壞他的好事? !
連續示好都被主人拒絕的若風已經開始進入了慌亂遷怒的境界。
終於,光影畫面停在了驍勇善戰的機甲戰士被遠距電磁武器射穿腹甲的那一幕,然後……就停住了。
若風簡直就要崩潰了!放光影的人到底是跟他有什麽過結?仇大苦深到非得停在這個畫面?非得一再提醒他家主人奴隸當年到底有多叛逆丶多瘋狂丶多不把主人的交待當一回事? !
於是驚嚇過度的若風驀然淡定了,也不再試圖伸手討好主人,整個人呈現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氣勢,豁出去了!
緊坐在奴隸身邊的基恩很輕易的就感覺到奴隸瞬間鬆懈的狀態和取而代之的豁然氣勢,挑挑眉側臉看向他的奴隸,一臉要笑不笑的模樣果然輕鬆的再度打擊奴隸脆弱的心靈,只見他家小奴隸瞬間垮下了那張精緻的小臉,風瀟瀟兮的氣勢便一去不復返。
好在緊湊的典禮儀式把驍勇善戰的機甲戰士解救了出來,若風強迫自己專注的看著前方各位領導的致詞,各個不同專業的典禮儀式,試圖忘記他家主人那如芒在背的犀利目光。
就如以往的儀式,機甲專業總是被放到了最後的壓軸,整個會場內也響起了最嘹亮的掌聲。
典禮司儀一個一個的唱名,一位一位未來的機甲戰士緩步走上台領過畢業證明。
帝國的戰事終於告了段落,不再需要未畢業的學生們提前上戰場報到,因此這批甫畢業的軍校生們並沒有身著軍服,但他們臉上卻有著耀眼無匹的光芒,眼中則是充滿了光明與希望。
直到最後一個機甲專業生緩步走上台,他雖然不是機甲專業裡唯一的雌性,但卻依然引人注目,因為最後一位上台的他,便是這整屆畢業生的唯一代表。
與十多年前的畫面似乎重疊了,有些年紀的校長隱約的記得當年那位最後走上台的雌性,穿著一身黑底金邊的陸戰機甲軍服,也是這麽昂首闊步的走向台前,最後將帝國無上的光榮捧到了帝國人的面前。
「亞設……德拉瓦!」司儀念著畢業生的語調驚訝的上揚起,隨著他的話語聲畢,竟然就連軍校生區都起了一陣騷動,因為現在走向台前的那位,在他們的記憶中,並不是冠著那個著名的姓氏。
負責頒發畢業證明的那位顯然是知情人之一,從他臉上滿滿的驕傲與笑容中便能看出他對這位學生的滿意。
「恭喜你畢業。」素來嚴肅的機甲操控總教官難得的扯開了笑容,衷心的道賀。
面前的雌性揚起了與他阿姆相似的笑容,接過了畢業證明,然後一如他阿姆那般踩著昂然的氣勢走向了面對全場軍校學生丶領導與家屬的場合。
「首先,恭喜所有今天畢業的戰士……是的,當我們領過了畢業證明,我們便成為了背負起帝國榮光的戰士,我們今後便將以胸前的雄鷹為指引,我們必將成為不負帝國英名的帝國戰士!」亞設開場的一段話,引起了軍校生的喝應,壓過了群眾初聽得他姓氏的訝異。
「他承襲了奉家一貫的氣度。」基恩伸手攬過身旁的奴隸,撫著奴隸的頭髮,話語中滿是藏不住的驕傲。
「或許他該走向的是奉家一貫的道路。」順勢倒入主人懷裡的若風話語中也有著驕傲,但卻是更多的擔憂,作為曾經走過這一路的過來人,他深刻的明白其中的艱苦。
基恩只是笑著卻不語,輕吻了奴隸的額頂。
那是他基恩.奉的孩子,他將得到所有他想要的,不再有人能夠逼迫他必須放棄些什麽。
「因為阿姆的關係,我在軍營中出生丶長大,我看著我的阿姆站在帝國的最前線,在戰爭最炙熱的那幾年,他在烽煙最甚的地方生死未明,他的行踪是帝國的最高機密,我們與父親只能等待著他不定期短暫的通訊來確定他依舊存活……」亞設的致詞依舊。
「當我進入了軍校,我追逐著洛肯聯邦空艦的痕跡試圖了解我的阿姆當年走過的征途,他從未後退過一步,因為他知道他的身後便是帝國丶便是他最珍愛的家人,所以他一步不退,即便他必須長時間離開他最愛的人,但他卻從未曾離開。」
「我的父親作為他最堅強的後盾,作為他在帝國上最深刻的牽掛,所以他能夠一次又一次的回到我們的面前,帶回帝國百年來的榮耀。作為軍眷的你們,便是我們在前線丶在帝國任何一個角落最深的牽掛,而我們,為了我們最鍾愛的帝國丶為了我們最珍愛的家人,我們必將一步不退!僅為帝國丶一往無前!」亞設昂然的陳詞,喧騰了整個會場,軍校生們熱情的喧囂發散著他們的光芒與熱量。
「畢業生致詞人,亞設.奉.德拉瓦。」喧囂聲稍減後,亞設輕淡的道出了自己真實的全名,然後對著台下行了標準莊重的軍禮。
安然坐在家屬區的基恩拉著他的小奴隸站了起來,他的手放在了胸前,回予了台上他最驕傲的長子來自皇室與奉家的回禮,與作為一個父親,所能展現出最驕傲的情緒。
站在基恩身邊顯得有些嬌小的若風則是眼眶有些泛紅的鼓著掌,今日的他不再是戰場上威名赫赫的將軍,而只是一個單純的阿姆,為了他的孩子能夠了解他而感動,為了他的孩子今日能昂首的站在眾人之前而驕傲。
畢業生致辭完畢後典禮儀式便告結束,不論國務卿與德拉瓦上將是如何奪目,今日的主角是屬於這群年輕的軍校畢業生的。
家屬們圍繞著畢業生高聲笑談著掏出光影留念,而亞設自然也找到了他最醒目的父親與阿姆,只是他的身邊……似乎還多了一個人。
「先丶咳丶先生,放輕鬆……你的樣子像是要吃掉那個人。」敏感的接收到身邊主人的情緒,若風不得不拉住他家主人的衣角,緩聲輕語提醒著。
「哎呀!亞設這難道是帶來的個小雄性嗎?莫非是見父母的節奏?」惟恐天下不亂的坦汀自然是又再度發揮了他攪混一池水的功力,逼得若風不得不給予怒視。
沒看到我已經努力在控制了嗎?你以為一個看到自家雌性帶回雄性的父親很好安撫嗎? !若風滿眼的怒氣全朝著坦汀投去。
可惜早就習慣的坦汀一點也不痛不癢,這才只是報了他當年向他家親親求婚時的一箭之仇而已!誰讓這個礙人眼的國務卿當年非得湊上一角,明知道他剛求婚成功,就硬找了個藉口把他驅離那個駐軍基地,害他們倆硬生生牛郎織女了大半年!
「我看你可以先回基地了,放剛多列一個人留守多沒義氣!」若風瞇著眼壓制著想要掐死坦汀的慾望,嘶牙咧嘴的吐出話語。
「他跟那個基地保育員打得正火熱,這種小事他才不會在意呢!」坦汀一臉笑意盈盈,擺明了是要留下來看戲。
若風正打算再更進一步把坦汀趕走,但此時亞設卻已經帶著渾然不知天高地厚的雄性友人走到了父親和阿姆面前。
「亞……」基恩正打開了雙手要迎接他驕傲的小亞設,沒想到旁邊一人卻戲劇化的搶了戲。
「喔!我的寶貝!」坦汀誇張的從虎口奪肉,硬是從中插入把亞設攬入了懷裡。
「坦汀叔叔!」亞設不掩訝異與興奮,在他成長的過程中坦汀和剛多列這兩位叔叔長時間替代了不在的父親,對他來說他們兩人就跟他的父親是一樣的。
「你家老頭情緒很不妙,你帶雄性來也不先說?」坦汀一貫毫不正經,低聲細語的在他從小看大的寶貝耳邊說。
「他不是……」亞設本能的回應,但同時也注意到了父親嚴肅的臉色和阿姆拼命跟他使的眼色。
「不管他是不是,他都只能不是,不然你家老頭可不是吃素的。」坦汀趕著在國務卿閣下真正暴怒之前放開了人家的寶貝小雌性,拍了拍亞設讓他自求多福,然後就退回了安全看戲的位置。
「父親!」熟稔與國務卿相處之道的小亞設二話不說先給了面色不善的父親一個超大的擁抱,至少先緩和下父親那都快要黏在一起的眉頭。
「閣下。」隨著亞設而來的那位雄性依著帝國禮儀向若風行了標準的雌性禮,然後才向國務卿行禮。
「父親,這是我的同學,諾特。」亞設簡單介紹了諾特前來拜訪的原因,原來諾特的阿姆是當年若風在暗部時的救援任務目標之一,因此他是特地來向若風道謝的。
這位雄性在道謝後便在國務卿的凝視下告退了,所幸並沒有造成更進一步的傷害。
「父親……」亞設萬般無奈的看著草木皆兵的父親,那傳說中國務卿溫文儒雅的氣質呢?
西裝筆挺的國務卿才不管這麽多,將自家小雌性攬入懷裡好好的疼愛了一番,知道父親一路顛簸從第四聯邦趕回只為了參加自己的畢業典禮,亞設在感動之馀還是感動,也就隨著父親去了。
「你真的不考慮待在科學院?聽說他們精神力的研究……」若風在他家主人之後把小亞設攬入了懷裡,這孩子始終還是當初軟軟糯糯叫他「姆姆」的樣子,就算現在不是戰時,但又讓他怎麽放心把人放到前線?然而若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家主人給攔截了。
「你該相信我們的孩子。」基恩把小奴隸抓回懷裡,讓其他幾個孩子紛紛把他們的亞設哥哥包圍起來。
當年那個小小的雌性寶寶如今是第一軍校這屆畢業生中表現最優異的機甲專業生,那個不得不跟著巢囊一起被取出的脆弱胚胎,現在能夠活蹦亂跳的纏著他的亞設哥哥,至於後來在奉家長老鼓吹下送到國家實驗室培育卻意外出現雙胞胎的德布和啟列,則是活潑到讓人頭疼。
這是他和他的小奴隸幾經艱辛建立的家庭,他們家的雌性或許與帝都權貴家庭貴族教養出來的雌性不同,太過獨立丶太過自主丶太過……優異,就像他們的阿姆,帶給了星際翻天覆地的改變丶帶給了帝國強盛百年的基礎與榮光。
而他,將成為他們長成過程中仰賴依靠的大樹,他會遮蔽著他們的風雨,等待雛鷹長成飛離的那一天,一如當年他在逸星上撿到的那個小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