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少將的孩子? (4)
若風在緊急招喚而來的醫師處置下簡易的將傷口包紮好,雖然因為傷在雌性臉上而讓醫生大驚小怪了一番。
「姆姆痛不痛?」小亞設看著醫師將阿姆的傷口擦拭乾淨丶黏合然後上藥,他家的阿姆非常勇敢的一動也不動,小亞設看得都替阿姆疼了起來。
若風溫柔的笑著摸了摸亞設的頭,只是因為震盪撞上了護甲內側零件而劃開了一道小口子,雖然看得嚇人,但這樣的傷對他來說甚至不算是傷。
醫師最後強烈建議到醫院做進一步的腦震盪檢查,若風輕柔卻不容拒絕的推辭了,讓醫師口裡碎碎念著些什麽,但還是被不情願的請了回去。
「先生……」醫師一走,忍耐著安靜許久的若風終於忍不住抬頭望向他的主人。
他家主人最討厭他受傷,這次還是當著主人的面,他簡直不敢想像主人的怒氣有多麽高張。
若風對基恩的稱呼讓在場的護衛們都愣了一下,沒有雌性是以先生來稱呼自己的雄性,不論是否已經論及婚嫁,更何況他們之間還已經有了孩子。
「回去再說。」基恩的語氣中沒有透露出喜怒,但清淡的語調卻讓若風心中一驚,但他也知道這裡並不是討論事情的地方。
最後基恩帶著亞設在一眾護衛的圍繞下回到了政務大樓,而若風則是留在了測試場繼續完成接下來的機甲測試。
「父親,姆姆沒事嗎?」亞設乖巧的坐在磁浮車上,心裡還是擔心著受傷流血的阿姆。
「嗯,你阿姆很強壯,沒事的。」基恩的語氣十分溫柔,沒人聽得出他真實心情的咬牙切齒。
他的小奴隸又再一次的受傷,他竟然膽敢正面迎上那記電磁攻擊!如果丶如果那記攻擊不是大範圍的干擾攻擊,而是更強烈的穿透攻擊,襲上左胸的攻擊可以輕易的要了他的命的!
想到這裡的基恩幾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氣,死死抓著椅子的扶把,手上都冒出了青筋,不知道氣的究竟是小奴隸不把自己性命當回事,或者氣憤自己的無能為力。
受到驚嚇的小亞設接下來的時間都緊緊的跟在父親的身邊,就怕一轉眼父親也會跟阿姆一樣受傷。
政務大樓不愧是帝國運轉的中心所在,國務卿身邊跟著一個長得十分相像的小雌性這樣的八卦,只在短短不到一個帝國時之內便傳遍了整個政務大樓,幾乎都傳到了隔壁的軍部大樓去了。
稀有的小雌性的吸引力事實上的確大過國務卿的威嚴震懾力,基恩想不到會有那麽多人甘願承受他的威嚴壓迫,找了些莫名其妙的小事只是想要進他的辦公室看看裡面正玩得開心的小亞設。
來訪的人中甚至還不乏有年長的內閣成員們,看到小雌性竟然沒有隨護跟著,活生生的教訓起了在他們眼中還青澀得很的這個年輕雄性。
「你們為什麽要罵父親呢?」小亞設已經長大得聽得懂大人間的談話,聽到幾位老爺爺對父親頗有微詞的說法,急急的想要維護著父親。
相較於一眾爺爺們的尷尬,基恩卻是笑得一臉驕傲,雖然嘴上還是裝模作樣的為孩子的冒犯告罪,但有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一那一副驕傲得尾巴都翹起來的樣子。
上了年紀的內閣成員們實在對於基恩這小子的驕傲小樣兒看不入眼,撇撇嘴不甘願的離開了國務卿辦公室,終於算是還了人家父子倆一個安靜。
「父親,大家都說姆姆好厲害,為什麽你好像不高興的樣子呢?」看著最後一個老爺爺走出辦公室,小亞設終於問出了他疑惑了一整天的問題。
明明不管是小朋友還是這裡的大人們大家都說幸虧是阿姆,否則父親就會受傷了,但是為什麽他還是感覺到父親那張溫柔的笑臉下隱藏的不開心呢?
基恩沒想到亞設竟然會問這個問題,或者該說是他沒想到亞設竟然會感受到他的不開心,一時間卻有些語塞。
「是因為父親擔心姆姆嗎?爺爺有時候也會這樣,每次看有姆姆的新聞的時候,爺爺也會擔心的一直罵姆姆。」小亞設很體貼的為父親找了非常貼近真相的藉口。
基恩把亞設抱到了腿上,輕輕的歎了口氣。
「是啊!你阿姆是世界上最不乖的雌性了!」基恩的這句話卻讓亞設有些困惑了,因為父親明明像是在罵姆姆的樣子,為什麽語氣中卻像是擔心又心疼呢?
「可是姆姆很厲害呢!」在小朋友一整天的崇拜下,小亞設很自然的認為自己的阿姆是全帝國丶喔不!全星際最厲害的機甲戰士了!
「嗯……」基恩親了親小亞設的臉,「你阿姆是全帝國機甲戰士的英雄。」基恩的話語中滿滿的都是掩藏不住的驕傲。
當國務卿的首席護衛推門而入時,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父子親密的驕傲模樣,讓孤家寡人許久的他也難得的生起了結婚的想法。
「國務卿閣下,您身邊的護衛……」稍稍走神的首席護衛看見基恩朝他投來的疑問眼神,連忙說出自己進來的目的,沒想到卻被基恩揮揮手打斷。
「由你決定……必要時可以找陸戰機甲營協助。」基恩向來是用人不疑,星際帝國不是什麽剛成立的小國家,不可能每件事都要他親自處理,只是遲疑了下,他還是多添了後面的那句話,也算是給了首席護衛一個方向。
「是。」首席護衛原本就是陸戰機甲營出身,只是礙於國務卿與軍方的關係而有些遲疑,現在有了國務卿的這句話,也讓他做起事來更加自在。
這是小亞設第一次看見自己父親工作時的模樣,威嚴的國務卿與溫柔的父親截然不同,但亞設卻對這樣的父親更加崇拜了起來,一如他對自家阿姆的崇拜。
亞設跟著國務卿到辦公室的消息既然傳遍了整個政務大樓,自然也就傳進了奉家老父的耳中,一生都在政界與軍方周旋的他反射性的就設想到了接下來他們將會遇到的困難,請了自家伴侶前來將小亞設接回奉家。
難得與父親相處的亞設一會兒又要與父親分離,淚眼汪汪的讓基恩都差點開口將亞設留下,最後還是以若風需要休息為藉口,還有明天去接送小亞設上學為條件,這才讓小亞設終於破涕為笑的跟著爺爺回奉家。
將亞設送走之後的基恩接通了若風的通訊器,他的小奴隸臉上還留著刺眼的包紮,搭配著因為失血而有些蒼白的臉色,讓基恩看得又隱隱有了怒氣。
「回家了嗎?」從通訊器基恩看不到若風的所在地,直到看到小奴隸怯怯的點頭,基恩的心情也才好上了那麽一些。
「等我回去我們好好談談。」基恩看見了小奴隸聽到自己這麽說後抿緊的的嘴,他看得出小奴隸有多緊張,但緊張是沒有用的,每一次的警告換不到小奴隸的謹慎行事,他們之間需要徹底的好好談談。
與若風通訊完之後的基恩處理了幾項簡單的政務,另外交待了與軍方之間的聯絡官留意軍方幾名將軍的動向,因為知道自己接下來也沒有心情認真處理公事,索性提前離開了政務大樓。
又一次低調的回到小屋,回到這個他精神上真正視為家的地方,想著明天消息傳出丶發酵之後這裡或許將不再是他們安靜的避風港,但基恩卻並沒有因此而後悔,反而因為今天小亞設誤打誤撞的把事情揭開而感到松了一口氣。
事實上,若不是因為亞設,他和若風之間的關係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浮出檯面,他不願妨礙了若風在軍隊裡的發展,而若風也不願意因為這件事而讓他們好不容易在軍隊裡建立起的力量消彌,今天的這麽一個意外,雖然是將他們逼上了不得不公開的地步,卻未嘗不是一個正確的解決方式。
當他走入小屋,一室的昏黃溫暖了他的心情,這幾日來養成了習慣,他知道他的小奴隸正穩當安全的在小屋裡等待著他回來,不知不覺間他放鬆下了在外面習慣撐起的面具,隨意而放鬆的享受著回家的感覺。
「主人。」他的奴隸似乎是聽到了聲響從廚房跑出,手上仍端著兩道菜色,雖然明知道是調理機器制出的食物,但其實食物美味與否並不是重點。
安置好了餐桌,他的奴隸連忙從臥室取來家居服伺候他換上,然而在若風拿走他換下衣物之前,他拉住了若風,將人帶到了沙發邊。
乖順的半跪在沙發邊的若風有些緊張,後來才發現主人是要檢查他頭上的傷,他睜大的眼中看見了主人的緊張,因此更是特別的溫順。
輕輕的解開醫師包紮好的材料,仔細的檢查著傷口的癒合,日間受的傷此時已經開始收口,微微紅腫的表面應該明日就會長出新的嫩肉,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傷疤。
「撞擊沒關係嗎?」基恩摸了摸小奴隸的頸間耳後,仍然有些擔心,不知道到底撞上了哪裡,這樣的撞擊力度會不會有問題?
若風看著主人緊張的樣子第一次感到了有些內疚,他連忙搖了搖頭,卻不敢告訴他的主人這樣的撞擊在曾經是暗部出身的他而言,早就是訓練中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說是家常便飯。
再三確定了小奴隸真的沒事,基恩這才點了點頭,起身邁步到餐廳用餐,而他的小奴隸則是依偎在他的腳邊,跪坐在他日常用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