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表哥出沒
裴寧百無聊賴的趴在床上吹空調,假裝自己是在汪洋大海裡游泳的青蛙(?),手腳並用的劃來劃去,裴甯媽手裡端著個放了蛋糕和奶茶的盤子推門進來,看兒子個傻樣,在他屁股上甩了一巴掌,笑說:“想游泳去游泳池,在床上折騰什麽。”
裴寧蔫蔫的毫無精神氣,回來快一周了,他都維持著這個狀態。
見他媽把盤子擱在書桌上,是他最喜歡吃的巧克力黑森林蛋糕,可是沒有胃口,勉強拿了奶茶來喝,卻還是窩在床上不肯下來。
裴甯媽奪過他手中的奶茶杯,“下床喝,小心弄髒床。”
裴寧只好爬起來坐到書桌前,桌上還攤著本高數下,旁邊是跟同學借來的課堂筆記。回家查了期末成績,他的高數下被當了,還是五十九分,把裴寧鬱悶的要死,心想大概是學期裡因玩網遊蹺課太多老師給的教訓,班裡六十分的一大堆,偏偏他和另一個室友就是五十九。扳指頭算算,還有五天就要開學,估計這趟得重修了。
“媽,下回別買蛋糕了,我要減肥,你看,”裴寧在腰上掐出點肉,“快有游泳圈了。”
裴甯媽笑,“嗨,又不是女孩子,減什麽肥。再說了,我兒子哪胖了,英俊瀟灑的不得了。”捏捏兒子比暑假前還圓潤的面孔,“要說真得感謝這次救了你的那戶人家把你養的白白圓圓,可惜啊,你記不得路了,不然真得給人家做個錦旗,送點錢去。”
裴寧回來編了個瞎話,說實在不小心摔了,腳受了傷,被山裡的一戶人家救了,養了一個來月才好,那家人住的地方又太偏僻,手機完全都沒信號。後來他腳好了,人家才把他送了出來。
裴甯媽當時問:“怎麽不讓人家先出來給我們報個平安,白害我們擔心的要命。”
裴寧如是說:“山路不好走,人家家一個月才出趟山採購點生活用品,我不好意思。”就這樣瞞過去了。
裴甯想起白虎精,又有點抑鬱,“那是別人做好事不留名。”
裴甯媽歎氣,“你個沒心沒肺的小子,當初也沒留一留人,這下連你的救命恩人也找不著了。”
裴寧沒再說話。
裴甯媽又說:“對了,明天你表哥要來咱們家住幾天。”
“表哥?”裴甯怪道,“媽,你是獨生女啊,哪來的表哥?”
裴甯媽在他腦袋上拍了掌,“是你姥爺姥姥的乾女兒,我幹姐姐,你小的時候,她還帶著你幹表哥來過家裡,你幹表哥可喜歡你,那會你才這麽點大,生的粉嘟嘟白胖胖的,抱著你就不肯撒手,走的時候又哭又鬧說要把你也帶回家。”裴甯媽說著比劃了一下,裴寧一看這大小,頂多也就一歲的樣子,難怪他不記得了,“幹姨媽啊,我那會才這麽大,怎麽記得住,不過平時沒聽你們說過嘛。”
“怎麽沒說過。你姨媽一家人十年多前就移民加拿大了,年年新年都寄禮物來,你的紅包從來沒忘過。”
“啊?”裴寧抓抓腦袋,“有嗎?”
“你表哥出息的不得了,今年剛在美國哪個大學念完了博士。”
裴甯盯著高數下頭疼,看來這幹表哥就是父母口中別人家的孩子,用來打擊人的人生淫家。
“那他回國幹嘛,現在不都想著往國外跑,他怎麽還回來?”
“你姨媽說你表哥喜歡中國,老早就打算念完書回國工作。”
“哦,愛國。”
裴甯媽又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快把你房間收拾收拾,看這亂的,你表哥剛回國還沒找到房子,先在咱們家落個腳,就住你房間了。”
裴寧怪叫,“啊?住我房間,那我住哪?”
他家就三個房間,一間爸媽的臥室,一間他的,還有一間是裴甯爸的書房。
“一起住啊,你床反正夠睡。”
裴寧看看自己的雙人床,妥協道:“那好吧。”
第二天是週六,裴甯爸媽都休息,裴甯媽起個大早去了菜市場,買了許多菜,一上午都在廚房忙碌,裴寧照例窩在房裡,看五分鍾書,發十分鍾呆,毫無效率。
接近正午的時候,門鈴響了,裴甯媽去開門。
裴寧趴在桌上,心想大概是不認識的表哥來了。
沒一會裴甯媽果然來他房間喊人,“甯寧,出來見見你表哥。”
裴寧哦了一聲,無精打采的往客廳走。
單人沙發上坐了個肩背寬闊厚實的陌生男子,正背對他與裴甯爸喝茶聊天。合身的POLO衫配米色休閒褲,脊背挺直,光看個背影就覺得會是個非常俊雅的男人。
裴甯媽拉著裴甯過去,邊說:“喊人那。”
男子轉過頭來看他,裴寧愣在原地,瞪圓了眼睛。
裴甯媽見裴甯不聲不響,不好意思的說:“這孩子認生。”
男子推了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微微笑道:“沒關係。”
裴甯黑汪汪的眼睛瞪的更圓了,這一定不是他,因為他從沒笑過。
呲溜一下,裴寧毫無預警的掉頭跑回房間,碰的關上房門。
裴甯爸和裴甯媽面面相覷,這孩子是怎麽了。
表哥表情有點為難,“我嚇到他了吧。”
裴甯媽忙說:“怎麽會。”
裴甯爸剛給表哥講了裴寧之前在山裡走丟的事,於是說:“這孩子回來之後就怪怪的,讓你看笑話了。”
裴甯媽去敲裴寧的房門,“甯寧,快出來,要吃飯了。”
表哥說:“不如我進去看看他。我在美國的時候修過心理學,他可能有點創傷後應激障礙,我和他聊聊應該會好點。”
裴甯爸媽聽不懂心理學上的專業名詞,覺得也沒壞處,便都點了點頭。
表哥開門走進裴寧房間。
裴寧正一頭紮在被他弄的一團亂的被子堆裡,忽然就感覺到脖子後面癢癢的,隨後一具沈重的男子身軀就壓了下來,背後的人輕輕吻著他的耳廓,又含住肉肉的耳垂,問道:“想我嗎?”
是他。
裴寧感覺整個心都變得軟軟的,但還是倔強的說:“不想。”聲音悶悶的,聽上去又委屈又像是撒嬌。
“哦?真的嗎。”男子大手不客氣的伸入他身上寬大的T恤裡,摸到胸前軟綿綿的乳粒,捏了捏又扯了扯,一邊在乳暈處打圈,直到小小的乳粒完全硬起來。裴寧被他弄的又癢又痛又爽,但想起這是在家裡,驚恐的推拒,壓低聲音說:“別,我媽會進來的……”
他一將腦袋從被子裡透出來,就被壓在身上的男子尋到嘴唇吻了個正著,濃烈而纏綿的親吻,仿佛等待了一輩子般的迫不及待,舌尖勾纏在一起,直吻的裴寧幾乎岔過氣去。
“甯兒,甯兒……”男子在他耳邊親昵的一聲聲喚。
裴甯紅潮滿面,“別喊我甯兒,太奇怪了。”就像電視裡的古裝劇,還是個女人名,也太娘了。
“那就叫甯寧,聽你母親也是這樣喊你。”
裴寧嗯了聲,緊緊與他摟在一處。
是真的,他抱著的人是真實溫熱的,他居然隨著他來了。
“你怎麽來了?”裴寧伏在他胸前,傾聽他厚實胸膛裡的沈穩心跳。
“想你了。你想我嗎?”他又問了一遍,似乎非要得到自己想聽的答案不可。
裴寧終於說:“想。”
又過了一會,他輕喊:“虎先生……”
“嗯?”
“你還走嗎?”
“不走了。”
裴甯欣喜,又問:“你怎麽突然成了我表哥?”
心中怕怕,不是把他真的幹表哥給吃了吧。
聖白虎大人嘴角含笑,在他鼻尖上點了點,曖昧的湊到他耳邊說:“晚上再告訴你,現在,出去吃飯,不然你母親就要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