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在一起

　「小子，你是不是看上我兒子了？」楚斯煜這句話一出，在場的三人反應皆不相同。

　方衍冷峻的臉上露出無奈和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他心裡很無語，楚斯煜這樣直白真的好嗎？你兒子可只有十六歲。

　楚陽瞪了他老子一眼，撇了撇嘴說：「你這是慫恿我早戀？」

　只有封塵彥神色未變，他起身走到包間裡掛著的一副山水畫面前，掀開畫從暗格裡拿出一盒茶葉，回到座位上後換了一套茶具就行雲如流水般的繼續沖泡功夫茶，靜謐的燈光映在他溫雅的臉上像是染上了一層暖色。

　封塵彥重新斟滿新茶杯，一一遞給楚斯煜三人，淡笑不語，楚斯煜莫名的看了他一眼。

　茶香四溢頓時瀰漫了整個包間，楚斯煜被那股清幽的茶香把肚子裡的蛔蟲都勾了出來，他抬杯先湊近鼻尖聞了聞，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後才飲了一口。

　「岳父大人請喝茶。」封塵彥突然笑看著楚斯煜說。

　「噗！」楚斯煜到嘴的茶還沒喝下就立即噴了出來，靠，他這是被反將了一軍？

　「噗！」楚陽也剛喝了一口，還未嚥下就聽到了封塵彥這驚天的一句話，他忍不住和他老子一樣噴了出來。

　方衍唇角的弧度漸漸地變大，一臉淡然的將茶喝完，還不得不感歎了一句：果然是父子，噴茶的姿勢都如出一轍。

　楚斯煜也顧不上喝茶了，他將茶杯放下，蹙著眉頭問：「誰是你岳父了？」他本來想先發制人讓封塵彥現在別惦記他才十六歲的兒子，沒想到這人反而蹬鼻子上臉，身為大家族子弟該有的含蓄去哪裡了？

　「你不是也認為我們很合適才問出剛才那句話的嗎？」封塵彥嘴邊噙含著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封塵彥從懂事開始就知道他要的是什麼，楚陽是他人生中的一個意外。

　上次去追尤川時因為酒店只剩下一個雙人間，他們就住在了一起。封塵彥看見楚陽繫著浴巾赤裸著上半身從浴室出來，一向清心寡慾的他卻在那時突然有了反應，從那一刻他就確定這輩子的伴侶真的非楚陽莫屬了。並不是因為那只桃花卦，而是他只對楚陽才有心動的感覺，雖然感情上還達不到愛，但不否認喜歡上了，他相信他們是最適合彼此的存在。

　「我什麼時候認為你們合適了？我兒子才十六歲，你可別帶壞他了。」楚斯煜雖然不會干涉楚陽的私生活，但也不會那麼早嫁兒子的，呸，是娶媳婦。

　封塵彥的笑意未減，他溫和的點頭說：「現在確實還早，我會等他長大的。」既然未來的岳父大人主動問到，他當然要表明立場了。

　楚陽嘴角抽搐一臉黑線，這兩人把他這個主角當空氣是什麼意思？都不問問他意見就決定了嗎？

　「屁的等他長大，我兒子說不定喜歡的是女人。」楚斯煜想著兒子要是也喜歡男人，老爺子非給他一頓不可。

　「你喜歡女人嗎？」封塵彥側頭笑看著楚陽問，聲音好聽的彷彿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蠱惑感。

　楚陽翻了個白眼，封塵彥這腹黑男難道知道他是聲控？

　「不喜歡。」楚陽攤攤手答道。

　楚斯煜臉一抽，他之前就聽說兒子和封塵彥私下交好，剛才見兩人之間的動作都帶著熟悉的默契感，他才想當面試探下封塵對他兒子的態度。如果楚陽對男人沒興趣，以封塵彥的驕傲應該是不會強求的，可他兒子卻說不喜歡女人……

　「你喜歡他？」楚斯煜用下巴指了指封塵彥的方向對楚陽問。

　楚陽在心底問了自己一遍「喜歡封塵彥嗎？」，他想著這段時間和封塵彥相處的點點滴滴，確實感覺很輕鬆和舒服。如果要為自己找一個伴侶，那從長相、氣質、聲音、性格、實力來看，封塵彥簡直就像是為他量身打做的一樣。

　「算是吧，不牴觸。」楚陽思考之後含蓄的回答，他對封塵彥是有好感，卻還沒到喜歡愛上的地步，要不是今天他老爸捅破了，他都沒想到封塵彥會說出要等他長大的話。

　楚斯煜撫了撫額，他這是自作孽嗎？之前雖然封塵彥有了那方面的意向，但他兒子貌似還處於懵懂期，而他捅破之後，反而變成了兩人關係的催化劑。

　「不牴觸是什麼意思？我需要明確的知道你只喜歡男人，還是以後女人也可以？」楚斯煜面容嚴肅的皺著眉問，如果兒子只喜歡男人，他就要先在老爺子和老太太那裡打預防針了。

　聽他爸這麼問，楚陽心裡也猜測得出他的想法，他點頭確認：「只喜歡男人，。」

　楚斯煜此時心裡是矛盾的，他自然看得出來兩人之間有種曖昧的默契在流動，所以才想要試探封塵彥，只是沒想到那個腹黑的小子直接承認了。

　從理性的角度上看，楚陽真喜歡男人要一起生活的話，封塵彥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無疑都是最優秀、最適合的人選。更重要的是兩人已經互生好感，離確認關係也不遠了，他當然希望兒子能幸福。

　從感性的角度上看，他真不想自己這樣鮮嫩可口的兒子就被狼叼走了。

　從客觀的角度上看，他堅決不承認是想讓兒子抓住了封塵彥這個優質男，以後別讓其他的豬把這顆能入口的白菜給拱了。

　楚斯煜抬起茶杯將杯中剩下的茶猛的灌了一口，說：「大學以前不准失身。」他家水靈靈的兒子可不能那麼早就便宜了那只笑面虎。

　「咳咳……」楚陽被他爸徹底打敗了，以前就知道楚斯煜有時候不著調，現在看來豈止是不著掉，還失身？能正經點不……

　方衍實在看不下去了，楚斯煜這教育孩子的方法太獨特了，意思是上大學就能失身了？他用胳膊拐了拐愛人，低聲說：「正經點，小陽還小，你別什麼都和他灌輸。」

　「不小了，現在的孩子比我們還早熟，我這不是給他們打預防針嗎？」楚斯煜不以為然的說。

　其實楚斯煜今天故意說破也是有目的的。上次楚陽當眾打了賀燁後，賀家就有了些小動作，據說十分不滿楚陽的做法，他本來想派幾個保鏢保護楚陽，卻被他拒絕了。他就怕賀家突然使陰招對付楚陽，有封塵彥在兒子身邊護著，他也能放心很多。

　「爸，我們現在還只是朋友關係呢，你想的太多了。」楚陽翻了一個白眼制止他老子再說出什麼不靠譜的話來。

　楚斯煜靠椅背上點起一支煙，他笑著說：「你自己把握吧，我不會干涉你的私生活，只想表達自己的態度。」

　「岳父，這盒茶葉就孝敬您當見面禮了。」封塵彥將珍藏著的珍品茶推到楚斯煜面前含笑著說，他對岳父這種直接了當的個性還是很欣賞的。

　楚斯煜挑挑眉：「茶我收下了，岳父這個稱呼你還是收回去吧，在我兒子和你沒結婚之前，你都叫我楚叔吧。」被一個只小他十多歲的人叫叔叔或者以後叫爸爸他真吃虧。

　「好。」封塵彥也不矯情，他也沒想著一步登天，能有今天這樣的意外進展已經讓他很滿意了。

　吃完飯後，楚斯煜就先帶著方衍離開了，封塵彥今天沒有開車，楚陽就開車先送他回家。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車開到小區門口時封塵彥才打破了平靜。

　「楚陽，我們在一起吧。」封塵彥轉頭一臉認真的看著楚陽說。

　楚陽一怔，隨後他狹長漂亮的眸子裡儘是揶揄之色，輕笑著問：「你不是要等我長大嗎？」

　「對啊！等你長大再吃，現在先確認戀愛關係。」封塵彥一本正經的笑著回道。他知道楚陽修習的功法需要達到後天境界才能破陽，不能吃總要先給點利息吧，比如以後親個小嘴什麼的。

　楚陽一噎，這個斯文敗類原來都想到怎麼吃了……

　「我們才認識多久？你確定要和我在一起？」楚陽側身看向封塵彥，眸中的揶揄之色已經褪下，「我要的感情不需要轟轟烈烈，但必須認真對待，細水長流。」

　「雖然我們才認識幾個月，但我對你確實有了喜歡的感覺，既然我們都是最適合對方的人選，那為什麼還要浪費不必要的時間在試探和等待上？」封塵彥深邃的眸中帶著溫情，「我是很認真的想和你在一起，當然我尊重你最後的選擇。」

　「那套五帝錢法器是你的嗎？為什麼故意賣給我？」那天封塵彥讓楚陽帶五帝錢去陰穴幫忙，他當時就很奇怪為什麼這人會知道他身上會有五帝錢的法器，直到前段時間他徹底將五帝錢法器收為己有後才發現，五帝錢之前沾有封塵彥的氣息。

　封塵彥沒有絲毫猶豫的笑著說：「因為我卜算過我的桃花會應在那套五帝錢法器上，方位就在z市，所以你買走五帝錢後我就對你有了關注。」

　「那也就是說，你想和我在一起是因為那個卦象？」楚陽的眸光從暖變冷，他強調道：「我要聽你的實話。」

　「只能說卦象是我們相識的一個契機，沒有卦象所指我就不會好奇來z市想看看桃花是什麼樣的。」封塵彥唇角微微翹起，臉上帶著自信桀驁的光彩，「我是一個驕傲的人，喜歡與不喜歡全憑內心的感覺，絕對與卦象無關。」他來z市之前都考慮過了，如果他對卦象所指之人沒感覺，他就離開z市，這世上沒有什麼能勉強他的，那怕是天道。

　楚陽和封塵彥相處這麼久也知道他內心的自信和強大，天道也不是不可逆轉的，以封塵彥的心性和本事如果他不想做，那絕對不會勉強自己順應卦象的。聽到這個事實後，楚陽放在心中的疑惑和猶豫也全都煙消雲散了。

　「好吧，我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