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懲罰被迫受軟禁

哪怕那些字全都被清除，庫諾仍呆愣愣地盯著螢幕，對空盜的離開仿若未見，最後那一段話深深地印在庫諾的腦海中。

　‘多虧了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他的存在才有空盜的嗎？

　可是，庫諾將腦中所有的人全都過了一遍，完全不知道自己與空盜之間有什麼關聯，更何況，前世根本就沒有空盜的存在，那剛剛的話又是從何而來？

　庫諾無端地想起史帝夫死前說了有關於空盜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史帝夫的手卻真真實實地指向庫諾。

　這被忽略的一點此時卻讓庫諾不得不懷疑，空盜真得與他有關。

　只是，無論庫諾如何拼命地回想，他在記憶中還是挖不出任何蛛絲馬跡，一丁點都沒有。

　“庫諾？”因為庫諾久久沒有發聲，以致於妮蒂亞只敢小聲地喊話，那模樣像受了驚的兔子，神色之間卻又帶著濃濃的擔憂。

　庫諾急忙收回自己的思緒，應道：“恩？我在呢。”

　“庫諾不怕，不怕，我會讓爸爸幫忙一起打跑壞人的。”妮蒂亞認真地說。

　“恩。”庫諾現在只能微微地應著，將無意間透露出的疑慮與不安定收斂起來。

　只是，如果空盜最後的一句話得到證實，他將無比內疚，因為，戰場太過殘酷……他穩了穩自己的情緒，手指滑過螢幕，將分佈圖調出，確認路線，帶著妮蒂亞前往先鋒隊的降落點，同時告訴自己，一切還沒有定論，不要胡亂猜想。

　這條回程的路線，庫諾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找到，當然，康拉是不知道的，於是，當庫諾走到中途的時候，就被康拉派來的人一路領了回去。

　庫諾俐落地將戰艇降落在大戰艇中的起飛臺上，一路滑入小型戰艇停放點。

　雖然，駕駛倉的門關得緊緊得，戰艇外的怒氣仍然無孔不處地滲入，庫諾心中忐忑，他很難想像，如果怒氣中的康拉看到妮蒂亞的存在會做出什麼事來.

　唯一能確定的是，康拉絕不會讓妮蒂亞呆在庫諾的身邊。

　於是，庫諾雙手搭在妮蒂亞的肩膀上，萬分嚴肅地說：“妮蒂亞，我現在得離開一段時間，你必須答應我，千萬不能離開這裡。”

　“那你會回來嗎？”妮蒂亞非常失落，整個人都沒有了活力，一臉期待地看著庫諾。

　庫諾微微一笑，揉揉妮蒂亞淩亂的金髮，說：“你放心，我絕對會回來，所以，你一定要等著我。”

　妮蒂亞這才輕輕點頭，表示自己答應了，但是，情緒仍然沒有回轉過來，庫諾一頓，拉起妮蒂亞的手在自己的手心中拍了下去，承諾道：“我向你爸爸保證，絕對會回來。”

　妮蒂亞眉目立即舒展而開，露出燦爛的笑容：“恩，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

　果然……向她爸爸保證就絕對有用，看來以後要常向妮蒂亞的父親保證啊，雖然感覺會怪怪得，庫諾還是松了口氣，完全放下心來，下戰艇、關戰艇，這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然後，他非常自覺地走到康拉麵前，做了個標準的軍姿：“上校！”

　康拉此時完全升級了，不但一如既往面癱著臉更是像麥爾肯一樣不斷地往外釋放冷氣，其它手下自然非常有眼色地默默遠離，放棄圍觀康拉如何訓誡新人。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康拉一句話沒有說，轉身，挺直著身板走了。

　庫諾心虛地摸摸鼻子，朝那些驚呆的人尷尬地笑了笑了，迅速了跟了上去。

　他心七上八下得，他不敢再讓盛怒中的康拉火氣再度上升，不論是前世還是現在康拉都沒有對庫諾發過怒，看來這次真得做得太過火了……

　庫諾歎了口氣，關上康拉辦公的門，垂著頭站康拉麵前，乖乖認錯，庫諾也確實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對，只是，他並不因此後悔。

　再大的處罰庫諾都願意承受，因為，他這種魯莽的行為所帶來的收穫值得他為此豁出去。

　“你有什麼想說的？”康拉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問，他不希望自己的怒意嚇到庫諾。

　庫諾認錯的話在口邊打了個圈卻咽回了肚中，因為他知道，那些根本不是康拉想聽到的，庫諾張張嘴，無數的話想說又打了回去，最終，他只能回答道：“我無話可說。”

　“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很惡劣，知不知道這是違反軍紀，知不知道這將是你軍人生涯中的污點！”康拉猛地睜開眼睛，恨鐵不成鋼地大聲呵斥。

　“我知道。”庫諾被這有史以來第一次怒喝不由地往後縮了縮，他不敢告訴康拉，他不在乎，相比那些積壓在心中的仇與恨，以及那些歷史的進程，污點又算得了什麼？

　庫諾漸漸平靜下來，他直視康拉，愧疚地說：“我願意接受任何的懲罰。”

　康拉盯著庫諾猛看，然後像下定了決心一般說：“三個月內，禁止你上戰場，戰艇更不能碰。”這樣看你怎麼像一隻猴子那麼不聽話地蹦啊蹦。

　“什麼？這！這懲罰！”庫諾半張著嘴，震驚了，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懲罰，不讓上戰場，甚至連戰艇都不讓碰，還是三個月！

　這將會耽誤多少事情！他好不容易抓住點線索就這麼延期下去，實在是糾心！

　“你還想有意見？”康拉周邊的空氣立即冷下幾分。

　庫諾狂點頭，就算心中焦急萬分，在這個節骨眼上也不敢有意見，而且，他自知沒有迴旋的餘地，只是……不能碰戰艇妮蒂亞怎麼辦！

　康拉滿意地點頭，怒氣消下去不少，他板著臉問：“你發現的情況是什麼？”

　庫諾神情一頓，權衡了下，平靜地說：“確實是空盜。”

　“庫諾，我希望你說實話，在碰到空盜之前的情況。”康拉不悅地說。

　庫諾皺緊眉，認真、肯定地說：“碰到空盜之前沒有任何不尋常的情況。”

　“庫諾。”康拉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你不應該隱瞞我，我以為，你是信任我的。”

　庫諾突然笑了，他很無奈，對於康拉他當然是信任的，可是，有些事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隱瞞了下來，庫諾直視康拉，緩緩說道：“康拉，我也很信任你，所以，我也想請你不要動搖對我的信任。”

　“那就告訴我，遇到空盜之前到底遇到了什麼，有什麼情況。”康拉一直沒有鬆口，他並不是不信任庫諾，只是，康拉自己向外求助的物件將這事給隱瞞了，他不得不問。

　“康拉……”庫諾搖著頭，心有些堵，“那麼，康拉，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堅信我隱瞞了事情嗎？或者告訴我，為什麼那麼肯定我除了碰到空盜外還碰到了其它的人？”

　康拉沉思了很久，他一直知道庫諾是聰明的，會懷疑很正常，這事，康拉是不可能會說的，只是，現在這狀況，讓他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動搖，畢竟弗格森上校只希望庫諾能平安無憂，並不希望庫諾上戰場。

　直至庫諾腳都站麻了，康拉才了開口：“庫諾，這個世界沒你想得那麼簡單，它錯綜複雜，為了你的安全，我不能告訴你更多，我必須對你的生命負責，必須保護你，我希望你能理解。”

　“我明白。”庫諾咬著牙應道，他知道父親的期望是什麼，但他違背了，他也知道康拉的擔憂，但他丟到了一邊……

　庫諾很想兩者兼得，不去辜負，可是，他所要做的，所堅持的就註定他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就註定要獨自一人面對，就註定不能讓任何人保護、不讓任何人捲入未定的局面之中。

　但是，此時，庫諾什麼都不能表態……

　“好了，你出去吧，會有人帶你去休息的房間。”康拉揮了揮手，又補充道：“空盜的事我會處理，這三個月，你好好冷靜下來。”

　“是。”庫諾有氣無力地應了句，雖然，懲罰沒錯，可是三個月……

　庫諾出了門後，一想到妮蒂亞，精神一震！

　於是，他向領路的問到了房間號就直接拒絕帶路，急急忙忙往小型戰艇的停放點奔去，定局無法改變，他現在只能另想辦法安置妮蒂亞。

　庫諾用身份卡穿過一道道關卡，當身份卡刷小型戰艇停放點時，卻傳來未通過的資訊，他整個都蒙了……

　不能通過！康拉竟然做得這麼狠，如此迅速地直接將他的名字給踢除，庫諾透過通透的玻璃，還能看見他的那架漆黑戰艇安靜地呆在原地。

　之前看熱鬧的人更是同情地看著庫諾，雖然，這個人被鐵面無私的康拉收養，而且，據說戰艇技術了得，但是，一個路癡上戰場還是得不到什麼成績的，看，一來就進觀察席了吧。

　妮蒂亞……

　庫諾無視那些視線，收回扶在玻璃上的手，煩燥地將自己酒紅色的頭髮抓得淩亂無比，可他只能無力地歎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往自己的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的門一打開，庫諾還沒來急反應就被撲了個滿懷，緊接著，耳邊傳來激動無比的聲音：“庫諾，你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