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交易新局面誕生

陶德讓開位置，指著庫諾懷裡的人問：“你要帶她一起去？”

　“恩。”庫諾沒有多解釋，揮手讓陶德帶路，雖然這裡暫時安全，但是，不論是妮蒂亞本身，還是妮蒂亞所帶來的迷團都讓庫諾無法將她丟在一個自己看不見的地方。

　從始至終，庫諾都有一個感覺，妮蒂亞很重要，要保護好她。

　陶德帶著庫諾左拐右拐，重新回到了他們起爭執的地方——小型戰艇停放點，這裡已經收拾妥當，完全看不出昨夜力威克歸來的慘樣，庫諾心情沉了沉，跟著陶德走進一個小型的房間。

　三個人一鑽進去就立顯擁擠，陶德微彎著腰，手腳迅速地將房間裡的雜物撈到一個角落，然後叫庫諾坐在這個房間唯一的轉椅上，庫諾點點頭，將熟睡的妮蒂亞放到在還算乾淨的床上，然後鎮靜地坐在轉椅上，這時，陶德在庫諾面前蹲下，一邊在四周搗鼓一邊說：“那些小子經常在這裡進進出出，只能做些遮掩。”

　話音一落…… “匡當”一聲，轉椅突然快速向後撤，庫諾趕緊抓住扶手，眼睜睜地看著原先的位置升一起一個平臺，上面放著先進的通迅設備，這種通迅設備有著高度的保密功能，能防止一切追蹤。

　庫諾神情有些落寞，這種設備，史帝夫也有，而且，史帝夫還有比這種更高級的設備，只是，史帝夫被殺害……

　“庫諾。”

　誰？庫諾抬頭，瞬間呆愣住，他看著接通的視迅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螢幕上的老人，是前世中立方進攻兩國後首批斬殺示眾的人裡面的其中一個。

　當時斬殺的人很多，什麼身份的都有，但庫諾對這個頭髮花白，臉上佈滿皺紋的老人記憶猶為深刻。

　老人此時和記憶中一樣，穿著幾十年前樣式的衣服，一雙精明的鷹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裡面沒有絲毫渾濁，只有獨立于世的清明。

　“庫諾？”

　庫諾趕忙回神，頷首作答：“是我，是您找我？”

　“陶德，你先出去。”老人說道，陶德自然沒有反駁，恭恭敬敬出去並站在門外認認真真的守門。

　這時，老人才繼續開了口：“你可以稱呼我為休伯特，庫諾•布萊格，久仰大名。”

　庫諾心咯噔一跳，腦中突然想起力威克曾說過，空盜進入戰場，過上現在打打殺殺的生活全都多虧了庫諾。

　庫諾垂下眼，以此掩蓋心中的波濤洶湧，他低聲說道：“我只是一個剛成年的小士兵，還未參戰，沒有任何的功勳，與久仰大名四個字可沾不上邊。”

　“哈哈哈。”老人休伯特自顧自地笑一了，臉上的皺紋如一道道深深的刀痕，“不，不，不，庫諾你太低估了你的影響力，在我們這個小圈子裡，你可是個大功臣。”

　“我不明白您說的是什麼意思？”庫諾滿臉疑惑，這種‘稱讚’他實在是吃不消。

　然而休伯特卻沒打算點明，反而高深莫測地來了句：“有其父必有其子，尼亞國會為你敞開大門。”

　“呵，休伯特先生，你是告訴我，你找到我，聽說我，都是因為我父親弗格森？”庫諾平靜地從位置上站起，繼續說，“如果是告訴我這些，那我們沒必要再談下去了，因為這個理由，力威克已經和我說過，我想，我不用再聽第二遍。”

　休伯特抬手摸著自己的濃眉，不急不緩地說：“但你並不相信力威克所說的理由，很遺憾，他說的是實話，其實不用質疑那麼多，你要學會相信別人？”

　相信……

　庫諾背挺得很直，他想起自己未能拯救到的父親，想起因他而死的史帝夫，想起克倫威斯的辯解，想起曾經堅定地要滅了克倫威斯……每一個相信，對方就會陷入危險，每一個相信，都有另一個相反的質疑。

　相信能拯救？相信未來能改變？庫諾苦澀地勾勾嘴角，避其重點：“最起碼我現在並不相信你們。”

　“那還不算糟糕，最起碼是現在不是嗎？”休伯特像一個親密的朋友，循循善誘，“你還年輕，應該試著去相信，而不是質疑所有。”

　庫諾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那就給出能讓我相信的東西，讓我試著去相信，休伯特先生，我不需要心理醫生，所以……”

　“哦，對，我們是來做交易的。”休伯特像是才想起，他身體微微向後靠了靠，如紳士般伸出手，“請坐，我們來詳細談談，我希望你相信我給出的籌碼絕對真實，且不負你所望。”

　庫諾重新在轉椅上坐下，鎮定地說：“既然是交易，那你想得到什麼？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知道你的身份，以此估量這場交易的危險性。”

　“哈哈哈。”休伯特大笑，果然如力威克所說警惕心很高。

　休伯特喘口氣，抬手摸摸自己的濃眉，繼續說，“想必你一定聽說過尼亞國的反叛軍，那裡的武器，機械，發明、製造一切事宜都是由我負責，剛出去的是我的徒弟，名叫陶德。”

　庫諾一聽，心下震驚，這休伯特掌管著武器製造，那他的身份在反叛軍中一定威望很高，換交易對象確實可行，庫諾也猜出他所要付出的是什麼，他為了得到確定，仍問了出來：“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果然如庫諾所想，休伯特很快就回答道：“我需要製造雙人戰艇。”

　休伯特眼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興奮，陶德告訴他的時候他以為庫諾僅僅只是有自己獨特的見解，但是，與力威克這個大隊長通迅後，他知道了雙人戰艇的存在，這可是件大事，力威克那傢伙竟然不趕緊告訴他，非要弄什麼驚喜。

　庫諾沒有應下，而是問道：“你給出的籌碼是什麼？”

　“你想知道的，關於你的父親弗格森以及這空盜的真正首領。”休伯特笑意越來越濃，他已經有十足的把握，這場交易，他能拿下。

　庫諾卻還不鬆口，不緊不慢地說：“其實你沒必要做這個交易，在這之前，我和力威克已經做了交易，和這相差無幾，休伯特先生，反叛軍是空盜的前身不是嗎？你竟然負責戰艇這方面的事宜，只要我和力威克的交易成立，你照樣能製造雙人戰艇，又何必多此一舉，私下找我。”

　“你們的交易我知道，但是，近期之內你們的交易無法完成，你會等嗎？而我，急需製造一批戰艇，局勢在不斷變化，時間就是金錢不能有絲毫的浪費。”休伯特解釋道。

　庫諾確實不可能呆在這裡一直等下去，他也相信休伯特並沒有說慌，經過那場敗戰，空盜們確實急需戰艇迎接下一場戰事，如果，在這期間，直接提升裝備，絕對佔優勢，可是，庫諾還是有一個疑問：“如你所說，如果僅僅是這個原因，我們又為什麼要私下交易，這對空盜來說只有利，想必，力威克並不會阻止。”

　“我只是顧忌到可憐的首領，給你影像這事交由他來做決定，實在太過殘忍，力威克那傢伙可想不到這一方面。”休伯特的聲音變得有些輕，他透過庫諾看到另一個人影，不由地輕聲歎息，神色中透出深深的惋惜。

　庫諾注意到這些，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休伯特先生，您這些話，是說明這空盜的真正首領在阻止我找到我爸爸嗎？”

　休伯特沒回答，只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自己的眉毛，這對庫諾來說，已經是肯定的答案了，庫諾手緊了緊，又問道：“他為什麼要阻止我？”

　“想知道？那就讓我們完成這個交易。”休伯特說，“我需要趕制雙人戰艇，如果你答應和我交易，我能告訴你關於你父親的事情，甚至馬上將尼亞國邊境的影像交給你，同時，告訴你首領阻止你的原因，當然，如果你不幹，那阻止你的人將會是我，怎麼樣？和我做交易嗎？”

　這哪裡是做交易，明明是赤^裸^裸的威脅！

　休伯特就是抓准了庫諾不會放棄一點點關於父親的消息，但是，這事……庫諾卻有為難之處，他無奈地回答：“我也只有‘同意’這一個選擇，但是，雙人戰艇的資料現在並不在我的手裡，而且，雙人戰艇的製造也並不是短期能實現的。”

　他不會告訴別人，其實雙人戰艇的資料早就毀了，根本就沒有。

　休伯特停下手中的動作，故作為難地說：“如果不能用雙人戰艇做交易，那這個交易將不成正比，我只能對你說聲抱歉了。”

　這其間暗藏的話，無疑是‘我只接受雙人戰艇，不是這個，那你就別怪我們阻止你行動’。

　庫諾並沒有因此有絲毫的慌張，正如休伯特猜中的一樣，庫諾是不會在原地坐等，他只會，抓住任何一點時機，他只希望麥爾肯將軍會原諒他現在所做的事情。

　庫諾正視休伯特認真地說：“我將單人戰艇的改造資料交給你進行趕制，以填補敗戰所損耗的戰艇，至於雙人戰艇的資料，我後續會儘快得到手交給你，這樣，這場交易應該能成正比吧？休伯特先生。”

　“哈哈哈，庫諾啊庫諾！”休伯特大笑道，“行，交易成立，尼亞國邊境的影像我會交由陶德轉交於你。”

　“關於我父親的事情……”庫諾忙問。

　休伯特只是擺擺手，狡黠地說：“你調查的方向是正確的，你父親的戰艇確實出現在尼亞的邊境，以及，你父親弗格森……”休伯特故意停頓下來，將庫諾那聚精會神的模樣收入眼底，一字一頓地繼續說，“他、還、活、著。”

　“呼。”庫諾瞬間弓□，大口地喘息，黑色的眼睛抨發出前所未有的神采，他狠狠地掐自己腿，好痛！是真的，不是夢，庫諾咬著牙，身體因為興奮輕輕發顫，他輕聲呢喃：“爸爸……”你還活著，還活著……

　休伯特看著，表情變得柔和，命運總是對弗格森那孩子開玩笑，但是，弗格森也是幸運的，他擁有庫諾這個兒子。

　休伯特拍拍手，將庫諾的從自己的世界中拉出來：“開心歸開心，可別忘記將單人戰艇的數據交給我。”

　“這就是您全部的籌碼？”庫諾一征，皺著眉問，“我爸爸現在在哪裡？以及真正的首領為什麼要躲著我，阻止我？這些你都沒有告訴我，這樣的交易才是真正的不成正比。”

　“庫諾，難道你父親活著的消息還比不是那些資料嗎？”休伯特義正言辭地說。

　庫諾臉色瞬間冷下，他是真心地敬重休伯特，沒想到休伯特會做這樣的事情，父親還活著的消息固然重要，但他在發現妮蒂亞身上帶著琉璃球開始就已經在猜測自己的父親弗格森還活著，只是苦於不知道從哪裡著手找起罷了。

　正當庫諾要改變籌碼的時候，休伯特卻笑著再度開口了：“真正的首領之所以躲著你，阻止你，是因為他和你來自同一個國家，而且他還是個有名的軍官，他和你認識，和你……父親弗格森也很熟悉。”

　他認識，和父親也很熟悉，來自同一國，而且是有名的軍官？

　庫諾抿嘴思索，征住了，這個人，莫非是康拉？

　對，如果是康拉，那康拉送的能源核和空盜的一模一樣也就能解釋，可是，可是如果真的是康拉，那他為什麼要躲，為什麼要阻止？更何況，康拉和空盜一開始的時候根本就是敵對的……

　庫諾搖頭，肯定自言自語：“不可能是他！”

　“那就說明你想錯人了。”休伯特又摸摸自己濃眉，“首領到底是誰？你父親弗格森在哪裡？當你交出雙人戰艇資料的時候我就告訴你。”

　庫諾能後續交出資料，他休伯特也能後續將重點說出來。

　雖然，知道誰製造戰艇這一點更為有利，更能發揮價值，可是現在的局勢並不允許他這麼做。

　一是，他現在還不能將爪子伸出尼亞國的範圍，二是，以現在空盜被追堵的近況，要弄個人出來，有些難，倒不如讓庫諾去得到資料，當然，資料到手，待一切穩定後，再慢慢套誰是製造者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