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奏只為找到他

“不知道，影像已經開始了。”史帝夫正要去敲鍵位，轟——耳邊突然傳來響亮的炮彈聲，兩人皆嚇了一跳。

　炮彈！

　史帝夫轉過身盯著庫諾正要開口，死盯著螢幕的庫諾卻突然伸手無意識地扯著史帝夫的鬍子，焦急地說：“亮了，放大，快。”

　“這是我的鬍子。”史帝夫惡狠狠地說。

　庫諾趕緊鬆手：“抱歉，我以為是你的頭髮，你能不能先讓我看看那裡。”

　“我的頭髮也不能扯！”史帝夫瞪了眼庫諾，轉回身，這才發現，原本一片黑暗的影像中突然出現了一點亮光。

　史帝夫手指飛快地在鍵位上敲著，影像被放大，然後慢慢變得清晰，白光周圍懸浮的飛艇碎片也看得一清二楚。

　庫諾心一顫，穩住身形仔細地看著，他皺著眉，指著亮光的邊沿，問道：“這裡還能再放大變清晰嗎？”

　史帝夫輕哼一聲，所指的區域被放大。

　那裡有一個模糊的圖像，隱隱能看出是一對羽翼，那是……

　庫諾雙手緊緊地握成掌，指甲掐得肉生疼，那個圖像現在並不是廣為人知，可是，前世，所有人都將它刻之入骨，因為，那正是中立方的戰艇——和平號的標誌！

　他沉著臉問道：“就是這個，史帝夫，你能不能幫我追蹤這駕飛艇？”

　“我幫你，你能給我什麼好處？”史帝夫順著鬍子悠閒地問。

　庫諾一愣，堅定地說：“只要我能辦到，我都願意幫助你。”

　“哈哈哈。”史帝夫大笑著，“你一個小孩子能辦到什麼？”

　“我不可能永遠是個小孩。”庫諾很懊惱，正因為現在這副小孩子的身體才做什麼都會束手束腳，說什麼都沒人相信，他停頓了下，露出一個淡淡地笑容，自信地說：“我能幫你完成網眼。”

　“你怎麼會知道網眼！”史帝夫跳一起來，收起笑聲，眼神瞬間變得犀利。

　‘網眼’這個稱呼是史帝夫用來代表中立方佈置的視線，他能肯定這個詞只有他自己知道！

　庫諾正視史帝夫的眼睛，不疾不徐地說：“允許我保留這個秘密。”

　“不說，我就停手。”史帝夫威脅道。

　“你不會的。”庫諾移開史帝夫搭在平行鍵盤上的手，按了幾個鍵位進入軍校的資料庫隨意調出一個戰區立體圖，他指著螢幕自信地說：“這裡、還有這兩個星球的夾角是網眼的盲區，正確與否，自行驗證。”

　庫諾見史帝夫有些心動便又放緩語氣繼續說道：“每個人都會有秘密，我有，你也有，我不會干涉你，因為我相信你的品格，史帝夫，或許有一天我們兩個人之間會毫無秘密，但絕不是現在。”

　看著螢幕上的戰區立體圖，史帝夫竟湧起一股期待、興奮的感覺，對方不過只是個小孩子啊！

　他無聲地笑了笑，自暴自棄地說：“就算你這麼說了，我也會親自驗證盲點的真偽。”

　“當然。”庫諾眉開眼笑地說，“現在可以幫我追蹤那駕飛艇嗎？我需要知道它的具體方位以及它的駕駛者。”

　“我可以幫你，但是有些問題你必須回答我。”史帝夫手指在鍵位上一滑，影像左側出現一個資料框，史帝夫指著影像上的名字說：“這個被爆破的機型屬於先鋒隊，駕駛者是弗格森上校，那可是個大名人，你和他什麼關係？”

　庫諾垂下眼，回答道：“他是我父親。”

　果然……

　如果是弗格森上校的話，他做的某些事被發現還真有可能，史帝夫想起之前消息，歎了一口氣：“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追蹤那架飛艇？”

　庫諾抬眸，自嘲道：“它應該出現在那嗎？”

　那個標誌確實不曾見過，很可疑，史帝夫皺緊眉，他深深地看了眼庫諾，縱然有再多的疑問也沒有再問下去，他重新坐了下去，低著頭狂敲鍵位，螢幕上再次出現庫諾看不懂的符號。

　天光微亮，史帝夫伸了個懶腰，扭了扭發僵的脖子，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精神十足的聲音：“找到了嗎？”

　史帝夫嚇了一跳，他拍著自己的心臟，一轉頭就看見兩眼放光的庫諾，史帝夫一口氣堵在喉嚨裡打了好幾個圈才咽下去，他瞪了眼庫諾，突然笑著拍拍庫諾的肩膀說道：“你可給我找了個大傢伙。”

　說著，他轉過身將一大堆資料顯示在螢幕上，興奮地說：“我通過各個網道，G系統器，遠端……”

　“等等，等等。”庫諾探過頭，一臉尷尬地說，“這些我不懂，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結果？”

　“結果就是沒有結果。”史帝夫說。

　“沒有結果？”庫諾不可置信，不過，也對，如果中立方那麼好找，他當初就不會不眠不休三個四晝夜在戰場裡晃了。

　史帝夫對此也頗為無奈：“我用了我能用的所有手段，但我追蹤不到它。”

　庫諾靠在機械機旁，半仰著頭，略有所思，如果連史帝夫都找不到，那他下一步該怎麼走下去？他這年紀，沒有人會相信他。

　史帝夫手一抬，大力揉著庫諾的酒紅色碎發，說道：“你一個小孩別再想下去了，沒結果的，我追蹤不到它只能說明它屬於神秘莫測的中立方，你也知道，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有個中立方，但是，沒人知道它在哪裡。”

　“是沒人知道，還是沒人敢去找。”庫諾看向史帝夫，幽幽地說，“你叫我不要堅持，那你在堅持什麼？史帝夫，我會堅持下去，甚至比你堅持地還要久。”

　庫諾說完轉身往外走，他雖然不知道史帝夫在堅持什麼，但是，庫諾知道史帝夫研究中立方絕不是一天兩天，不然，史帝夫不可能在與中立方交戰的時候那麼及時地拿出中立方的視線分佈。

　“就沖你這句話，送你一件禮物。”史帝夫被說得心有觸動，他見庫諾轉過頭才繼續說，“追蹤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東西，雖然僅僅只有兩秒。”

　他說完，便直接在鍵位上敲了敲，緊接著，螢幕上一個人影一閃而過，被史帝夫急時按了暫停，螢幕上的人影既模糊又扭曲，只能勉強認出那人的頭髮是金色的。

　庫諾眼前一亮，是他！一定是他！這個人化成灰他也認識！他快速地問道：“這是哪裡發現的？”

　史帝夫解釋道：“你父親駕駛的戰艇通迅設備被破壞後唯一殘留下來的，我將雜音剔除後出現了這個，你來聽聽。”

　史帝夫將影像倒退回去，然後將聲音放到最大，輕輕地按下確定鍵。

　“克倫威斯……”

　聲音隨著影像一閃而過，庫諾渾身一顫，那是……他父親的聲音……

　‘相信我，如果中立方背叛了我一定會知道。’

　‘克倫威斯！’

　這兩句話反反復複地在庫諾的腦中迴圈。

　為什麼自己的父親會知道中立方最高領導者的名字？一直以來，都沒有人知道的，難道……難道父親和中立方有接觸？難道這就是父親相信中立方不會背叛的理由？

　“喂，小子，你怎麼了？”史帝夫急忙問，他開始後悔，他就應該將這個影像扣下來自己偷偷研究。

　庫諾回過神，搖搖頭：“沒，我沒事，很抱歉啊，史帝夫，我得先走了，如果要我幫忙，你給我傳視迅，我會來找你。”說完，庫諾便沖了出去，他覺得他有必要去查查他的父親弗格森，或許，能找到父親口中的那個人——克倫威斯！

　而庫諾走後，史帝夫再一次播放了那個兩秒鐘的影像，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克倫威斯，中立方……等著我，我會找到你的……”

　庫諾急急忙忙地趕回家，一頭紮進書房，打開智慧電腦仔細查找，可是，沒有弗格森使用過的任何痕跡，這清理工作做的實在是太徹底了，哎，庫諾有一絲失落，線索又要斷了！

　他站起身，板著一張稚氣的臉在書房打轉，他反復回想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突然腳一頓，側過頭看著身旁的書架。

　書架不大，靜靜地呆在角落裡，在寬敞的書房裡總會被無視，更何況，上面擺著的都是裝飾書，幾百年都不會有人碰，所以，前沿總會積著一層薄薄的灰塵，只是有一本裝飾書的前沿卻很乾淨，顯然不久前被抽出來過。

　庫諾嘴角一勾急不可耐地將這本裝飾書給抽出，迅速地翻開，欣喜的笑容慢慢消失。

　空殼的裝飾書裡面只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是笑得燦爛的三口之家。

　溫柔漂亮的妻子，英俊瀟灑的丈夫帶著一副黑框眼鏡，他手裡抱著一個非常可愛的三四歲小男孩，小男孩繼承了他父親的紅眸紅發，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那是弗格森小時候。

　但是，令庫諾吃驚的是那照片的背景和小男孩手裡舉著的戰艇模型！

　那照片的背景是一個大螢幕，雖然只有一部份，但是庫諾看得出來，那是製造戰鬥艇的分解圖，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和平號’三個字。

　而小弗格森手裡的模型便是小型的和平號，上面還印著象徵和平號的羽翼，庫諾至死都不可能忘記的標誌。

　有這個照片，鬼才信庫諾一家和中立方沒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