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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的水米不進讓蘇睿雲的嘴唇漸漸乾裂,幾乎神智不清。何與飛以口喂他喝了一些參湯,以內力延續他的生命,但蘇睿雲仍然枯瘦下去。
“小雲……你真的好殘忍……”何與飛苦笑著,用手摸著蘇睿雲蒼白冰冷的面孔。
“我敗了……想不到你倔強起來,要比我狠心……你是不是要我放你走?”
蘇睿雲抿著嘴唇,當是默認。
“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現在沒辦法照顧寶寶,身上又有傷,把寶寶留在我身邊,好不好?等你什麼時候有了能力照顧他,我再讓你帶走他。”
“你……我這個樣子,什麼時候能帶走孩子?何與飛,你終究不讓我帶走孩子的,是不是?”蘇睿雲低低地笑了起來,幹啞的聲音,有一些自嘲。這個孩子雖然是他生的,但是是何與飛的骨血,他那麼自私的人,又怎能讓自己帶走孩子?
“小雲……”何與飛苦笑起來,“我給你立下字據,如何?” 只要孩子在自己身邊,不管睿雲走到哪里,總會回來。
濃墨加了水,又研成濃墨,何與飛猶豫了很久,終於寫了幾行字,蓋上了自己的印章,給蘇睿雲過目後,坐在蘇睿雲身邊良久,才解開了蘇睿雲身上的束縛。
這些日子睿雲身上穿的一直是原先的那件衣裳,他要給睿雲洗澡換衣服換藥,都被睿雲拒絕,幾天過去,心口上的傷已經結了痂,衣裳的血跡也已經變成褐色。蘇睿雲慢慢揉搓著自己手腕和臂上的酸痛。
何與飛道:“睿雲,你不要我幫你洗,那我讓人燒了熱水給你自己洗,好不好?”解開他的衣裳,依稀能看到他身體傷痕累累,都是新傷舊傷,白色的,褐色的……那曾經完好無缺的矯健的肉體,已經變得不堪一擊。
蘇睿雲不置可否,何與飛道:“我再讓人送些點心食物過來。”
“你自己不必來了。”蘇睿雲淡淡地道。
何與飛不覺有些尷尬,輕輕咳嗽一聲。
何與飛在門外等了很久,等待著蘇睿雲出門的時候死皮賴臉纏著他,儘管他說要放過他,卻也知道,如果不跟著他,即使哪天能再見面,兩個人也已經一刀兩斷。
誰知等了很久,蘇睿雲仍然沒出來。何與飛知道自己失算,立時開門。
房內空蕩蕩的,木桶還泛著水汽。旁邊給他換洗的衣裳和給他吃的點心,一點都沒有被碰到的樣子,人卻已經不見。何與飛臉色大變,忽然想到,自己為了讓他不疑心,早就把字據給了他。他一定是趁自己出門就走,到現在已經走遠了。抱著渺茫的希望,何與飛讓人去查找睿雲的下落,幾個月過去,卻是杳無音訊。倒是當年的舊案慢慢有了浮上水面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