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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起床都看見教主在吃藥》第86章
86、第八十六章

  韓錦傻了以後,丹闕伊始總疑心韓錦是否真的傻了,因韓錦曾有欺騙過他的前科,然而韓錦幾天來的舉動看起來全不像是裝的。再者丹闕找不出韓錦要裝傻的理由:若他是想要離開自己,大可隨時走了;若他只是想要與自己慪氣,如今自己也低聲咽氣說了請他原諒的話,他全無裝傻充愣的必要。再來過去韓錦無論癡傻或正常,總喜歡膩著他,每晚都要纏著他一道睡不說,還時時喜歡找機會揉捏他的屁股。可是這回自從韓錦傻了之後,再也沒有意無意地親近他。他還說了幾次“我不喜歡你”、“我討厭你”之類的話,叫丹闕好生擔心,他是否果真已對自己不上心了。

  於是這天晚上臨睡前,丹闕主動說:“今晚我和你睡吧?”

  韓錦還記得自己從前總是和丹闕一起睡的,倒也沒有什麼意見,往床裡讓了些,讓丹闕在他身側躺下。然而躺下之後,他便面對著牆呼嚕呼嚕睡了過去。丹闕等了一會兒,見他果真沒有要抱著自己睡的意思,氣的磨了磨牙,然後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韓錦卻連動都沒有動,只是因為被人碰到了而從鼻子裡發出了無意識的哼哼聲。

  自從韓錦被丹闕識破了身份之後,兩人已有半年的時間沒行過床笫之事了,如今丹闕心裡認下了韓錦,便覺得兩人之間該恢復先前的親近,若不然心裡總是不安。於是他貼到韓錦身後,輕輕在他耳邊喚道:“癡兒。”

  韓錦呼吸靜謐平緩,已然睡著了。

  丹闕等了一會兒,依舊等不到他的任何反應,不禁有些生氣,更多的是灰心。他與韓錦之間關係的主動權如今已不掌握在他手指,而韓錦對於他的示好和妥協毫無回應,這令他非常不安。

  然而丹闕的驕傲已不允許他做得更多,不得已,他只能咽下氣,也學著心無雜念的韓錦一樣入睡。然而他心中有事,又如何睡得著?待他真正入眠時天已微亮了。

  先前的幾個月裡丹闕時常會想,假若韓錦還是個傻子該有多好。然而這時韓錦真正傻了,他卻希望韓錦能儘快聰明起來。韓錦今時是傻了,卻傻的與從前不同,丹闕能說出許多種不同之出來,譬如從前的小傻子很聽話,現在的小傻子很任性;從前的小傻子總是色迷迷的,現在的小傻子卻只癡心於糖葫蘆……可是歸根結底,諸如此類的不同都可以歸結於,從前的小傻子愛慕他,如今的小傻子心裡沒有他。丹闕這才發現,無論傻或不傻,他要的只是那個愛他、歡喜他、會對他好的韓錦,而不是對他不問不聞的小傻子。因此時至今日,韓錦傻與不傻,已沒有什麼大的關係了。

  兩人在別莊裡又住了幾天,丹闕決定帶著韓錦離開了。他已經在在這附近停留了好些天了,也已經將無眉的消息透露給武林正道了,聽說正道人士已將無眉帶走了,無眉從地牢裡出來的時候已然是個瘋瘋癲癲的活死人,手腳經脈盡斷,恐怕已活不了多少時日了。既然在此抓獲了無眉,武林正道人士便開始搜索附近,想找出無眉的同黨或其他魔教人士,因此他們不能再留在這裡。而丹闕並沒有找到真正願意為他效勞的部下,韓錦又變成了一個隻愛糖葫蘆不愛美人的小傻子,他此刻貿貿然要去入嶺山上找三欒的麻煩無異於送死,而他若是帶著韓錦回萬艾谷治療又嫌路程太遠,因此想來想去丹闕最終決定先去燕溪山莊。

  燕溪山莊距離此地不遠,不過數天的路程,且韓錦在騰龍谷中的時候已對他交代清楚,燕溪山莊的現任莊主燕柳於十數年前曾與天寧教天尊和盧長老結下不解之緣,燕柳對天尊高晟風十分景仰,因此自願為天寧教效力,如今的燕溪山莊幾乎已成了天寧教的附庸。韓錦又曾道莊主燕柳對他十分疼愛,因此如若帶著韓錦去投奔燕溪山莊,燕溪山莊應當會為他們提供暫時的落腳之地,躲過武林正道的追查,並且協助他們查探赤霞教的動向。

  於是這日清早,韓錦醒來的時候,只見丹闕正在結紮包裹。丹闕見他醒了,打來水為他擦臉,他倒也十分乖巧地任由丹闕伺候他。擦洗乾淨之後,丹闕道:“我們走吧。”

  韓錦奇道:“去哪裡呀?”

  丹闕道:“去燕溪山莊可好?”

  “燕溪山莊?”韓錦皺著眉頭想了想,歡喜地叫道:“燕溪山莊!燕柳叔叔!我喜歡燕柳叔叔!”

  丹闕蹙眉,不大高興地說:“你喜歡他什麼?”

  韓錦歡欣道:“燕柳叔叔總是請我吃糖,好多好多糖,還有好多好多玩具!去燕溪山莊,有糖吃啦!”

  丹闕啞然失笑,片刻後搖了搖頭,道:“快把衣服穿好,我們要走了。”

  韓錦披上衣服,把腰帶胡亂一系,又把兩隻腳硬擠進靴子裡,便跳起來道:“穿好了。”

  丹闕搖了搖頭,走上前,將他系得亂七八糟的腰帶解開,替他重新齊齊整整地系好。系腰帶的時候,他與韓錦貼的極近,兩人臉對著臉,韓錦熱乎乎的鼻息就噴在丹闕鬢角,叫他熱熱的、癢癢的。系完腰帶,丹闕抬起頭來,只見韓錦正定定地看著他,眼神純淨而茫然,目光的焦點落在他的嘴唇上。韓錦似乎是被什麼吸引著,腦袋微微往前傾了傾,依稀是一個想要吻上去的姿勢,卻又並沒有真的親吻,眼神變得愈發茫然了。

  丹闕平靜地看著他,見他遲遲沒有動作,心裡暗暗歎了口氣,主動湊上前吻住他的唇。韓錦愣住了,眼睛緩慢地眨著,就這樣定定地看著丹闕。丹闕並沒有更近一步的動作,只是將嘴唇貼著他的嘴唇,親吻了一會兒便鬆開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又彎□去,將他靴子上的帶子解開重新捆了一遍。然後他站起身,又在韓錦唇上啄了一下,嘴角微微有了些許笑意:“你想親的話親就是了,我說過,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然後他執起韓錦的手,輕輕捏了捏,道:“走吧。”

  韓錦跟在他身後,一手被他牽著,另一手搭在自己唇上,神色很是糾結。丹闕走在前面,便聽他一路小聲喃喃著:“我想親你?你對我不好,我不想與你親近了。可是我想親你?”

  丹闕暗暗心酸,卻只做沒聽見他的呢喃自語。

  兩人離開了別莊,一路往東南走,四天之後便到達了燕溪山莊。

  燕溪山莊雖是打探江湖消息之所,卻並不在繁華都市中,而在偏僻的郊野之中。實則燕溪山莊的眼線遍佈中原,尤其燕溪山莊和暗中天寧教聯手之後得了天寧教的幫助,眼線更加深入地刺入江湖腹心,那些探子們最終都把消息匯總到山莊之中,於是燕溪山莊的主人足不出戶便將整個江湖都看在眼中。

  燕溪山莊占地不小,然而裝點卻很是低調,若是不知情的人士路過此地,見有山莊坐落於此地,恐怕只當做是哪家富戶在郊外修建的度假別莊,決計看不出這邊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燕溪山莊。

  丹闕帶著韓錦一路到了山莊外,也不知該有什麼通報的暗號,便徑直走向山莊的大門口。守門的弟子將他攔了下來,客客氣氣地說:“二位少俠,此地乃私人莊園,外人不得入內,請見諒。”

  丹闕原本以為這燕溪山莊既然與天寧教交好,那此間弟子見了韓錦必然會迎他進去,卻不料由於韓錦的身份很是特殊神秘,整個燕溪山莊見過他真面目的人並不多,知道他身份的人更是寥寥無幾,那燕十三和燕三八也是撞了緣分才與他相識的。

  丹闕蹙著眉道:“我要見你們的莊主。”

  那看守的弟子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依舊道:“抱歉,我們的莊主並不在莊裡,若少俠有什麼話要告知莊主,待他日莊主來此,我們可以代為告知。”

  丹闕看看韓錦:“他們不讓我們進去,你可有什麼方法?”

  沒想到韓錦比他更加無助:“啊,那可怎麼辦呀?進不去,豈不是吃不到糖了?”

  丹闕道:“你不認得他們?你不知此間通話的暗語?”

  韓錦連連搖頭,睜著無辜的大眼睛:“不認得,不知道。”

  丹闕十分無奈,將自己和韓錦的身份隨意洩露給兩個守門之人不妥,硬闖進去就更加不妥,他思慮片刻,又對韓錦道:“那這燕溪山莊既與你天寧教勾結,你可知天寧教的暗語或記號,示以那二人,或許他們就會放行。”

  韓錦雖然愚鈍了,本家的東西卻還記得,依言走上前畫了一個記號給那二人看。那二人看後果然肅容,恭恭敬敬道:“請二位在此稍候,我進去通報管家,再出來告知二位。”

  丹闕點點頭:“你去吧。”

  一名弟子閃進山莊內,不片刻,丹闕聽得不遠處似有微小的動靜,餘光一看,只見十步開外的一扇偏門上開了一個門洞,一雙眼睛從裡向外窺視。丹闕料想他們是來辨認人的,他和韓錦來之時並未易容,此時便拉著韓錦大大方方任由他們打量。

  那扇門洞很快闔上了,然而奇怪的是,進去通報的人遲遲沒有出來,也沒人來迎接他和韓錦,大門依舊死死緊閉著,而守門之人則氣定神閑地等著。丹闕心中微感不妙,一時擔心燕溪山莊會對他二人不利,畢竟在江湖上他從未聽說過燕溪山莊與天寧教聯手的消息,全是聽韓錦一人說的。可韓錦告訴他的時候正是欲與他重修舊好的時候,幾乎將自己的事情賣了個乾乾淨淨,他想不出韓錦騙他的理由,並且他曾親眼看見過韓錦號令燕十三和燕三八為他效勞。他一時又疑心燕溪山莊的確是天寧教的附庸,可此時卻叛了,畢竟他和韓錦是江湖上重金懸賞的魔教惡徒,萬一這些人欲對他們不利,他們來此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過了好一會兒,大門終於打開了,一名青衣弟子迎了出來,向他二人行禮:“不知是二位尊者前來,有失遠迎,令二位尊者久候了。請隨我來,我已命人為二位尊者接風洗塵。”

  丹闕聽他語氣十分恭敬,似乎果真視天寧教之人為上客。然而他始終保持著警惕,在那人說話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那人,卻發覺他雖然態度謙卑,然而眼神卻不大對勁,並不是發自內心的恭敬,甚至在那人低頭的一瞬間,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一絲嫌惡。丹闕心中已是警鈴大作,面上卻不動聲色,拉著韓錦的手道:“客氣了。”

  那人果然迎他二人進入山莊,丹闕走在後面,悄悄問韓錦:“你可認得這人?”

  韓錦十分茫然地搖頭:“不記得。”

  那人帶著丹闕和韓錦穿過亭台,繞過回廊,來到一間屋外。他推開門,帶著兩人進屋,丹闕發覺桌上早已備好了茶水和點心,茶水還冒著熱氣,點心也十分新鮮鬆軟,顯然是剛備下的。那些人將他和韓錦關在莊外半天,卻原來是在準備這些吃食,這決計不對勁——假若他們當真被奉為上賓,雖然對待上賓要禮數周全,卻從未聽過因此而令上賓在寒風中等待之事,只怕耽擱的時間都是在商量如何對付他和韓錦。

  那人恭恭敬敬地說:“請二位尊者在此稍帶,因時間倉促,只備下這些茶水陋食,我已吩咐人為二位準備晚膳。”

  不說丹闕已懷疑這些飲食,便是他不懷疑,他也不會這樣輕易碰別人給的食物。然而韓錦卻不同,他早已餓了,一見桌上誘人的點心,便忍不住食指大動,抓起一塊就要往嘴裡送,丹闕連忙抓住他的手腕,微笑道:“別吃了,你來之前已吃了不少點心,一會兒便用晚膳了,你該吃不下了。”

  韓錦如今是個小傻子,不懂得揣摩別人的心思和用意,當即一臉的不高興:“我……”

  丹闕為他整理鬢角的頭髮,趁機湊過去在他耳邊小聲道:“你不吃這些,一會兒就有糖葫蘆吃。”

  韓錦愣了愣,看看桌上的點心,雖說誘人,卻還及不上糖葫蘆,因此狠狠吞了一大口唾沫,將手放下了。

  丹闕用餘光打量那名弟子,只見那人也正打量著他們,見韓錦不再吃時皺了下眉頭,顯然很是期望他們將東西吃下去。

  丹闕不動聲色道:“你不必那麼拘束,來坐吧。”

  那人道:“不不,小人只是來伺候二位尊者的,哪裡……”

  丹闕打斷道:“來坐。”他的語氣帶著一種不由分說的威懾力,那人猶豫片刻,還是過來坐下了。

  桌上有兩個杯子,丹闕往杯子裡倒了熱茶,一杯自己取了,另一杯推到那人面前,道:“陪我們喝茶說說話吧。”

  韓錦被忽略了,一臉的不高興,重重哼了一聲,丹闕只做沒聽見。

  那人道:“小人豈敢與尊者……”

  丹闕抬高音調,再次打斷道:“不必客氣,你喝就是了。”說著先舉起杯子,裝模作樣地喝了一口,實則嘴唇抿的緊緊的,一滴水也進入口中。

  那人見丹闕喝了,眼神微微浮動,卻始終不肯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丹闕放下杯子,道:“你不喝嗎?”

  那人忙道:“小人不敢。”

  丹闕又道:“那你吃些點心。”

  那人猶豫片刻,依舊道:“這些東西都是為二位尊者預備的。”

  丹闕冷哼一聲,緩聲道:“茶你也不敢喝,東西你也不敢吃,該不會,這些東西裡,專為我們二位尊者加了料吧?”

  他原本只是詐那人一詐,沒想到此言一出,那人當即變了臉色,猛地從椅子上躥起來就往屋外跑。丹闕早有準備,腳下一點,身形如同鬼魅般撲上去,那人的速度如何及得上他?只跑出兩步就被丹闕抓住後領,丹闕用力一甩他便重重摔到了地上。

  丹闕迅速扼住他的喉嚨,打算下殺手,手指再用力一分就要將他扼死,突然間韓錦在他們身後尖叫了一聲,丹闕略一猶豫,手下的力道便松了一些,低聲喝道:“說!為什麼這麼做!”

  他原本以為燕溪山莊叛了天寧教,沒想到被他扼著喉嚨的那人雙目赤紅地瞪著他,此時已沒有假裝的恭敬,眼神裡寫滿仇視,艱難地發聲:“你這赤霞教的大魔頭,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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