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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起床都看見教主在吃藥》第15章
15、第十五章

  丹闕手中的劍被震飛,又昏了過去。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韓錦見他醒了,連忙上前將他扶起來,端起藥碗道:“哥哥吃藥。”

  丹闕又緩緩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好像昏死了一般。

  韓錦忍住歎氣的衝動,把藥碗放下,抱住丹闕,用臉貼著他的臉,軟聲撒嬌道:“哥哥,吃藥吧。”

  丹闕還是裝死。

  韓錦無奈,只得又去取了跟麥秸管來,自己先喝了一口,銜著麥秸管的一端,將麥秸管的另一端塞進丹闕嘴裡,強行給他灌藥。

  丹闕錯愕地睜開眼睛,旋即不悅地將麥秸管吐了出去,怒道:“你……”然而他的憤怒在片刻後就消散了,眼睛頃刻間變得濕潤,板起冷硬的面孔道:“不要管我。”

  韓錦不依,固執地舀了一芍藥往他嘴邊送,這下丹闕發怒了,將他手的拍開,用盡力氣將床頭櫃上的藥碗砸了出去。韓錦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接,穩穩托住藥碗底,手腕一晃,將灑出去的藥都接住了,又將藥碗默默放回櫃子上,小聲道:“哥哥病的很重,要喝藥才會好。”

  如果那藥碗碎了,或許丹闕的憤恨能發洩出去些許,可偏偏韓錦連那一聲爆裂的悶響也不讓他聽見,只令他更加壓抑。他的脾氣一貫不好,當初在入嶺山上,別說是一個碗,便是整座宮殿,只要他一不高興,砸了也就砸了,從來沒人敢多說他半句。此時此刻,這一碗潑不出去的藥,愈發讓他體會到如今的他的無能。

  丹闕痛苦地吼了一聲,卻因聲音沙啞,聽來仿佛困獸絕望的呐喊。他用通紅的眼睛死死瞪著韓錦,質問道:“你為什麼不讓我死?!”

  韓錦委屈地癟了癟嘴。他這次偷跑出來,吃了不少苦頭,什麼消息都沒探到不說,好容易逮著一個赤霞教前任魔尊,這位魔尊還要尋死覓活的。真讓他死了,難不成自己要空著手回出岫山?要知道平日裡那些江湖人士想見他一面,聽他說一句話,跟他過一次招,那都是十分困難的,他的出場費極高,有人為了聽他說一句話就肯出價一千兩。按照這個價位算,他這些時日跟丹闕說過的話賣掉一百個丹闕都值不回來。虧本買賣,魔教小教主是決計不肯幹的。

  韓錦抱住丹闕,感受到他的脈搏不穩,便將自己的內力緩緩灌入他的丹田處:“錦錦不想讓哥哥死。哥哥死了,錦錦怎麼辦?”

  丹闕掙扎起來,怒駡道:“放開我!你這傻子!蠢貨!我不要你同情,不要你可憐!滾回去找你爹,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韓錦只抱著他不做聲,丹闕罵個不停,動作和聲音都漸漸變得虛弱。他明明已精疲力竭,卻不肯作罷,他本是個話不多的人,從前也不屑於罵人,但凡是他看不痛快的人,他便用劍讓那人再也不能來礙他的眼,可是此時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像個潑婦一樣咒駡韓錦來發洩胸中的憤懣。

  過了一會兒,丹闕終於停止了。他累得再一次昏迷了。

  韓錦歎了口氣,拾起麥秸管,將藥一點點喂丹闕喝了下去。喝完藥之後,韓錦趴坐在床邊盯著丹闕看了一會兒,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鼻頭,小聲抱怨道:“你的壞脾氣,怎麼對得起你的好屁股呢?唉!”

  往後的兩天裡,丹闕都鬧的很厲害。他想死,卻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因此他希望激怒韓錦,借韓錦的手殺了自己,一了百了。可韓錦卻是個油鹽不進的“傻子”,無論他如何咒駡,韓錦都不痛不癢,用無辜的眼神和一聲聲軟綿綿的“哥哥”將他堵了回去。

  到了第三天,丹闕終於不再罵了。他又恢復到了初始的狀態,像具行屍走肉一樣躺在床上,眼神麻木,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韓錦唯恐他又想不開,整天整天陪在他的床邊。

  轉眼又過了兩天,已是丹闕醒來的第五天了。

  丹闕躺了這些時日,漸已恢復了些許的力氣。韓錦正坐在桌邊對著丹闕發呆,丹闕突然開口叫了他的名字:“錦錦。”

  韓錦見他終於開口了,不由得一驚,茫然道:“哥哥?”

  丹闕小聲道:“你過來。”

  韓錦於是走到床邊。丹闕又道:“我有些冷,你摟著我。”

  韓錦心裡奇怪,卻還是依言將右臂繞過他的腰,又往下挪了點,堪堪在胯骨處停住,忍住了把手伸進去往下摸的衝動。

  丹闕輕輕咳了兩聲,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韓錦天真地笑道:“因為錦錦喜歡哥哥(的屁股)。”

  丹闕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淒涼的笑容:“你喜歡我什麼?我如今,還有什麼可供你喜歡的?”

  韓錦眨了眨眼,道:“因為哥哥(的屁股)好看。”

  “好看……呵……”丹闕笑的連單薄的身子都在震動,不過短短幾日,他已瘦了一大圈:“傻子果然是個傻子……”

  韓錦有些心疼地摸著丹闕的腰道:“哥哥瘦了許多。”還好他昨晚偷偷摸過了,丹闕的屁股瘦的不厲害,還是個極品屁股。若不然,他就要給丹闕強灌魚肉了。

  就在此時,丹闕突然出手,右手攥著一根銀針往自己的心口戳去。韓錦嚇了一跳,右手被壓在丹闕的身體和床柱之間,他立刻用左手握住了丹闕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誰料丹闕還有一招後手,左手還有一根銀針,向著韓錦抓著他的左手手腕紮去。韓錦全沒料到他會如此,右手抽不出來,此時若是鬆開左手手,那丹闕右手的針就會紮進他自己的心口;如若不鬆手,丹闕左手的針就會紮進自己的手腕裡。若只是被紮一下,倒也無關緊要,可是丹闕的針都是有毒的,他從前已經見識過一回。

  只一瞬間的猶豫,韓錦更堅定地抓著丹闕的右手不放。他有月見草製成的聖藥,能解百毒,丹闕是毒不死他的。雖然這藥統共沒有幾顆,有時候一顆就是一次活命的機會,不過在聖藥和極品屁股之間,韓錦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後者。

  丹闕見韓錦竟不鬆手,不由一驚,刺針的速度明顯放緩,卻因一時收不住力氣,還是紮破了韓錦的手腕。他立刻將針拔了出來,看著韓錦流血的手腕愣了一會兒,突然癲狂地笑了起來:“你中了我的噬心散的毒藥,決計活不過今晚了。”又道:“你為什麼不鬆手?”

  韓錦並沒有感受到身體的異常,看來這毒性蔓延的並不十分快,因此他沒有立刻服藥,皺著眉不悅道:“錦錦不想讓哥哥死。”頓了頓,撅起嘴道:“哥哥壞,刺錦錦,錦錦的手腕痛痛。”

  丹闕冷笑道:“你不想我死,你卻要死了。你會被毒的面目全非,到了黃泉路下,就只有你一個人,你不怕孤單寂寞麼?”

  韓錦一愣。

  丹闕對他微笑:“讓哥哥去陪你可好?這樣錦錦就不會一個人冷冷清清了。哥哥也有人陪著。”

  韓錦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誰知道鬼魂的屁股摸起來有沒有手感呢!

  丹闕的笑容漸漸收斂了,臉色越來越陰鬱。他的呼吸突然開始急促,被韓錦握著的右手不住顫抖,終於握不住手裡的毒針,落到了地上。他顫聲:“你真的,真的不想讓我死?即使,我毒死了你?”

  韓錦撅了撅嘴:“哥哥是壞哥哥,為什麼要毒死錦錦?哥哥一點都不心疼錦錦!”

  丹闕猛地吸了口氣,身體癱軟在韓錦的懷裡,嘴角向下一撇,匆匆忙忙用沒被韓錦抓著的那只手去擋臉,卻晚了一步,在他擋上之前,韓錦已經看到兩行清淚從他眼角滾了下來。毒針已落地,韓錦鬆開了丹闕的右手。

  丹闕雙手捧著臉無聲地哭了一會兒,突然撲進韓錦懷裡,用盡力氣摟住他的脖子。韓錦傻傻地由他抱著,丹闕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背上,哽咽道:“傻子,抱抱我。”

  韓錦心中暗喜,伸手摟住丹闕的屁股。丹闕把他的手往上扯了一點,韓錦不高興地被迫將手放到了他的腰部。

  丹闕顫聲道:“為什麼,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什麼都不能給你。”

  韓錦往他的翹屁股瞟了一眼。

  丹闕接著斷斷續續地說:“我以為,你要圖我什麼,我待你不好,你救了我,我想殺了你。為什麼,我已經沒什麼值得人圖的了,為什麼還要救我?”

  韓錦手又伸了下去,揉了揉丹闕的屁股。

  丹闕愣了一愣,只做是傻子發傻,並沒有介意,又把韓錦的手扯了上來,讓他摟住自己的背。他在韓錦耳邊長長地歎了口氣,呢喃道:“韓錦,我活了二十一年,從來沒有相信過任何一個人。”

  韓錦等著他的後話,但是丹闕卻沒有再說下去。

  過了一會兒,丹闕鬆開了韓錦,在他耳邊輕聲道:“傻子,對不起,只有我右手的那根銀針是有毒的。”他刺韓錦的那根,是左手上的針。

  韓錦立刻試著運了下功,還是沒有察覺到毒素在體內蔓延的徵兆,原來並不是他的毒素太弱,而是自己根本就沒有中毒。他暗暗松了口氣,用嬌嗔的語氣抱怨道:“錦錦會死嗎?”

  丹闕捂著自己紅腫的眼鏡躺了回去,輕輕搖了搖頭:“不,你不會死。”

  韓錦又問道:“那哥哥還要死嗎?”

  丹闕猶豫了一會兒,輕聲道:“哥哥什麼都沒有了。”

  韓錦道:“可是哥哥還有錦錦呀!”又道,“如果死了,才是什麼都沒有了,活著,還有一條命,失去了還有機會再得到的。”

  丹闕一怔,鬆開捂著眼睛的手看了韓錦一眼。韓錦立刻意識到一個傻子似乎不該說出如此有道理的話,雖然自己英明睿智聰慧無雙才智通達,可以說出無數更加發人省醒的話,但自己現在是個傻子,就要有傻子的節操。

  丹闕心道:原來傻子比常人更能看懂事理……

  韓錦用天真無邪的語氣說道:“小時候錦錦不小心把一串糖葫蘆丟到山腳下去了,錦錦好傷心,想跳下山坡去找那串糖葫蘆。爹爹不讓錦錦去,說錦錦掉下山會死的。然後他給錦錦又買了兩串糖葫蘆,比掉下去的還多呢!所以只要哥哥活著,就會得到比失去的更多的東西呢!”

  丹闕扭頭:我剛才在想什麼?

  丹闕從不在人前流淚,也從不抱人,更沒有相信過任何一個人。可他對著韓錦哭了,他求韓錦抱了他,他沒有氣力在懷疑韓錦了。他已一無所有,韓錦是他溺水時唯一的一根稻草。他只是萬幸,幸好韓錦是個不知世事的傻子,一個簡簡單單的傻子。

  他翻了個身,不讓韓錦看自己的臉,手卻死死抓著韓錦的手不肯放。韓錦躺到床上,從背後抱住他。他輕聲道:“傻子。”

  韓錦哼哼道:“錦錦才不是傻子呢?”

  丹闕輕笑了一聲,道:“好吧,我不叫你傻子,我叫你……癡兒。”

  韓錦用大腿蹭了蹭丹闕的屁股:“錦錦也不癡,錦錦最聰明了!”

  丹闕沒有再說話。過了一會兒,他睡著了。

  韓錦被他折騰了一晚,也有些累了,正打算睡覺,突然從窗外飛進一隻飛鏢,直□床柱裡。韓錦吃了一驚,小心翼翼地鬆開丹闕,拔下那枚飛鏢一看,臉色立刻變了——飛鏢上刻著一個“左”字,是白小左找上門來了。

  韓錦懊惱地跺了跺腳,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丹闕,出手點住了他的睡穴,將飛鏢攏入懷中,推開窗戶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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