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克制

　白色笨貓一共訂了兩間大床房和一間標間。老黃瓜福仔住一間大床房，楚笑棠和方慎行是一間，剩下的不用多說，誰都知道那間標間是留給黑色笨狗和胖次俠的。

　從燒烤店出來，白色笨貓領著眾人來到賓館，黑色笨狗捏著房卡問白色笨貓：“你沒給自己訂房？”

　不等白色笨貓開口，楚笑棠搶先說：“二狗子你真笨，笨貓是本地人，他可以回家住。”

　廢話！這個我當然知道。黑色笨貓怒視楚笑棠，他本想近水樓臺先得月，結果月亮早就閃到一邊去了。

　好在黑色笨狗這人臉皮極其厚，即使楚笑棠這般說了，他還能臉紅不心不跳地說：“明天下午就要比賽了，大家住一起去賽場方便。”一邊說，一邊悄悄地碰了碰老黃瓜。

　老黃瓜收到來信，附和地點了點頭：“這倒是，住一塊明天中午吃飯也方便。”

　“就是！”黑色笨狗壓根不給白色笨貓張口說話的機會，“別說你開車方便，萬一堵起車來，說不定我們都到會場了，你還沒趕得上中午飯。”

　白色笨貓白了他一眼：“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黑色笨狗眼珠子骨溜溜地轉了圈，忽而梗著脖子說，“還是說你怕跟我我住一塊？”

　“誰怕誰啊！”中了激將法的白色笨貓，立馬掏出身份證拍在大堂櫃檯上，“再開一間。”

　大堂上班的女工作人員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只有標間了。”

　白色笨貓臉上一紅，扯著嗓子，不太自然地吼道：“誰說我要大床房了？就要標間！”

　黑色笨貓可惜地又搖頭又歎氣，楚笑棠朝著他的方向蹭了一步，豎起耳朵似乎聽到他說：“天公不作美啊！”

　楚笑棠戳了戳方慎行，悄悄跟他打手勢：這兩人絕對有一腿。

　方慎行挑挑眉毛：我也看出來了。

　楚笑棠豎起大拇指：男神慧眼如炬。

　方慎行兩手抱拳：多謝誇獎。

　福仔在一旁不時地看看笨貓和笨狗拌嘴，不時地看看楚笑棠和方慎行打手勢，他搖了搖頭，暗想：人以群分物以類聚，逗比的周圍果然都是逗比。

　可憐的胖次俠原來是被安排和黑色笨狗住一晚，結果白色笨貓攙和進來，黑色笨狗如同癡迷蜂蜜的黑熊，死活要和白色笨貓睡一屋。

　胖次俠握著標間的房卡，看著成雙成對走進房間的人不僅淚如雨下。

　“那邊的開好房就快上樓。一個人住的也別哭喪著臉。”作為群主，老黃瓜一直扮演者領導者的地位。他說完笨貓、笨狗和胖次俠，又點了點楚笑棠和方慎行，“要眉目傳情稍候回屋慢慢傳，就是晚上克制點，別誤了明天的比賽。”

　楚笑棠起初沒反應過來，直到從電梯上下來才反應過來“傳情”和“克制”之間的聯繫。

　方慎行打開臥室房門，楚笑棠看到橫在房間正中間巨大無比的床，一路從腳趾頭紅到了頭頂，差點兒腦袋上就要冒出兩個煙圈了。

　“累了吧？你先去洗澡，我……”插好放開，方慎行轉過身，剩下的話他還沒來得及說完，楚笑棠便如同一陣風，嗖的一下刮進了浴室。方慎行堪堪看到他一雙紅彤彤的耳朵。

　嗯？他這是怎麼了？

　沒過多久，楚笑棠就從浴室裡走出來。他身上套著浴室裡掛著的浴袍，來到床邊對正在看電視的方慎行說：“我洗好了，你去吧。”

　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車，一群人在一起鬧鬧騰騰了許久，不知不覺中已經十一點多了。方慎行站起來，一邊解下手腕上的表放在床頭櫃上，一邊說：“困不困？要是想睡覺，就把電視關掉先睡。”

　“不困，我等你。”楚笑棠頂著一張紅撲撲的臉，直勾勾地望著方慎行。

　房間裡暖氣很足，方慎行站在衣櫃前脫去厚重的外套，走到房間中間位置的時候，襯衫扣已被他從上到下解開三顆。楚笑棠稍微抬起下巴就能看到裡面所有的景色，他吞了吞口水，腦袋裡冒出了兩個字——克制。

　比賽在即，要克制！

　楚笑棠望向關上的浴室門，嘩啦啦的水聲直接刺激著他的聽覺，雖沒有親眼看到，但楚笑棠眼前已經浮現出曾經看到過的方慎行洗澡的畫面。

　媽蛋啊，男神就在裡面洗澡，讓他怎麼克制！賓館什麼的，來就是要讓人做點什麼事才對，抽屜裡的安全套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吹氣球的！

　話雖這麼說，兩人在家的時候也沒有做到底，最多互相擼一擼。明天就是比賽了，方慎行更加不會做到最後一步。楚笑棠想到這一點，恍然間明白過一件事來。他和方慎行確定關係至今也沒有多長時間，等兩人漸漸發展到可以滾床單的時候就輪到I wanna大賽了。今天聽老黃瓜提起克制和不能耽誤比賽，楚笑棠恍恍惚惚地回過味來，方慎行一直沒跟他實打實的來一發，難道是因為比賽？

　楚笑棠越是這麼想，就越覺得有可能。不論是平時練習I wanna，還是真正參加比賽，都需要長時間的坐在椅子上，屁股如果不舒服的話，那是非常影響發揮的。

　矮油，沒想到我男神如此貼心！

　楚笑棠開心地揉了揉臉，掰著手指數方慎行的優點，數到後來發現十根手指根本不夠用，天呐，我的男神竟然如此完美，我實在太幸運了！

　方慎行從浴室出來，就看到楚笑棠坐在床上掰手指玩，臉上不時地露出傻兮兮的笑容。

　“傻笑什麼呢？”方慎行站在床邊，單手拿著毛巾揉頭髮。

　楚笑棠發現新大陸似的說：“我發現你有好多好多優點！”

　方慎行“哈”了一聲，這小呆瓜大半夜不睡覺不看電視坐在床上數自己優點？

　方慎行在床邊坐下問：“怎麼想起來數這個？”

　“突然就想起來了。”總不能告訴方慎行是他是從“克制”聯想到這上面來的。楚笑棠從被子裡鑽出來，抽走方慎行的頭髮，跪在他身後，幫他擦去頭髮上的水。

　“說說看，我有什麼優點。”方慎行兩手撐著床單，腦袋微微向後仰，方便楚笑棠活動。兩人自然的動作，突然有了那麼點老夫老夫的滋味。

　楚笑棠心思向來不怎麼細膩，沒注意到方慎行的小動作。他聽到方慎行的提問張口便說：“做飯好吃，而且會的種類特別多；細心；貼心；遊戲打的好；人也聰明！”

　一口氣數出這麼多優點，方慎行不禁笑了笑：“被你一說，我感覺自己是只潛力股。”

　“不！”楚笑棠暫且停下手中的動作，一本正經地強調，“你已經是績優股了！不像我，連潛力股都不是。”

　言畢，楚笑棠歎了口氣，方慎行感到在自己腦袋上動來動去的手上的力道輕了不少。這代表這雙手的主人正無精打采中。

　楚笑棠數完方慎行的優點，才發現自己的缺點竟然比方慎行的有點多得多。方慎行的優點他幾乎一條不具備，兩相對比，楚笑棠的自卑感達到了頂點。

　“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你一定要早早告訴我，要不然我是發現不了的。”

　楚笑棠說完，手便被方慎行抓住。方慎行轉過身，拿走楚笑棠手上的毛巾捏了捏他的臉頰，又捏了捏他的鼻子。楚笑棠完全不反抗，方慎行就去揉他的臉：“一支股票的好與壞，不放在股票市場中，誰也無法驗證。如果像你說的那樣我是績優股，那你就是驗證我好與壞的股票市場。”

　楚笑棠呆呆地眨了眨眼問：“你的意思是，如果沒有我就無法驗證你？”

　“是的。”方慎行低下頭，額頭抵著楚笑棠額頭，彼此的鼻樑也抵在一起。方慎行輕輕地摩挲幾下，溫柔地笑起來，“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了吧？”

　楚笑棠豁然開朗：“知道了！”不論自己是否像方慎行口中說的那樣重要，楚笑棠都不會再胡思亂想了。方慎行肯花心思來安撫自己，這樣不就夠了嗎？

　楚笑棠撅起嘴巴，笑著在方慎行嘴巴上啜了好幾下。

　主動送到最近的戀人不斷地用一個個吻撩撥著自己，方慎行被他撩起來，根本不是幾個吻就可以了事的。

　當楚笑棠被方慎行壓在生下，楚笑棠攬著他的脖子，故意學著老黃瓜的語調繃著臉說教：“比賽！要克制！”

　方慎行抓住楚笑棠的手往自己身下帶：“嗯，我們按照克制的路子來。”

　第二天早上原定的計畫就是大家睡懶覺，十一點集合去賽場附近的飯店吃飯，那是白色笨貓一早預約好的。

　十一點准，大夥兒紛紛從自己的房間出來，各自畫風都不一樣。

　老黃瓜和福仔兩人哈氣連天；楚笑棠和方慎行有說有笑，一副甜蜜蜜的畫面感；白色笨貓黑著臉從房間走出來，緊跟其後的黑色笨狗倒是神清氣爽；胖次俠走著路，還不忘到處捏來捏去。

　楚笑棠心情頗好，問胖次俠：“標間的床睡得不舒服嗎？”

　胖次俠搖了搖頭，苦巴巴地說：“不是，我一早起來寫作業寫到現在。”

　眾人：“……”

　老黃瓜說：“作業是什麼，好遙遠的東西。”

　楚笑棠叫：“完蛋！下個星期好像有篇論文要交。”

　方慎行摸了摸下巴：“還有幾張學生的畫沒看。”

　胖次俠：“不要再刺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