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無限逃脫之萬聖驚魂夜(3)
晚飯過後,主辦方遲遲沒有抵達。勒少難和顧夏之外的其餘人,也疑惑起來,有人提議打電話過去問問,結果在場的十個人,竟然無一人有主辦方的聯繫方式。
十個人交流一番,大家獲得門票的方式大同小異。
張夢夢膽子小,緊緊地貼著顔白說:“要不我們回去吧。”
“怕什麼啊,來都來了,再說了,我們有十個人,害怕他們不成?”米諾是打死都不肯走的,他一個宅男好不容易出門一回,什麼都沒玩到就走,不可能!
楚銘說:“有危險的可能性很低,我們之間大多不認識,頂多是兩兩熟悉,最差的打算是被人給整了。”
“我們裡面有警察,有學生,有畫家,還有醫生。”王思和不太認同楚銘的觀點,“大家生活圈不同,怎麼可能有人同時認識我們,來整我們?我看八成是主辦方的人遲到了,車拋錨了也說不定。”
藍小秋點著頭說:“我同意王思和的觀點!”
始終默不吭聲地馬坤,一開口便語驚四座:“你忘了之前自己說的話嗎?也許遊戲從我們踏進鐵門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張夢夢拔腿跑向大門,她推開門,站在院子裡到處看,臉上寫滿的驚恐。
其餘的人,跟在她後面出來。外面並無異常,山中到了傍晚有絲絲涼風,夏天的太陽落得遲,快到七點,殘缺的太陽還掛在天邊,籠罩著大家,呈現出一片黃昏色。
米諾被張夢夢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心頭七上八下,發現一切正常後,才鬆了口氣:“看,我都說很正常了吧。”
“夢夢,你太敏感了,進去吧。”
張夢夢渾然不覺地點點頭,被顏白拉回別墅。
經過這麼一鬧騰,眾人沒心思做遊戲,各回各屋,等待著主辦方的到來。
夜幕靜悄悄的降臨。
一樓因為沒人停留,又黑又靜,唯有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
客廳裡,正對著月光的那堵牆,被月光照出一道亮光,月光下,白色的牆壁亮的瘆人。
本該潔白無瑕的牆壁上,突然多出一座古式壁鐘。鐘面上,秒鐘快速而又規律的移動著,滴答、滴答、滴答……當秒鐘走到數字十二時,安靜了大半天的鐘盤的正中間,突然吐出一隻鬼臉南瓜,南瓜臉上的笑容詭異得讓人汗毛豎起,發出尖銳而刺耳地響聲。
當……當……當……
隨著鐘響,二樓和三樓傳來了開門聲。
當……當……當……
凌亂的腳步踩在木質樓梯上,發出一陣陣悶響。
當……當……當……
玩家們順著鐘聲,聚集到客廳,零零碎碎的提問聲響起。
當……
“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事了?”
“鐘怎麼突然響了?”
當……
伴隨著最後一聲鐘響,客廳的燈“嘩”的一下亮起來。同一時刻裡,鬼臉南瓜的嘴中吐出一張字條。
白色的字條掛在弧度詭異的嘴上,像是鬼話故事裡的白無常,驚悚駭人。
“啊!”張夢夢被鬼臉嚇得摀住了眼,縮起身體不住顫抖。
“夢夢沒事,別怕,我在呢。”顏白摟住她,不斷地給予她安慰,“只是報時而已,不怕不怕。”
勒少難捏著字條一拽,很輕鬆就取下來了,鬼臉南瓜隨之縮了回去,他掃了眼鐘面,現在時間十一點零一分。
字條上只有一句話,勒少難一眼便看完,遞給顧夏后,他的眉頭始終蹙起。
顧夏在看完後,眉頭也不由自主地蹙起來。
楚銘和王思和異口同聲地問:“上面寫了什麼?”
“午夜十一點,遊戲即將開始,我最親愛的玩家們,請盡情享受萬聖節前夜的最後一個小時,狂歡吧。”
顧夏沒有感情的誦讀出字條上的話,隨著他話音落下,這些普普通通的文字竟然令眾人毛骨悚然,大多數人的臉上寫滿了恐懼的神色。
張夢夢趴在顏白的懷里瑟瑟發抖:“顏白,我怕。”
顏白也被那張字條上的話駭住,一時沒有回過神,只是一味的拍打撫摸著張夢夢的後背。
“之前,這面牆是空的。”馬坤似乎熱愛上扮演一句話嚇死人的角色。
“主、主辦方的人來過了?”藍小秋臉上的血色迅速褪盡,那是受到過度驚嚇的表現。
馬坤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我一直在樓上,沒聽到樓下有動靜。”
顧夏和勒少難一起表示,他們也沒聽到,跟著大家依次回答,在場的八個人均沒有聽到異樣的聲音。
等等!八個人……還有兩個呢?
顏白抱著張夢夢說:“米諾和邱大哥呢?”
眾人四下張望,這才發現少了兩個人,於是他們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向三樓。
唯二沒有出現的米諾與邱宇文房間相鄰,半夜突然多出來的古鐘的詭異鐘聲,透著古怪的字條,這其中,是否有著聯繫?
現實沒有時間他們過多的時間思考,米諾毫無徵兆的慘叫聲從三樓擴散到別墅的每一個角落。勒少難與顧夏相視一眼,最先反應過來,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三樓的聲音發出的源頭處。
只見米諾跌坐在門口的走廊上,手中的PSP摔在地上,一邊耳機插在耳朵裡,另一邊垂在胸口,他一邊無意識地往後蹭,一邊指著邱宇文的房間,嘴皮哆哆嗦嗦地說:“邱、邱大哥死了。”
誰都沒想到來玩真人版密室逃脫遊戲會鬧出人命。顧夏越過米諾走進邱宇文的房間。
邱宇文躺在床上,雙目圓瞪,他面色慘白,皮膚裡透著暗黑。露在被子外的上半身赤裸著,而在他的左胸口,插著一把水果刀,鮮血染濕了大部分的床單。
“死亡有一段時間了。”勒少難對著不再流血的傷口下結論。
緊跟而來的其他人被眼前所見嚇了一跳。王思和站在門口不敢進來,掏出手機,皺著眉說:“出人命了,我們要報警!”
勒少難準備讓大家退後,不要破壞現場,抬頭才發現除了醫生楚銘,根本沒人敢靠近。
顧夏讓楚銘過來,問他是否能估算出邱文宇的死亡時間和確切死亡原因。
楚銘想要掀開蓋在邱宇文下半身的被子,卻被顧夏擋住了:“不能破壞案發現場。”
楚銘舉起手說:“好,不碰。”上醫學院的誰沒解剖過幾具屍體,楚銘表現出除兩名警察外,異於其他人沒有的鎮定,他甚至伸長脖子,從上下到上自己的觀察邱宇文的屍體,“只從外觀看,致命的是胸口戳在心窩上的那一刀,露在外面的皮膚沒有傷口,等下……”
楚銘的話被王思和打斷,他著急地握著手機說:“打不出去,信號滿格,可是我打不出去。”
馬坤、藍小秋以及剛爬起來的米諾聞言,紛紛掏出手機打電話,結果相同,全都打不出去。
最後被顏白扶著上樓的張夢夢,聽到王思和說手機打不出去時還沒什麼反應,等她看到邱宇文的屍體,明顯一愣,不過眨眼的時間,她就像瘋了一樣尖叫起來。
女人的嗓音比男人尖銳很多,脆弱的她接連被嚇了幾次,精神在崩潰邊緣遊走。顏白摟緊她,不停地叫她的名字,可張夢夢全然無覺,抱住自己的腦袋拼命尖叫。
遲遲沒有出現的主辦方,突然出現的怪鐘,半夜的鐘響,邱宇文死不瞑目的雙眼,無法接受的信號,張夢夢的尖叫,在這一重又一重的恐怖下,竟無人做出上去安慰兩句的反應。不是麻木,而是大腦已然死機,不知如何處理現狀。
顧夏給了勒少難一個顏色,後者立刻推開擋路的藍小秋,抬起手掌,給了張夢夢一記手刀讓她昏睡過去。
顏白畢竟是個女孩子,承受不住張夢夢的重量,勒少難幫了她一把,讓張夢夢靠著牆坐下後,丟給顏白照顧,他還有其他事要做。
“大家不要慌張,信號不好而已。”勒少難站起來,說著安慰別人的話,其實他自己也在納悶,古怪的事如果是一件尚可以理解,可接二連三的發生,那就不正常了。
在高壓的緊張環境中,第一要務是安撫所有人的情緒,避免崩潰。恐慌是會傳染的,有張夢夢一個就夠令人頭疼,他必須把所有人的恐慌遏制下來。
勒少難回到顧夏身邊,顧夏沒說什麼,只是沖他點點頭。作為搭檔,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想法,勒少難知道,那是顧夏是讚同自己的做法的意思。
“老大,現在怎麼辦。”
顧夏沒有回到勒少難,而是對楚銘說:“剛才你要說什麼,被打斷了?”
楚銘指著邱宇文的鎖骨說:“這裡有幾個紅點,有點像吻痕。”
顧夏看了楚銘一眼,說:“你的意思是,死者死前與人發生過性行為?”
“不能確定,也許是磕碰到了。”楚銘說完,下一秒又推翻自己的理論,“只是在鎖骨下放這個位置,可能性不大,所以我才會說是吻痕,想要確定到底有木有發生過性行為,只有一個辦法。”
屍體旁的兩個警察,站在門邊的旁觀者,異口同聲地問:“什麼辦法?”
楚銘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驗□。”
理論上,在警察沒有抵達之前,是不能破壞犯罪現場的,可現在情況特殊。顧夏衡量下利弊,點頭同意了。
楚銘揮了揮自己的手:“總不能直接讓我去碰屍體吧,誰有一次性手套?”
米諾說:“我有,我帶了烤雞過來,店家附贈了許多手套。”說罷,很快從自己的房裡取出手套給楚銘,又把其餘的塞給勒少難,以備不時之需。
“謝了。”楚銘帶上手套,掀開邱宇文身上的被子,“現在是夏天,加上房間裡開了空調,我手邊沒有工具,測不了肝溫,不能確定具體死亡時間。”
顧夏說:“既然這樣,只能確定大範圍是在晚飯後到鐘響前。”如果警方來測,大概時間,只比這精確一兩個小時而已。
幾分鐘後,楚銘扯掉手套丟在垃圾桶裡說:“確實有□的痕跡。”
楚銘話音落下,少部分人的視線一起落在了昏迷的張夢夢,和在一旁照顧的顏白身上。
顏白雖然在走廊上,卻也一字不落地聽清他們說的話,見大家都往自己這邊看,不快地吼道:“都看我們做什麼?夢夢晚飯後受了驚訝,就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們倆連房間門都沒出過,憑什麼懷疑我們,只因為我們是女人?”
馬坤冷笑了一聲,聲音不大,卻足以達到震撼人心的效果:“是啊,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發生性關係。反正我是沒出過自己的房間,我睡著了。”
勒少難做出驚訝的表情喃喃道:“男人和男人……”
顧夏斜了他一眼:“怎麼,很吃驚?”
“不不,只是第一次見到喜歡男人的男人。”
忽然,顧夏嗤笑了一聲,讓勒少難鬧不明白他在笑什麼,那笑不像是嘲笑,更像是慘笑。真人令人莫名奇怪。
王思和舉起手機:“我之前在跟朋友打電話,有通話記錄作證。”
米諾拍了拍口袋裡的PSP:“我一直在玩PSP,你們應該能推斷出,人不是我殺的。”
藍小秋聽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明白了什麼,他說:“你們的意思,兇手是我們之間的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