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人命
沈慈的這幾句話正戳中了江博的痛楚,這幾日來,江博一直為秦駿的事情而陷入前所未有的痛苦當中,這會兒聽到沈慈如此否認他對秦駿的感情,江博整個人都快要炸了!
他直接衝上來,照著沈慈的臉就是一巴掌,沈慈沒想到江博居然敢跟他動手,當場愣住,等反應過來之後像是個潑婦一樣推搡著江博,江博深色猙獰,將沈慈按倒在沙發裡面,一隻手按在沈慈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攔住沈慈揮舞不停的右手。
沈慈不住地掙紮著,用細長的鞋跟蹬著江博的膝蓋,撞擊在骨頭上發出了輕微的聲響,痛感讓江博越來越喪失理智,更加用力地制住沈慈。
沈慈大叫道:「江博你這個畜生,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害了我兒子,現在連我也不想放過了嗎!」
「閉嘴!」江博咬著牙怒道,拿過一旁的靠枕壓在沈慈的臉上,沈慈呼吸不暢,更加拚命地掙紮著,高跟鞋被她踢落在地,還有一隻飛到了桌子上,推翻了桌上的一眾物什,沈慈伸出細長的指甲狠狠地扣住江博的脖子,紅如鮮血的指甲深入到江博的血肉裡面,掀翻出一片猙獰的傷口,指甲縫裡都沾上了江博的肉。
撕痛感傳來,江博手下一送被沈慈掙脫開來,沈慈不管不顧地要往外跑,江博拉住她將她按倒在茶几上,轟地一聲巨響,沈慈的臉狠狠地撞擊在茶几上,顴骨處傳來巨大的疼痛。
「啊——」沈慈慘叫一聲,身子被江博扭曲成異樣的角度,臉不停地在冰冷堅硬的玻璃上摩擦著,江博拽住她剛花了上千元做出來的髮型,狠狠地將她拉離桌面,「還鬧嗎?沈慈,你乖乖地老實幾天我就照著你的要求把你送出國了?我江博沒見過你這樣貪得無厭的女人,以前我還嫌許誠峰忍性不夠,現在看來,他實在是太能忍!」
沈慈的頭皮生痛,額頭上的淤青高高腫起,眼角還因為磕碰到了桌子上的水晶裝飾物而開始滲血,她眯縫著眼睛看著江博,一聲不吭,忽然隨手抓起掉落在桌子上的高跟鞋狠狠地砸在江博的頭上。
鞋跟撞在腦袋上,江博一陣眩暈,感覺有血流了下來,幾秒之後才有所緩和,沈慈抓著高跟鞋想跑,但是被江博一把撈了回來,江博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向著沈慈的小腹捅去。
頭上的血越流越多,江博的意識也越來越不清醒,他腦袋暈暈地,手上的動作只是機械性的重複著,重複著,直到手裡的人失去了行動了,停止了一切的掙扎,江博也沒有停下動作。
「啊——」又一聲慘叫聲響起,抱著醫藥箱的保姆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江博頓時清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事情,當即瞪大了眼睛,一鬆手,沈慈的屍體就滑落下來,腹部的血液汩汩流出,染紅了地毯。
保姆緊緊抱著醫藥箱,渾身都在顫抖。
江博咬著牙關嚥了口口水,止住顫抖著的身體,他低下頭看了一眼沈慈的屍體,那雙眼睛還瞪大著,驚恐地望著天花板……
江博對保姆招了招手:「你過來。」
保姆沒敢動,一直在重複:「先生,我什麼都沒看到……別殺我……別殺我……」
「醫藥箱,我的頭在流血。」
保姆顫抖著身體,想抬起腳步,可雙腳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心底裡有個聲音在高呼快走快跑遠離這個殺人犯……
江博沒什麼耐心地又重複了一遍:「只要你不說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先把醫藥箱拿來。你家裡沒人了吧,我會贍養你的,下半生你衣食無憂。」
宋欣雲看著停在門口的這輛車,確定再三終於敢肯定就是江博的車。
這片高檔別墅小區裡大多住的都是一些二奶三奶級別的人物,別墅之間彼此隔得有段距離,保密性充分滿足了那些包養小三的富豪。宋欣雲認識的幾個姐妹就住在這裡面,一想到這點,宋欣雲心裡就湧上來一股失落跟怒意。
站在門口,宋欣雲整理了一下著裝,保證自己像是個美麗高貴的淑女一樣,一定不能在那個不知道什麼來路的小三面前落了下乘。抿了抿唇彩,宋欣雲推開門,卻發現大門虛掩著,稍微用力就推了開來。
血腥味順著空氣鑽入鼻腔,宋欣雲漸漸生出了疑惑,徹底打開大門一看,整個人都愣在那裡。
江博坐在沙發上,有個老婦人正在給他的頭進行包紮,繃帶綁了一圈又一圈。
宋欣雲連忙進來,問道:「老公,這是怎麼回事?」
江博一見到人影渾身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再一看到是宋欣雲稍微放鬆了一些,正要說什麼宋欣雲卻發現了沈慈的屍體,尖聲驚叫了起來,江博臉色一沉,連忙站起來拉過宋欣雲,摀住她的嘴:「別叫。」
他推了宋欣雲一把,回過身去把房子大門關了起來,又落上鎖這才放心地回去。
宋欣雲癱坐在地上,雙腿顫抖到根本就支撐不住,江博又坐回原位,讓保姆給他繼續包紮頭上的傷痕,宋欣雲一抬手,發現滿手的血,連忙向後挪動著。
江博對保姆擺了擺手:「可以了,你去把夫人扶起來。」
「老公……」宋欣雲坐在沙發上,江博沉著臉把事情扭曲了一下告訴了宋欣雲。
宋欣雲自然知道事情的後果,她跟江博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然不會說出去,可是……她低頭看了一眼沈慈的屍體,猛地打了個冷顫,緊緊地攥住手裡頭的包。
她這輩子怕是都睡不好覺了。
「你說沈慈會被誰接走,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秦駿把牛排切好跟楚辭的對換了一下開始切起楚辭的那盤,「我還拜託了陳浩那邊幫我查,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楚辭看他難得這麼賢惠,臉上的滿意之情很是明顯,拿起叉子吃了一塊牛排,嘗過之後,點頭說:「味道不錯,你的手藝又進步了。沈慈的事情急不得,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秦駿把這盤也切好之後說:「話雖是這麼說,但是沈慈從監獄裡出來總歸是個禍患,防患於未然,有的時候人到末路,可什麼都做得出來。」
楚辭抬起紅酒,跟秦駿碰過杯之後,說:「末路?還不至於。如果我是沈慈既然能從監獄裡出來就不會選擇再犯什麼蠢事,一定會想辦法找個安全的地方渡過這輩子。」
「你跟沈慈可不一樣。」秦駿覺著楚辭這個比方實在是不恰當,「她要是你可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局面,不,有你的十分之一就足夠了。」秦駿越想越不敢想,搖了搖頭,繼續吃牛排。
上一世,許氏逐漸落沒落的根本性原因雖然不在沈慈,但是其中沈慈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等到夏秋蓮因病去世,許誠峰正式接手許氏之後,沈慈就越發暴露出自己的本性,她在外面敗得太厲害,還好幾次被記者拍到去拉斯維加斯豪賭的畫面,一身珠寶金光璀璨,甚至還在郵輪上參加性.愛party。
被「愛妻」變相誇獎,楚辭更是很開心,眉眼都溫柔了很多,忍不住拉過秦駿吻了一口,秦駿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品嚐什麼,最後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說:「我這個黑椒醬買的可真不錯。」
楚辭忍俊不禁。
最近公司步入正軌,兩人的生意都做得十分之好,每個月財務部報上來的月末利潤一個月比一個月高,秦駿跟楚辭夫夫倆終於有機會討論一下蜜月的事情。
商量了好幾天之後,夫夫二人決定去愛琴海。
楚辭一直都很喜歡希臘文化,一直想要去那裡參觀一下舊時遺留下來的古老的歐洲文明,秦駿沒什麼意見就當做是去陪楚辭完成一個心願。
兩人訂了這個月末的機票,房間也通過朋友走了後門,訂好了愛琴海沿岸的小亞細亞大酒店,不然的話五月底去愛琴海玩正巧碰上旅遊高峰期,再想找這麼好的酒店可就麻煩了。
秦駿之前並不怎麼瞭解希臘文化,這幾天為了旅遊的質量都在惡補,從市裡圖書館借了好幾本旅遊的書回來看,閒著沒事就翻來看看,瞭解到很多有趣的或者殘酷的故事。
這天他坐在咖啡廳裡等陳浩,陳浩是旅遊狂魔,以前每個假期都要出去玩,整個歐洲他都逛過,讓陳浩做個指南相比很是容易。
有人忽然站在了秦駿面前,擋住了燈光,那人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秦駿對面,秦駿抬頭一看,是崔道,崔道笑容滿面,十分自然地跟秦駿打招呼:「你好啊,秦駿是吧,我應該沒有記錯你的名字。」
秦駿笑了笑,招呼崔道:「你好崔道,要喝點什麼?」
「真難得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崔道對他眨了眨眼睛,有些曖昧地說,「我可是很高興呢。」
秦駿察覺到他眼神中的異樣不動聲色地又問了一遍:「要不要來點咖啡,這家店的咖啡我很喜歡。」
崔道擺了擺手,有些為難:「雖然我很想跟你坐在一起喝喝咖啡聊聊天,但是現實不允許,我正在『上班』。」
秦駿點點頭,「辛苦了。」
「這個客人可是很麻煩的,做事小心翼翼,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僱主的名字,出入一些公共場合都不敢讓我露面,不過我這樣的人哪裡能站在大眾之下呢。」
沒等秦駿給他什麼回應,崔道就站了起來,又塞給秦駿一張名片:「有空來玩,我可是男女都接的哦。」
說完走得風風火火,秦駿透過玻璃窗看見戴著墨鏡的宋欣雲挽上了崔道的胳膊,兩人一同上了一輛黑色的寶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