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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閒夫》第6章
第五章

  天空灰濛濛的,雲層低,空氣中透著壓抑,風一陣陣的刮過,揚起漫天的塵土,幾乎目不能視。

  這樣的天氣,路上的行人便有些稀少。

  在風沙肆虐中,一隊車馬緩緩自官道駛入青州城,沿著一條筆直的青石板路在一家客棧前停了下來。

  滿面塵沙的車夫勒住韁繩,護衛們紛紛下馬,車轅上的小廝也跳下來,打開車門掀起車簾請裡面的人下來。

  只看這排場便知不是普通人家,店小二格外的熱情招呼。

  雨突然劈哩啪啦的砸下來,所有人都加快了動作,以最快的速度進到客棧內。

  「這什麼鬼天氣啊,幸虧咱們坐在車裡,要不,還不跟他們一樣弄得灰頭土臉的。」

  零散坐在大堂的客人聞聲看向來人,只覺眼前一亮,那是一個漂亮的男人,那雙熠熠生輝的桃花眼不經意間就將人的心神勾去,忘卻了他的性別。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只顧著那張臉嗎?」洛子辰一邊打開摺扇輕搖,一邊調侃好友。

  大家的目光又轉到他的身上,皆在心裡暗贊一句,好一個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然後看到他身邊秀雅清麗的少女,一頭烏髮綰著婦人髻,髮間只點綴了幾件玉飾,一支赤金點翠的金步搖在鬢邊搖曳生姿,抬手解披風,衣袖微滑,露出腕間的翡翠鐲子,襯得她的肌膚欺霜賽雪。

  「少夫人,可以坐了。」一旁的丫鬟重新擦拭了桌椅,請錦鳳蘭入座。

  錦鳳蘭剛在長凳上坐下,身邊人影一閃,有人挨著她就坐了下來,她忍不住微微撇了下嘴。

  柳月笙直接在他們對面坐下,戲謔道:「子辰,雖說你們是新婚燕爾,但你這樣寸步不離的守著嫂夫人,實在是有失體統啊。」

  洛子辰神色自若的回敬,「知道我們是新婚燕爾還不知趣,非要打擾,著實是我交友不慎啊。」

  柳月笙置若罔聞,轉頭朝店小二道:「把你們店裡最好最貴的酒菜都拿上來,今天可是來了大主顧,賞銀少不了你的。」

  「是是客官放心,小的這就去。」

  浴子辰拿過茶壺替妻子倒了杯茶,然後瞥了跟對面的人,「這頓你要請客嗎?」

  柳月笙面不改色的說:「有你洛大少在還用別人拿錢出來丟人現眼嗎。」

  「不用客氣,我不嫌棄。」洛子辰笑得一派溫文。

  「不是客氣,實在是阮囊羞澀。」柳月笙半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看著他們兩個你來我往的鬥嘴,錦鳳蘭不由自主的彎了唇線,眼中也露出絲絲的笑。

  酒菜便在他們的說笑中陸續上來。

  外面的雨勢越來越大,如注的雨中有急促的馬蹄聲接近,然後在店外戛然而止,隨之便是店小二熱情的迎客聲。

  「幾位客官裡面請。」

  「柳兄!」難掩驚訝的聲音倏地傳來。

  柳月笙聞聲望去,也不禁面露訝然之色,起身抱拳道:「雲少俠,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從那個聲音響起,錦鳳蘭持筷的手就瞬間收緊。

  洛子辰漫不經心的打量了下對方。如果柳月笙是一株燦爛盛放的桃花,那麼這個男子便是一樹繁華的梨花,清淡雅俊頗有幾分謫仙的風采。

  大堂的眾人已經有些服花挎亂,三個風格各異的美男子先後出現,讓這家客棧頓時蓬篳生輝。

  「柳兄一向遊戲江湖,想與柳兄偶遇一次也真不容易。」雲玉誠話中帶了幾許戲謔。

  「取笑了,不嫌棄的話,過來一起坐吧。」柳月笙頗有喧賓奪主之意。

  洛子辰亦朝對方施禮道:「請坐。」

  「那在下就叨擾了。」

  當雲玉誠走到桌邊準備坐下時,突然看到錦鳳蘭,他面色一變,聲音發顫,「蘭妹——」

  洛子辰眉頭一揚,眼神微斂。

  「蘭妹,真的是你!」雲玉誠激動的想抓她的手。

  錦鳳蘭手一抬,筷子就夾住他探過來的手,抬頭冷冷的看著他,「雲少俠,我跟你很熟嗎?」

  雲玉誠身子一顫,面露痛苦愧疚之色,用力握緊了拳,「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當年的事我也後悔——」

  錦鳳蘭冷哼一聲,將筷子放下,抽出一條絲帕擦了擦手,冷淡至極地道:「往事已矣,只怪我輕信人言,怨不得旁人。」

  「蘭妹——」

  「我早已與你割袍斷義,這樣的稱呼恐怕不適合。」

  「我——」

  洛子辰在一邊慢條斯理的開口,「娘子,不介紹我們認識嗎?」

  震驚過後,柳月笙體內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目光在三人之間不停移動。

  雲玉誠這才發現她梳著婦人髻,心口一陣椎心痛楚,後悔排山倒海而來,如同三年前看見她口噴鮮血倒地不起時一樣。

  「你……你……你成親了……」似是不敢置信,似是自我催眠,雲玉誠邊說邊搖頭。

  錦鳳蘭如刀般銳利的目光直直的看過去,一字一句地說:「若不是答應幫你的忙,三年前我便該出嫁的。」可是,她卻差點命喪黃泉,苟延殘喘至今,身體上的痛時刻提醒著她曾經被人如何的欺騙與傷害。

  這下,洛子辰的目光也瞬間銳利。

  柳月笙忍不住偷偷嚥了口唾沫,因為他想到了一件往事,然後他望著錦鳳蘭的目光就變得很複雜。

  「我……」雲玉誠頓時無言以對。大錯鑄成,他已無力迴天。

  錦鳳蘭目光透出幾分輕蔑,「不知道雲少俠是否已經如願抱得美人歸?我是不是要說聲恭喜?」

  雲玉誠突然面白如紙,一下癱坐到長凳上。

  錦鳳蘭輕輕的笑了起來,側臉對丈夫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三年前究竟發生什麼事?吶,」她朝對面努了努下巴,「我只是被一個江湖上人人稱頌的少俠騙去用我的性命討美人的歡心罷了。」

  柳月笙的目光也冷了下來。

  「可惜啊,」錦鳳蘭笑得燦爛起來,「最後他好像也沒能抱得美人歸,這筆買賣真是不划算得很。你說,是不是呢,雲——少——俠——」最後三個字,她拖長了音,說不出的奚落與諷刺。

  雲玉誠慘白著臉看她笑得一臉明媚,可那雙杏眸卻始終冰冷如霜,那個曾經嬌笑著喚他雲大哥的少女終究被他親手殺死了。

  現在的她沉靜淡漠,再也找不到當年那分狡黠慧黠的靈動。

  「對不起。」他只剩深深的後悔,恨自己被美色迷了眼,看不清自己的心,終至鑄成一生的憾事。

  錦鳳蘭笑容驀地一凝,冷然道:「如果我當年死了,你對著冰冷的墓碑說這三個字有用嗎?」

  柳月笙突然朝洛子辰深深一揖,「子辰,對不起,我不該請這樣的人與我們同桌的。」

  洛子辰面如霜降,揮了揮手,道:「這不怪你,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不是蘭兒在,你我都難免被人所騙。」

  雲玉誠面色青白交錯,他的隨從更是個個抓緊手中的兵器,卻沒人敢吭一聲,苦主當前,他們毫無立場。

  「我沒胃口,不吃了,先回房歇息了。」錦鳳蘭再不想看雲玉誠一眼。

  洛子辰握住她的手,道:「我們一道,我也沒胃口了。」

  柳月笙朝雲玉誠冷笑一聲,跟在洛子辰夫妻身後也離開了。

  雲玉誠呆坐半晌,然後沮喪的起身朝客棧外走去。

  他的隨從急忙跟了上去。

  隨著馬蹄聲遠去,他們一行人也消失在滂沱大雨中。

  大雨蒸騰出的水氣瀰漫於天地間,在昏暗的天色中只能看清近處的景物。

  錦鳳蘭靜靜的站在窗前,目光落在很遠的地方。

  許多事發生了就回不去,有些人終究成了陌路。

  「蘭兒——」洛子辰輕嘆一聲,上前一步,將她攬入懷中,「別想了,都過去了。」

  「其實,我不想怪他的,」她的語速很慢,似乎在整理著自己的思路,「美人誰不愛,自古為美人拋頭顱灑熱血的還少嗎?我只是替自己不值,父親與雲大俠是朋友,我跟雲玉誠自小便認識,我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當成大哥一樣相信的人害得差點沒命。」

  「是他太膚淺。」洛子辰毫不留情的評斷。

  錦鳳蘭低低的笑了聲,「聽說過江湖第一美人嗎?」

  「南宮靈?」

  「看來是聽說過了。」

  「她確實有讓人迷戀的本錢,」洛子辰轉過她的臉,抬起她的下巴,笑道:「不過,那跟我沒關係,我有娘子足矣。」

  錦鳳蘭倒是有些詫異,「你見過南宮靈?」

  「見過。」

  「那樣一個美人你就不動心?」她懷疑的看著他。

  他笑著將她摟在胸前,直視著她的眼睛道:「你相公我很挑的。」

  錦鳳蘭雙手抵在他胸前,不讓他再貼近,「我看你也不怎麼挑。」

  「怎麼說?」

  「你自己知道。」想到他的登徒子行徑,錦鳳蘭的臉有些燒紅,用力想掙開他的懷抱。

  洛子辰笑得有些色迷迷,不老實的蹭著她柔軟的身體,在她耳邊呢喃般的說:「怪我當初在你病重時上下其手啊?我那還不是想趁你虛弱造成既定事實,免得你再跑掉,不過,那時你的骨頭真硌人。」

  「你真混蛋。」

  他摟著她轉了個圈,將她抵在牆壁上深吻,手也急切的去解她的衣帶。

  錦鳳蘭用力踩了他好幾腳,也沒能逼他停下,漸漸的也迷失在他的撩撥之中。

  不知何時,兩人轉戰到床上,衣物沿途丟了一地。

  洛子辰激烈的進出她的身體,從她身上索取著極致的歡愉,口頭那點惱怒也在逐漸攀高的情熱中化去。

  「哼,大哥?你把人家當大哥,人家可未必只把你當妹妹。」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那個姓雲的對他家娘子可不只愧疚那麼簡單,那神情,絕對是失去心中所愛的痛不欲生。

  錦鳳蘭被他越來越失控的動作弄得幾乎承受不住,緊抓著他的肩頭,從破碎的呻吟中擠出聲音,「慢……慢……啊啊……」

  洛子辰只想深深的占有她,宣告自己的所有權,讓其他男人再不能覬覦自己的妻子,他赤紅著眼睛,在攀上高潮的一刻在她的體內釋放。

  錦鳳蘭被他折騰出一身薄汗,摟著他光潔的背,激情過後的聲音透著絲絲的嫵媚與嬌柔,「你怎麼總是這樣?!再這樣真的要跟你分房睡了。」

  「我們是夫妻,哪有分房的道理。」

  她哼了一聲,「就算你精力充沛,也要顧忌一下我的身體受不受得了。」

  「我已經很節制了。」今天要不是受了刺激,才不會失控得食言,天未黑就吃了她。

  「節制?」還真敢說,她都替他覺得臉紅。

  誰料,洛子辰一本正經道:「除了初夜,從咱們成親至今,我都沒有整晚折騰你對不對?」一直不能盡興,他也很委屈的好不好。

  他一說,錦鳳蘭就想到初夜時他折騰她到天亮的事,頓時心有餘悸。

  「總之,你最好再節制一些。」她馬上堅定了立場。

  「蘭兒,你不能這樣對我……」

  窗外的風雨絲毫不能打斷床第之間的呢喃細語與嬌斥輕罵。

  「別鬧了,我有些餓了。」錦鳳蘭的聲音微帶嬌喘。

  洛子辰頭埋在她胸前,含糊的道:「我也餓著呢。」

  錦鳳蘭抱住他的頭,既想阻止他又有些想他繼續,豐盈上傳來的吮吻讓她的理智絲絲抽離。

  「晚上……晚上可好……」腦中最後的清明讓她說出這句話。

  洛子辰停下動作,抬頭看她,見她面泛潮紅,眼波嫵媚迷茫,喉頭滾動了幾下,艱難的開口確認,「晚上隨我?」

  「嗯。」當前錦鳳蘭只想阻止他繼續迷亂下去。

  他盤然一笑,在她唇上啄了下,道:「我去讓人拿飯菜進來。」

  她羞惱的瞪他一眼。

  洛子辰哈哈大笑,撈起床下的衣物翻身下地。

  錦鳳蘭掩著被子躺在床上,望著頭頂的青幔,恨恨的咬了咬牙。這人擺明就是故意的,明知她怕兩人在房內待得太久讓人生出遐想,還不依不饒的纏著她,逼她自己先鬆口。

  心神漸漸寧靜下來,她又想到當年之事。

  其實,如果只是騙她犧牲自己救人,她怪過怨過也就算了,但是她無法容忍雲玉誠會有那樣齷齪的打算——

  「在想什麼?」

  她瞬間收起思緒,轉頭就看到丈夫扶若床欄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沒想什麼。」

  洛子辰在床邊坐下,抓過她的一隻手握住,柔聲道:「我們是夫妻,不管是什麼事你都可以告訴我,我就算幫不了你,聽你訴苦,總還是能做到的。」

  她垂下眼,沉默不語。

  「其實,你先前的話並沒有說完對不對?你之所以對雲玉誠那樣決絕,還有其他原因是不是?」

  錦鳳蘭心頭暗驚,驚訝於他的敏銳,也驚訝於他的執著,「洛子辰——」

  「我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他平靜的看著她,眸中卻是深深的執著,他不想有任何潛在的危險傷害到她。

  她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他是知道我有婚約的,可他卻想趁我傷重之際借照顧彌補虧欠為由娶我,」頓了下,她才繼續,聲音卻透著壓抑的怒火,「讓我與南宮靈共事一夫,天下怎會有如此恬不知恥的男人!」

  背叛她的信任不夠,還想坐享齊人之福,讓她成為忘恩背信之人。

  洛子辰也不禁大怒,眼臉微垂,掩住眸底一閃而逝的寒芒。

  「歸還訂親的玉佩是他做的?」

  錦鳳蘭搖頭,「不是,是我,當時我命懸一線,能否治癒尚不可知,我怕萬一不治讓家父有負洛家大恩,便想主動退了親事,讓你能另聘他人。」

  「蘭兒——」他心疼的低喚一聲,將她摟入懷中,「這些年你受苦了。」

  她默默的伏在他胸前,心中又酸又澀。

  門上突然傳來輕敲聲,隨即口向起店小二的聲音,「客官,您的飯菜好了。」

  洛子辰放開妻子,道:「端進來吧。」

  一夜風雨未歇,清晨推窗而望,銀絲一般的細雨密密麻麻的懸掛在天地間,撲面而來的是帶著濕氣的涼風。

  洛子辰心滿意足的伸了個懶腰,呼出一口濁氣,回頭看向床的位置,輕笑一聲,「娘子,看來今天咱們上不了路了,你可以繼續睡了。」

  床帳之內,仰面而躺的錦鳳蘭臉上情潮尚未完全褪去,身子酥麻,軟成一攤春水,被人憐愛了整夜的她,再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搭理他。

  洛子辰回到床邊,掀開床帳鑽了進去,看著明媚嬌艷的妻子,忍不住又撲在她的身上。

  「滾開。」錦鳳蘭狠狠在他耳上掐了一把。

  他嘻嘻笑著蹭了蹭,這才停手,「一會兒用過早膳,我去找月笙說話,你休息就好。」

  「嗯。」

  「說吧,想問我什麼?」

  似乎早就料到好友會來找他,柳月笙一看他進門,就倒了兩杯茶招呼他坐下。

  洛子辰也不跟他客氣,開門見山地道:「我想知道三年前那件事。」

  柳月笙挑了下眉,輕笑道:「你怎麼就肯定我一定知道?」

  「武林第一世家的雲大公子,江湖第一美人的南宮二小姐,這樣兩個人物湊在一起,這件事怎樣也不應該很單純才是。」

  柳月笙點點頭,「確實,而且整件事牽連的,其實不只是武林第一世家和南宮山莊,還包括了聖手神醫的大弟子,怎麼也算是武林大事件,我會知道也就不足為奇。」

  「那就說說看吧。」洛子辰的口氣雲淡風輕,但是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柳月笙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三年前南宮莊主練功走火入魔,南宮二小姐求到了武林第一世家雲家,據說是因為那位神醫的大弟子說要找一位懂得太玄內經的人才能幫南宮莊主導回錯亂的內力。」

  「是蘭兒。」沒想到去世的岳父竟是江湖中最神秘莫測的太玄門人,洛子辰難掩訝異。

  柳月笙嘆了口氣,「其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沒人清楚,只知道南宮莊主恢復正常了,但原本對南宮靈愛慕非常的雲玉誠卻忽然變得冷淡,另外聖手神醫也將自己的大弟子逐出門牆。」

  洛子辰哼了一聲,「我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吳老所說有人幫蘭兒調養的是杏林高手的話也找到答案。」

  「那位神醫的大弟子只怕也是個為美色所惑的人,救治南宮莊主的方法想必是他所提供的,神醫出於彌補會出手也在情理之中。」

  柳月笙伸手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好在嫂夫人福大命大,你也別想太多了。」

  「我差點失去她。」洛子辰攥緊了拳頭,忘不了初見時她那副憔悴虛弱的模樣。

  柳月笙默然片刻,然後用力在他肩上按了一下,「好好幫她調理吧。盛夏時節卻畏寒,看來當年她的身體一定遭到難以想像的重創。」

  洛子辰想到吳老的診斷,眼底寒意加深。「那些人加諸在蘭兒身上的,何只肉體上的傷害那麼簡單,他們甚至可能剝奪她成為母親的權利。」

  想到這裡,他臉色大變,霍然起身衝向門口。

  柳月笙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好友衝出門,愣了片刻才搖頭輕嘆。

  洛子辰急切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站到床前卻有些不敢去掀那層輕薄的床帳。

  沉默半晌,他慢慢坐上床邊的墩子。

  她應該是知道的,所以初遇時在明知他身分的情況下,她不認他,後來也不欲與他糾纏下去。因為她知道,不能生育對女人來說是怎樣致命的打擊,在他家這樣的世家大族中又是何等的不能被接受。

  難怪他一直覺得她有時候望著他的目光帶著些許複雜。

  從最初的抗拒到如今的順從,他不知道她到底經過怎樣的心路歷程,卻知道她心中只怕已經做出某種決定。

  洛子辰眉頭微挑,凝視著床上的身影,一點點抿緊了唇,無論她做了怎樣的決定,他都不可能放手的。

  輕輕的挑開床帳,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兒,他伸手輕撫她的眉眼。

  錦鳳蘭輕輕翻了個身,變成面壁而臥。

  洛子辰無聲的笑了笑,掀開被子一角,和衣躺了上去,摟住她輕笑道:「娘子睡得這般不沉啊。」

  錦鳳蘭其實早在他進門時就醒了,不過他到了床前卻一直沒有其他舉動,她迷迷糊糊的差點又睡了過去。

  洛子辰在她頸側嗅了幾下,輕嘆一聲,「睡吧,我陪著你。」

  錦鳳蘭見他確實沒有其他動怍,便放心的睡著了。

  洛子辰卻睜眼想了半天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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