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世界之匙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擊敗頭領
既然已經流出了鮮血,那麽意味著他們的行動很快會被盜賊們察覺。
兩人沒有時間再耽擱。
少了一隊巡邏路線的道路反而變得更加暢通,莫雷斯和阿羅德向第三輛籠車摸了過去。
這一小股盜賊的首領是個絡腮胡的魔族男人,身材雖然不算很高大,但非常彪悍壯碩,身上穿了銀灰色的盔甲,盔甲的表面有力量增幅的銘文。在他附近圍坐了四名盜賊成員,另外幾個則散落在四周的位置。
然而篝火熊熊,將附近的情況照得非常清晰,幾乎無所遁形。
如果要像剛才那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襲,絕對是全無可能。
莫雷斯衡量了一下對方的實力,然後握緊了手中的戰劍,轉頭湊到阿羅德的耳邊,壓了聲音告訴他:“待會你先別出去,記得你之前答應過我的事。”
他的意思是讓魔族看准機會,如果他沒法將這裡的敵人收拾乾淨而落入危險之中,就要他頭也不回地逃離迷途石林。
阿羅德心裡有些生氣,但現在卻不是仔細計較的時機,也不願戰士為此而分心,於是略略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天族戰士非常滿意地咧嘴笑了,然後呼地一轉身,就像一陣風一樣襲向了最後的籠車營地。
敵人的出現可以說完全是出乎盜賊們的意料之外,兩名靠得最近還沒來得及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盜賊當場被莫雷斯的戰劍釘在地上,叫都叫不出一聲就被幹掉了。
那個首領倒不愧是個有經驗的盜賊頭子,馬上反應過來,抽出腰間的雙劍,大聲喝令屬下迎戰。
附近的六個盜賊馬上舉起武器圍了上來,人數上面是占了大大優勢。
戰士並沒有為此而退縮,反而越戰越勇。
事實上他很早以前就已經習慣了這種戰鬥的方法。
在魔族和天族的戰場上,並不存在一對一這樣極具古老傳統和紳士風度的戰鬥方式。不管是以少勝多,還是以多勝少,惟有站著的人,才有談論勝負的資格。
劍刃帶起的劍風就像冬天裡最凜冽的風,刮得人皮膚生疼。
盜賊們都為這樣一個對手感到驚恐。
他們本身就是亡命之徒,殺人搶劫就像開桌吃飯一樣簡單。
但面前這個戰士,卻用另一種方法告訴他們,殺人,可以更簡單。
就像平時對著稻草人樁練習的簡單。
他們看到他們的同伴在攻擊對方的瞬間,就像稻草人一樣被砍斷了腦袋,或者被腰斬。鮮血到處都是,這些亡命之徒第一感到了恐懼。以前他們殺人的時候,看到別人的血總是莫名地興奮,然而現在,他們卻為鮮紅的顏色而感到驚恐。
也許在下一刻,像噴泉一樣的鮮血就不是別人身上流出來的,而是從自己被砍斷的脖子裡噴出來。
他們漸漸退縮了。
一群退縮的狼比垂死掙扎的角鹿還不如。
很快這群盜賊被莫雷斯一口氣解決了四個,當然戰士也為此付出了不少代價,手臂、背部、大腿的部位都被割出不少血口子,失落者之盔上也被敲出了不少凹痕和刮口。
這個時候另外兩名巡邏的盜賊也聞聲趕到,正要衝上去,卻突然被一陣幻象法術所纏,眼前一陣漫射的光芒阻擋了去路,法術雖然不能堅持太久,但畢竟是耽誤了,等他們從法術中解脫出來,那邊的盜賊已經被莫雷斯一個人都給幹掉了!
兩個巡邏的盜賊馬上尋找法術的來源,阿羅德也不等他們沖過來,就已經舉起雙頭權杖迎擊。
那邊的莫雷斯沒想到阿羅德會跑出來,看那邊的狀況,那兩個巡邏的盜賊顯然不是阿羅德的對手,雖然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不過現在需要被擔心的顯然是他了。
因為他已經和那個盜賊首領正面對上了。
盜賊首領顯然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兩手拿著的劍耍得像風車,而且劍鋒上幽藍幽藍的,顯然曾然上了毒藥。
往劍上抹毒藥是盜賊常用的做法,而且毒藥的種類非常多,不過能令強壯的守天者立即致死的毒藥卻非常昂貴,而且很難找到獲得的管道,所以盜賊們常用的毒藥一般都屬於慢性毒藥,主要是為了削弱對方的戰鬥力。
莫雷斯雖然儘量避免被盜賊首領的劍傷到,但他既要跟面前強大的敵人對決,又要應付不時撲上來趁火打劫的兩名盜賊,加上盜賊首領的雙劍的確非常狡猾。
在他踢開一名試圖偷襲他的盜賊時,沒法躲開盜賊首領的劍,腹部被拉出了一道血口,雖然並不致命,但毒藥馬上滲入身體,腹部一陣劇痛,明明不過是一道小口子,卻像被恐狼的牙齒啃噬一樣撕裂的疼痛。
而且傷口的血不會凝固,不住地往外流。
幸好這個時候阿羅德解決了兩個巡邏的盜賊沖上來擋下了莫雷斯身邊的那兩名盜賊。
沒有了騷擾,莫雷斯揮舞戰劍直撲盜賊首領。
盜賊首領絕望地發現,這種曾經令無數難纏的對手陷入苦不堪言的困境,並立即喪失大半戰鬥力的毒藥,對面前這個戰士好像一點用處都沒有,不止是這樣,疼痛甚至令他的劍揮舞得更快、更猛!
就在魔族把兩名盜賊擊倒後,就聽到一聲“鏗──”的響聲,回頭只來得及看到盜賊首領手中的雙劍被莫雷斯的戰劍強行敲斷,而盜賊頭子瞪大了不甘心的眼睛,緩緩倒下。
天族戰士喘了口氣,確定這隊盜賊團的小隊沒有任何剩餘之後,才低頭瞧了瞧腹部的傷口,拿手一蹭,然後一齜牙。
夠疼的。
阿羅德仔細看了看他腹部流血不止的傷口,馬上明白是名叫“狼噬”的毒藥。
他知道下世界的毒藥可能對已經習慣這種惡劣環境的魔族來說不過是稀疏平常,頂多也就是疼一疼,但是對於沒有抵抗力的天族來說,完全可能是致命的毒藥。
“你覺得疼嗎?”
魔族用手摁了摁傷口,傷口看上去並不深,而毒藥也只是粘到在皮膚表面的地方。
莫雷斯控制住自己想要躲開的本能反應,咧嘴:“疼得都快麻木了。”
阿羅德掏出一瓶綠色的魔藥往上面倒了一些,血止住了,但是傷口的顏色仍然沒有改變,他皺眉說:“得快些找到蘭斯多草才行。這樣只能暫時止血,不解毒的話傷口一直都不能好,而且還會非常的疼。”
邊說邊把莫雷斯身上其他的傷口都料理好,又用繃帶把傷口包紮上。
不過受傷的人卻滿不在乎,似乎受傷這種事情早已是家常便飯,只要能跑能走,就能活下去,痛楚還是什麽的其他,都無關緊要。
阿羅德身上也有幾道口子,等他把自己也收拾妥當,抬頭就看見天族戰士蹲在那邊埋頭搗鼓些什麽,過去一看,就見他三下五去二非常乾脆利索地把掛掉的盜賊身上的盔甲給剝下來。
嘴裡還一個勁地嘮叨。
“運氣真不錯!遺忘者之盔!穿在盜賊身上真浪費了。”
有點可惜地拿著被他剛才強行敲斷的劍。
“這劍應該也是不錯的東西,可惜了……”
魔族貴族雖然也曾經當過傭兵,但他可沒有在敵人的屍體上搜尋的習慣,而天族戰士,這一系列的動作……怎麽看怎麽的熟練……
想起這家夥手裡的破魔戰劍的來歷,魔族一陣嘴角連眼角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