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徐玉敏醒來的時候人已在行進的馬車上,自己是如何被人抱上車的,她毫無印象。
龍辰昱低頭看她猶帶迷離的眸子,不由得輕笑一聲,「敏兒總算是醒了,這一覺睡得真沉。」
徐玉敏微微蹙眉,看著他湛湛星目中倒映出自己的容貌,繼而重新閉上眼,真希望這一切都是幻覺。
「不想起身便躺著吧。」龍辰昱輕撫著她的一頭秀髮,端著手裡的一杯酒,慢慢啜飲。
徐玉敏卻不想繼續躺著了,忍著渾身的痠痛坐了起來,從他手中抽出了自己的頭髮,拿了隨身的玉梳慢慢梳理。
龍辰昱也由著她,只管自斟自飲。
徐玉敏慢慢打理好頭髮,對著銅鏡將一支白玉簪插入髮髻固定,又揀了兩支釵點綴,便要闔上妝奩。
一隻大手從旁伸來攔住她,從盒內取出幾樣釵鐶戴到她的發髻之上,「太過素淨,為夫可不喜歡。」她那修道人的習性得改改,否則不但他看著不爽,她自己也沒有已為人妻的自覺,還當自己是從前那個不理紅塵的小道姑。
徐玉敏也沒說話,只是任他施為。
弄好頭髮之後,龍辰昱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端詳了一下,笑著在她唇上印上一吻,道:「胭脂不擦便也算了,敏兒的膚色白裡透紅,那些脂粉反倒污了你的好顏色。」
徐玉敏仍舊不理他,只向後靠在靠枕上,拉起窗扇,透過紗簾去看外面。
這條官道蜿蜒深入一片樹林,前後行人稀疏,顯得有些荒涼,讓她起了一絲警覺。
江湖人云:逢林莫入!
只這官道穿林而過,卻是無法可施。
龍辰昱挨到她身側,摟著她的腰同她一起往外看,口中笑道:「娘子有什麼感想?」
徐玉敏回眸瞥他一眼,又接著看向外面。
她三番兩次甩他冷面,龍辰昱卻不惱,只小聲地道:「昨夜敏兒也不曾叫得多用力,怎麼今日卻說不了話了?」
徐玉敏扭頭朝他怒目而視。這人到底知不知道「廉恥」二字?
看著她鳳目裡迸射火光,龍辰昱卻心下大樂,手在她腰上輕揉,一派輕鬆愜意地道:「讓為夫親自按摩服侍,娘子可算是天下第一人,可舒服?」
徐玉敏想躲卻未能如願,只感覺他那雙大而有力的手在自己腰上摩挲按壓,一股股酸麻隨之順著尾椎骨蔓延開來,又漸漸消退,身子軟綿舒服,便有些困頓起來。
她的神情自是落在龍辰昱眼中,他臉上笑意加深,手上益發地賣力,現在伺候好了她,夜裡才會讓他更得用。
徐玉敏伏趴在他膝頭上,鳳目微闔,昏昏欲睡。
酥麻難忍,只得努力地咬著牙,不讓自己呻吟出聲。
龍辰昱的氣息越來越粗重,飛快地扯落了她的褻褲,並將她抱坐到腿上,對著自己那掏出的熾熱硬物坐了上去。
徐玉敏受這一股強烈刺激的衝擊,難受地扭動身子,她的雙手緊緊扣在他肩上,強忍著不發出聲音,腦子卻漸漸昏眩發狂,這個姿勢太……太深了……
龍辰昱捧住她的臉,吻住她的唇,開始用力向上衝頂,他將她所有的喊叫都吞入腹中,只是車廂內充斥的甜膩腥味足以說明兩人有多麼纏綿激烈。
徐玉敏伏在他的肩頭,大口喘著氣,忽察覺一股濃稠之物順著大腿淌在兩人身體相連的地方,頓時一股羞憤之意席捲了她,她的指甲用力掐著他的肩頭,恨不得抓下他幾塊肉來。
龍辰昱心情極好地笑出聲,輕輕攏了攏她散開的衣襟,將誘人的春光遮掩幾分,在她耳邊嘆道:「為夫這段日子寂寞太久,娘子要體諒一二才是。」
徐玉敏狠狠在他背上捶了兩下,青天白日之下她便跟他在行駿的馬車上如此,以後哪裡還有臉見人?
龍辰昱卻不在意,拿了布巾擦拭兩人的身體,不緊不慢地將自己和她重新打理好,才再拉起窗扇,好讓車廂內腥甜的氣味散去。
徐玉敏到離他遠一些的角落坐好,防備地看他。
然而猛然一道利箭破空聲,讓她倏然驚醒。
龍辰昱按住她,低聲安撫道:「敏兒只管安睡,無須理會。」
徐玉敏聽他如此說,心有所悟,便老實地繼續趴著閉目養神。
不須理會也好,她本也不想理會。
不久外面的刀劍相接聲響了起來,且持續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安靜下來。
「爺,處理好了。」
「嗯。」龍辰昱漫不經心地應著。
馬車開始重新駛動。
在徐玉敏似睡非睡之際,感覺有一隻大手探入她的裙底,直往大腿根而去,她身子一震,便要起身。
「莫鬧。」
這話中的警告之意讓徐玉敏不敢輕舉妄動,整個身子卻不由自主地繃緊了。他的手指探入她雙腿間的谷穴中,由淺入深,慢慢地勾動……徐玉敏感到一陣酥麻難忍,只得努力地咬著牙,不讓自己呻吟出聲。
龍辰昱的氣息越來越粗重,飛快地扯落了她的褻褲,並將她抱坐到腿上,對著自己掏出炙熱硬物坐了上去。
徐玉敏受這一股強烈刺激的衝擊,難受地扭動身子,她的雙手緊緊扣在他肩上,強忍著不發出聲音,腦子卻漸漸昏眩發狂,這個姿勢太……太深了……
龍辰昱暢快地躺倒在墊子上,手枕在腦後,開口道:「敏兒是要去找無云上人嗎?」
徐玉敏難掩訝異,「我找她幹什麼?」
「她不是令師嗎?」
「不是。」話一出口,徐玉敏便有些懊惱,她何必告訴他?
「噢,幸好為夫提前遇到了娘子,否則只怕要白跑這一趟了。」
徐玉敏心裡懊悔,早知道便不走這條近道了,竟然遇到了這個男人。
「據傳無云上人的醫術在武林中頗負盛名,又是出家的道人,為夫還以為她會是當年抱走娘子之人呢。想來這江湖中藏龍臥虎,不出世的高人總是有不少的。」高人嗎?
徐玉敏想到師父素日的行徑,便忍不住嗤之以鼻,世外高人有時候不過是徒具其形罷了。
至少,她家師父人前人後絕對是兩個樣子。
龍辰昱瞥到她眼中閃現的笑意,眼神不由得微黯,幾時她能對他自然而然地展現笑容便好了。花轎之中她的那抹笑,一直深藏在他記憶中,卻始終不曾再在她臉上看到。
她終究心中仍舊無他!
眯了眯眼,龍辰昱心中發狠,沒有又如何,他綁也要將她綁在身邊,她即便是塊寒鐵石,他也要將她焐熱了。
便是焐不熱,也不會放她離開,成了他的女人,這輩子便只能是他的。
一連三場刺殺,來得兇猛又密集。
一場大雨讓他們不得不在一處荒山野廟留宿。
篝火映亮了殿堂,映紅了徐玉敏的臉頰,她蹙著眉頭坐在火邊,心不在焉地往火裡扔枯枝。
龍辰昱原本坐在她對面,可在看了她半晌後,起身移坐到了她身邊,像她一樣撿了枯枝往火堆裡扔,「敏兒就沒什麼想問我嗎?」她也對自己的丈夫太漠不關心了,她以為他們撇得清嗎?
徐玉敏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問了你便會說嗎?」
「你試試就知道了。」
徐玉敏從善如流地道:「為什麼這一路會有人來刺殺?」
還一場接一場,從她跟他相遇到今天,短短十天之內,三場剌殺,突然而來,倏忽而去,從不留活口,成功無望轉身便退,改日再來。
龍辰昱的聲音很輕,彷彿在說別人的事,「敏兒可還記得當日嫁入王府時,為夫是何情形嗎?」
「愚痴。」她的用詞很毒辣。
龍辰昱不以為忤,勾了她一綹長發在指間把玩,笑道:「是呀,愚痴,四年前為夫領兵在邊關大敗敵國,班師回朝途中遇襲,不幸頭部受創一時變為懵懂稚子,
一年後一次無意的事故,頭部再次受創這才恢復了神智。」
徐玉敏忍不住側頭看他,竟然真的痴傻過啊,眼神中不自覺流露出一些東西。
龍辰昱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道:「你這是在關心我嗎?為夫真是受寵若驚。」
徐玉敏「呸」了他一口,又轉去看火堆。
龍辰昱的眸光變得深沉,繼續道:「為夫此次是借了尋醫之名出外尋找娘子的。」
「不想繼續假裝了?」徐玉敏忍不住問了句。
「原本時機尚不成熟,不過,本王的王妃都跑了,時候不到也要走這一步。」龍辰昱一把將她摟入懷中,在她耳邊道:「我娘子這樣的顏色還是待在本王身邊放些心,外面那些狂蜂浪蝶還是省了他們的心思好。」
徐玉敏用力拍開他的手,往旁邊移了移。
今日留宿荒廟,他再如何也不好就這麼放浪形骸,徐玉敏倒也不怕惹惱了他。龍辰昱自然知道她心裡是何想法,不過,他不在意,夫妻之間偶有摩擦也算是小情趣。她再不心甘情願,他想要時,她也只能在他身下嬌吟婉轉。
火旁的佳人著一襲素色錦衣,髮髻輕綰,說不出的靈秀出塵,她身上那股淡泊清靈常常惹得他忍不住想破壞,似乎這樣她便墮入了凡塵俗世,再也無法抽身而去。
殿外的大雨嘩啦地下著,冷風從破舊門窗間透入,寒意襲人。
一層秋雨一層涼,再深便要入冬了。
徐玉敏抬眸看向外面,透過雨簾看遠處,山巒濛濛煙雨中,不辨形貌。
王府侍衛們在殿外各處守衛,任由冷風颳骨、雨水打濕衣襟,筆直的身軀不曾有絲毫移動。
一雙大手覆上徐玉敏的眼,龍辰昱略帶冷意的聲音傳入她耳中,「與其看他們,敏兒不如多把目光放在為夫身上。」
徐玉敏拿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麼?」
龍辰昱笑開了,再次湊近她身邊,抓起她的一隻素手把玩,「常聽人說美人嬉笑怒罵皆是風情,今日一見敏兒如此,才知世人所言不假。」她那眼波斜斜橫來,嗔中帶憤,又有幾分夫妻間獨有的親暱,讓他心裡十分滿意。
她便是心中尚無他,對兩人的夫妻名分卻是認的,不知不覺中與他就有了幾分情分,這證明事情已經朝著他的預期發展,焉能不喜?
當下,心頭想望又起,伸手從她腿下探過,將她撈入懷中,接著矮身鑽到了殿中神案下,那裡已經鋪好了乾草、被縟,四方垂下的厚實青布正好成了遮蔽的床幔,不讓春光外洩。
徐玉敏先被嚇了一跳,及至他將她放到被縟上,才回過神來,紅著臉要爬起。
龍辰昱哪裡會放她起來,死死地壓了上去。
徐玉敏手捶他,低聲一道:「你還要臉嗎?大殿四處透風,侍衛們還在外面,你你……」
「誰教你勾引本王,忍著些,別叫太大聲。」
龍辰昱喘著氣扯落她裙下的襯褲,扒掉那貼身褻褲,挺槍進入了那處溫熱的密叢,快速地動作起來。
徐玉敏被他弄得狠了,便張口咬在他肩頭,三番兩次下來總算沒讓自己發出羞人的聲響。
龍辰昱盡興之後,鑽出神案,隨手將擦拭完身子的布扔進了篝火之中,一本正經地坐在火堆邊添柴火。
神案之下,徐玉敏慢慢打理好衣物,恨恨咬牙詛咒外面的那個男人,扯了被子躺下,不肯再出去丟人現眼。
龍辰昱回眸看了眼青布幔帳後神案的方向,嘴角揚起,眼中一片得意,她以為留宿野廟他便會不動她了嗎?
在這荒野之地,因繁就簡別有一番美妙滋味。
尤其她害羞不敢聲張,憑他如何折騰,只有一味順從的分,最是銷魂。
夜半時候,偎在身畔溫暖懷抱中的徐玉敏突然警醒。
龍辰昱拍拍她的背,耳語道:「無事。」
神案下光線昏暗,隱約可見外面的篝火仍在燒著,此時殿外傳來隱約的打殺聲。
徐玉敏蹙眉看向外面,突然很是暴躁,這些刺客沒完沒了地追殺,到底是想怎樣?
她聽到悶哼聲,不由得回視。
龍辰昱也聽見了,劍眉蹙起,拍拍她的背,道:「我出去看看,你安心待著。」說完,便矮身鑽出了神案。
這次來的刺客不但人數眾多,出手較前幾次更為兇狠,王府侍衛經過連日警戒已是疲憊之師,此時不免落了下風,更有幾人受傷。
徐玉敏掐了一把被縟下的乾草在手,在幾個黑衣剌客閬入大殿,向神案撲來的時候,隨手攤了出去。
黑衣刺客只見青布幔無風自開,一把暗器迎面射來,待要閃躲已是不及。
眼見剌客直奔神案而去,龍辰昱心頭大惱,揮劍搶身入內,卻看到那幾個黑衣人受創倒地。
致命傷口上的是乾草枝,他驚訝地看向神案。
一隻酥白玉手掀開了青布幔帳,徐玉敏鑽出神案,衣衫齊整,長發披腰,亭亭立在神案前,手指翻轉間又是一把乾草飛射而出,從後偷襲龍辰昱的黑衣刺客應聲直直倒地。
龍辰昱見狀不由得哈哈大笑,他真是娶到了一個寶貝。
她在床笫之間萬般委屈承歡,卻是有著一身不俗功夫,這功夫恐怕遠在他之上,如果她硬不肯讓他近身,只怕他也只能望妻興嘆。好在,她於夫妻本分倒是通透的。
龍辰昱此時不必分心於她,轉而去幫侍衛退敵。
徐玉敏蹙眉看著那數十個黑衣剌客,這皇族中的權力傾軋實在令人生厭。
低頭看到篝火旁的柴禾上,徐玉敏伸腳挑起一截粗枝,手掌翻覆間切為數十段,收在袖中,緩步朝殿門走去。
黑衣刺客只見青布幔無風自開,一把暗器迎面射來,待要閃躲已是不及。
眼見剌客直奔神案而去,龍辰昱心頭大惱,揮劍搶身入內,卻看到那幾個黑衣人受創倒地。
致命傷口上的是乾草枝,他驚訝地看向神案。
一隻酥白玉手掀開了青布幔帳,徐玉敏鑽出神案,衣衫齊整,長發披腰,亭亭立在神案前,手指翻轉間又是一把乾草飛射而出,從後偷襲龍辰昱的黑衣刺客應聲直直倒地。
龍辰昱見狀不由得哈哈大笑,他真是娶到了一個寶貝。
她在床笫之間萬般委屈承歡,卻是有著一身不俗功夫,這功夫恐怕遠在他之上,如果她硬不肯讓他近身,只怕他也只能望妻興嘆。好在,她於夫妻本分倒是通透的。
龍辰昱此時不必分心於她,轉而去幫侍衛退敵。
徐玉敏蹙眉看著那數十個黑衣刺客,這皇族中的權力傾軋實在令人生厭。
低頭看到篝火旁的柴禾上,徐玉敏伸腳挑起一截粗枝,手掌翻覆間切為數十段,收在袖中,緩步朝殿門走去。
「天女散花!」有黑衣剌客驚呼。
那漫天撒出的暗器鋪天蓋地而來,傷及人身便猶如天女撒落的種子開出的血花,乃是暗器手法中最最厲害的,即使是令江湖人聞風喪膽的暴雨梨花針也不能與其相提並論。
暴雨梨花針只能發一記,讓人避無可避。
天女散花卻是武者不死不休,讓人無處可逃。
徐玉敏這一出手,立時便讓平王府這一方扭轉了整個局勢。
來犯的數十名黑衣刺客盡數伏誅。
冷風夾著苦雨撲面而來,徐玉敏打了個寒顫,那混和著血水的雨水淌了一地,讓她看了直蹙眉,忍不住拱了拱手,口誦道號,「無上天尊,罪過罪過。」
「……」王府侍衛面面相覷。
倒是龍辰昱笑著揮揮手,「你們把屍體處理了,毀屍滅跡,莫讓人看出端倪。」
「是。」
「今日之事,若讓本王聽到一點風聲,後果你們懂得。」看殺手那驚駭的眼神,敏兒的這手功夫只怕還是不為人知的好。
「遵命。」
龍辰昱到廊下接了雨水將手洗淨,又入殿換過衣服,這才走到已坐回火堆旁的妻子身邊,攬了她入懷,嘆道:「倒是為夫眼拙了,敏兒是深藏不露啊。」
徐玉敏拍開他的手,冷淡地道:「我去睡了。」便又重新鑽回了神案下的臨時床鋪。
她很生氣,方才見黑衣刺客從後偷襲龍辰昱,她竟然會緊張,因為擔心他的安危,甚至動了殺念,這真是罪過了。
龍辰昱搖頭笑,知道她這時心情不好,便明智地沒去煩她,在火堆旁坐了後半夜。
嬌妻猛如虎,嗯?真的要好好想想一味欺壓她是不是明智之舉了。
真要惹得她手刃親夫,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
當朝平王難得深思熟慮了起來。
那晚之後,一連幾晚徐玉敏都在夢中驚醒。
這讓龍辰昱有所了悟,殺生對於自幼許身道門的她到底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那晚若不是情形實在對他們不利,估計她仍舊是不肯出手的。
想到這裡,龍辰昱的心突然莫名高興起來,雖然她依舊不肯對他假以辭色,但到底在她心裡,他跟別人是不一樣的,他的安危於她而言也是重要的。
因為體貼她的驚夢,最近他大多不鬧她,實在是忍不住才會纏上那麼一兩回。又七八天過去後,徐玉敏終於慢慢恢復正常,而龍辰昱也放下了心。
但她茹素和誦經的習慣卻還沒中斷,這讓龍辰昱有些無奈。
好吧,只要能讓她安心,茹素誦經都沒問題,只夫妻房事上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妥協就是了。
她心情不好,他能體諒,但要他一兩個月別沾她的身,恕他辦不到。
龍辰昱進門的時候,徐玉敏剛剛誦經完畢,正在上香。
「敏兒真是虔誠。」
徐玉敏對著香爐打了個道稽,沒有理會他的調侃。
龍辰昱卻突然很想知道她以前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於是便道:「敏兒,你以前一直是做道姑打扮嗎?」
徐玉敏點點頭,「嗯。」只是有時她也會變裝,但那個就不必告訴他了。
「一直住道觀?」
徐玉敏想了下,才道:「大多時候是住在道觀裡,有時也會跟師父出門走動。」
龍辰昱忍不住調笑她,「那你在外走江湖時,沒有人曾說這個小道姑倒是俊俏,託身在道門真真可惜了。」
徐玉敏臉色微變,似驚訝又似恍然。
龍辰昱馬上便知道這樣的話她果然是聽過的,估計還不少,心裡的火氣忍不住竄了上來,那些嘴賤的混蛋。
「你就沒有收拾說這些話的人?」不知不覺間,他的聲音中帶了殺氣。
徐玉敏看了他一眼,搖頭,「世上的閒言碎語多了,計較是計較不過來的。」過分的話自當別論,她也不是真逆來順受的。
龍辰昱便問她,「那敏兒計較什麼?」
徐玉敏這次認真地回答了他,「我不喜歡替人出嫁這樣的事,那本不是我的人生。」
龍辰昱揚眉,「難道當一輩子的小道姑就是你的人生?」
讓他沒想到是,徐玉敏真的點頭,「是呀,當道姑有什麼不好嗎?我從小就是道姑啊。」
龍辰昱撫額無奈,他忘了她尚在襁褓中就被徐常禮送給了她那位正好路過的道姑師父,確實是自幼便進了道門。
算了,他不想就這個問題再跟她爭辯了。「時候不早,我們早些安置了吧。」
徐玉敏抿抿唇,心裡有些不願,但到底沒說什麼。
兩個人上床之後,她沒有例外地又被龍辰昱摟入懷中,只能在心裡嘆口氣。這人除了重慾些,在床事上如狼似虎,其實對她一直不錯的。
「敏兒身在江湖,可知無云上人是個怎樣的人?」
「聽師父說,是江湖中一個以醫術好出名的出家人,據說年輕的時候,她被男人傷了心,心灰意冷之下便出了家。她特別痛恨始亂終棄、背信棄義的男人,死在她手裡這樣的男人有很多。師父說這種人的腦子受的刺激太大,拉不回來了。」
「……」龍辰昱忍不住認真地看了妻子一眼,最近她與自己說的話多了起來,
不像以往那樣,不是不予回應便是簡潔得過分,有時甚至親切得很,比如此刻。
「你既然是打著尋醫的名號出來,其實可以去找無云上人的。」徐玉敏想到他出京的原因,忍不住多嘴。
龍辰昱忍不住道:「敏兒懂醫術嗎?」她應該是懂的吧。
「懂。」她回答得很肯定。
「那為夫找你不就行了。」
徐玉敏一針見血地道:「如果我能治好你,那麼你又何必打著尋醫的名號出京來呢?這樣豈不是自打嘴巴。」
「……」他這是被鄙視了嗎?
「而且無云上人的醫術高明,你這種假扮的,到時候豈不是要被拆穿西洋鏡?」
這真是一句比一句更尖銳啊,龍辰昱心裡忍不住苦笑,他甚至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故意這樣話裡有話地諷刺他了。
「本王倒還不至於如此失策。」
徐玉敏緊接著又給了他一記悶棍,「那你又打聽無云上人做什麼?」她記得他們再次相逢的時候,他明明有提過無云上人,而且情況也都有所瞭解。
龍辰昱為之氣結,她果然是故意的。
「我不舒服,不想說話了。」
龍辰昱突然不想多說了,他之所以這麼安分地抱著她蓋棉被純聊天就是因為她的癸水又來了,而她最近又經歷了殺人的事,他不好意思勉強她用別的方式幫他抒解。
想來想去都是那些人的錯,如果他們不派剌客來敏兒便不會出手,不出手便不會受到驚嚇,導致現在他有需求也不好強迫她。
這筆帳他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