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愛搞破壞的小孩
唐逸打橫抱著斯納克在大家的簇擁下上了三樓,一小矮人跑到他前面拉開其中一扇門。他走了進去,秋風從半開的窗戶灌進房間,吹開白色的窗簾,有些涼意。唐逸小心翼翼把熟睡中的斯納克放到一張打滿補丁讓人看了各種心酸的床上,然後給他蓋上一張薄被子,唐逸真心想讓斯納克•紮睡到明年開春的,可這樣好康的事情發生的幾率向來低得無下限。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的,唐逸有預感。而這個預感很快應驗了。
正當唐逸安置好斯納克剛和眾人退出那間只有一張睡床的清冷大房間時,身後的眾人突然化成各種獸型作鳥獸散,特別那個叫愁笑幽小丑變成只臭鼬後還放了個臭煙霧嗆得唐逸差點抓狂。唐逸正納悶呢,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還夾帶這扶手崩裂、牆皮掉落的聲音。
走路走輕點不行嗎?唐逸最厭惡這種囂張的傢伙,於是他擼起袖子大步走向樓梯。
當他在揚起的灰塵中看清來人時,他的不爽程度又上了個階梯。一個穿著米黃色高領毛呢大衣的棕發藍眼看著只有7、8歲的小屁孩正一邊走一邊用手指彈扶手,彈一下裂個口,彈兩下斷一截。還黑著個臉好像被人欠一百萬的似的。
這哪裡來的沒家教的孩子?!就算真被欠錢了也不該破壞人家的傢具啊!唐逸怒氣值破表,他氣勢洶洶地沖那孩子走過去。
“住手!破壞公物可恥!”唐逸擋在小孩面前,厲聲制止。
“你是?”小孩抬頭看了看立著眉毛瞪著眼的唐逸,嘟嘴一問。
“唐逸。”
“哦。”小孩在腦子裏搜索了下,發現沒有‘唐逸’這個名字,便繞過他繼續搞破壞。
“喂!”看著小屁孩無視自己,唐逸氣不打一處來,轉身一把抓住那孩子正在搞破壞的手,一字一頓道“我 叫 你 住!手!”
那孩子試圖把手從唐逸手裏抽出來,卻發現怎麼都掙不脫,“你是?奧多多?”
“唐逸。”唐逸再次回答。
“切!”那孩子不屑撇嘴。
他的態度讓唐逸更加惱火,便責問道“切什麼切?!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啊?跑別人家裏搞破壞!你父母呢?老師呢?”
面對唐逸的責問,那孩子掙不開唐逸的手,只能埋下頭,沉默了半響小小地發出一聲“嗚……”
“嗚?”唐逸聽得不確切便湊近一些。不想那孩子咆嚎大哭起來,哭聲震動已經很破的牆體,唰唰地直掉牆皮。嚇得唐逸趕緊鬆開小孩的手再一手捂住孩子的嘴,另一手抵著在自己嘴邊不停發出的“噓噓”聲。可是那孩子哪裡聽繼續嚶嚶嗚嗚地哭著,那雙碧藍眼充滿淚水不住的往外流,小臉憋得通紅,可憐兮兮的。
唐逸看著那小臉蛋的心咯噔一下,他想到他的娃,雖然現在還是顆蛋也不知道孵出來會是什麼樣,但是總有天他也會長這麼大……自己怎麼能對一個孩子那麼凶?不就是幾根扶手嗎?反正自己也只是暫住何必那麼計較。於是唐逸換上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揉著小孩的頭,好生好氣安慰道“好啦,好啦,不哭啦,叔叔給……”正想說給糖吃,但一摸口袋空空如也,只能臨時變詞“叔叔帶你玩兒。”玩啥?說完唐逸自己都後悔。那孩子更是用‘這是一個怪叔叔’的眼神看他。對此唐逸只能‘哈哈’的乾笑,不過讓他欣慰的是至少那娃娃不再哭了而且還露出一絲笑容,雖然笑得有點古怪。恩?古怪?沒等唐逸反應過來,他已經中招了——那孩子伸出雙手用力一推,把他直接推飛了出去,撞斷了扶手直墜下樓。
‘這個孩子還是需要教育,我得找他家長談談。’唐逸在墜落的過程中憤憤然地想。但為什麼還沒有摔到地上呢?唐逸憑感覺估計自己已經墜落超過2分鐘,按理說從10樓摔下來就算中間撞東西彈起落下2分鐘也該著陸成肉泥了,而自己不過是從二樓半摔下來。中幻術了?就那麼大點孩子就那麼牛了?唐逸翻個身從仰面墜落變大臉朝下,想看看情況。可不想他剛翻過來就‘啪’一聲大臉著地。然後他聽到那孩子哈哈哈大笑聲。
唐逸雙手撐地爬起來,看著地板上那張被自己撞出來人臉坑,決定要代表正義的成年人教訓那孩子!
那孩子看著唐逸全身散發著怨氣惡氣黑氣的上樓梯朝自己走來轉身就往樓上跑。唐逸見狀也加快腳步並大喊“不許跑!給我站住!”他這一喊,小孩小腿倒騰得更快,直奔著斯納克的房間就去。唐逸頓感斯納克是要醒了。
果然……當唐逸追到斯納克的房間時,看到那孩子舉著一盆熱水正往斯納克身上澆。
不……要……啊……唐逸想喊卻沒有喊出來,因為斯納克要是被燙醒了,喊出來只會有失風度。唐逸當機立斷,迅速地理了理衣服,拍拍身上的灰,再用手梳了梳因為摔到和奔跑而淩亂的頭髮,最後在露出一個八齒微笑,然後踱著深沉穩重的步子向床邊走去。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也許是本能地想在斯納克面前表現得好點?
斯納克•紮全身濕嗒嗒地揉著眼睛坐了起來,那孩子大叫著“紮叔!”撲到他身上
“芭芭拉?”
“咦?你是女孩?”唐逸很是驚訝,這小孩看起來怎麼都像個小男孩呀。
芭芭拉撇嘴不搭理他“切。”末了還露出一副‘你個土包子’的表情。
“不是。”斯納克給唐逸解釋道“丘芭芭拉是只土龍,性別隨心變化並不固定,我們一般用男性稱呼來稱呼他們,名字就是父母給的了。”
簡單來說就是雌雄同體。
芭芭拉不甘斯納克的注意力被唐逸拉走,掰過斯納克的臉讓他看自己,然後很是得意的宣佈“紮叔,我又弄壞幾截扶手。”
一聽這話斯納克那惺忪的睡眼一下亮了,“哦?這好啊,快讓你哥來賠。”說著他掀開被子跳下床,將高馬尾鬆開金色長髮披了下來,唐逸眼看著那根分岔的金毛就這樣被掩埋了。隨後他一伸手低喝一聲,一股子熱風從他腳底起從下而上將他的衣服和頭髮整個烘乾。
真是個簡易的好辦法。唐逸決定回去讓虎白洋也學學這招,不能總是抖水,抖得自己乾了旁人卻濕個通透。
斯納克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行頭後掏出一片棕色半透明的卡片,喚著上面的名字“丘天田,我是斯納克•紮。”然後那卡片好像受到感應一樣亮了起來射出一道光,光褪去後是現出個人形,一雙迷離桃花眼,修長手指間夾著一隻雪茄,一身寬鬆的迷彩也擋不住他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很配吧?他們兩人”芭芭拉扯著唐逸的衣角看著那兩人小聲得意地和唐逸說道。
“蠻奇異的搭配。”那個丘天田足足比斯納克•紮高出一個頭,看起來很有大姐大的派頭,而相比之下斯納克顯得太文氣好像個文秘。
“我警告你,紮叔是我哥哥的!”芭芭拉瞪著大眼嘟著小嘴向唐逸揮動拳頭警告道。
“我已婚了。”唐逸攥著拳頭,咬牙切齒道,當然這也不是他的本意。這只不過是他的身體對看到丘天田搭著斯納克的肩膀撩著斯納克的金髮說笑這件事做出的反應。
“你要出軌?!”芭芭拉幾乎是驚呼出來,並對他投去鄙視的目光。
“不,我從來沒有那麼想過。只是現在我的身體和我的靈魂不那麼協調而已。”唐逸也很鬱悶,因為他現在正在壓抑著上去咬丘天田的衝動,他沒有想到奧多多對斯納克的情感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哎,和你這麼個孩子說這麼複雜的東西,你不會懂的。”唐逸苦笑著搖了搖頭,愛情是門沒有規律和道理可以講的科學,剛說完他腳面就傳來一陣劇痛“嗷~你這孩子怎麼踩人呢你?!”芭芭拉踩得很用力而且踩完就跑,唐逸疼得在原地做金雞獨立跳。
“你就是唐逸?”丘天田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唐逸身邊,眯起那桃花眼似笑非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