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燕秋爾精分
聽到這個聲音,整個花月閣裏包括燕秋爾在內全都愣住了,誰都不知道還有人會在這個時候來橫插一腳。
燕秋爾抬頭往花月閣的門口一看,就瞧見以林謙為首的大陣仗,林謙的身後跟著秦九和女扮男裝的燕浮生與燕靈。
林謙怎麼這麼快就來了?不過林謙何故出言相助?莫非是金豆已經將他的偽裝告知林謙了?
燕秋爾不動聲色地端詳著林謙的神色,某個瞬間四目相對之時,燕秋爾得了林謙一個暗示,這才安心下來。林謙並非是知曉了他的身份,只是想要配合著打壓一下左寧,哪怕此時坐在這裏的不是他而是青玦,林謙也會摻一腳。
故而燕秋爾垂眸斂神,因著那張半面面具擋了臉也遮住了神色,便只能通過肢體向人傳達他的不悅。
跟在林謙身後的秦九仔細看了看靜坐不語的「禾公子」,再打量一下這花月閣,在心裏衡量一番,覺得此時林謙與這禾公子配合一下也於他們無礙,便沒有出言勸阻。而女扮男裝的燕浮生和燕靈則是冷著臉看著燕峰。
燕靈對燕峰這個人本是沒什麼興趣,她住洛陽,他在臨鄉,一年也就見那一回,偶爾還因為燕靈貪玩見不著面,可以說燕靈對自己的這個弟弟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今日燕靈也不過是出門遊玩時碰上了女扮男裝的燕浮生,覺得有趣便跟著一起了,尤其燕浮生三人是要來平康坊,這她就更不能錯過了!可沒想到來了平康坊,還沒碰上什麼好玩的事情,倒是先碰上了個燕峰,見燕峰與左寧站在一起,燕靈立刻就對燕峰有了深刻的印象:這吃裏扒外的東西!
燕靈在洛陽囂張慣了,可不管什麼臉面規矩,張口就冷嘲熱諷道:「聽家母說外祖母憂心常安燕府裏人手不夠,便派了峰弟來給舅舅幫忙,可峰弟你是來給燕府幫忙的,還是來給左府幫忙的啊?還是燕家的生意清閒至此,讓你有了空閒去管別人家的事情?哎呀!該不會舅舅嫌你笨手笨腳,不許你管燕家的事情,你才閑的皮癢骨頭賤,跑去給別人當狗了?」
燕靈這話說得極快極順溜,一副將燕峰從頭鄙視到腳的樣子讓秦九、林謙和燕秋爾看得目瞪口呆,花月閣裏的男男女女更是有種茅塞頓開之感。
以後罵人就該像眼前這位娘子這般,聲音要清脆,吐字要清晰,語速要快,氣勢要足,表情要是也能到位就再好不過了!瞧瞧,這邊這位娘子都說完了,那邊兒的郎君還沒反應過來呢,連個話都接不上,那一副呆傻的樣子讓人看了就想鄙視他!
有燕靈開場,燕浮生也是忍不住了,冷眼看著燕峰開口道:「我就說咱們燕家的生意還沒到繁忙之際,我家兄弟都還尚且在府中與父親議事,怎麼就整日都瞧不見峰弟呢?峰弟你既然這麼仗義,乾脆與父親說說,讓父親別再安排你忙活燕家的生意,省得占了你的時間,累得你發揮不出那份仗義!」
燕峰從小就呆在本家老太太身邊,何曾有人這般嘲笑過他?還是當著外人的面兒被燕家兩個女兒冷嘲熱諷,這可把燕峰氣了個夠嗆。
可燕峰終究只是在老太太身邊兒被嬌寵大的,與燕家這些在市井中滾過的兒女到底是無法相提並論,就連生個氣都十分低級,想還兩句嘴想不出詞兒來,氣急怒目圓瞪,只指著燕浮生與燕靈的鼻子罵道:「身為女兒家,不在閨房裏學三從四德,整日女扮男裝與男人廝混,你們才是把燕家的臉丟光了!下賤!無恥!」
燕浮生臉色一冷,剛要還嘴,卻見身邊的燕靈突然躥了出去,揚手就在燕峰的臉上抽了一巴掌:「你說誰下賤呢?有種再給我說一次!看我不打爛你的嘴!」燕靈氣得小臉漲紅,站在燕峰面前死瞪著燕峰,「你自小在外祖母身邊長大,外祖母便是教你這般不尊兄姐的?你今日再敢吐出半個字不敬,我便替外祖母好生管教管教你!」
女兒家出門怎麼了?燕靈是不知燕家以前如何教養女兒,可打從外祖母開始,燕家的女人就不比男人輕鬆,不然在這偌大的天嵐國裏,燕家何以處處紮根?燕靈不管別人瞧她燕家女兒什麼樣,別人怎麼品評她燕家女兒她也管不了,可她燕家家內上至外祖母下至舅舅都不曾說過一個不字,她自個兒的阿娘都沒因這事兒責駡過她,燕峰這廝憑什麼罵她?!
「你、你打我?!」燕靈一番話劈裏啪啦地說完,連氣都快喘勻了,燕峰才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燕靈。
燕秋爾愣愣地瞧著這一對堂姐弟,暗道一聲不妙。這才轉眼的功夫,怎麼就變成這種發展了?這可當真是驕縱的遇上驕縱的,端看誰比誰更囂張了。幸而花月閣也算是他的地盤,燕家這對外的臉面勉強還能保住。不過這丟人的事兒若是傳到了燕生耳朵裏不知會怎樣,燕秋爾還挺期待瞧見燕生變臉的模樣。
燕浮生目瞪口呆地看著生猛的燕靈,咽了口口水,呢喃道:「我的老天!這還有比我厲害的呢?」
秦九和林謙則暗道一句燕家果然不好惹,郎君們動動嘴皮子便能將人氣死,這些個娘子們更是一個比一個生猛。太可怕了!
「你、你……我、你……」燕峰氣得連話都說不出,憋了半晌,突然抄起一旁地上的憑幾,掄起來就要往燕靈的身上砸。
「燕峰!」左寧大驚,還來不及想清楚利害關係,人便已經猛地竄起,一把抱住燕靈,將燕靈護在懷裏。
「啪」的一聲悶響,那一方憑幾結結實實地砸了了左寧的背上。
燕秋爾後發後至,抬腳照著燕峰的腰側猛力一踹,腳下使了全力,還用了內力,這一腳下去自是將燕峰踹飛了出去。
燕峰以一種奇怪的姿勢飛了出去,撞上了花月閣裏的一根頂樑柱,還不幸撞了個頭破血流。
「鄙人什麼都不說,你們便當鄙人這地方是耍雜耍的嗎?燕家的事情,勞煩各位回燕府去爭執,莫要將鄙人這地方攪得烏煙瘴氣!不知道的還當鄙人在平康坊裏開了家武館!」話音落,燕秋爾轉頭看著疼得不敢動卻強裝無事的左甯,冷哼一聲,「左郎君方才說左家之所以能成為皇商定有左家的道理,那鄙人也奉勸左郎君一句,同姓未必同德,生意人一字千金,言行皆需謹慎,可莫要因為找錯了合夥人而栽了跟頭!青玦,去給左郎君找個先生來瞧瞧打壞了沒有,若是哪兒傷著了,也好找對了人算賬,別事後再將這事兒賴在咱們花月閣頭上,鄙人初來乍到,怕得很!」
「別氣別氣,氣壞了身子可怎麼辦?有我在,看這常安城裏誰敢動花月閣!別說一個花月閣,你就是想在平康坊再開三個花月閣都成!」林謙回神,顛兒顛兒地走到燕秋爾身後,身子一斜便將手臂圈在了燕秋爾的肩膀上,溫聲細語地說道。
那燕靈太過生猛,看得他差點忘記原本要做什麼。
燕秋爾的眼角跳了跳。林謙這是什麼口氣?哄情人呢?
秦九抿嘴。若換做平時他定要上前去踹林謙一腳,可此時這狀況不適合拆自己人的台,於是秦九隻牽了燕浮生的手,沉默地走到林謙和燕秋爾的身邊,表明立場。
左家突然在平康坊有大動作絕非是想開一家青樓這麼簡單。平康坊雖不大,可一入夜,這裏邊兒便什麼人都有,上到皇親國戚,下到趕考考生,商賈和過路客更是往來不絕,秦九一直想偷偷在這平康坊裏買一塊地方做個收集情報的地方,可惜一直沒尋找機會,這一等便等到現在,他依舊動不了,追隨太子的左家卻開始動了。
不,不對,左家還與淮安王勾結,那左家此舉就說不準是太子授意還是淮安王授意。總之無論哪邊兒都是對他不利的,或許他該與燕家主商討一番。
「左郎君,這邊請。」得了燕秋爾的吩咐,青玦立刻快步走到左寧身邊,請左寧到花月閣後院。
「不必……」
左寧開口剛欲拒絕,燕秋爾就冷哼一聲,道:「別不必,鄙人信不過左郎君,還是趁著有人證的時候診察清楚得好!」
「就是!趁著我與九哥在這兒,你還不快去查查看自己哪兒有毛病!」林謙趕忙符合燕秋爾的話,瞪著左寧,「還有啊,本郎君不管你想要在平康坊裏建個什麼東西,總之給我繞開花月閣,若有誰不滿,就讓他來林府與我說說!真是的,左家堂堂皇商,怎麼想著來平康坊做生意了?這若是被太后知道,她老人家又該生氣了。這人歲數大了,可不能老生氣。唉……怎麼就沒個省心的。」林謙搖頭晃腦地說著,就好似太后是他的祖母一般,聽得秦九無力地翻了個白眼。
而左甯一聽到太后的名號,也是怕了,暗道最近真是事事不順,先是被燕家招惹,而後想要在平康坊占塊地方還碰上林謙的相好了,這事兒若當真被林謙和九皇子捅到太后那兒去,他可真要倒楣了。太后也是的,偏心誰不好,怎的就非得偏心這個不學無術的九皇子?
左思右想一番之後,左寧不情不願地跟青玦去了後院。
嵐風見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卻唯獨頭破血流看起來傷勢嚴重的燕峰被丟在一邊兒,嵐風不知如何處置燕峰,便走到燕秋爾身後,低聲問道:「主君,那燕郎君……」
「丟出去!」燕秋爾毫不客氣地說道。
雖說他此時將燕峰丟出去會讓燕家丟臉,可仔細再一想,燕秋爾便覺得可以趁機將燕峰趕出常安燕府。本家的老太太再如何疼愛燕峰,也不會容忍一個給燕家抹黑的蠢貨,沒了老太太的寵愛,他倒要看看燕峰還能囂張到哪時!若他還不能消停,怕是就沒什麼好下場了!
左寧被請去了後院,燕峰被毫不客氣地丟了出去,面前還有林謙與秦九盯著,左寧帶來的那些人也不敢造次,急急忙忙地扯出了花月閣。
人一走,林謙環在燕秋爾肩膀上的手臂就跟被針紮了似的迅速抽回,而後向燕秋爾規規矩矩地一拜,致歉道:「抱歉冒犯了禾公子,只是林某認為這是個一勞永逸的方法。我二人沒別的能耐,名聲在外,還算有用。」
「閣下客氣了。」燕秋爾沉聲道,「是鄙人該感謝兩位出手相助,不然鄙人興許還要頭疼一陣。」
林謙笑笑,與秦九對視一眼之後問道:「今日是燕家五郎君邀我……四人來花月閣一聚,只是方才聽禾公子所言,這花月閣似尚未營業,不知……」
臉上戴著面具,燕秋爾也懶得擺什麼表情,只搖了搖頭,道:「五郎君已與鄙人說過此事,只是五郎君至今未到,怕是還要過一會兒才能來,請四位隨鄙人先去雅間。」
「有勞禾公子了。」林謙謝過燕秋爾之後,才轉頭與秦九和燕浮生使眼色,秦九點了點頭,而燕浮生扶著似是被方才的事情嚇壞了燕靈,也點了點頭,林謙轉了轉眼珠子,快行兩步走到燕秋爾的身邊,笑著問道,「敢問禾公子與五郎君是怎麼認識的?據林某所知五郎君被他家阿爹管得緊,可是甚少有機會出門,連我們想見他一面都要提前與燕家主打過招呼,禾公子怎的就碰上五郎君了?」
試探嗎?燕秋爾暗笑:「是嗎?這鄙人倒是不知,只是前些日子偶遇燕家五郎君,相見恨晚,鄙人想交五郎君這個朋友,故而才買下花月閣做落腳之地。」不過何時他與人約見還需與燕生打招呼了?這林謙信口開河的本事還真是不賴。
在平康坊買青樓落腳?這禾公子的想法可真夠特別的啊。
林謙扭頭與秦九交換一個眼神,繼續問道:「禾公子的想法倒是特別啊,要尋落腳之處怎的不在常安城裏買座宅子?要買下花月閣也花了不少錢吧?這平康坊裏吵吵鬧鬧的,可不是個好的落腳之處。」
「鄙人無以為生,這花月閣不僅是個落腳之地,也是鄙人在常安城裏維持生計之法。」
這個解釋倒是說得通。
林謙還沒想好下一個問題,燕浮生便開口問道:「敢問禾公子家在何處?因一時興起而落腳常安不會令家人心憂嗎?」
五郎這小子是何時認識了這麼奇怪的人?戴著個面具遮遮掩掩的不說,選個落腳之處還選在了平康坊,怎麼想都不覺得這位禾公子是個正經人。
燕秋爾偏頭看了燕浮生一眼,道:「鄙人的家鄉在天嵐國西南,家中已無親人,鄙人便變賣了家產,帶著錢雲遊四海,若想在某處多呆幾日,便如這般購置一處店鋪,待欲離開之時,再轉手賣掉。」
「那禾公子這日子可當真逍遙。」秦九將信將疑地看著面前人的背影。當真有人這般過活?
燕秋爾不答,剛好也到了地方,便推開雅間的門,側身一讓,道:「四位請進,鄙人尚且有些瑣事要處理,便不能相陪,望四位海涵。」
「多謝禾公子。」林謙沖燕秋爾微微一笑,便與秦九三人進門。
燕秋爾淡定地替三人關上房門,轉身便一溜煙兒地跑走了,而後一頭紮進青玦的房間。
「主君。」房間裏,青玦和嵐風都在,見燕秋爾跑進來,便一臉擔憂地迎上來。
「呼!可累死個人了!」燕秋爾將面具一摘,脫力似的跌坐在榻上,「左寧怎麼樣了?」
青玦眨著眼,乖巧地答道:「請的先生還沒到,有姐姐陪著,一有結果便過來告知主君。大堂裏也命人去收拾了,只是那門是被左郎君帶人砸開的,怕是還要再修。還有,之前在街上雇人打劫主君的,正是今日與左郎君一起來的燕郎君。」
今日見到那人的時候青玦就嚇了一跳,到燕秋爾進門之前,他都以為是左寧想要對燕秋爾不利,卻沒想到竟是燕家的自家人。
燕秋爾一愣,而後擺擺手,不耐煩地說道:「讓左寧賠錢,跟他說,他若是不賠錢,咱們便找皇家要錢去!讓他賠個三五倍的價錢,讓他沒事兒給我找事兒!」左甯一邊連著太子,一邊牽著淮安王,稍微出點兒差錯就要暴露一邊兒,他可心驚膽戰著呢!至於燕峰……他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燕秋爾沒好氣地腹誹這些個不老實的人。
「是,青玦明白。」
燕秋爾點點頭,而後將面具交給了青玦:「待會我再過去,這面具你戴上。我方才的聲音你學得來嗎?」燕秋爾抬眼看著青玦。
青玦接過面具,無辜地搖搖頭。他年齡比主君大出不少,定了型的聲音本就與主君的聲音差別極大,主君方才那聲音他又是第一次聽,現學都來不及。
燕秋爾微微蹙眉。他本還想著若青玦學得來,他便先帶青玦過去聊上幾句,而後再讓青玦尋個機會離開,好讓林謙與秦九確認這禾公子與燕秋爾確實是兩個人,不然只有他一個人過去少了幾分說服力,那二人若不往這個方向想便罷了,一旦細想說不定會發現不少疑點。
不過既然青玦學不來,那便也不做這自露馬腳的事情了。
「那你便戴著面具自己尋個地方呆著吧,仔細琢磨琢磨我方才的聲音,看能不能學個七八分像。我把我的衣服脫下來給你換上,你隨便找一件給我,我披上出去尋個衣帽肆換身衣服再過去。」
「是,主君。」
「嵐風你幫他。」燕秋爾還是覺得青玦看著有些靠不住。
「是。」嵐風一愣,小心翼翼地瞄了青玦一眼,而後才點頭應了下來。
燕秋爾換好了衣服,又囑咐這兩人儘量不要靠近秦九四人所在的房間之後,便從青玦房間的窗戶翻了出去,就近跑到東市一家衣帽肆換了身行頭,而後才回到花月閣。
踏進大門一抬頭,燕秋爾果然就瞧見倚在二樓欄杆邊兒的林謙。站在那裏等他,這是已經開始懷疑「禾公子」的身份了?
燕秋爾眨眨眼,疑惑道:「謙哥怎的來的比我還早?」
林謙看看燕秋爾,再轉頭看向花月閣二樓某個方向的某個房間,眉梢輕挑。
還真是兩個人呢?
「謙哥怎麼了?」燕秋爾順著林謙的視線看向青玦所在的房間,一臉疑惑。
「沒什麼。」林謙收回視線,看著燕秋爾微笑,「秋爾怎的來的這麼晚?今兒可是你邀我來的,倒是還讓我等著你。」
燕秋爾撇撇嘴,道:「臨出門前被些事情絆住了。說起來,花月閣裏這是怎麼了?最近不是在重新裝潢嗎?怎的亂成這樣?」燕秋爾繞過正在打掃的人,抬腳上樓。
「秋爾可是錯過了一場好戲呢。」待燕秋爾上到二樓,林謙便轉身,與燕秋爾一道往他們的雅間方向走去,「方才左甯與燕峰來過。」
燕秋爾仔細一琢磨,便有些擔憂地蹙眉,偏頭向林謙問道:「為了收購花月閣?謙哥可趕上了?」
林謙搖頭失笑:「我就知道你找我來是為了這事兒!可不趕上了,不早不晚,剛剛好。有本郎君在,別說是左甯,就算太子親自來也沒轍!誰讓他們虧心事兒做多了。不過你那朋友可沒給你留面子,燕峰在這裏動了手,他就讓人把燕峰丟了出去。」
「是嗎?」燕秋爾蹙眉思考一番,笑道,「興許他這不給面子倒是給了我一個機會。燕峰什麼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日之事若是傳回燕府可就有的瞧了。」
「倒也是。」林謙點點頭,到了雅間門口,林謙才開口道,「九哥、浮生和燕靈也來了。」
燕秋爾腳步一頓,看著林謙驚訝道:「燕靈怎的也在這兒?」
林謙撇撇嘴,道:「半路被纏上了,沒能甩掉。」說著,林謙就打開了雅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