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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夫贏婦》第10章
第九章

樓西月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幫他演戲瞞騙江湖?

  豈不就是說,那次鳴風受傷逃竄,以及後來的雙雄連天峰比武,葉雨裳都有參與?說起來,上次那件事,其實是少林、武當、華山三派掌斗聯合雙絕宮宮主設計一出局讓江湖第一、第二高手去具體執行,進而引出暗藏的那股勢力。

  目前後,秋鳴風當然功成身退,只是他順便把她也給扯進江湖罷了。

  「美男計也很好用嘛。^」

  秋鳴風劍身歸鞘,一掌掃開一個撲上來的人,然後看了妻子一眼。

  「看什麼?你的皮相是還不錯。」

  「你放過我?」葉雨裳笑聲淒厲,指著自己臉上的劍傷質問:「那這是什麼?這就是你放過我嗎?」

  樓西月驚叫一聲,指著丈夫叫道:「你幹的?」

  「嗯。」

  「你知不知道毀女人容貌,尤其是毀一個美女的容貌是多麼天理不容的事?誰要敢毀我容,我一定滅他滿門。」樓西月鳳目圓睜,憤憤難平。

  「她讓人趁你重傷時下手。」

  她瞪眼,不得不說了句,「最毒婦人心。」頓了下,她又道:「不過,她當苗疆是什麼地方?我身為聖女,即便是犯了過錯的聖女,在苗疆對我下手就表示她要準備接受萬蛇噬心的痛苦。」

  萬蛇噬心!

  只是聽到這四個字,葉雨裳便泛起一身雞皮疙瘩,看著那個一臉明艷俏立在秋鳴風身邊的少婦,她突然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樓西月低低地笑了,看著她原本絕美的臉上多了那兩道十字疤痕,不禁慢條斯理道:「我可以幫你恢復容貌,這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你要試試嗎?」

  葉雨裳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

  「我想你是不敢讓我幫這個忙的,不過,你一定要知道,我說的是真的,我可以幫你。」她轉身看向丈夫,「算了,咱們走吧,葉宮主最引以為傲的就是她那張臉,現在被你給毀了,變醜的她已經夠可憐了。」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葉雨裳嘶吼。

  樓西月平心靜氣道:「我不憐憫你,我只是同情雙絕宮這些人,有你這樣一個虛有其表的宮主是他們的不幸,女人的臉是很重要,可花無百日紅,你想用美貌來留住男人的心,本身就是件大錯特錯的事。」

  秋鳴風伸手替妻子拂開臉側的散發。

  她朝他嫣然一笑,繼續說:「他以前不曾愛上你,以後就更不會愛上你。如果你連這樣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的話,我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

  「你可以繼續追殺我,但我也要提醒你,我生氣的結果,遠比秋鳴風的秋水劍更可怕,你真的確定想試一試?」她扭頭向她露齒一笑。

  唇紅齒白,笑靨如花,明明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可葉雨裳卻覺得莫名有些冷。

  樓西月曾是拜月教的聖女,失身之後,她仍然活著離開拜月教,而那裡是江湖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

  她一直認為是因為秋鳴風的保護,樓西月才能安然無恙,可現在,她突然意識到,也許沒有秋鳴風的保護,樓西月也可以安然無恙。

  十年,樓西月有空白的十年,江湖人不知道她在哪裡、幹了什麼。

  如果敵人有十年空白,自己完全不知道對方做過什麼、經歷過什麼,那麼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因為自己很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葉雨裳面如土色。

  樓西月說的沒錯,她被嫉妒蟆蔽了心智,忽略了太多事。「走啊。」

  握住妻子伸過來的手,秋鳴風眼中帶了笑意。所有的人突然覺得眼前這對男女是如此的契合。

  他的眼中只有她,而她融化了他滿身的冰霜。

  塞外,大漠。

  放眼望去,黃沙連綿看不到盡頭,一腳下去,滿鞋沙子。樓西月突然撲倒在地,哀叫道:「這是什麼鬼地方,連隻鳥都看不到。」

  「大漠。」

  「秋鳴風,」氣惱的她抓起一把沙子朝他揚過去,「我當然知道這裡是大漠,我們都走了半個月,根本沒看到半個江湖同道,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嗯。」

  她從地上一躍而起,激動地揪住秋鳴風的衣襟,吼道:「你故意走錯方向的是不是?」

  「嗯。」依舊是單一個字。

  「你搞什麼?」她一下子洩氣地趴到他肩上。

  「你的傷還沒好。」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況且有你在,我又不會跟人動手。」秋鳴風只是默默看著她。

  最後,樓西月頹然地垂下頭,在沙地上狠狠抓了兩把,「我只是想去樓蘭看看而已。」

  「等傷好。」

  「我討厭你。」她仰頭大吼。他適時把水壺遞給她。她接過,擰開喝了幾口,又遞還給他。

  秋鳴風重新收好水壺,朝前方漫漫黃沙看了一眼,從地上拉起她,抱上駱駝,然後自己飛身而上坐到她身後。

  靠在他懷裡,樓西月百無聊賴地看看茫茫沙漠,忍不住歎了口氣,「我們什麼時候走出這片沙漠?」

  「快了。」

  「你以前來過大漠嗎?」

  「嗯。」

  「來幹什麼?」

  「找人。」

  「找誰?」

  他低頭看她,「家師。」

  「你師父跑到這種地方幹什麼?」

  「見人。」

  「然後?」她學他兩個字說話。

  「失蹤了。」這次他用上三個字了。

  「失蹤?」樓西月來了興趣。

  「嗯。」

  「你找了多久?」

  「三年。」秋鳴風望向遠方的目光變得深沉,師父當年是赴誰之約,他至今仍不清楚,但人確實是消失在這片茫茫大漠上。

  見他情緒低沉,樓西月安慰道:「別擔心,令師一定會吉人天相,說不定現在只是在哪個你不知道地方隱居罷了,像我師父就是啊。」

  「嗯。」他也如此希望。

  扁線一點點暗下來,他們找到了處歇腳的地方。

  這是個無星無月的夜晚,四週一片漆黑,只有他們所在的這座避風山丘後有火光閃動。

  聽到腳邊有個微的聲響,樓西月毫不猶豫從頭上拔下替子刺了下去。

  「哈,抓到了。」她笑咪咪地將穿在簪子上的蠍子拿下來,換到一根細柴枝上架到火上去烤。

  秋鳴風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繼續往火裡添柴。

  不論是烏金刀,還是這支定情簪子,在她的手上,都會給人一種暴殄天物的感覺。

  沙漠夜間潛伏的各種危機,因為同行的人是她便成了一種平淡。

  樓西月非常熱中於抓捕各種生物,對她來說,這是這趟塞外之行必不可缺少的一項娛樂。

  整天面對看寡言的丈夫,她覺得自己到現在還沒崩潰,實在得歸功於她性格過於開朗。

  樓西月專心在附近的沙裡找尋生命跡象,而秋鳴風則埋頭搭建兩人睡覺用的簡易帳蓬。

  他搭好帳蓬的時候,妻子正盤膝坐在火堆前,津津有味地吃著她抓到的獵物。

  秋鳴風搖頭。

  「真的很好吃啊。」

  「會有毒。」

  「有我在,你如果還能中毒那就真是笑話了。」她撇嘴咕噥。

  「西月。」

  「嗯?」

  「蠱王真的不在你身上了?」其實他一直懷疑蠱王還在她體內。

  笑咪咪地倒進他懷裡,她睡巴了兩下誘人的紅眉,道:「當然不在了,那麼麻煩的東西,憑什麼讓我在受了三百六十刑鞭後還要負責保管它。」

  「是嗎?」

  「你什麼意思?懷疑我嗎?」

  「嗯。」他毫不猶豫地點頭。

  「嘁,你還是我丈夫嗎?老懷疑我。」她忍不住朝他齜牙,露在牙外的半截蠍子讓秋鳴風不著痕跡地避開了目光。

  樓西月仰躺在他懷中,望著黑漆漆的夜空,突然有點懷念故鄉。

  「當年如果不是師父擄劫了我,我本以為自己會當一輩子的聖女,直到生命結束。」秋鳴風擁著她,靜靜地聽她說話。

  「師父教會我許多東西,帶我看過許多東西,我其實一點也不恨他把我從教內擄出來。」他知道她沒有說謊,如果恨,她不會留在邪醫隱居的地方遲遲沒有離開,那是因為懷念。

  「我有想過回教,倒不是想繼續當聖女,只是想把蠱王還給他們,蠱王是我們苗疆的聖物,允其是我體內的那隻,它雖然不像傳言中那樣可以返老還童、起死回生,但還是有許多玄妙之處的。」

  秋鳴風並沒有追問是何玄妙之處,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能說的秘密。

  樓西月清脆悅耳的噪音平緩地在這一方天地迴響,給這寒冷而寂靜,甚至有些恐怖的沙漠之夜增添不少的柔情暖意。

  相偎相依的兩條身影構築成一幅絕美的影像。

  沙丘上留下長長的幾串腳印,很快又被新的黃沙所掩蓋。

  秋鳴風牽著駱駝走在妻子身後,看她在沙地上不時的探險著。

  突然一隻沙地蜥蜴從樓西月面前竄過,她馬上追了過去。他不疾不徐地跟上。

  「秋鳴風……」

  妻子的喊聲從前面傳來,他丟開駱駝,幾個起落便到了她身邊。

  趴在一個被沙漠風昜侵蝕成半月形的岩石底部,樓西月一臉的困惑與好奇,看到他過來,她招招手,指著底部露出的一線細縫給他看。

  「什麼?」

  她伸手在細縫那裡戳了戳,沙子很快漏進去,她一本正經道:「我覺得這下面是空的,那只蜥蜴跑進裡面去了。」

  秋鳴風回過頭去牽駱駝,若在這片沙漠中失了坐騎,那他們夫妻兩個可就辛苦了。

  他再次過來的時候,妻子正望著一個地方傻站著。

  「這是什麼?」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秋鳴風也不由得瞪大眼。

  那是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就在剛剛那塊岩石的底部。

  「我就到處敲打的挖摳一下,然後就出現這個了。」樓西月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最終,夫妻倆小心翼翼地進了洞。

  越走越深,漸漸有了台階,最後他們竟然聽到地下水的聲音。

  對視一眼,他們加快腳步。

  這是一座地宮,甚至有不少的屍骸散落在地。

  而且不只是死人,似乎還有活人,因為有的地方明顯經常有人走動,他們順著一條人為踩出來的痕跡一路尋過去。

 終於,在盡頭看到一座石門。

  秋鳴風示意妻子走開,仔細找到開敵機關後轉動。

  當石門緩緩開啟後,他們聽到一道沙啞而又嘲諷的聲音,「怎麼,這次你提前來了啊。」

  他一個箭步衝進去,一貫清冷的聲音多了起伏,顫抖而狂喜,「師父!」

  「風兒!」

  在石室最裡面,一個衣衫檻樓、毛髮蓬亂的老人被粗大的玄鐵鏈鎖在石壁上,他的活動範圍只能到石室的三分之三處。

  牆壁角落有個水槽,水是從外面地宮裡的地下湖引過來的,以確保老人不會渴死。

  秋水劍出鞘,一陣鐵器相擊的鏗鏘聲,但鎖著老人的鐵鏈上只是多了幾道的深痕,並沒有斷裂。

  「沒用的。」雲隱老人搖頭歎氣,「這是用精鋼玄鐵打造而成,秋水劍雖利仍不足以砍斷它。」

  「烏金刀呢?」清脆的聲音插進他們師徒之間。

  「烏金刀?」雲隱老人看向那個跟著進來的紫衣少婦,目光終於落到她當髮飾插在發誓中的烏金刀,「邪醫的女弟子。」

  「烏金刀可以嗎?」雲隱老人笑了,「你可以試試。」

  「好哇。」

  烏金刀也沒能一下切斷鐵鏈,但它劃出的痕跡比秋水劍要深得多。

  秋鳴風接手,用力揮了下去。

  砍斷鐵鏈後,他忍不住開口想問師父。

  雲隱老人揮揮瘦骨憐嶙的手打斷他,「先離開這裡再說。」

  秋鳴風便閉上嘴,背負起師父當先開路回到地面。

  「魔教教主!」秋鳴風的拳頭握緊。

  又是這個人!

  一切真相大白,魔教教主竟跟雲隱老人是舊識,當年他邀雲隱老人到沙漠一聚卻使計囚禁他,利用他幫自己精進武學。

  樓西月一邊翻烤著架上的蛇肉,一邊感歎,「我跟這個教主還真是有緣。」

  對她的話很感興趣,雲隱老人問道:「此話怎麼講?」

  「你看啊,他想方設法找出我來想得到拜月教的蠱玉。然後,我因力實在很想看看這個害我差點小命不保的傢伙到底是什麼德行,便千里迢迢來到塞外。」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又道:「你的寶貝徒弟擔心我身上的傷,故意挑了條錯路走,我又貪玩,在抓蜥蜴時跑到地宮上方,一時好奇上竄下跳而誤觸了機關,然後我們就找到了你。」

  雲隱老人聽完,不由得哈哈大笑,「是呀,如此說來,你跟那老魔頭確實是有緣。」

  「還是孽緣啊。」樓西月覺得自己挺無辜的,從始至終,她都是被動的一方。

  接過她遞來的蛇肉,雲隱老人聞了聞,「很香嘛。」

  「當然了,我烤蛇的手藝很好的。」

  秋鳴風按了下她的肩,手勁很大。

  樓西月用手肘頂了他一下,道:「你不用擔心,前輩他老人家沒事的,除了內功因力長時間被人用藥物壓制減退幾成外,身體並沒有太大損傷。只要用心調理,恢復七、八成是沒問題的。」

  他聞言抿唇。

  雲隱老人笑道:「風兒,別擔心,你媳婦說的不會錯的,她盡得那醫真傳,又有苗疆獨有的蠱毒本領,她說七、八成就一定能做到。」

  「徙兒不會放過那個老魔頭的。」

  「不急,當下先幫前輩養好身體最重要。」樓西月卻有別的看法。

  秋鳴風重重地點了下頭。

  雲隱老人看著她笑,「我老人家看人的眼光不會錯,當年我就想看你這丫頭做我的徒兒媳婦,你果然便成了風兒的媳婦。」

  說到這個,她忍不住要問上一問,「我師父當年真的跟您訂親了嗎?」

  「那個老怪物怎麼捨得,只說是欠我一個人情。」

  樓西月放心了,「看來我師父沒騙我。」

  「他那人雖然亂七八糟,但對徒弟還是不錯的。」她撇撇嘴,出於人死為大的考量,沒說什麼反駁的話。

  「前輩,樓蘭真的有寶藏嗎?」她又問。

  秋鳴風才想開口,如聽到師父肯定的回答,「有。」

  「真的?」樓西月眼睛為之一高,「在哪裡?」

  雲隱老人如沒有急著回答她,而是先問:「你為什麼想知道?」

  「寶藏啊,就算只是去埋的地方看一眼,也讓人很興奮的啊。」

  「你已經去過了。」

  「啊?」

  秋鳴風挑眉,「那處地宮?」

  雲隱老人點了點頭,「對,幾十年前,老魔頭就是發現了那座古樓蘭王的陸墓地宮,拿了裡頭的寶藏才建立西域魔教,雄霸塞外。」

  秋鳴風不禁在心裡感慨,誤打誤撞的,他與錦煜設的局,沒想到卻在冥冥中道中真相。

  樓西月若有所思,「這樣說來,鳴風領我走的方向並沒有偏離樓蘭多遠,否則那裡怎會有古樓蘭王的陸墓。」

  「嗯,兩地相距不是很遠。」雲隱老人肯定了她的猜測。

  「現在好多武林人士都跑到樓蘭尋寶,現在樓蘭城應該很熱鬧。」樓西月又有點嚮往了。

  「西月。」

  「嗯?」

  秋鳴風看著她,道:「我們先回邊城。」

  樓西月看向雲隱老人,斬釘截鐵說:「我敢打賭,你徙弟是想把我們兩個扔在邊城,自己去找那個老魔頭算帳。」

  雲隱老人哈哈大笑,這個丫頭聰明直爽得讓人不得不喜歡。

  「西月。」

  她皺皺鼻,朝火堆踢了一根柴進去,哼了兩聲,道:「好了,我知道了,樓蘭什麼時候都可以去的,我會和前輩乖乖待在邊誠等你。」

  「聽話。」秋鳴風哄著,總覺得她不會那麼聽話。

  「嗯。」

  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他的擔心不是多餘的。

  半個多月後,等打敗魔教教主的他回到邊城時,妻子不見了,師父也不見了,甚至他們沒有留下隻字片語,就那麼消失了。

  天山山頂,極寒之地。

  兩條人影站在了處陸峭的懸崖前,抬頭仰望看峭壁上一朵凌空盛放的雪蓮花。

  「現在要怎麼辦?」全身裡在大氅中的樓西月面露苦色。

  這時候,她有點後悔沒聽丈夫的話留在邊城等他回去了。如果鳴風跟來的話,憑他的輕功,要登上這處懸崖峭壁還是不難的。但現在,她和功力只恢復四成的前輩只能望崖興歎。

  「一定要采嗎?」如果非要不可,他可以試試。

  樓西月回答,「也不是,從小就聽教裡的長老們和師父說,天山雪蓮有多好、有多漂亮,始終也沒親眼瞧瞧,看到的全是惹了的。」末了她加重語氣。「這次好不容易出塞了,想去樓蘭鳴風又不給去,那我就想索性來天山看看雪蓮好了,結果就真的只能看了。」

  雲隱老人聞言笑出聲,這丫頭的個性實在是有趣,他那個終年板看臉的冰塊徒弟能娶到她,倒也是絕配。

  「現在怎麼辦?」

  「要不我們就多看兩天吧?」樓西月這樣建議。對此,雲隱老人沒有反對。

  結果,這一老一少喜歡上在天山腳下狩獵的娛樂,空間時,順便到山頂去看雪蓮,一不小心就待了兩個月。

  等風塵僕僕趕來的秋鳴風找到他們時,已經到了年底,三個人便只能守著那株高崖雪蓮過了一個寒風凜冽的年三十。

  來年春天他們回了內陸,去了江南。

  花錦煜私下很是感慨,一直不明白有雲隱老人那樣性格的師父,好友到底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副性情的,他怎麼看都是樓西月和雲隱老人比較有師徙相。

  其實,不只別人這麼覺得,就連秋鳴風自己都認為妻子比較像師父的徒弟。

  他並不想嫉妒,但他真的很嫉妒。

  自從有了師父,妻子賴在師父身邊的時間就遠多過在他身邊。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第三年,他和西月的第一個孩子出世後,才有所改變。

  而江湖高手的排行也慢慢有了變化。

  「花錦煜為什麼那麼喜歡當萬年老二呢?」多年以後,在看到新一季的高手排行榜後,樓西月忍不住困惑的問。

  當然,她的丈夫依舊不會回答她這種無聊問題的。

  「秋鳴風,你應我一聲是會死嗎?」熟悉的河東獅吼又在山林中響起。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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