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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男妻》第77章
第77章

 離京的時候才進六月,回京的時候已經到了九月底,一個夏天就這麼過去了。

 為防帶了病氣進京,一行人在城外三十裡處扎下營寨,等三日後再進京。

 老皇帝派了太醫過來,還有傳旨的太監。

 慧海大師在修閉口禪,不想跟太子進宮受賞,原想隨著眾人一起等三日再回去,大覺寺卻派了幾個和尚來接,就跟著一起走了。

 太子恭恭敬敬躬身行禮送走了慧海大師。

 大皇子在旁邊看得牙疼,想酸兩句,可自己差事實在辦得難看,太子身邊的人又都虎視眈眈的,就默默地忍了。

 三日後進京。

 看到巍峨聳立的城門的時候,所有人都有了一種終於回家了的感覺。

 薛凜要先隨著太子進宮,紀真就直接回了晉陽侯府,沒急著進內院請安,只使了丫頭進去傳話,說自己要閉院七日等身上徹底干淨了再去給夫人老夫人請安。

 晉陽侯夫人抱著小兒子狠狠抹了一把眼淚。兒子被派去那麼凶險的地方辦差,兒媳婦把小兒子塞給她以後就跟著偷跑了去。那可是瘟疫啊,絕戶村絕戶縣都是尋常,一個不好甚至能絕了幾個城。那麼危險的地方,那孩子怎麼就那麼傻呢!

 晉陽侯夫人擔驚受怕三個多月,平安信送回來的時候怕人報喜不報憂,直到現在人進了家門才徹底安下心來。安心之後就怒了,派了身邊的嬤嬤過來水硯堂辟裡啪啦把人一通數落,數落完就送了一大箱子各式補藥。

 紀真直抹冷汗:“女人是老虎,果真沒錯!”

 鄭家。

 鄭家三兄弟之間氣氛不太融洽,鄭二老爺看著大哥的目光很冷。

 “大哥,現在人已經進京了,你的決定呢?”鄭二老爺語氣不善。

 鄭大老爺冷眼看著二弟,怒了:“這就是你跟兄長說話的態度?長幼尊卑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鄭二老爺也怒了:“大哥,那是我們嫡嫡親的親妹妹,親外甥!眼睜睜看著妹妹殘害親子,看著妹妹魔怔發瘋,這樣的長幼尊卑不要也罷!”

 鄭大老爺冷哼:“親外甥又如何,敢壞我鄭家名聲,莫說是親外甥,就是親兒子,我也會親手誅了他!”小畜生,合該死在瘟疫裡才是!

 鄭二老爺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家大哥,半晌,說道:“名聲,就為了名聲?觀其文看其人,那孩子的文章我看過,開闊舒朗,很是大氣,想來不是分不清輕重的人,為什麼不能找了妹夫和那孩子坐下來慢慢說?鬧出來,咱們家最多名聲掃地,紀家卻有削爵丟官的危險,難道那孩子還能害了親生父親不成!那分明是個純孝的孩子!”

 鄭大老爺呵斥道:“妹妹已經瘋了,若是說破,她只會更瘋,你可知道一個瘋子能做出什麼?”

 鄭二老爺冷笑一聲:“一個瘋子!昔日捧在手心裡千嬌萬寵的幼妹現在在大哥的口中只是一個瘋子!那麼外甥呢,那個瘋子生的親外甥呢,你是不是巴不得他死了才好!”

 鄭大老爺的聲音頓時就陰冷起來了:“你怎麼不想一想,妹妹已經入了魔障,若是說破必定鬧開,到時說不定就會引起各方注意。現在正是敏感時刻,若是入了有心人的眼,紀家那些破事根本就不經查。屆時妹妹殘害庶子的事必定會爆出來,到時我鄭家未嫁的女兒還要不要出嫁?已經嫁出去的女兒在夫家又如何自處?我鄭家姻親多為書香門第,最重德行,若是休回一個兩個,我鄭家百年名聲還要不要?我勸你不要做多余之事,那孽障天生逆骨,只會給兩家帶來災禍。況且生恩最大,他若是真的孝順知禮,就該以死全了孝道!此事交給我來辦,你不要再插手。”

 鄭二老爺沉默半晌,轉頭看向鄭三老爺:“三弟,你怎麼說?”

 一直沉默著未發一語的鄭三老爺想了想,說道:“我是弟弟,自然要聽哥哥的,兩位哥哥怎麼說我就跟著怎麼做。”

 “好,你們很好!”鄭二老爺甩袖就走。

 被親弟弟忤逆頂撞,鄭大老爺氣極,拿起茶杯狠狠摔了出去。滿城瘟疫都不死,果真是個禍害!早早死了,就什麼麻煩都沒有了!

 鄭二老爺甩袖而出,在街上亂走一氣,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安遠侯府。想了想,就上門了。

 紀侯爺才得了六元兒子平安從江南歸來且立下平瘟大功的消息,心放下了,也高興起來了,見了二舅兄話就多了些,幾乎三句話不離這個兒子。

 鄭二老爺才在大哥那裡受了氣,又聽說了外甥許多事跡,一時沒忍住,就多嘴了一句:“才收到半山先生的信,半山先生說在江南見到了真哥兒,說,說真哥兒長得和我那早夭的幼弟一模一樣。”

 紀寧有些反應不過來,一個字一個字揉碎了連起來琢磨了幾遍,突然一口血噴出,白眼一翻,整個人厥了過去。

 鄭二老爺說完就後悔了,正在懊惱自己不該這麼沖動,就見妹夫噴了一口血暈了過去,頓時又悔又急,趕緊喊人請大夫。

 紀侯爺吐血暈厥,侯府上下都急得不行,老太君親自過去探望。

 鄭氏先一步過去,看到面如土色的丈夫,聽大夫說是急怒攻心,急忙問二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妹夫尚且如此,妹妹又是個魔怔半瘋的,鄭二老爺就更不敢透露一個字,只拿了外面朝堂上的事來搪塞。

 紀侯爺早前病了許久才剛大好,身體一直在精神調養著,這次被刺激狠了,帶動早前還沒徹底斷掉的病根,一下子就病重不起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安遠侯府頓時亂成一團。

 水硯堂。

 紀真正舒舒服服泡熱水澡,水面上漂著托盤,托盤裡一壺熱酒,一堆雞腿。一口小酒一口雞腿,簡直不能更幸福。

 至於紀家那些事,紀真當初就沒放在心上,又一直忙著治療瘟疫,更是早就忘到了腦後。

 正泡著澡,宮裡來人了,傳紀六元入宮。

 紀真跑了一趟,跪了幾次,得了大筆賞賜,一個長假。自己還討了一個恩典,可以到太醫院書閣看書七日。

 回來以後,紀真翻了翻剛領的賞,良田百畝,綢緞百匹,珠寶一箱,古董字畫一箱。

 很多。

 紀真想了想,明白了。這是老皇帝在賞他知情識趣呢!治療瘟疫的方子是他弄出來的,只不過是對外宣稱是他師父的功勞,自己只落個協助的名頭。不過當時他身邊有太醫,有御林軍,裡面必定有老皇帝的人,這事對上根本就瞞不住。太子也肯定不會瞞著他皇帝老子,說不定這大筆賞賜就有太子推動的手筆。

 二皇子被圈,底下官員被清算,被抄家的不在少數,倒是添補了一下江南水患造成了虧空。紀真這些賞賜的東西裡只怕就有不少是剛剛抄來的東西。

 皇宮都能進了,內院自然能進,閉院七日也不必了,晉陽侯夫人直接使人過來叫紀真過去說話。

 紀真挑了挑,把顏色鮮亮的緞子都挑了出來,又抱了珠寶箱子,把六個丫頭都帶上,包括過來傳話的丫頭,一群人手提肩扛,浩浩蕩蕩去了綴錦院。

 薛燦癱著小臉走過去,往他二嫂腰上一抱,抱住就不撒手了。

 紀真腰間掛著小舅子,手上捧著小箱子,把箱子往桌上一扔,打開:“母親瞧著喜歡的就自己留下,剩下都給妹妹留著。”

 說完,把小舅子揪起來抱在懷中,狠狠揉了兩把。

 晉陽侯夫人看到活蹦亂跳的兒媳婦,又氣又心疼,等人近前問安,毫不猶豫舉手揍了幾拳頭。

 紀真嘿嘿一笑:“不疼,比我師父差遠了。母親你不知道,早前師父病著沒力氣,好了之後一天照著三頓飯打徒弟,可疼可疼了!”

 晉陽侯夫人氣笑了。好端端的跑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不挨打才怪了!兒子是皇命難違,且只負責護衛太子,只要小心些不去那些危險的地方問題不大。可這孩子呢,才學了幾天醫,就敢往疫病最重的地方跑,真要有個好歹……

 晉陽侯夫人不敢往下想了。

 紀真用力掂了掂薛燦,把人放下比比身高,高興壞了:“阿燦重了許多,高了足有一寸!”

 晉陽侯夫人笑著點頭:“可不是,吃得也多,現在一頓能吃兩碗,春天的時候一頓才半碗呢!”阿燦能長這麼好,都是托了這個孩子福。

 這時,薛凜回來了。

 天使也跟了來,兩卷嘉獎的聖旨,一人一卷。還有薛凜原本已經很體面但是跟媳婦一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賞賜。

 接完聖旨,送走天使,一家人移步老夫人的安錦堂,等著晚上的洗塵宴。

 薛凜被老夫人叫到身邊說話,紀真就領著薛燦在六郎薛斌旁邊坐了下來。薛斌性子有些靦腆,話不多,與紀真說了幾句話就不吭聲了。

 七月的時候五郎薛昭動身去了西北,留下一屋子好幾個身懷六甲的女人。六郎沒去,因為他還沒留後,得留在家裡給薛家開枝散葉。

 紀真:呵呵。

 生吧生吧,多多益善,生多少真哥給你們養多少。積水潭已經進入收尾階段了,眼瞅著就能賺大錢了,今天出宮的時候還被梁二拉著打聽價錢了!

 薛燦坐在紀真身邊,伸一根小手指撓他二嫂的手心。

 紀真一把就把人抓住了,笑說:“想真哥了吧,真哥以後要休長假,陪著我們阿燦念書的日子多著呢!”

 薛燦頓時就高興起來了,亮晶晶地看著他二嫂。

 薛斌愣了愣。二嫂協助慧海大師治好瘟疫,立下這麼大的功勞,卻要休長假了。再一想,明白了,是被他們薛家給拖累了。

 頓時薛斌就有些愧疚了。

 紀真笑了笑,沒在意。休長假對他來說求之不得,現在朝堂上亂得厲害,大皇子被申斥,二皇子被圈禁,太子立下大功,不只收了江南大半民心,也得了朝堂上大半官員青眼。可以說,現在太子的位置前所未有的穩固,即使老皇帝想動他,只怕才剛露出一點點意思就能引起朝臣的一致反對。就像劉邦,當年那麼想廢掉劉盈,可是因著劉盈“羽翼已豐”不得不放棄。現在的太子也是羽翼已豐,而且太子可比被老娘拿捏在手心的劉盈能干多了。

 老皇帝肯定十分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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