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在一起吧
劍修向來以戰鬥力著稱,同階之內無敵于一切法修,更何論現在是兩個大乘對一個大乘加一個合體,從人數到實力上都有絕佳的優勢。玄明玄清二人根本無所顧忌,動手之間配合默契,天星宗的二人很快便頂不住了。
溫白在一旁看得極為解氣。
弄死他們。
對,就這麼砍。
雖然年紀還小且不懂修真,大乘期之間的戰鬥他基本看不懂,甚至很多時候都瞧不清那些人的動作,但他知道自己人是占著上風的。果然,不出片刻天星宗的二人便不得不暫且使出大招以獲求短暫的生存空間。
“我們可是天星宗的長老,玄明玄清你二人是想引起兩宗大戰麼?”
玄明冷哼一聲,回以一劍。
兩宗大戰?你們殺我徒弟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這事兒,現在提這事不顯得太可笑了麼,就連玄清都氣得要罵人了。但他畢竟還是劍修,口舌之爭向來與他們劍修關係不大,有事拿劍說,沒事也用劍是他們的習慣。
天星宗兩位長老很快被廢,之後一人一劍直接結束。
之後三人在這片水域搜尋許久,卻沒有找到溫言和白池二人,甚至連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只得暫且回宗。
這一切白池都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肯定連空間都不進了,直接等在水下準備讓玄明玄清二人救就好了,哪至於被逼到現在都還為保安全不敢出去。好在空間裡什麼都有,本來沒有的多年來也被他收集來了不少,一時倒也同在外面時無異。
溫言已經將空間看過大半,這日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難道,”想了想,他還是沒忍住問出口,“阿呆所言的離開,我所覺察的不對,是因為你準備回到這裡麼?”
白池搖了搖頭。
如果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看了看溫言,他摸不好要不要說,畢竟太過離奇而且……說了會不會讓這人更為擔憂,於其心結壓根有害無益。
溫言摸了摸他的腦袋,“想說的時候再說。”
“……這。”
誰說劍修一根筋的,為什麼他遇到的這個如此容易讓人感動,白池猶豫了幾秒,終是沒忍住說了出來。不過就是穿越的事情稀奇一些,需要著重解釋用奪舍來頂替,而且他是被迫的,奪的那小孩也是之前便已經死了。
還有便是書的事情。
“白逸之是主角?”溫言問。
白池點了點頭。
“那無邊海處的機緣本就該是他的,所以你才送給他的,而原本他也要經歷許多磨難,借此會變得更強乃至最強?”溫言總算明白,“你一直對他好像有些特別,連水中火都肯放棄給他,原來是因為此。”
白池再次點頭,“嗯。”
“那我呢?”溫言突然問道。
白池一怔。
抿了抿唇他沒有說話,溫言卻一改往日從不逼他的態度,再次問,“那我呢?”
“你……”
白池只開了個頭,卻不知該如何接,溫言卻已經緊接著道,“你對我有興趣對吧,甚至說你喜歡我,很喜歡。”
這根本否定不了,白池只得點頭。
溫言又問,“所以你想回去,才一直不肯回應我。”
“嗯。”白池依舊只能點頭。
那裡畢竟有他的家人在,他又怎麼能完全放得開,以至於心魔劫想到的都是回到了現代世界,只不過……多加了一個溫言。若溫言真是那時代的人,恐怕他會不顧一切的追的吧,哪至於像現在這般糾結。
溫言摸了摸他的腦袋,“你飛升之前回不去。”
“嗯。”白池明白,“就是飛升之後也不能肯定一定回得去。”
沉默了許久,溫言才道,“為什麼不試試,既然短期內回不去,等你飛升之後可以回去了,當時我又為何不能跟過去。到那時是個什麼光景誰也不清楚,指不定可以各個空間的去呢,到時與我們又有什麼影響。”
他說:“為什麼不試試,我們在一起吧!”
“……”
按照玄清的說法,他家兩位師弟簡直沒有理智了,其實說實話他自己都快沒理智了,因此去找了宗主師兄。兩人談了才不過五句,玄心宗宗主便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那還等什麼,還不打上門去討個公道?”
“不,這時候討公道有什麼用,直接弄死血恨。”
玄清:“……”
“等等。”宗主又喊住了他,“不是還有個白池麼,派個人去通知凌雲宗一起。”
這才有點兒理智麼,玄清摸了摸頭頂嚇出來的冷汗,他們之前已經砍過一個掩月宗了,這次再去滅天星宗誰知道別人會怎麼想。如果再出點玄心宗想要一宗獨大的說法怎麼辦,還是聯合凌雲宗一起比較保險。
只是,“他們能答應麼?”
玄清有點兒擔憂白池的身份問題,怕凌雲宗內白雨柔那對夫婦不管,但不想派人送信去之後卻迎來了幾位凌雲宗長老。比起上次,這一次顯然重視多了,就連明輝和明真二人都來了,且均有些氣氛。
“這事情比掩月宗上次的還要嚴重。”其中一人道。
另一個也說道,“宗主說了,之前失蹤的一些苗子指不定也並非是遭遇意外,而是被天星宗害了,這種宗門必不能再存於世。”
而實際上……
在他們來之前,沐劍晨與其師父也就是當代凌雲宗宗主有過一次談話,內容便是玄心宗的邀約,“你怎麼看。”凌雲宗宗主問。
沐劍晨毫不猶豫道,“要去。”
“為何?”
沐劍晨輕笑道,“就算不提其他的事情,賣那白池一個人情也不錯。其他人不知道,師父難道還不清楚那白池麼。這些年沒人敢探凌霄峰所以也沒人清楚,但我曾巧合碰到過白池做事,師父也想必知道一些。”
凌雲宗宗主自然清楚。
他只是一直在沉默。
“你真覺得,白池和溫言還有可能活著?”他緩緩問道,“一個大乘期一個合體期,以他們的實力如何活得下來。”
沐劍晨一怔,後才道,“若是別人可能死定了,他們的話可不一定。”
而且沒有找到屍體。
雖然水域極廣,但修真之人何等手段,凡人界的大海水流就算再莫測,也不可能那麼短的時間內便連屍體都飄得再找不到。而且,“師父也該清楚白池的性子,賣個好沒壞處,也可以彌補一下之前放任他不管不顧的事情。”
凌雲宗宗主立時笑了。
“你就是念著以前那句話的好。”他說,“你也不必尋這些話來說服我,這白池我一直也是看著不錯,不然你以為能任他悄無聲息的折騰那麼多年?”
知道了不僅沒說,還特意的給予了許多方便。
“天賦也便罷了,那孩子心性也極佳,被凌霄峰上那對夫妻那般對待卻也沒生出恨意來,十分超脫。門下那些弟子一直找他麻煩也從未下過狠手,就是洛棋做得過份了也只是小小懲戒了一翻,倒是洛長老見自家孫子沒出息一出手便是半年下不了床。”那宗主道,“要不是因為凌峰師弟,我早不顧那對夫妻的意願將人收做徒弟了。”
沐劍晨笑了,“師父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師徒二人達成共識,只不過對外便不能這麼說了,到了明輝等人那裡便成了上面那些頗為大義的話了,傳到外面的也只會是這些話。
鳳九天也很快知道這一切。
琴少主哪看得自家妹妹掉眼淚,當即出手派了一隊人去不說,還讓人出去放風,他損極了直接讓人出去說:“掩月宗的法寶哪裡去了,近來見有個天星宗弟子用過似乎。”這話一出,眾人立即想起當時組織的人正是天星宗的。
有影的沒影的消息全出來了,鋪天蓋地的一時之間。
以至於這一次聯盟軍比上一次集結的還快,由玄心宗這個全是劍修的門派主導,還有多年前那個劍修對法寶不重視的傳聞在眾宗之人放心極了。事實也證明玄心宗做事極為厚道,分派合理極了,自己更是只拿了幾樣比較好看的,但作用並不如何的法寶。
這跟他們付出的根本不成比例。
有人突然想起鳳九天小姑娘來才明白,人家或許原本連那幾樣都不想要,實在架不住女兒喜歡就拿了些。
一時之間,倒有不少宗門感慨之間送了些漂亮的小玩意兒過來。
但鳳九天一點兒也不開心。
阿呆無語,“你擔心什麼,雖然我覺得他們不帶著我才導致到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但絕對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的。”
“真的?”鳳九天立即問。
阿呆重重的點了點頭,他選擇的人怎麼可能那麼菜,這種局面根本不可能被幹掉好不好。
但事實上,他們這群人都將天星宗滅了白池等人還沒出現,也是因為他們這些人動作太快,尤其玄心宗更是大乘期修士就來了仨。如此一來,天星宗根本抵擋不能,比之前的掩月宗倒得更快,更無力。
白池出來知道一切時簡直傻了。
“……這。”
他這不光搶了主角的第一個副本,順手滅了掩月宗,更是因為這次的事機緣巧合的連第二個天星宗也給一起搶了。
白逸之究竟要打什麼?
本沒準備做太多的事情,卻不小心因為有了溫言而得了那麼大的助力。以至於蝴蝶翅膀隨便一扇便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對此白池只能笑笑。他們出來得極晚,甚至連玄心宗派來的搜尋隊都也已經撤了。而之所以會這麼晚是因為起初不敢出來,後面便是因為溫言閉關了,理由是想讓白池靜一靜,因為已經逼到頂點了,他捨不得。
白池苦笑。
這些年他什麼沒想過,溫言所說的自然也是在他的思考範圍之內。但畢竟不確定性太多,而且到時若是不能……他不是個善於嘗試的人,因為總怕結果不太好。從以往的行事中便可看出,白池更偏向於有準備有把握的事情。
所以這件事情一直拖著。
直到出來溫言都沒有再提起,白池也故做不知,兩人向宗門傳遞了安全的消息便繼續在外行走。他們在找契機,白池還在試圖解開溫言的心結,後者卻在尋找一個讓他下定決心的契機,因為他覺得白池被自己困住了。
這世上,並不是什麼事情都要十足的把握的。
“對劍修而行,一分可能便可以了。”有一日,他突然說。
白池無言以對。
他知道溫言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但當真無法回應。就算他也有感覺自己的思維似乎並不完全對,但卻無法改變。
凡人界的日子總是比較輕鬆愉悅。
因為心魔劫的問題,白池其實並不太敢過早渡劫,因此便也沒有修行的干擾玩得十分愉快,這一日在湖邊竟然遇到了熟人。已經長成大姑娘的姜糖白池自然是不認識的,但他認得出在其旁邊的上官洛。
姜糖的一舉一動都極其端莊,像當年一般頗具淑女氣質。
不遠處有幾位女子正在玩水,玩嗨了竟然互潑起來絲毫不顧及自身形象問題,白池瞧著姜糖分明是極羡慕的卻因為自己的性子只是看著。眼睛分明都在冒光,卻仍然止步不前,上官洛似乎低頭勸了兩句,她卻只是搖頭。
這情況,與他何其想像。
明明根本據絕不了身邊的溫言,卻因為……而不能徹底放開心扉接受。
笑了笑,白池便準備轉身離開,不去打擾分明過得極好也極幸福的二人,卻不防見姜糖突然向前走了幾步,在上官洛的陪同下將手探入水中,然後捧起一捧潑向對方,上官洛笑著也回潑了他一捧,後來二人便玩了起來。
淑女氣質全無,但卻笑得份外開心。
邁出那一步,原來並不是那麼難。
側頭看向身邊的溫言,白池忍不住握住了對方的手,既然一個小姑娘都能邁出那一步,那他為什麼還要止步不前。
那就,“在一起吧!”
反正自當年相遇,他似乎就一直無法拒絕對方,從那一場雷劫開始,他們的命運便已經糾纏在一起。
至此,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