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漸入佳境(一)
林禮最後被幹得神智不清,隱約間聽到一個聲音說什麼精力耗盡,然後便人事不知。等再次醒來已是天光白亮。習慣性地,林禮開口詢問終端現在的時間卻沒得到任何回應,這時林禮才想起自己如今是在華胥這個虛擬的世界中,並且剛剛度過了此生到目前為止最為精彩刺激的一夜。林禮活動了一番四肢,並無什麼不適,但床單與皮膚上黏膩的感覺讓他無比難受,恨不得立即沖澡更衣。
林禮起身下地,很快發現牆角銅盆裡被注滿了清水,用手探了探,溫度幾近於無,也不知道這盆溫水已在此擺放了多久。形勢比人強,林禮如今也沒法講究,幸好如今約莫暮春初夏溫度並不算涼。迅速清理身體的過程中林禮意外地發現自己後庭乾爽異常,並無殘留的異物。想到昨夜的荒唐,林禮實在無法說服是那粗莽漢子幫自己清理過且只清理過後庭才起身離開。林禮一面尋思,一面從木床一角褥子底下取出初始白衣穿好,然後抱起粘成一團的床單並那件已經碎成破布的紗衣推門出去。
狹窄昏暗的樓道又恢復了昨天白日裡的靜謐,仔細想想,昨天夜裡林禮也未聽到隔壁有什麼動靜,莫非這華胥界的青樓還自帶隔音功能?帶著滿肚子的疑惑林禮走出了樓道,他準備去尋找昨日白天的那個小童。不管怎麼樣軟磨硬施也要獲得些有用的信息,以免再觸犯什麼禁忌,順便問問哪裡可以處理手上這堆腌臢物什。
事實上,昨天那小童,也就是迎客倌兒也在等林禮。雖然初見面沒得到好處讓他對林禮有幾分怠慢,但本以為昨夜接客肯定會出岔子的他今天早上卻看到林禮的恩客面帶笑容十分饜足地出了小樓,見到他還多給了一串十幾個銅板的小費。這讓迎客倌兒對林禮多了幾分重視,畢竟不知禮數尚可以調教,但知情識趣,懂得討好客人才是妓子們的生存之道。
因此在看到林禮迷路一般地東瞅西看左右四顧,迎客倌兒主動上前叫住了他:「這位倌兒可是在找人?小的是這裡的迎客倌兒,名喚喜來,倌兒有什麼只管吩咐。」
林禮回頭一看正是昨日那個翻白眼的小童,雖不知他為何前倨後恭但也欣然上前與他搭話:「喜來倌兒好,在下初到此處不知此地規矩,還望倌兒指點一二。」平平淡淡的一句話,這已經是林禮絞盡腦汁想出來的開場白,常年人際關係淡漠的他也與社交障礙沾了邊兒。說罷見那小童盯著他也不言語,林禮越發的不自在,緊了緊手中的布團,微微低下頭。
噗嗤,喜來愣了片刻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這是什麼鬼言辭,一句話二十來個字,個個分明,連起來卻錯樣百出,那些奇怪的稱呼看著還挺有禮有節卻處處透著怪氣,看樣子面前這位倌兒真不是本地人,否則不可能有著這般氣質卻完全不知禮數。喜來轉念一想,如此的不知禮數怎能不得罪恩客,卻不但沒有激怒恩客還得了意外的賞賜,看來這倌兒比自己想像中的更有本事。思及此,原本三分的興味變成五分的鄭重,若能交好這個潛力頗深的倌兒也能給自己添一份保障,畢竟比起下等男倌來說,自己這般的迎客倌兒才是整個青樓地位最低下的存在。於是兩相融洽,在喜來的有意賣好與林禮的努力接受過程中,林禮迅速地適應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青樓裡規矩雖多,學起來卻容易,首先是稱呼不能錯,見到恩客須得叫爺,除非客人有特殊的要求,否則便是一種怠慢;男倌互相之間平常以某某倌兒稱呼對方,若是關係好的也可以直接稱呼其姓名;至於小廝,迎客倌兒此等一般都以姓名直接稱呼。從這上面便可看出幾分青樓的等級森嚴。至於初來時林禮見到的那個男生女相打官腔的男人,他從喜來口中得知原來是這官妓樓的管理者,平時除了負責篩選合適做妓子的人選外難得一見,傳聞中此人還有其他身份,不過具體如何像林禮喜來這等的人們卻是無從得知。
樓裡的工作對於林禮來說再簡單不過,每晚不同的恩客讓林禮在情慾海洋中徜徉的同時各種手法也日益嫻熟,並且他還發現了自己身體的一些秘密之處。比如每次情事後消失的陽精其實是因為自己的功法而被納入體內變成精元,林禮在這樓中呆了不足一月,人物信息中境界那一欄的凡體也變作了煉精化氣,雖然還無法做到傳說中的神照內視但每日情事後林禮都若有似無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越來越有勁,體力越來越好。如今他摸索出一旦人物版面中精力歸零人物就會暈厥,而如果自己不洩陽精,精力就不會減少的規律,現在的林禮已經不會再出現第一日的那番情形了,要知道妓子事後不恭送恩客出門也是大大的不敬,不知道有多少倌兒在這事兒上受到過責罰。
再說林禮初次的恩客,那個本有各種理由尋了青樓管事折磨林禮卻非但沒這樣做還三番五次頻繁光顧的糙漢子本就讓林禮心懷些許的感念,所以在林禮體力日益變好,技術日益嫻熟之後的某一天,臨出門前向林禮提出下次想帶一個兄弟一起過來的要求時,林禮爽快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