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大戰將至

　　林禮在熟悉的大床上醒來，瑜鴉正一手托腮側臥在旁邊假寐。想必是師傅把失去知覺的自己抱回來的，林禮有種被抓了現行的尷尬，剛想閉眼睛裝睡躲過去就發現瑜鴉已經醒了看著自己。

　　「乖徒兒，昨天辛苦了啊。」瑜鴉的聲音還是那樣溫柔，聽不出半點責怪的意思，反倒是讓林禮更內疚，期期艾艾地扒著瑜鴉的手臂。看著徒兒熟練地撒嬌賣萌，想要矇混過關，瑜鴉有點想笑，但想到昨天晚上的場景又有些笑不出來，看來自己這傻徒兒還不知道昨天那些事兒發生的原因到底為何。「為師並不怪你，宗主那樣做也有他的用意，你切收聶心神聽為師慢慢道來。」瑜鴉安撫林禮的情緒，後者漸漸察覺到師傅似乎真有重要的事情要給自己說，也對昨天那場突如其來的性事產生了懷疑。

　　「你應已知曉宗主如今的修為大部分都是與諸位長老雙修得來，但卻不知道宗主此時的修為已經接近臨界，飛昇之期近在眼前。」瑜鴉面色凝重，又有些遲疑，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把真相告訴自己這懵懂無知的小徒弟。林禮聽得專心，隱隱察覺不妥繼續看著瑜鴉等著下文。「宗主和你一樣修的是吞陽經，所以每次歡愛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吞噬男人真元，更別說吸食精元。為師與諸位長老一樣休息采陽經，與吞陽弟子雙修是也會接受對方散逸出來的真元修行，出精在對方體內增益最盛。宗主又不捨得讓瑜鳩白白浪費修為填補於他，又不敢再吸收精元增加修為引來劫雷。雙兒，為師這麼說你明白麼？」

　　林禮感覺這一番解釋把自己弄得有點暈頭轉向的，宗主是為了不讓自己飛昇才讓二長老把精液射在自己體內麼，還有人修仙不為飛昇？林禮不自覺地問出心中疑惑，瑜鴉癟了癟嘴，難得這麼豐富的表情讓林禮頗為心動。「宗主心中還有牽掛，自然糾結不已。」林禮恍然大悟，喃喃道：「原來宗主是捨不得二長老，所以不願意飛昇麼，宗主對二長老好深的感情。」

　　「呵，當年的凰兒對哪個不是情誼深厚，不然我等也不會拋下過往只願做他手下一名長老。或許，或許只有瑜鳩腦子最是一根筋，陪他到了最後，才會讓你管中窺豹吧。」瑜鴉苦笑了兩聲，心情很是不好。但林禮此刻也心情低落得顧不上安撫師傅，他從宗主身上看到了自己，自己如今何嘗不是花心無邊，總覺得自己用真心回報眾位契約者就可以不負他們的深情，但怎知別人用一顆完整的心不知道能換取自己心中幾分的位置。「別想那麼多了，雙兒此刻還不是煩惱這些的時候，為師相信雙兒他日必定比宗主要幸運得多。」還是瑜鴉首先察覺了林禮的異狀，把他攬入懷中細細寬慰。

　　「師傅，我……」林禮眼眶有點發紅，正想說點什麼，突然被一個機械的聲音打斷。

　　【正邪大戰即將開始，請各位修士做好準備，修士在本次大戰中所作所為都將會折算成積分，在大戰結束後可往功德簿兌換物品，望各位修士們把我機會。積分折算規則，功德簿將會在大戰開始前一天開放，敬請期待！】

　　難得聽到這麼長一串系統提示，信息頗多，讓林禮突然頓住。原本就一直端詳著林禮的瑜鴉自然發現林禮神情的變化，等林禮神色稍定他出聲詢問：「雙兒方才可是聽到天道啟示？」林禮很吃驚，訝異都寫在了臉上，他沒想到瑜鴉這個原住民也能從他們這些外來者平時略顯怪異的行為裡猜到近乎正確的答案。林禮點了點頭，把正邪大戰的事情告訴了瑜鴉，雖然對於外來者來說這次大戰就是系統安排的一次外來者們狂撈積分攢人品的機會，但對於這個世界裡的人來說卻是一場不折不扣的浩劫。瑜鴉皺著眉，他是知道像自己小徒兒這樣的一群人與他們有所不同，得天眷顧能夠時常聽到天音，看來這正邪大戰已經是無法避免的事實了。

　　外出回來之後，瑜鴉還沒來得急像宗主回報這次的收穫。除了之前宗主吩咐的那件事以外，瑜鴉在各地看到了一些端倪都顯示著世道將亂，原本他只是想讓宗主提高警惕，但現在看來必須得事先做好遇敵的準備才是上策。

　　晨起，瑜鴉身著正裝往主峰與宗主議事，臨行前那一身久違的華麗黑袍很是讓林禮稀罕了一回。瑜鴉許諾等辦完正事回來就穿著這身與林禮歡好一回，這纏人的小徒弟才放他離去。一路上瑜鴉的心情都不錯，看到宗主的時候卻猛然大吃一驚。

　　「宗主，你這是……」瑜鴉看著眼前這個如玉的美人，渾身光華流轉不似凡人，美目緊閉面色凝重地端坐玉蒲團之上。他身邊站著同樣面色低沉的瑜鳩，但熟悉的人一見就能發現瑜鳩臉上的表情與往日完全不同，關切而焦慮從眼角流露出來。

　　「是鴉來了，不必驚訝，這一天遲早都會來臨。」瑜凰睜開眼睛，平靜地說道：「之前那件事你不必再管了，凰兒今生遺憾頗多，臨了卻能勘破執念也算不枉此生。日後宗門諸事還要麻煩你們，至於其他幾位長老若想離去不必阻攔。」瑜凰像是在交代後事一般，雖然語氣平淡但堅定而不容打斷，接著對瑜鴉說道：「你的小徒兒是個好苗子，還望你悉心栽培，日後可堪重任，記得若是他無此意願也不必勉強。」說完他又想了想，確認沒有遺漏稍稍鬆了口氣，接著他又看了看瑜鳩，兩人的眼中都有釋然和眷戀，想來昨晚瑜鴉和林禮走後又發生過一些事情，也正是如此才會讓瑜凰毫無徵兆地提前引來劫雷。

　　窗外的天空雲層翻滾，遮天蔽日，雲層中央漸漸泛黑，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蔓延。三人都沒說話，靜默了片刻，窗外的雲層中間部分已經黑得滴血，隱隱有雷電閃過。瑜凰嘆了口氣，說道：「阿鳩，鴉，凰兒此生負你們良多，日後恐怕也無法相伴，凰兒不求你們原諒，若你們怨恨凰兒就把我忘了，若還有一絲的情誼，來年今日往倚翠峰頂遙飲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