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南風閣主
傅昀塵跟隨著漂亮少年進了大廳,他發現這裡的布置並沒有俗氣感,環境還很清雅,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充滿脂粉味,客人的穿著打扮也都算是中上層人士。
“公子是第一次來吧?你想玩什麼呢?”少年微笑著看向傅昀塵問。
傅昀塵挑挑眉直白的道:“我找莊逸。”
他這個人有潔癖,雖然從前世就知道自己喜歡的是男人,但因為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所以還沒有和誰相愛過,更沒發生過關系。這一世他更不想隨便,如果沒有心動,他寧願一直單著,對這樣的場所和娛樂,他並不是很感興趣。
少年眼中露出抹淡淡地詫異之色,隨後他笑著說:“原來是找老板的,跟我來吧。”
傅昀塵點點頭就跟上了少年的腳步,他相信莊逸肯定有交代,不然要想見這南風閣的老板怕是不易。
少年將他帶到一個單獨的閣樓,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道帶著慵懶清透好聽的聲音:“帶他進來吧。”
“公子裡面請。”少年推開門將傅昀塵引進去又關上門離開了。
傅昀塵隨意看了看四周,整個房間的擺設都很精致高雅,沒有脂粉味,反而有一股淡淡地青草味。
當他將目光移向那方軟榻之上時,也忍不住怔了怔。
軟榻用上好的白狐毛鋪了一層,上面半躺著一名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紅衣男子,五官精致絕美,皮膚像是羊脂玉般的細膩白皙。鳳眼輕輕上挑,唇微微的勾著,和雲卿修的紅衣張揚不同,這人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邪魅。
連傅昀塵都不得不感歎榻上的男子,美,很美,非常美!而且美得不帶一絲的女氣,傾國傾城用在這男人身上也不違和,他的美帶著男性的魅力,讓人心驚和刺眼。
“莊逸?”傅昀塵很快就將眼中的驚艷收起,他淡笑著坐到男子對面的桌子上,就著桌上的茶壺和干淨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莊逸單手側身杵在榻上,他眨了眨眼睛說:“你就是那枚龍吟令暫時的主人?”所以的龍吟令都歸暗主所管,但暗主有權利將其借給其他人使用,只是不能超過十人。
“沒想到四季城的隱衛首領竟然這般絕色美艷,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傅昀塵抿了一口茶眉宇間帶著戲謔之色。
莊逸也沒想到這次動用龍吟令的人會這般的年輕,還帶著一股飄逸出塵的氣質,想來和他一樣也是表面吧。
“再美,你不是也沒有心動?”莊逸坐起身,理了理有些散開的衣襟,然後對著傅昀塵伸出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我要驗龍吟令。”
傅昀塵從懷中將龍吟令掏出丟了過去,“當然。”這是用動用隱衛必須做的事情,對上暗號之後就要驗龍吟令的真假。
莊逸單手抓住令牌翻了翻,接著隨意的用兩指把玩,沉默了一會他問道:“你有何事要調動隱衛?”
“我要關於四季城的情報。”傅昀塵對莊逸的直接很滿意,他也直言不諱的道出了自己的來意。
“噢!四季城的情報?你想要什麼樣的?男人?女人?又或者傅家別院的?”莊逸鳳眸中含著絲揶揄。
“官府成員,富商背景,勢力分布,我全都要。當然,你口中的男人,女人,傅家別院也可以一起給我一份。”傅昀塵嘴邊噙著抹淡淡的笑意,龍吟衛可不是擺設,他們是灃陵國皇族培養人才精英中的精英,對於莊逸那麼快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背景並不奇怪。
“行,三日後給你。”莊逸將手中把玩的令牌丟給傅昀塵,然後目光移向他懷中抱著的黑貂身上:“你這只貂兒不錯,能借我玩幾天嗎?”
傅昀塵嘴角抽了抽,搖頭拒絕:“不借。”他總覺得這只死妖孽只要將小白借去了就不會歸還。
“小氣鬼。”莊逸癟了癟嘴,風情無限,目含幽怨的看向傅昀塵。
傅昀塵可不真是十二歲的毛頭小子會那麼輕易的被美色迷惑,莊逸這種妖孽般的男人不適合他,他對這種精致和美艷只是純粹的欣賞,心中卻泛不起一絲漣漪。
“三日後我再來。”傅昀塵放下茶杯淡笑著說。
“你對我的南風閣沒興趣?”莊逸起身慢悠悠的走到傅昀塵面前,紅衣松松散散的套在他身上,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種慵懶的魅意,要是被其他客人看見,怕是早就忍不住想輕薄一番了。
還不待傅昀塵回答,他又就湊近傅昀塵勾唇笑道:“我看得出來你應該是喜歡男人的。”
“你眼睛倒是毒辣。”傅昀塵站著的身子未動,淡淡地青草香味在鼻尖彌漫開,很好聞,但他更喜歡小面癱身上的龍涎香,“我有潔癖,不會動不喜歡的人。”
“那真是可惜了,我們南風閣的小爺們可都是精挑細選的美人,別說是四季城,就是灃陵國都找不出第二家來。”莊逸笑笑就坐到了之前傅昀塵位置對面的椅子上,他從桌上拿起一個上好的青花瓷酒杯倒了一杯酒拿在手中輕晃了下,抬頭邀請道:“不喝一杯?”
“改日吧,無事我就先離開了。”傅昀塵低頭迎上莊逸漂亮深邃的眼,這人隱藏得太深,他看不透。
莊逸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動作瀟灑,一顰一足間自帶有一股風流雅致,傅昀塵忍不住在心中暗罵了一聲“死妖孽。”
“三日後這裡見。”莊逸細長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杯沿,聲音透著清淡。
“告辭。”傅昀塵點點頭,微微笑笑就轉身出了房門。
待傅昀塵出門之後,莊逸臉上帶著的邪魅笑容漸漸地褪去,鳳眸中露出一抹興味,像傅昀塵這樣自律有趣的人還真是少見,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寂寞無聊了。
皇宮紫陽殿內,蕭禹澈正在和一名身著明黃錦衣的中年男子對弈。
“澈兒還在擔心你那位小友?”蕭明宸含笑著看向有些走神的兒子。
蕭禹澈面無表情的抬頭回道:“不。”
“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被宣武候丟到了四季城,你就不怕他想不開或者被欺負?”蕭明宸落下最後一字,挑挑眉說:“你輸了。”
蕭禹澈將手中掐著的黑子丟回到棋笥裡,抬頭說:“不。”
蕭明宸嘴角微微抽了抽,這個兒子說話能不能別這樣簡單,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對他就這樣有信心?”根據他得到的消息,那個叫傅昀塵的小子可沒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一個無用的病秧子能交好他的冷面兒子和靈慈大師?
“是。”蕭禹澈點點頭又補充了一句:“我給了他一塊龍吟令。”
蕭明宸蹙了蹙眉問:“你竟給了他龍吟令?就那麼相信他?”
“相信。”蕭禹澈黑亮的眸子中帶著堅定。
蕭明宸撫了撫額,他這個冷面兒子是不是太容易相信人了?但對兒子看人的能力他也不會質疑,他只待瞧著那個叫傅昀塵的小子會不會辜負他兒子的信任。
蕭禹澈是他最喜歡的兒子,只有在這個兒子面前他才會露出慈愛的一面,不單單只是因為這個兒子不喜歡隱瞞他,心機不深,沒有奪位之心。最重要的只有在這個冷面兒子面前,他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父親而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你那個小友被傅家貶去四季城說不定也是件好事,宣武候府的水太渾濁,已經養不出什麼清透之人了。”蕭明宸意有所指的笑笑,目中隱含著凌厲。
“嗯。”蕭禹澈贊成的點點頭。
“餓了,澈兒今日陪我用膳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