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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上黑老大》第206章
二百零五章 救人於水火

  一夜之間失蹤了兩位警員,這在歷史上是不曾有過的,尤其是江小步,她是特警!拿向頭的話說,即便是失蹤,特警應該失蹤的富麗堂皇,不應該是無聲無息的。

  檢查過現場之後,唯一的發現是一部遺留在車子上的手機。最後通話顯示是汪詩詩。

  車門上也沒有指紋,但是地面上倒有不少腳印,初步判定應該不止一個人。目前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汪詩詩剛才打電話來說,準備用黑道的方式進行搜索,要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陳長官無奈之下,也只能點頭答應,畢竟調查百利達公司的事不能太張揚,萬一對方撕票那就糟糕了,但是這個恥辱他們會記住的。

  一夜的奮戰什麼都沒有得到,夏雨垂著肩膀走在無人的大街上,到底哪裡出了錯?

  路燈閃了閃,夏雨瞇起眼睛看向馬路不遠處的地方。

  「是你?」走近一看居然是亞當。

  看見夏雨,亞當並不驚奇,可見他是刻意來等她的。

  「我在等你!」

  「等我幹什麼?」累了一天,說話都有點沒力氣,夏雨甩著酸澀的肩膀慢吞吞的走到他身邊,亞當今天好像沒有開車。

  「跟你說件事!」躊躇了半天,他才低頭小聲說道。

  夏雨瞇起眼睛,左右觀察,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的了?這有點不像他呀!

  「別去惹百利達的人!」亞當說完,轉身就走。

  「等等!」夏雨一個健步攔住他,雙手大張。

  亞當皺起眉頭,眉心擰成一個結,他是背著哥哥過來通風報信的,這麼做已經有點對不起哥哥了,但是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居然真的願意冒著危險告訴她這些。

  「你怎麼知道百利達的事!」警局不可能走漏風聲,亞當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別管,反正你別惹他們就對了,那些人你惹不起!」亞當言簡意賅的解釋。

  其實百利達幕後老闆的真正身份是西西里黑手黨,跟他們意大利黑手黨屬於同一個家族,但因為早年分裂,變成了兩個幫派,如果說黑霍斯家族跟奧蘭多家族沒有產生矛盾,對付西西里黑手黨還是可以的,如今家族分裂,勢力分散,要是硬碰只會遭遇滅頂之災。而西西里黑手黨早就想將意大利黑手黨重新納入自己掌心。

  哥哥恰好利用這一點,將警方的消息透露給百利達公司,包括今晚她們行動失敗都是在哥哥的意料之中的。

  綁架江小步並不是意外,而是想挑起黑焱天與西西里黑手黨的矛盾,畢竟江小步肚子裡懷的可是愛新覺羅.傅恆的孩子,愛新覺羅.傅恆絕對不會冷眼旁觀,黑焱天肯定也不會看著自己手下以身犯險,到時候哥哥在旁邊推波助瀾,等黑焱天跟西西里黑手黨真正槓上的時候,他再出手將黑焱天的餘孽一網打盡。

  「我不明白,你說的清楚一點好不好?」感覺亞當好像知道些什麼似的,但他又不說,夏雨著急的抓住他的袖子:「你肯定知道江小步在哪裡對不對?」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百利達公司的人把江小步抓走了,又不是他把江小步抓走的。

  「那你又怎麼會知道百利達?」

  「……我!」見夏雨眸光嚴厲,亞當連忙別過臉不去看她,自己是來做好事的,怎麼感覺越來越心慌呢?不行,他得馬上走了,要不然真被這女人問出什麼來,哥哥的計劃就泡湯了!

  說時遲那時快,亞當還沒邁步,就被夏雨扣住手腕,疼的他哇哇亂叫:「瘋女人你又想幹什麼?你抓疼我了!」這個女人怎麼跟牛一樣,力氣那麼大?試圖甩掉那隻手,但是夏雨卻跟牛皮糖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

  索性不管了,拖著她往前走,該死的,今晚真的不應該來。

  「你不說,我就不讓你走!」

  「那好,你跟我回去!」亞當氣呼呼的走在前面,任由夏雨跟在身後。

  最後夏雨抓著他實在太累,於是放手,誰曉得一得到自由,亞當立刻撒開腿往前跑,夏雨一看,我草,還跟她來這招,毫無疑問的追過去。

  亞當一邊跑一邊回頭,哎呀,怎麼她跑的那麼快?於是加快步伐,拉遠兩個人的距離。

  經過愛新覺羅.傅恆的療養,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短跑絕對不是問題,而亞當平時缺乏鍛煉,外加這些日子過的十分平靜,在體能上遠遠比不上經常訓練的夏雨,沒想到十分鐘不到就被她趕上來了。

  「瘋女人你到底想怎麼樣?」亞當一邊喘氣,一邊惡狠狠的質問。

  「我不想怎麼樣,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夏雨臉不紅氣不喘的回答。

  「能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你還想怎麼樣呀,瘋女人?」亞當有些氣急敗壞,要不是害怕被哥哥發現自己通風報信,他不會打車到她單位門口,現在想想真的很後悔,早知道就開輛車來了。

  「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我都告訴你了呀!」

  「還不夠……」

  亞當一個踉蹌,險些跌倒,但想到夏雨就跟在後面,連忙站起來繼續跑,可他感覺有點不對勁,往旁邊一看,我草,本來還在後面的小女人已經開始跟他並排了。

  頓時,亞當吐血的心都有了。怎麼跟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

  「我求你……真的求你了!」亞當雙腿虛軟的靠在一根燈柱上,嘴巴張的老大老大,不停的粗喘著。

  夏雨在旁邊插著腰,臉上表情無比猙獰,汗水順著額頭留下來,劇烈運動後的結果是無比熱,她扯開警服,雙手抄在腰上,那姿勢跟混黑社會的大姐大沒什麼區別。

  「你他媽再跑呀,怎麼不跑了?」長這麼大還沒像今天這樣死氣白咧的追過誰,今天還真讓她給碰上了!馬勒戈壁,有種再跑七條街!

  亞當嚥了咽乾涸的喉嚨,有氣無力的擺擺手:「跑不過你!算了,不跑了!你想知道什麼你問……」再跑的話估計要死人的,是他太小看這女人的毅力了,居然連著追了他七條街,不是說有心臟病嗎?什麼時候好的?怎麼也不通知一聲。

  夏雨努力順了幾口氣,惡狠狠問道:「江小步跟白淨到底被誰抓走了!」

  「江小步被百利達抓走了,白淨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完,揚起拳頭朝亞當揮過去,亞當連忙抱住頭蹲在地上大叫:「別打別打別打……」

  「再不說實話我就揍死你!」

  「我沒有實話好說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十指捂著頭,偷偷的露出一條縫觀察女人,發現她的拳頭定格在半空中,亞當稍微鬆了一口氣,張著無辜的眸子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他那副樣子既天真又無邪,好像一個小學生僥倖逃過家長的責罰似的,搞的夏雨頓時沒了脾氣。

  緩緩放下手歎了口氣,看來他真的不知道了!

  垂著肩膀丟下亞當慢慢的朝前走。

  「喂,笨女人,我真的不知道呀!」見她不開心的樣子,亞當悶悶的朝她喊道!

  夏雨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躊躇了一會,亞當站起來朝她跑過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可千萬別想著到百利達抓人,就算你是警察也不可以!」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那些人真的不能隨便惹的!」連哥哥都要忌憚西西里黑手黨,何況她一個小小的警察呢?

  「犯了錯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法律面前沒有人是不可以惹的!」看著他,夏雨一字一句道。

  「……」

  亞當發現自己說不過她,是自己中文沒學好,還是其他什麼,總之,看見她信誓旦旦的樣子,倒讓他覺得自己有些卑鄙了。

  不過很快亞當便將罪惡感從心底移除。

  要說罪魁禍首還是黑焱天,如果不是他當年的屠殺,哥哥不會那麼恨,同樣的,也不會有今天的精心策劃!

  ***

  昏暗的房間裡,白淨一臉的驚恐外加震驚。

  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遇見的人居然被她給遇見了!

  難道是夢嗎?

  這場景在夢裡出現過無數回,或許是心裡有愧疚,所有夢裡總是會出現這一幕--兩人再次相遇,在唐肆發怒之前她衝過去將那天發生的事從頭到尾的理一遍給他聽,並且跟他解釋那天為什麼要開槍以及開槍之後有多後悔。

  夢裡她解釋的挺溜,但轉為現實之後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腦袋昏昏的,他的臉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如果不是皮膚傳來冷水的刺激感,她會相信這又是一個夢。

  唐肆斜靠在門框上,慵懶而又危險的打量著她錯愕的容顏。

  「我應該叫你小美,還是白小姐呢?」低醇的聲音帶著諷刺,藍色的眸子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眼底的精光帶著掠奪,好像隨時隨地都會撲過來將浴缸裡的女人撕的粉碎。

  白淨的心猛地提高起來,手臂緊緊環住自己的胸,烏黑的長髮垂在胸前,遮擋住不少春光,但是在男人眼裡,這點遮擋對他來說等於沒有,因為只要他想,不管她怎麼遮掩都於事無補。

  「說話!」她的沉默令他感動憤怒,就好像法庭上宣判一個的死刑之前,必須得聽他幾句辯駁一樣。她卻偏偏不做聲,是想用沉默來代替嗎?還是說,她什麼都認了?

  「要我說什麼?」白淨抬起頭,她頭還很暈,應該是那杯酒的緣故吧,以現在這個狀態別說逃了,就是從浴缸裡出來都困難,心有不甘但又沒有別的什麼辦法,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大膽無畏的看向他:「要殺要刮隨便你!」

  唐肆瞇起眼睛,輕哼了一聲,語氣忽然變得淫邪:「你想太多了!我頂多也就幹你!」

  白淨狠狠瞪了他一眼,以前在他身邊臥底的時候總是謹慎小心,不曾發過脾氣。如今被他這句話一激,火氣也跟著上來:「你個死不臉的混蛋,你敢!」

  溫順的小綿羊忽然掀掉身上的羊皮,露出本來的面目,原來她不是綿羊,而是一隻會咬人的小老虎。

  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敢嘴巴不饒人!唐肆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不過你放心,我從來不會勉強女人,都是心甘情願!」

  白淨虎視眈眈的瞪著慢慢朝自己靠近的男人,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動著:「你……你……你……」

  走到浴缸邊上,唐肆蹲下來單手挑起她的下顎,幽深的藍眸望著她一臉的慌亂:「現在知道怕了?當初開槍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害怕呢?」

  提到那一槍,白淨臉上立刻閃過一絲懊惱,狠狠的別過頭好像要逃避,但眼前這個如撒旦般的男人卻不給她機會,用力的將她的臉扭過來對著他的眼睛:「看著我的眼睛!」

  白淨想伸手揮開他,卻發現四肢無力,有些狼狽的跌靠在浴缸的邊緣:「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呵呵,問的好!」唐肆用力的甩開她,冷眼看著她被自己甩到浴缸的另一邊,然後站起來伸手扯開自己的襯衫,古銅色的胸膛上佈滿了傷痕,但那些都是舊傷,有一個圓圓的彈孔卻是新鮮的。

  白淨咬緊唇瓣,既委屈又不甘的看著他。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在我身上留過這麼深刻的痕跡,白淨,你是第一個!你說我想怎麼樣?」男人的語氣冷颼颼的,好像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迸出來的。

  被他的語氣駭到了一般,白淨抽了一口涼氣,怔怔的看著他的胸口。還記得子彈穿過他胸膛的時候發出悶悶的撞擊聲,那是她第一次開槍射擊真人,至今不敢回憶……如今被他提起,已經被她強制性遺忘的記憶再次湧上來。

  白淨猛地咬住嘴唇,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道:「沒錯,我打了你一槍,但那是我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對你開槍的,我怎麼知道你口袋裡裝的是音樂盒,而不是手槍呢?」

  唐肆緊抿住唇角,冷笑:「手槍跟音樂盒你分不清?」

  「當時天色那麼暗,你的褲子口袋又那麼鼓!」小女人極力為自己爭辯,她的確錯了,但是這錯也不光是她一個人的,這男人表白的太另類,能怪她嗎?

  聽見她的解釋,唐肆有種氣急抓狂,忍不住抓著她腦後的長髮拉向自己,惡狠狠道:「你他媽見過哪個人把槍裝在褲子口袋裡?不怕走火?」

  好像是哦!白淨無辜的眨了眨眼。

  「好疼,你抓疼我了!」她伸手想扯開男人的手,卻發現自己胳膊沒力氣抬起來,幾次嘗試無果只好繼續抱著胸。

  唐肆陰狠的湊近她:「疼?你這就疼了?被你打穿心臟,因為失血過多,醫生沒有用麻醉劑,而是直接用刀劃開我的傷口取子彈,一共七十四刀,你有嘗過用刀在身上劃七十四下的感受嗎?」

  這個數字光是聽就已經毛骨悚然了,何況是親身體驗?白淨臉色唰得一下蒼白起來,水汪汪的眼睛裡不知是害怕還是愧疚,看著看著居然掉出一顆眼淚。

  吧嗒落在唐肆的手臂上。

  「現在知道怕了?」唐肆故意忽略她的眼淚,繼續惡言相向道:「你有兩個選擇,要麼被我打一槍,要麼被我幹一次!你選!」

  他是個很公平的人不是嗎?

  白淨怔住了,身體忍不住在涼水裡哆嗦了一下。因為被打一槍或者被幹一下這兩個選項真的很難選。就如同對一個男人說,要麼閹掉你,要麼切掉你的小弟弟的道理是一樣一樣的!

  見她不說話,唐肆惡劣道:「或者幹完你再補一槍?」

  「不要!」驚慌失措的大聲抗議:「我當時只打了你一槍,而且是無心的,是你要搶我的槍!」

  「我不想聽廢話!」唐肆有些不耐煩道:「我數三聲,如果你自己不選,那我幫你選!一……二……」

  「打我!我選打我一槍!」就當一命換一命吧,自己也夠倒霉的,偏偏落在他手裡,如果選另外一個,說不定他做完了返回,到時候自己又失身又沒命,被他打一槍的話,他應該不會對著滿身是血的人有什麼想法吧。這想法雖然很白癡,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卻是最明智的選擇!

  唐肆瞇起眼睛,一臉的探究。半晌,他冷笑道:「你說的!」

  為了怕自己後悔,白淨緊閉雙眼視死如歸的點頭:「嗯!這是我欠你的,我不會賴賬,不過我當時有送你去醫院!」

  「你的意思是要我謝謝你?」

  「不是,我只是希望你也送我去醫院!」

  「沒問題!」唐肆站起來瞬間掏出別在腰間的槍,指著浴缸裡的小女人,望著那漆黑冰冷的槍口,白淨瞳孔瞬間放大,緊跟著閉緊雙眼等待著死亡的宣判!

  砰--毫無預警的一槍。

  「啊--」拔高的尖叫聲在浴室裡擴散。

  砰砰……連續兩槍。

  「救命啊……」

  ***

  空氣裡飄蕩著一股火藥的味道,冒煙的槍被主人慢條斯理的收進腰間,唐肆環抱臂膀好整以暇帶的靠在原來的位置。

  白淨瑟瑟發抖的窩在漏水的浴缸裡,在她不遠處的地方,有三個整齊的彈孔排列著,水順著彈孔流到外面,不一會漫過胸口的水全部排到外面的地磚上,雪白的肌膚露出來。

  但這些已經不是重點,重點是在這三槍開完之後,白淨做了個一個明智的決定:「唐肆,你還是上我吧!」

  唐肆吹了一個口哨:「早有這種覺悟該有多好?你說是吧!」

  白淨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抱了了起來,也許是喝了安眠藥的緣故,身體的感觸機能下降,在冷水裡泡了那麼久也不覺得冷,當然,被他抱著的時候也沒有暖和起來。

  將出水的小人放在床的正中央,不一會床單上就映出了一個人形來,白淨渾身透濕,在水裡泡那麼久,雪白的肌膚好像能擰出水似的,這令唐肆感覺到一陣口乾舌燥,臂膀撐在她身體的兩側,望著她的鎖骨,鬼使神差的低下頭輕輕舔了一下。

  鎖骨上暖洋洋的觸感令她發出貓咪般的哼哼聲,倒不是被挑逗的,而是……他舔的很癢。

  不一會,那個地方就被唐肆吻出一片紅印子,反覆吮吸了幾口才放過她。

  「你不是做小姐的嗎?怎麼會這麼敏感?」唐肆嘲弄道。

  白淨臉色刷的一下爆紅:「你才是做小姐的呢,你全家都是做小姐的!」

  唐肆呵呵笑了兩聲:「不管你是不是做小姐的,今晚都逃不掉了!」

  如果能逃的掉也不用在這受你擺佈了,白淨在心裡恨恨的想。

  凶悍的吻突兀的印上唇瓣,口腔裡的氣被男人吮吸光了,渾身無力的她只能默默的承受著,直到男人滿意了才放開她。

  聲音帶著慾望的低啞,唐肆摩挲著她光滑的下顎道:「好好享受等下的一切!」

  ***

  幾乎是順理成章的事,唐肆做完了該做的,靠在床頭抽煙,看著他吞雲吐霧的樣子,白淨有種說不出的哀傷。藥效差不多過了,她已經能動了,但全身好像被車子碾過似的,動一下都疼。

  床單上點點落紅看的人賞心悅目。

  「沒想到你是第一次!」唐肆將煙頭碾滅在旁邊精緻的煙缸裡,勾起邪惡的唇嘲弄的笑著。

  白淨沒吭聲,只是將自己裹得更緊一些,她有點冷。

  唐肆一手枕著後腦,一手伸到背對著他的小人,順著被子裡的開口用力一拉,一張潔白的背部露出了出來。

  小女人抖索了一下,小手帶著抗拒一般扭動著,可唐肆就是不讓用力一扯,被子就被他拉過來了。白淨身上什麼都沒穿,溫暖的絲被離開的瞬間,就聽見她哀叫起來:「我冷!」

  唐肆道:「放心,我會讓你熱起來的!」

  猛地一翻身,壓在她未著寸縷的身體上……

  ***

  「我……我好冷!」

  「小騙子,身體明明那麼熱,還說冷!」又做了一會之後,唐肆更覺得神清氣爽,手指並不憐憫的在她身上到處吃豆腐,他發現白淨的身體簡直就可以當作一道藝術品來欣賞,白瓷般的皮膚沒有一點瑕疵,而且手感十分地道,已經很久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極品了,所以不好好享受一下,怎麼對得起挨的那一槍呢?

  白淨牙齒咬的卡卡響,粉嫩的唇瓣陷在牙齒裡,臉上的紅暈不知道是剛才的激情還是因為熱的緣故,反正不管是哪一種,對於唐肆來說都無關緊要。

  他要的只是身體上的發洩,這個女人已經讓他徹底失去憐憫的念頭。

  摸了一會,唐肆又翻身壓住她。

  這一回他感覺到了不同。

  這女人太燙了……

  英挺的眉峰皺了皺,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由的抽了一口氣,發燒了!

  怎麼會這樣?忽然想到之前她在冷水裡泡那麼長時間,然後又直接大幅度運動。薄唇緊抿,唐肆露出鮮少的緊張,大手不是很溫柔的拍了拍她的小臉:「醒醒,醒醒!」

  白淨勉強睜開眼睛,發現男人居然還壓在自己身上,腦袋暈暈沉沉的,眼睛睜開沒一會又閉了起來。

  過多的體力消耗讓她看起來反應遲鈍,好像個懵懂的孩子似的。

  唐肆的心臟微微的一抽。

  白淨只覺得一陣強烈的天旋地轉,整個人就被一張大被子包裹起來了,緊跟著她聽見開門聲,以及漫步雲端的暈眩。

  「唐先生,按照規定,貨物您不能帶走!」門口負責看護的黑衣保鏢伸出手攔住。這是百利達的規矩!十幾年來從未改變過。

  唐肆知道這規矩是百利達的行規,因為怕貨物出去將百利達的骯髒到處亂說,所以禁止貨物被客人帶走。但此時唐肆管不了那麼多了。

  「讓開!」聲音冷颼颼的,好像冰山開裂般乾脆。

  保鏢嗅出一絲危險,唐肆的身份他們都知道,是匯豐的二當家,地位僅次於黑焱天,但是規矩就是規矩,不會因為對方地位高就改變!

  「對不起,唐先生,你不能帶走她!」

  說時遲那時快,唐肆忽然抬起一腳朝保鏢踹過去,下一秒一隻黑漆漆的槍口對準跌倒的保鏢,毫無預警的開了一槍。

  保鏢瞪大眼睛,慢慢的栽回到原來的位置。

  「廢話那麼多!」單手將白淨扛在肩膀上,彎腰翻找著保鏢身上的手槍。

  這時,聽見槍響的其他保鏢聞訊趕來,這是一個巨大的花園別墅,臥房一般設置在二樓,走廊兩邊都有樓梯,如今分別有數十個手持槍支的保鏢從兩邊的樓梯夾擊而來,不過他們礙於唐肆的身份不敢先開槍,只是大聲喊道:「唐先生,我們合作也有不少時間,希望你不要為了一個貨物壞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唐肆瞇起眼睛,冷哼一聲:「廢話那麼多!」

  猛的一陣助跑。唐肆越過欄杆,抓住垂在半空中的吊燈,順著吊燈跳下二樓,白淨瑟瑟發抖的縮在被子裡,感覺猛地一震,自己好像從高空落地一般,緊跟著耳邊出現悶悶的哼聲。

  為了怕弄傷她,跳下來的時候唐肆用自己的身體做了墊背。沒想到這女人抱起來並不重,帶著她跳下來砸在身上卻那麼疼!

  一落地,唐肆撒腿就跑。

  還在二樓吃驚的保鏢們連忙回過神,大喊:「別讓他跑了!」

  混亂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白淨清楚的聽見唐肆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好像是透著吃驚的樣子。

  她也不由得緊張起來,被扛著的她用手挑開被子偷偷朝外看,沒想到身後跟著一大堆人。

  「我的天,那麼多人!」白淨驚叫起來,本來頭還很暈的,看見有那麼多人追著自己跟唐肆,頓時變得無比清醒。

  「閉嘴!」唐肆一邊跑一邊低咒,用不著提醒他身後有多少人。

  砰砰砰……感覺唐肆不會停下來,身後的保鏢開始用武器的力量來恐嚇。

  唐肆也不是吃素的,猛地旋轉,槍口對準離的最近的扣下扳機,那人立刻倒下。

  白淨瞬間失去聲音,以前只有在電視上才能看見的槍殺場面,這回真被自己遇上了。

  「怎麼辦,他們那麼多人!」這間別墅太大了,唐肆帶著她跑了五分鐘還沒有出去,只在花園裡到處徘徊,加上身後一群酒囊飯袋追著,更加延緩了他們的速度。

  當兩人藉著一片綠茵景觀樹躲避的時候,白淨將手伸出被子:「有槍嗎?」

  唐肆瞇了瞇眼睛:「幹什麼?」

  「我……我可以幫你一起出去!」

  「你幫我?」他不屑的笑起來,雙眼閃閃發亮的看著她依舊紅暈的小臉:「從頭到尾你都在害我,我哪裡還敢讓你幫!」說完,伸頭朝外面看了看,天色已經黑的好似一團磨,這裡是私人別墅,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們不敢大張旗鼓的找人,尤其是在外面,槍聲只會引起大家的猜疑,所以他們只用照明,卻不再朝四周開槍。

  這令唐肆的壓力稍微減緩了一些,不過他勢單力薄,對付這麼多人還是很吃力的。

  「我們該怎麼辦?」白淨回頭低聲問道,那些人很快就會搜到這裡的,他們不能坐以待斃。

  唐肆冷冷別了她一眼,故意說道:「什麼我們?是你該怎麼辦!」

  白淨一臉愕然的看著他,難道他想把自己留在這裡嗎?

  看見她眼底的不解,唐肆報復般道:「你覺得自己值得我為你以身犯險嗎?」

  呼吸一滯,白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他。有點不甘心,卻又不得不同意他的說法,先不說值得不值得問題,就說唐肆現在的處境,如果被抓到了,百利達的人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他們什麼都沒有!

  白淨別過頭,咬著嘴唇道:「你要走的話,就走吧,我絕對不會拖你的後腿的!」已經害的他差點沒命了,這回要是再害他被抓,自己肯定良心上過不去,把貞操給他也不後悔,誰叫自己一時激動打了他一槍呢?

  唐肆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開始有腳步聲朝這邊靠近,白淨忍不住抓緊深身上的被子,後背感覺一陣接一陣的熱浪。本來還在發燒,被一場追趕之後,燒也不發了,身體覺得倍感精神。

  「唐先生,我們已經看見你了,出來吧!」對方的人在不遠處喊話。到了這個地步還給他留著機會,說明唐肆的身份果然不可小覷。

  白淨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發現男人除了臉色有些陰沉之外,其他都還好,連一絲慌亂都沒有。

  「在這裡別動知道嗎?」

  「……你要幹嘛?」

  「出去跟他們講和咯!」淡漠的語氣帶著吊兒郎當的味道,好像等下出去真的只是講和。

  可白淨也不是傻子,唐肆幹掉了他們兩個人,對方不可能說講和就講和的,他這麼貿然出去只會被抓,再說了,他們說看見就看見了,這裡這麼黑,萬一是詐他的呢?

  「別去,他們肯定是想引你出去的!」

  「你廢話怎麼那麼多!」說著,唐肆將從保鏢身上搶來的槍塞進被子裡,離去的時候還很惡劣的摸了一把,白淨立刻小臉通紅,這男人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記吃她豆腐。

  「乖乖的在這裡待著,有人靠近就開槍!聽見沒有!」語氣惡狠狠的警告。

  白淨用力的點點頭:「好!」

  唐肆站起來準備出去,卻感覺手臂被抓住!低頭一看居然是白淨!

  「幹什麼?」

  「你什麼時候回來?」她怯怯的問道。有種很不好的感覺,好像他一走,就不會再回來一樣。

  看了她半晌,唐肆露出一抹邪笑:「怎麼?每給我上夠,想我回來再上你一次回味一下?」

  白淨愣了半天,等回神的時候,唐肆已經雙手舉起站了起來。

  對方一眼就看見了隱藏在草叢裡的男人,連忙緊張的命令道:「唐先生,我們不想與你為敵,現在你舉起手走過來!」

  唐肆慢吞吞的離開灌木叢,大搖大擺的朝他們靠近。

  對方見他手裡沒有武器,稍微放鬆了警惕,可是唐肆的槍法他們也略有耳聞,不敢離他太近:「唐先生,我們的貨物你放在哪裡了?」

  「她跑了!」

  「胡說,剛剛還跟你在一起的!」

  「哦?是嗎?」唐肆慢條斯理的朝口袋逃去。

  「不許動,你幹什麼?」對方厲聲喝道。

  「掏香煙!」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吧嗒彈開,露出一排整齊的香煙。

  緊張的情緒被吊高,然後又放下。

  只到唐肆又掏向另外一個口袋,大家的心又被擰緊。不過很快的又放下了,因為他掏出了一個打火機!

  吧嗒。猩紅的火苗點亮了,同時也照亮了他的臉,陰沉的、可怕的、並且強悍無比!

  保鏢們集體朝後退了退,沒理由的,他們這麼多人卻害怕他一個,而且他還沒有武器。

  可是下一秒,他們才知道,為什麼這個金髮男人會露出那麼可怕的表情--因為接下來的一場殺戮!

  他們幾乎沒有看清楚唐肆是從哪裡把槍掏出來的,只看見一團火花隱現了一下,站在最前面的人就倒下了。

  在槍戰中,人多並不是好事,因為很容易被人當作靶子。

  唐肆槍法入神,在五個人中無可比擬。而這些保鏢只是普通的保安人員,跟專業的比起來不知道差了多遠。不過也該慶幸這裡的保鏢都是菜貨,如果不是,今晚變成篩子的就是自己了。

  白淨縮在景觀樹叢裡,聽著不遠處雜亂的槍聲,多年的經驗告訴她,這些保鏢用的是勃朗寧牌子的手槍,一共十六發子彈,而唐肆用的應該是左輪,八法子彈。

  從槍聲上判斷,對方的人數不會少於十五人。

  一想到十五個人每人十六發子彈,那麼合起來就是二百四十發子彈,一起開火,唐肆不就成篩子了?

  耳邊槍聲迭起,空氣裡不僅有火藥味,還有一股難聞的血腥味道,不斷的聽見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還有倒下的聲音,這些聲音一起加起來,就是地獄的喪鐘。

  她怕死沒錯,但縮在這裡就不用死了嗎?唐肆在外面不知道有沒有受傷,即便他說要丟下她跑掉,可他現在不是沒有丟下嗎?

  砰砰砰……最後幾槍之後,便是一片寂靜。

  白淨豎著耳朵仔細的聽著,有腳步聲朝這裡靠近,被子裡的手緊緊握住唐肆臨走時給她的槍,眼睛一瞇,在對方即將接近的瞬間,白淨裹著被子站起來,朝聲音的位置砰得開了一槍!

  唐肆一臉迷惘的看了看依舊舉著槍的白淨,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胸。一個彈孔很清晰的在冒煙……

  看清楚朝這邊走來的居然是唐肆的時候,白淨一顆心蹭得被擰緊,怎麼會是他?怎麼會是他呢?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槍,我的天,她又打傷他了!

  「唐肆,唐肆……你沒事吧!」將被子緊緊裹在胸前,白淨一把丟開手槍,忍受著雙腿間的酸澀朝他撲過去,然後按住那不斷冒煙的傷口哽咽起來:「我不知道是你,如果我知道,我絕對不會再開槍的,你相信我,你要相信我……」

  唐肆默默無語的看著天空,他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被同一個女人連續打兩次……

  「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快點跟我走!」白淨用力的拉著唐肆的手臂朝外走,卻發現唐肆動也不動,淚眼朦朧中好像覺得哪裡不對勁,看了一會終於發現不對勁在哪裡了。因為唐肆還站在那,沒倒下!

  唐肆沒聲好氣的甩開小女人的手,將胸前的襯衫扯開,露出還在冒煙的避彈衣:「幸好穿了這個出來!」

  自從被白淨誤殺過一次後,無論去哪裡都會穿著避彈衣。不過也要感謝白淨的,如果不是她,自己不會有這個習慣!

  「唐肆……」

  不悅的回頭看著裹著被子站在身邊的小女人,唐肆點了一根煙道:「什麼事?」

  「你穿了防彈褲嗎?」

  「問這個幹嘛?」

  「你的腿……好像在流血!」

  低頭一看,果然有液體順著庫管流淌下來。唐肆眼眸一縮,不是吧?真的受傷了?

  經歷過一場酣暢淋漓的廝殺,居然忽略了這個。

  剛剛沒有感覺,現在被她一提醒,被子彈打中的位置傳來火辣辣的疼,強忍住火燒火燎的疼痛,唐肆憤然道:「愣在幹嘛?快點離開這裡呀!」

  整個別墅的人都被唐肆一個人幹掉了,路過那些身體的時候,白淨居然有種死的活該的想法。

  ***

  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唐肆指揮著白淨將車子開到愛新覺羅.傅恆的家。

  古樸的建築在這個喧囂的城市裡看起來別具一格,進去的時候更加吃驚,因為長這麼大,還沒有看過穿著古裝長褂到處走的活人。

  管家武照遺留著古代舊社會的慧眼,當看見唐肆褲管上的血跡時,沒有多問一句話,直接領著他進了小王爺的房間。

  「唐先生,您先等一下,我馬上通知小王爺!」

  說完,人就飄出去了,白淨看的一愣一愣的,那老爺子怎麼說也有六十歲了吧?怎麼走路沒聲音呀?好像腳下踩的不是地,而是風。

  沒一會管家又回來了,身後跟著另外一團風。

  愛新覺羅.傅恆。

  掃了一眼白淨怪異的造型後,轉頭對武照道:「去拿件乾淨的衣服給這位小姐!」

  「小姐,請跟我來!」武照恭敬的伸手引路。

  「哦,謝謝!」

  白淨走後,愛新覺羅.傅恆立刻蹲下來幫他查看傷口。

  「我的腿怎麼樣?」唐肆點了一根煙,漫不經心問道。

  愛新覺羅.傅恆道:「你等我看完了再問好吧!」

  「你已經看的夠久了!」

  愛新覺羅.傅恆沒有搭理他,挑開褲子布料,然後拿酒沖洗了一下,半晌回答道:「只是子彈擦傷而已,上點藥就好了!」

  唐肆輕輕舒了一口氣。

  「好像你每次遇見這妞都特別倒霉啊,兩次都被她傷到了!」愛新覺羅.傅恆勾起唇,露出嘲弄的神色,在他的映像中,唐肆決計不是那種能被女人傷的男人。

  「這次不是!」唐肆冷冷的辯解。

  「哦,那我會錯意了!」笑嘻嘻的幫忙將傷口處理好,愛新覺羅.傅恆站起來道:「到底誰那麼大膽,傷了你?」

  「百利達!」

  愛新覺羅.傅恆瞇起眼睛,百利達……幕後的老闆好像是西西里黑手黨。

  唐肆怎麼會惹上那幫人?

  彷彿知道好友要問什麼似的,唐肆聳聳肩道:「等下幫她看看!」

  「幫誰?」

  「白淨!」

  「你還真夠大度的,差點害的你沒命了,你居然還要我去看她?」

  故意忽略掉好友眼底的不情願,唐肆兀自說道:「她好像發燒了!」

  回憶起剛才白淨只裹了一個被子,愛新覺羅.傅恆立刻聯想到一些限制性畫面:「怎麼?把人家上生病了?」

  「去你的,快幫我去看看她。」

  「知道了,矛盾的傢伙!」

  ***

  第二天一早,警局爆發出驚人的歡笑聲,以為出了什麼意外的白淨居然出乎預料的出現在大家面前。

  簡單的將事情發生的過程說了一遍,卻故意忽略掉唐肆的那部分。說完之後,陳長官陷入了沉思。

  「這個問題我們可以以後再討論,不過江小步卻倒現在還沒有消息!」

  「是不是我們的身份都被發現了?」白淨猜測道。

  夏雨連忙搖頭:「不可能,他們要發現的話,肯定會一網打盡,又怎麼可能獨獨放過詩詩呢?還有在百利達做文員的相琪跟仲秋潔!」

  陳長官點點頭,夏雨分析的很有道理。

  「上面覺得,這件事先擱置一下,不能追的太緊,夏雨,今天晚上你不是跟丘安禮有一個舞會嗎?」

  「是的!」夏雨點點頭。丘安禮約了自己去當他的舞伴,因為警局出了事,她想推辭掉,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今晚去吧!」

  「啊?」

  陳長官解釋道:「不是說過了嗎,有一個金融詐騙犯回國了,已經調查清楚,今晚那個金融詐騙犯會出現在舞會上!你把他抓回來!一定要做的悄無聲息!」

  「可是百利達的案子……」

  「先擱置,那個經融詐騙犯跟他們也有關係,是專門幫百利達洗錢的黑手,抓住他就等於扼住了百利達的經濟,到時候百利達會變成被動一方。」

  夏雨用力的點點頭。

  「這次的任務也不簡單,上面安排了個人去幫你!」陳長官說完,摁下桌子上的按鈕。

  「幫我?誰啊?」

  「哦,這個人你也認識。方警司,請進!」

  方卓然進來的時候,夏雨微微有些怔然,感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過他了。

  方卓然穿著一套筆挺的西服,面帶著溫和的笑容走進來,看見夏雨,他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

  處於禮貌夏雨朝她點點頭:「方警司!」

  笑容在方卓然的臉上稍微僵了僵,不過很快就恢復了。

  陳長官站起來,走到兩人身邊道:「方警司,夏雨警員雖然現在是隊長,不過出行任務的時候,還需要你多多提點!」

  方卓然道:「陳長官多慮了,小雨是我的學妹,我肯定會將自己的經驗傾囊傳授的!」

  今晚的行動非同小可,夏雨跟方卓然都不敢怠慢,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到了晚上,應丘安禮的邀請,夏雨換上了一襲漂亮的禮服,方卓然假裝司機,送夏雨到達目的地。

  「半個小時後,你可以引誘那個人出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了!」方卓然說完,從後視鏡打量著她。

  這麼久沒有見,她比以前成熟多了,以前她的眼睛總是跟著他轉,如今卻連一眼都不曾看過他。

  難道說,失去的永遠就失去?不會再回來了嗎?

  方卓然握緊方向盤,有些不服氣。

  「我知道!」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方卓然又開口:「聽說你跟黑焱天離婚了!」

  這回,她的目光終於移動到他身上,不過很快又移開了:「是啊。」

  「想過以後的打算嗎?」

  「暫時沒有!」

  兩人的對話既公式化又蒼白,沒說兩句就相互默默無言了。

  到了地方,夏雨下車,方卓然卻突然探出頭:「雨兒!」

  聽見這個稱呼,夏雨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她不想騙自己,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對這個男人就沒有什麼想法了,不光是他做的那些事,還有他這個人……總之,她不喜歡!

  「什麼事?」鮮少能聽見她用冷漠的語氣回答別人的呼喚。

  方卓然愣了一下,卻還是鼓足了勇氣說道:「雨兒,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我可以做到你想要的,如果說曾經我傷了你,我可以用以後的時間來彌補!」

  夏雨果斷的搖搖頭:「方警司,對不起,我覺得做朋友真的不錯!」

  「雨兒!」

  「時間快到了,我上去了!」說完,提著大裙擺離開。

  她走的很隨意,好像被她丟棄在身後的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她不知道的是,方卓然那溫和的眼底居然湧現出了一股恨意,而且越來越濃烈。

  有些人就是這樣,當初擁有的時候不珍惜,但是失去的時候又發現可惜,當再也得不到的時候,便湧出報復的念頭。

  丘安禮已經在門口等待多時了,夏雨穿著一件橘紅色的晚禮服,裙擺呈現出荷葉狀,上身是不等式的設計,一邊是蕾絲花邊袖口,一邊是鏤空的絲帶。長髮高高的挽起,也許是髮髻鬆了的緣故,有幾根調皮的髮絲垂在額頭。

  丘安禮穿著銀灰色的燕尾服,站在樓梯上,像迎接自己新娘似的朝她伸手。

  「美麗的東方娃娃,你讓我等了五分鐘!」

  低醇的聲音透著笑意,夏雨有些不好意思的咬唇,抱歉道:「真對不起,司機剛才停錯了位置!」

  「沒關係!」牽著她的手朝大廳內走去。

  被他這麼牽著,夏雨竟然沒有一絲不自在,在意大利的時候,丘安禮也會沒事牽著她的手到處走,到處溜躂,那段時間因為寄人籬下,所以不得不任由他擺佈。

  但如今她發現,好像自己越來越習慣跟他手牽手了。

  丘安禮的手很溫暖,很厚實,但同樣的,也很危險,可不知怎麼的,被他牽著就是有種安心的感覺,這裡面無關情與愛。

  耳畔的交響樂漸漸清晰起來,金色的大門被兩名侍從外面拉開,裝潢優雅的廳堂展現在眼前,頃刻間,夏雨聞到了一股金錢的腐朽味道。

  這是富人區,所有參加這個宴會的人身價都是十個億往上的,這裡的一杯酒也許是外面人一年的工資。

  「啊,丘安禮先生,今天您的舞伴可真漂亮呢!」幾個腆著大肚子的中年男子走過來,慇勤的朝丘安禮獻媚。

  「謝謝您的誇獎,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丘安禮說完,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小女人。

  挽著他的手臂,夏雨真恨不得找個縫鑽下去,有這麼不知道謙虛的人嗎?

  丘安禮彷彿看出她的窘迫,湊到她耳邊道:「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夏雨鄙夷了他一眼。

  過了一會,有個人湊到丘安禮耳邊說了幾句話,丘安禮放開夏雨道:「等我一下,馬上回來!」

  「好的!」

  會場的人不是很多,但也不少,男男女女聚集在一起,因為都是有身份的人,在這種聚會上,即便是交談也是很小聲的,足以體現上流社會的素質!

  正在尋找今晚的抓捕目標,肩膀卻被拍了一下,夏雨冷不丁的回頭,目光瞬間變得激動無比:「硯青師姐?」

  硯青今晚是跟柳嘯龍一起來的,因為無聊所以到處逛逛,沒想到居然能碰到熟人。

  「小雨,沒想到在這裡能碰到你!我剛剛還看見……」硯青想說看見黑焱天了,可是腰卻被一隻手手臂從背後攬住腰身,將她剩下的話擋了回去。

  怒目瞪著丈夫,真是陰魂不散呀?剛剛不是跟美女聊的很歡樂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感覺到妻子的不悅,柳嘯龍道:「你既然不喜歡這裡,我們就走!」

  「切,我才不走呢,這裡多好啊,帥哥那麼多……」

  話未說完,硯青就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因為環在腰間的手在用力。

  看著他們夫妻兩個如此恩愛,夏雨忍不住笑起來。

  硯青自己的小學妹在笑,英氣的臉孔上浮起一絲紅暈,用手肘捅了老公一下:「到一邊去,我跟小雨有話說!」

  柳嘯龍看了看夏雨,下意識的朝二樓的觀景台上看去,那裡,站著一位銀髮男子,手裡握著酒杯。

  柳嘯龍並不喜歡八卦別人的生活,不過有消息說,黑焱天好像跟夏雨離婚了。

  挑了挑眉,信步朝樓上走去。

  樓下,夏雨並沒有發現黑焱天的存在,一邊跟硯青聊天,一邊搜索自己今晚的目標。

  皇天不負有心人,夏雨幾乎一眼就看見人群中那個中年漢子。

  找到了!

  硯青發覺到她眼神在發光,不由的好奇起來:「你看什麼呢?」

  都是警察,夏雨不想隱瞞,小聲說道:「其實我今天是帶著任務來的。看見那個長的很猥瑣的男人嗎?」

  硯青看了一會,答道:「好像每一個都長的很猥瑣!」

  「不是,是最猥瑣的,帶眼鏡的那個!」

  那一圈人裡面就一個帶眼睛的,硯青一眼就看到了。

  「他好像是某個隱形富豪啊!」

  「他可不是隱形富豪,他是個金融詐騙犯,今晚我就要把他抓到,不過卻不能驚動其他人!」

  硯青皺了皺眉頭,在這裡抓人,還不能驚動其他人?好像有點困難呀。

  「你準備怎麼辦?」

  夏雨想了想,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硯青:「師姐,您覺得色誘怎麼樣?」

  硯青無比驚悚的打量著她:「開什麼玩笑?要我去色誘那個猥瑣的傢伙?」柳嘯龍會殺了她的!

  夏雨一頭黑線:「師姐,你想太多了,我是說,我來色誘他!」

  「你?」硯青更加吃驚了,她當黑焱天是死人嗎?

  毫不知情的夏雨卻在那兀自說道:「等下我去把他引到後面的花園裡,你幫我看著點!」

  「夏雨,除了色誘還有別的辦法嗎?」

  如果有其他的辦法,陳長官就親自過來抓人了!夏雨無奈的想。

  不過硯青很快就明白夏雨的無奈,要想在這裡抓人而不驚動其他賓客,也只能這樣了。

  「算了,死就死吧,誰叫我們是警察呢!」硯青咬緊牙關,捋了捋袖子,後來發現她今天根本沒有穿有袖子的禮服。

  ***

  二樓,黑焱天正在跟柳嘯龍聊天,柳嘯龍說著說著,眼神就變了,黑焱天順著他的目光朝下看去,目光陡然變得跟柳嘯龍一樣陰沉可怕。

  因為他們都看見自己的妻子對著一位戴眼鏡的中年男子獻慇勤。

  尤其是夏雨,挽著別人的胳膊親暱的說著什麼。好像失散多年的情人一般。

  丘安禮辦完事回來,正巧看見這一幕,不由的皺緊眉頭,夏雨到底在搞什麼?

  「陳先生,這裡的香水味實在太重了,我們到外面的花園裡坐坐好吧?」夏雨嗲著嗓音懇求道。眼神嬌媚如水,勾的男人一陣酥麻。

  右邊,硯青也用最柔和的聲音催促道:「是啊是啊,我們姐妹好久沒有遇見像您這樣有趣的人了,您可不能爽約哦!」

  陳先生被哄的一愣一愣的,不過他並不擔心這兩人不懷好意,因為能在這個宴會上出現的人,都是經過嚴格篩選。

  色慾熏心的摸了一把夏雨露在外面的胳膊,露出一口長期吸煙的黃牙:「好、好,我馬上過去!」

  「別馬上呀,我可不想等人!」夏雨裝作很不情願的樣子。

  「好好好,我立刻跟你走!」

  ***

  「我感覺那個男人死定了!」亞當因為有些事,所以晚到了,一來就看見夏雨跟個牛皮糖似的攀在那個矮胖子身上,說不生氣那是假的,不過仔細想想,除非夏雨腦子秀逗了,要不然怎麼可能看上那個死胖子呢?

  丘安禮不動聲色道:「死不死還不是我們說的算,要看黑焱天!」

  亞當朝上看去,果不其然,黑焱天一手捏著酒杯,一手搭在欄杆上,看似平靜的俯視著下面的一切,但是,站在他身邊的柳嘯龍卻看見杯子的邊緣已經出現裂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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