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bdsm] 29
許曄僵硬地走了過去,繞開茶几站到男人面前。
楚煜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許曄乖順地坐下,始終低垂著腦袋,臉紅的發燙。脖子上的項圈讓他根本無法抬頭與人直視。
寬大的皮質組合沙發上還坐著另外三個人,兩男一女。這會兒三人都在打量他,視線落在那根項圈上,不約而同地收了回去,唇邊都有了曖昧了然的笑意。
“二少不打算把這位元介紹給我們認識一下麼?”女人畫了淡妝,一雙鳳眼微微上挑,顯出幾分嫵媚來,眼神卻帶了鋒利的氣勢,給人有一種精明而風塵的感覺。
楚煜勾了勾唇,伸手抓住許曄的手腕,一把將他拽了過來。這一拽用上了力氣,許曄毫無防備,整個人歪倒進男人懷裡。他驚惶地仰臉,看見男人居高臨下含著警告意味的眼神,僵硬地停止了掙動。楚煜修長的手指撫過他的側臉,輕輕撥弄著他圓潤的耳垂,激起皮膚細微的戰慄。
帶著頸圈,在旁人的目光下用這樣的姿勢被一個男人抱著,像一個寵物般任由主人逗弄。許曄已經不知道自己心裡現在是什麼感覺,羞恥、驚慌、無助、害怕……這些情緒洶湧的幾乎要將他吞噬掉。眼底不知不覺泛起了氤氳的水霧,他倉皇地闔上眼睛。
楚煜的手指依舊漫不經心地動著,對那女人淡笑道:“能出現在我懷裡的人如果還需要我來介紹給你們認識,那我不如去養些狗仔靠販賣八卦消息賺錢了。”
“二少這話說的~您的人,我們哪兒敢隨意的查。”女人彎了鳳目調侃,“倒是萬華那邊今兒下午召開了緊急會議修改設計方案。這會兒宋萬華應該去見董事長了。”
“隨他去。”楚煜毫不在意,“那塊地的決斷權既然給了我,老爺子不會插手。”
“宋悅然四年前出車禍的事情查出來了……”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掃了一眼許曄,欲言又止,用徵詢的目光看向二少。顯然他是知道許曄與宋悅然的關係的。
楚煜明顯的感覺到懷裡的人抖了一下,不動聲色道:“說吧。”
“出事故前幾天,宋悅然劈腿文暢集團的小兒子周子驍被陳簡哲發現,兩人起過爭執。車禍發生後陳簡哲在送醫急救一小時後死亡。送去急救的醫院並不是離車禍現場最近的市一醫院,而是隔了三個街區的文暢旗下私立醫院。其間宋悅然打過三次電話給周子驍,周子驍打過一次電話給院長。陳簡哲的死亡最後被認定為搶救時的醫療事故,醫生入獄。其後宋悅然與周子驍一同出國,三年後兩人分道揚鑣。
今天上午,我收到了那名醫生承認受院長指使的口供,還有宋悅然的司機前天從私立醫院取安眠藥的記錄。”說完將兩份紙質材料放在楚煜面前。
聽到最後一句,許曄一顫,睜開了眼睛,夾雜了內疚和後悔目光抖抖的看向抱著自己的人。他一直以為給自己下套的是許霆和宋萬華,覺得宋悅然一樣是被逼無奈的受害者,從未想過這個女人會有什麼危險。現在看來真是傻的可以。
這份彙報簡潔明瞭。至於這些資料如何得來卻毫不贅述。對四年前的事情能翻查的如此仔細,他們究竟做了什麼逼迫那醫生招認早已掩沒的真相,細想來讓人不寒而慄。楚煜的目的很明確,讓他聽,把證據給他看,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是如何愚蠢透頂的踩了人家的陷阱。同時,這樣的一場展示也讓許曄更深刻的明白了,在楚煜面前,他再不可能有一絲一毫的隱私和秘密。
許曄在心裡苦笑。查宋悅然已經如此,更何況是自己?在他成為楚煜奴隸的一刻,自己恐怕已經被翻查得徹徹底底了。從前楚煜從未在BDSM之外表露過他的強大實力,他更願意提供一個相對平等的環境來與自己相處,而現在他將這些溫柔收了起來,用近乎殘忍的方式打破了自己建立起來的平衡。
——許曄,我和你之間的遊戲有很多種玩法,你卻偏偏要挑最不愉快的一種。
男人曾這樣說過。
眼下是同樣的環境,同樣的懷抱。卻沒有了安心和愜意,只剩下恐懼和無措。
脖子上的項圈,人前毫不避忌的逗弄,這種主人與奴隸的關係正在楚煜手裡一點一點的擴大了範圍,與現實生活開始慢慢重合。而身為被奴役的一方,許曄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唯有接受。
唯有接受。在這樣的前提條件下他能做些什麼?
許曄終於從無法接受現狀的情緒裡緩和過來。好歹他也算是個商人,總懂得些利弊權衡。既然這屋裡的所有人都清楚他作為奴隸的身份,他又有什麼好遮掩和假裝的?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讓他的主人息怒,否則他的處境只會越來越慘。
許曄略微側身,伸手環住了楚煜的腰,腦袋在他懷裡貼得更近了些,輕聲喚道:“主人……”
這聲低微的呼喚還帶了些羞赧的踟躕,軟軟的,像小貓爪子似的撓過人心上。許曄自己也沒料到這一聲叫成這樣,僵了僵,頭埋得更深。
楚煜微微一怔,唇角有了一絲笑意。
看來他的奴隸想明白了,這很好。
在座的三人立馬十分有眼色地起身告辭:“我們三個先走了。”
“嗯。”男人也沒有留他們的意思,讓管家肖巡送客。
偌大的起居室裡只剩兩人。
許曄這會兒身體才漸漸放鬆下來,見對方半天沒有動靜,抬臉看了看,正對上男人好整以暇的目光。
看起來似乎……沒那麼生氣了?他心裡揣測著,稍稍支起身體大著膽子又喚了一聲。
楚煜半垂著眼瞼,黑黢黢的眼睛裡看不出情緒。他不說話,許曄只好硬著頭皮說下去:“主人,我不知道要怎麼做您才肯原諒我……無論做什麼都可以,只要您願意原諒我……”
“無論做什麼,是麼?”男人重複了一遍,玩味地看著他,“今晚楚煊去接待一個重要的客人,聽說BDSM也是他的愛好之一,而且他是個dom。你去陪他一晚,我原諒你。”
許曄面如土色,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怎麼?做不了?”楚煜笑了,手指撥弄著他項圈上的鈴鐺,又劃過他的喉結,感受著白皙皮膚細微的顫動。“惹我生氣之後還想著一筆勾銷,你的小算盤打得真精明。奴隸,我再提醒你一次,什麼時候原諒你由我說了算,用何種方式讓你得到教訓也由我說了算。”
許曄無奈地伏下腦袋。在爭取主動權上他毫無勝算啊……
肖巡過來通知兩人吃飯。
讓許曄松了一口氣的是,飯菜擺上桌之後,別墅裡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只剩下他和楚煜。他主動的脫掉了身上的衣服,跪在男人腿邊。
他是從心底裡害怕那個“教訓”的。從現在的情況看起來,楚煜完全沒有寬容他的意思,而男人硬下心腸來的那些手段……許曄想起了俱樂部展示櫥窗裡的那條血色乾涸的鞭子,心裡慌得要命。
楚煜看著他慢條斯理的乖乖吃飯,心裡有幾分好笑。
許曄的個性他很清楚,智商過得去,情商卻不高,工作起來認真得吹毛求疵,生活上又得過且過的迷糊著。乍看起來帶著刺如同仙人掌,其實內裡卻很柔軟,像塊乾淨漂亮的棉花糖。有小聰明,卻沒有商場上那些齷齪心思,比起他那花花腸子的彎彎繞的老爹差得遠了。
他在的心裡把bdsm和現實生活分得很開,覺得那不過是休閒遊戲,就如同打打CS、登登山什麼的。“主人”也不過是一個虛擬的稱呼,所以即便楚煜出現在自助餐廳,他也不過是禮貌的應對配合的做做遊戲,然後當作客人一樣送走了。正是基於這樣的心態,許曄在遇到事情時從沒有考慮過尋求主人的幫助。這才是讓楚煜不快的根源。至於外宿一夜與人同床不過是個幌子,更何況他睡死了什麼都沒做。楚煜要的,是借這次機會狠狠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牢牢記住自己的存在。
許曄當然猜不到他的想法,只想著努力表現得好一些,或許等會挨得鞭子就能少一些。
吃過飯照例洗了碗,然後脖子上被掛了牽引繩,跟在楚煜身後亦步亦趨。他基本適應了一米五左右的牽引,小心翼翼的沒有出過錯。訓練結束的時候男人摸了摸他的腦袋以示鼓勵。
似乎……完全沒有要懲罰他的意思。
許曄忐忑地跪在男人腿邊,與他一起看了一會兒電視裡的金融資訊。
大約九點,楚煜終於給出了命令:“到籠子裡去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