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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願為后(下)》第3章
第三章

  那小村名叫東康村,村子不大,卻因最接近兩國交戰的地方,經常遭到南寮人的攻擊。這夜,南寮人又來了。

  舜蘭手中抱著一名哭鬧的女嬰,女嬰的母親手中還抱著另一名男嬰,這是一對雙胞龍鳳胎,他們的母親才剛產下他們,下身甚至還流著血,就抱著甫剪斷臍帶的兩個娃兒驚惶失措的逃命。

  在途中遇見他們,她不忍見婦人一個人吃力的抱著兩個孩子逃命,於是幫著照顧其中一個,好加快婦人逃命躲藏的腳步。

  她才在這東康村待了三天,就見識到無數的生離死別與殘忍無道的殺戮。原來這就是戰爭,這就是殘酷的爭奪,可是這樣用殘殺爭奪而來的天下,乾淨嗎?成為帝王的人,還能心安理得的坐上去嗎?

  若是她,不成的,她坐一不了這種沾滿血腥味的位置,如果擁有天下一定得要流血,那打死她也不要!

  「殺來了,南寮狗子殺來了,快逃!」不遠處有人大喊著。

  舜蘭一驚,見那婦人嚇得跌坐地上,再也站不起身。

  「你千萬別倒在這裡,咱們得抱著孩子快逃,遲了南寮人就追來了!」她焦急的拉了婦人一把。

  渾身虛弱的婦人力氣只夠擠得出眼淚。「請你……救救我的孩子,帶著他們逃命吧……」

  「這怎麼行?!我……我一個男人,如何帶兩個娃兒躲藏?你要堅強,還是趕緊站起來一起走吧!」她現在是男裝打扮,為了激勵婦人振作,她故意如此說道。

  婦人卻搖搖頭。「我早瞧出你是女兒身,而且你也不像我們西鄴的人,但無所謂,我失血過多已無法再走一步,孩子們的爹早就死在南寮人手中,你是我孩子們的唯一希望,我求你了,隨姑娘帶他們到任何地方都成,只要他們能平安活下!」

  舜蘭鼻酸得不知如何是好。「可是,我一個人帶著孩子,不行的——」

  婦人開始對她磕頭。

  「你別這樣,我承擔不起,快起來呀!」

  「南寮人殺過來了,啊——」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驚得兩人臉色發青。

  「快走吧,我拜託你了,救救我的孩子吧!」婦人將頭磕得血流如注。

  她悲慟不己,但再不走,孩子們真得與他們母親一同喪命了!咬了咬牙,抱起婦人手中的男嬰,她一手一個孩子,含著淚的疾奔而去,耳邊還聽到婦人感激的道謝聲,接著她聽見一聲慘叫,知道那婦人己死於南寮人刀下了。

  她不要戰爭,不要再見到這種悲慘的死別場面!

  歌澤,如果是你,阻止得了這一切嗎?如果是你做得到嗎?舜蘭不住在心裡吶喊。

  「別跑小子,別跑!」她身後追來數個南寮人,他們面目猙獰,一臉狠戾,他們為殺人而殺人,完全沒了理性。這些可怕的殺人魔!

  她內心一片冰涼,也許今日她真會命喪於此,可是她不怎麼害怕了,因為死後便可以與那男人重逢,只是可憐了這兩個娃兒甫出世就得死!

  「小子,你抱著兩個娃兒跑不快的,還不如停下來讓大爺們殺個乾脆,省得跑得累死也是死路一條!」

  舜蘭不理,抱著哇哇大哭的雙生兒拚命的往前跑。

  忽地,她的頭髮被粗暴的拉住往後扯,她重心不穩地抱著孩子,整個人往後傾倒,在倒下的同時,她緊束的長髮也鬆散了開來。

  「老子娘的!這是個女人!難怪抱著兩個娃兒死命跑。這對娃兒是你生的嗎?剛生過孩子的女人咱們還沒嘗過,兄弟們,要不要試試?」有人如此粗鄙叫他喝道,接著四周響起一片震天大笑。

  她懷中的娃兒也被硬搶去,丟棄在草地上,任憑他們哭泣,幾個渾身散發著惡臭的大男人毫不客氣的欺壓在她身上,她驚恐的奮力掙扎,踢中了一個人的下身,那人劇痛的哀號,怒極的抄起被拋至一旁的男嬰,在她尚未回神之際,孩子已是一攤血的再被丟在地上。

  「賤人!我告訴你,你最好乖乖配合,否則這裡還有一個,咱們一樣要她腦漿四溢!」

  舜蘭駭得楞在當場,久久才聽懂了他們在說什麼。她憤怒不己,整張臉漲紅的衝向前,見人就打。

  「你們不是人!竟連才出世的娃兒都殺,你們載了人,我也要殺了你們!」

  「這臭婆娘八成是瘋了,咱們乾脆一刀殺了她算了。」有人喊道。

  可是竟無人敢動手,因為怒容中的她散發出一股懾人的威勢,震得週遭人敬畏害怕。

  她狠狠刮了好幾個呆住的人耳光,但這樣還不夠,實在怒火難抑,她撿起地上不知是誰掉落的刀,想殺人為男娃報仇了。

  眾人見她拿刀衝過來,這才回過神來,其中有個人趕緊奪下她的刀。

  「大伙上,把這女人與孩子全殺了!」

  有人舉刀快速逼近她,明擺著向她腰間砍去——

  電光石火間,舜蘭沒倒下,那強壯的南寮人卻直挺挺的仰天倒地了。他的後背穿插進一把刀,直穿他的心臟,讓他即刻斃命!

  南寮人倒地後,一個身影矗立於她面前,她的眼瞳在驚愕中迅速睜大,湧上不敢置信的淚水,接著露出欣喜愉悅的笑來。

  「呵呵……我死了……這回終於死了,只有死了才能夠見到你,真是……真是太好了……」

  「舜蘭!」歌澤抱住她即將滑落地上的軟弱身軀。

  她熱淚奪眶而出,視線緊緊地鎖望著他。「這應該不是作夢了,我終於見到你了,好不容易見到你了你可不要……可不要怪我來遲了……」

  她的手想撫上他的面頰,感受他的存在,卻像再也承受不住大悲大喜的刺激,伸出去的手在半途就重重落下,昏厥了過去。

  夢裡她只想殺人,殺光所有的人!她要報仇,為無辜的男娃報仇!

  她已經跟那些殺紅眼的南寮人沒有什麼不同了,她與他們一樣全成了毫無人性的殺人野獸!

  原來……戰爭這麼可怕,連她都控制不住自己的陷入那瘋狂的境地裡!

  這夢太可怕了,她要趕快清醒,不能再沉溺,否則她會喪失心志的。可她只覺全身發燙,卻遍尋不著逃脫的路徑。

  她好累好累,怎麼辦?她醒不過來,醒不過來啊!

  「舜蘭,舜蘭……」

  有人在喚她,一直在喚她,她聽見了,想回應卻依舊發不出任何聲音。

  「舜蘭,你來西鄴不就是想見我,我在這,你一睜眼就能看見!」

  是歌澤叫他在身邊,他就在她身邊?!

  「舜蘭,你感受不到我嗎?你再不醒來,莫非是要我到夢中去尋你……」

  「不,你不可以來!我的夢太可怕了,你不要來——」太過心急,怕他真闖入這片不堪的噁心殺戮中,她倏然驚醒了。

  「舜蘭!」

  「歌……歌澤?」乍然看見他的臉龐,她有那麼一瞬是傻的。

  她該已經醒了吧?還是,她仍在夢中?

  「除了我還會有誰?」他太熟悉她的反應代表什麼,這幾日每個人看到他時都是這模樣,就像見鬼了!

  「我……我死了嗎?」她沒有害怕的模樣,只是聲音極為輕淺。

  「沒有!」他語氣斬釘截鐵。

  「那……你還活著?」她不敢相信,期待地再問。

  「沒錯。」歌澤含笑以對,等著看她接下來的反應。她應該會驚喜萬分的抱住他。

  但他等了好半晌,卻沒見到她有任何動作。

  她不會是嚇傻了吧?還是看到他,高興得說不出話來?「舜蘭?」

  「對、對不起。」她好一會才哽咽地吐出聲來。

  歌澤不禁微愕。久別重逢,又經歷過生離死別,她開口對他說的話,竟是對不起?「為什麼要說這個?」

  舜蘭伸出狂顫的手,捧住他比起從前要消瘦許多的雙頰,表情是難以言喻的酸楚。「你不會知道我經歷了些什麼,我以為你活得好好的,結果卻死了,我以為自己死了,卻痛苦的活著。那些個悲喜交加的事,原來全是一場夢,一場折磨人的惡夢……幸虧你我都沒死,原來現在才是真實的……」

  她壓抑得太久,終於抱著他激動的哭了出來。

  雖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卻也心酸的感受到她的悲喜。歌澤安撫著她,「那些都過去了,現在咱們終於見面,這回我不會再傻得放開你!」他早就決定,要和所愛的女人在一起,再也不願為江山犧牲所愛之人!

  她淚如流水地深深點頭。「將來你若恨我也無妨,我也不會再傻得離開你了,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我一定要守著你直到最後。」將來他若得知她的真實身份,如果還是不能接受,她會隨他處置的,絕不後悔。

  「你在說什麼傻話,我怎會恨你?未來也不可能再有意外發生的,我再不可能讓漆華傷害你。」他以為她怕的是漆華,給予她保證。

  「不,我指的不是漆華。我要你答應我,將來你若必須忍痛割捨我,請你不要心軟,我承受得住的。」她曾有過他深刻的愛就足夠了。

  歌澤緊鎖眉心。「你到底在說什麼?」她的話教他心中起了一團迷霧。

  「現在先別多問,只要答應我,在做決定的時刻別猶豫。」

  見她神情認真,他暫時點了頭,也不再追問。「好,我答應你。」

  她蒼白的臉龐總算出現安心的笑容,用力地再擁住他。「我以為自己活著時再也見不到你,如今能這樣抱著你真是太好了……歌澤,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苦笑的想起,那時在大王殿前中箭是因為他以為她已死,在心如刀割下,雖明知有箭射向他,卻完全無心閃躲,才會讓那支箭射穿身體……

  他訴說著自己的遭遇,舜蘭則告訴他,他送的忍冬救了她一命。

  兩人都死過一回,醒來後都以為對方不在世上,那曾經撕心裂肺的痛,在他們心裡都埋下了深深的陰影。

  「眾人全都以為你己身亡,這回你突然出現,必定嚇壞所有人了吧?」喜悲過後,舜蘭問起現況。

  「這是當然,尤其是那南寮人,見到我簡直嚇得屁滾尿流。對了,在你昏迷期間,南寮已教我順利拿下。」

  「南寮敗了?!」她大喜,但隨即想到了一事,神色驀然一變,驚慌急切的問:「娃兒!那兩個娃兒呢?他們怎麼了?」

  「你別急,女娃我幫你帶回來了,目前被照顧得很好。」他馬上告知她,安撫她的心情。

  「只有女娃,那男娃呢?」舜蘭揪心的想起那可憐孩子的下場。她辜負了孩子母親所托,沒能保護好他。

  「你已盡全力了,我找到你時,你自己都命在旦夕,要不是我及時救下你,妳便活生生在我面前要再死上一回……」歌澤思緒回到當時,見那刀砍向她時,他心臟幾乎停止跳動。就算是事過境遷,只要光想,他身子又開始不住顫抖。

  「幸虧你找到了我,否則我若到了地底才知再次與你錯過,我想自己會死不瞑目的。」她又哭又笑地說。

  「這都是南寮人的錯,挑起了這場戰爭,還差點害得咱們再度天人永隔。」他不禁惱怒起南寮的種種惡行。

  「是啊,如今他們戰敗,是該好好反省——對了,南寮既已投降,你打算如何處置降民?」她關心的問起。

  按照現今的戰爭規矩,降國子民多半會被貶為奴隸,任戰勝者打殺劫掠,下場非常淒慘。

  歌澤定眼望著臉色轉為焦急的舜蘭。「你的善心又發作了嗎?」

  「這可是一國數十萬子民的性命問題,我不能不關心嗎?」她著急的說。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他沉吟後問道。

  「以德報怨。」

  「以德報怨?」

  「沒錯,西鄴以德報怨,南寮人才會真心歸降,也才能真正歸西鄴所用,你若殘殺他們,他們只會積怨,隨時等著再聚眾反擊,這天下就永無太平日了。」

  他不屑哼哼道:「我不會讓他們有反擊機會的。」

  「那就是鎮壓了,如此一來,死傷更多,如何教萬眾歸心?」

  「萬眾歸心?」

  「是,萬眾歸心。你若想要得到天下,就必須先做到萬眾歸心,也唯有先取得民心,才能成為天下真正的主人。」

  這話敲進了歌澤的心裡,他瞇起眼,訝然她對人心竟有如此的見解。看來,藏在她心胸中的並非只有那幾隻小動物,她也可以與他一起談論天下!

  「這事我得與父王商量,眼下不能跟你完全保證南寮人能夠平安。」他語帶保留道。

  「不,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勸服西鄴王的。」她卻如此堅持的說。

  他忍不住笑了。「你這麼相信我?」

  「對,我信你,這世上我只信你一個人做得到!」

  「做得到什麼?」

  「天下!這天下會是你的,誰也比不上你的雄心。」

  他對她笑得更加愛憐。「是嗎?可是我發覺雄心與你的性命一比,似乎變得微不足道了。」瞧著她的目光益發的輕柔。

  舜蘭、心跳漏跳了一拍。以前在他心中她是第二,現在躍升為第一了嗎?

  歌澤柔情萬分地望著她,「你醒來之後,我還沒對你說過吧?!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比得上你……」他深情的吻住了她。

  她的心頭好熱,頓時感到自己的未來希望無限。她若能勝過他心中的天下,那麼,她的真實身份是否將不再是他的阻礙?

  也許,他們真的得以幸福安穩的過一生了……

  舜蘭闔上眸,盡情地回吻著他。這一刻,她比任何時候都踏實,她成了他的第一,只要是第一……就不會有衝突了才對……

  西鄴王宮的規制不輸大宓王宮,甚至比大宓王宮還更為壯觀。

  舜蘭笑咪咪地跟在歌澤身後,幾乎成了他的跟班,成天隨他來去整座宮殿,瞧盡西鄴王宮的每一處美景。

  「今天你又要帶我上哪?」她扯著他的衣袖笑問。

  周圍不時有宮女經過,全都側目的多瞧了兩眼這個莫名冒出來的女人。

  舜蘭現下是宮裡的貴客,貴不可言的貴客,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沒人限制她。

  她不必在乎別人的眼光,也不必管別人想什麼,成天快樂得像只小鳥似的,跟在王子身邊飛來飛去。

  教人想不通的是,這女人姿色一般,來路不明,卻能獨攬他們俊美王子的全副愛意,她簡直是幸運到令人不可思議,也教眾人既羨慕又嫉妒。

  只是王子早已與大宓圓的漆華公主完婚了,如今他「起死回生」,卻不見有要去迎回妻子的打算,這女子的存在要是傳到漆華公主耳裡,不知會引起什麼樣的事端?眾人隱隱懷憂,卻沒人敢對正沉浸在幸福中的王子提起這事。

  「咱們去一個地方。」歌澤對身旁巧笑情兮的她一臉神秘的說道。

  「喔?」舜蘭稍濃了點的眉毛扭了扭。他很少這麼賣關子的,好像有點意思?

  接著,她隨著他在宮裡走了一陣子,來到一處偏閣前。

  「蘭兒,你去打開這扇門吧!」他停在門前對她道。

  他現在都喚她蘭兒,對外稱她為蘭珠姑娘,用意在避開大益方面的耳目。

  舜蘭笑抿著嘴,滿臉好奇的往前蹦了一步,期待推開門後會有什麼驚喜等著自己。

  門一推開後,她小臉立即以驚人的速度綻亮起來。「這是?!」

  「如何?」歌澤側著臉龐映著她,寵愛的問。

  她眼聽眨了眨,瞧得目不轉睛。這可是一整棟的寵物小閣!

  裡頭養著各種珍禽異獸,有地上爬的,天上飛的,蜘蛛、松鼠、雄雞、孔雀……五花八門,至少養了一百種以上的寶貝。

  「喜歡嗎?」他瞧著看得呆若木雞的她笑問。

  她呆呆的回答,「這麼短的時間……你怎能弄出這間寶貝閣來?」光是要收集到這些動物就要花上不少時間了吧?他是如何辦到的?

  「時間可不算短,大概半年有餘了。先前在大宓時,我以為你會隨我回西鄴,便已著手要人準備了,只是後來發生太多事,曾經一度讓我睹物思人,情傷不已的差點要人拆了這裡。」

  「還好你沒拆,不然我就看不到這一切了!原來……你承諾過要讓我在西鄴養一堆寶貝的話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對你說的話,哪一句會是假的?」他不滿的說。

  她咬了咬唇,突地往地上蹲去,小臉還全埋進雙膝間,渾身輕顫。

  「你怎麼了?」歌澤見狀嚇了一跳,趕緊也蹲下看著她。

  「我……你不要管我啦!」她小臉還是壓得實實的,他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蘭兒怖之她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了?

  「人家……人家……喜極而泣了啦!」這會兒傳出的是她抽抽噎噎的聲音。

  他莞爾一笑。沒病痛就好,他放下心來了。「真這麼高興?」

  「當然高興,我不用再偷偷摸摸養寵物,又能與心愛的人在一起,這一切實在美好得過頭,讓我覺得好不真切。」

  歌澤撫了撫她伏在膝上啜泣的小腦袋。「這回可不是夢,它再真實不過。我說過,要讓你在我的王宮裡自由自在的生活,而這只是開始,之後我會給你更多的自由,做更多妳想做的事。」

  「比方說,讓我繼續養珍珠嗎?」舜蘭巴掌大的小臉抬起,上頭還掛著淚珠,但表情是欣喜的。

  「我殿後有一座池子,隨你愛養什麼。」

  她趁勝追擊的說:「我老早就想抓一堆小鳥,研究它們的聲音,或許有一天能找到法子將它們美妙的叫聲保留下來。」

  「我命人為你蓋一座百鳥園,讓你研究個透徹。」

  「另外,我還想製作一種香氣,讓人香上一整天味道也不會散。」

  「隨你。」

  「我想造艘船……」

  「可以。」

  見他這麼好說話,她「野心」變大了。「我聽說西鄴王宮百年前是前朝皇帝的避暑之地,後來才改建成現在的規模,民間言之鑿鑿,說在西鄴王宮的地底下藏著前朝大量金條,我想找出來。」

  這個要求卻讓歌澤挑高眉毛了。「你想挖掘王宮?」

  「不是挖掘,是探勘。如果教我幸運的找出金條,我就是富婆了。」

  這丫頭還真是得寸進尺!「你想做富婆做什麼?」歌澤捏捏她嬌嫩的臉頰。

  「沒想做什麼,就是……就是想什麼都做做看。」她的好奇心很難有被滿足的一天。

  「你還真像個孩子。」他大搖其頭。

  「誰說我像孩子的,我是冒險王!」舜蘭不服氣的更正。

  他失笑。這樣孩子氣的說法,還敢說自己不像個孩子。

  「不能讓我冒險看看嗎?」她改採策略,換成低聲下氣的詢問。

  歌澤無奈的望著一臉期待成為富婆的她。「好吧,妳可以去探勘,但是不能挖掘,若要動到任何土木,還是得先來問過我,畢竟我還有父王那兒要交代。」他拗不過她,只好妥協。

  她聽了已是樂翻天。「沒問題、沒問題,我不會胡來的。」馬上連聲保證。

  真是太好了!這座王宮簡直是天堂,她現在開心得都要飛起來了,從沒想過自己可以這麼隨心所欲的生活,這些都是拜這男人所賜。

  「謝謝你!」舜蘭起身熱情的抱住他。

  「你真要謝我?」

  「是啊!」她笑得眼眉都往上翹。

  「那你該曉得怎麼謝才對味吧?」

  「什麼?」她訝然的仰首,對上一張邪肆的臉龐,霎時心中小鹿亂撞,心跳加速,俏臉先紅成一片。

  「怎麼樣?」歌澤越笑越教她全身發軟。

  「唔……」

  他笑睇著她。「要謝得拿出點誠意來。」

  「這個……我知道啦!」她瞥扭極了。

  「那就付諸行動啊!」他催促。

  她都快將自己的唇咬破了。「好啦好啦!」扭捏了半天,她終於鼓起勇氣,踮起腳尖,彎下腰來,然後,當著他的面,嘟著嘴,兩手在後頭搖擺著——「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他想看她再扮一次鴨子,利誘她好多次,她都不願意,這回他送了大禮,要她再惹他發噱一次,她果然照做了,讓他當場笑得前俯後仰的。

  「呱呱,呱呱啦——」

  真是太可愛了!當初他可能就是因為她太可愛、太有趣了,才無論如何都要與她「做朋友」的。

  「呱呱,呱呱呱——」舜蘭兩手在屁股上擺著,呱呱叫個不停,裡頭的鴨子聽了還真上前與她「結伴認親」。

  見到好幾隻鴨子跟在她的屁股後面跟著呱呱叫,畫面更好笑了,歌澤幾乎笑到站不直身。

  她自己瞧了也有趣,回眸瞧他時,笑得極為開朗動人。

  歌澤心頭一悸,笑容未減,意思卻變了。「喂,鴨子王,有沒想過自己生只鴨寶寶?」

  「你說什麼?」在一堆呱呱叫聲中,舜蘭沒聽清楚他的話。

  他乾脆直接扛起她的身子,一堆鴨子立即發出抗議的呱叫聲,他挑釁的瞪了鴨子們幾眼。「別蠢了,想跟我搶人,你們想變成烤鴨嗎?」

  他的恫嚇神奇的奏效了,鴨子們一哄而散,不過,舜蘭卻還茫然著不知他想做什麼?

  但一個鐘頭後,她已然一清二楚,這男人瞧她這「鴨子王」可愛,想生「鴨寶寶」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吶,居然將她當成美味烤鴨一啃再啃,也不怕啃到骨頭崩了牙。

  哼,她可不只是鴨子王,也是兔子王、貓王、狗王要她生鴨寶寶,她乾脆生只龜寶寶給他,瞧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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