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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願為后(下)》第5章
第五章

  「你還在怪我嗎?」漆華哀戚委屈的問。

  歌澤臉上掛著淡笑。「怪你什麼?」

  「怪我以為你己身亡,我大宓未能及時出兵幫西鄴平定南寮。」她臉上的表情是萬般的身不由己。

  「不願出兵相助的是大宓王而不是你,我怎會對此苛責於你?!」

  「你若懂我的難處,就該知道我有多思念你,為何痊癒至今遲遲都沒去接我過來?」接著又埋怨說起,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潛然滑落,顯示她可是滿腹的心酸。

  「莫非你是信了流言,道你歌澤鎮不了我漆華,怕再次喪命,所以不敢接?」她越說越無助,眼淚還流個不停。

  歌澤瞧著她,表情沒多大變化。「你誤會了,那些流言我根本沒放在心上,而且,我正打算去接妳,只是妳先一步自己到了。」

  一聽她面容頓時轉喜,淚水也立即止住了。「真的叫你真打算來接我?」

  他「含笑」道:「前一陣子我忙於處裡南寮之事,現下終於得空,自然會去接回妻子,沒理由讓我的王子妃一直待在娘家。」

  漆華聞言喜極,忘情的一把抱住了他。「當初以為你死了,我幾乎哭斷腸,直到後來得知你還活著,我的心立即又活過來。我一直癡等著你來接我,父王卻擺明你若來了,我也不能跟你走,可我不管,成天吵著要與你夫妻相聚,這回我也是不顧一切跑來的。我們拜了堂,你已是我的丈夫,我說什麼也不能與你分開。」

  他任她抱著不動,差點沒冷笑出聲。「是啊,咱們夫妻理所當然要在一起,你既然來了,我自會好好安頓你,妳就安心住下吧!」

  她從他懷中抬起頭來,顧不得矜持,厚著臉皮問:「歌潭,今晚你會陪我吧?」她想圓房,想得到這個對她若即若離的男人,他越是對她滿腹惱人心機,她就越想緊緊抓牢他!

  他眸色未動。「今晚恐怕不成。」

  沒料到會遭到他拒絕,漆華神情馬上變了。「為什麼不成?」難道他不想盡快讓她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女人?!

  「今晚我得陪著舜蘭。」他竟擺明的告知。

  「什麼?」她沒聽錯吧?這男人居然公然說要上舜蘭的床?!

  歌澤推開緊纏著自己的漆華。「你早些就寢吧,得空我會常來探望你的。若有任何需要,吩咐宮女即可。」他漠然交代完畢後便要走人。

  「你站住!」她已然火冒三丈。

  「還有事?」他回頭看了她一眼。

  「舜蘭那女人比我重要嗎?我才是你的妻子,你的女人!」她真沒有想到,自己竟有一天要與另一個女人事寵!

  「是啊,妳是。所以你才能在我西鄴的王宮待下不是嗎?」

  「你!」他的笑容極為詭異,讓她不禁怔了一下。

  「你是我已拜堂完婚的妃子,又是未來的女帝,這身份貴不可言,在世人眼中簡直與女神無異。你儘管做你的女神吧,我會好好供養你,這樣不是很好嗎?」

  漆華雙眼瞪大。他這是什麼意思?女神?他是要把她當神像般供奉起來,永遠都不碰她的意思嗎?

  她怒不可遏,可聲音卻反倒放軟下來。「你分明是在惱我差點將舜蘭打死,才會這麼冷淡無情待我,我不過是嚇唬她,怎可能真要她的命。」

  下午,她命人要杖責舜蘭時,誰知瑞紫那丫頭突然衝了出來,說大宓王有吩咐過,找到舜蘭者必須毫髮無傷的將她送回大宓,眾目睽睽下,她無法違逆王令,最後只好要舜蘭自己摑了幾掌了事,暫時沒法要了她的命!

  但是要她將舜蘭速速送回大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讓舜蘭回大宓唯一的條件,那就是先變成一具屍首再說。

  這會兒見歌澤越是護著舜蘭,她心中的怒火越盛。「但話又說回來,舜蘭是我的侍女,向來打罵也由我,你西鄴王子管不著的。」

  他雙眸沉沉地注視著她,瞧得她心中忐忑不安極了。

  好一會後,他才叉開口道:「你可還記得,我曾說過,我有一個把柄在舜蘭手中,所以我不能讓她死。」

  歌澤語氣森森泠冷的,惹得她內心更加七上八下。「我記得,不過你也說過,成親之後會跟我說這把柄是什麼的。」當初以為這是他搪塞她,為何水樓爆炸,眾人落水,他先救舜蘭的借口,原來他真有把柄在舜蘭手上?

  「所以是告訴你的時候了。」他陰笑的說。

  「是什麼?」她急切的想知道。

  他嘴角輕揚,俊逸無匹,但也可惡至極。「你聽好了,那把柄是我的心。她取走我的心,握著這項把柄,等於操縱了我的生死,我怎能拿我的生死開玩笑,又怎麼容得下旁人傷害她?這樣,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他面容變得極為冷酷,眸中冷箭直直射向她。

  「你!」他竟承認他愛上舜蘭?!漆華氣到渾身發抖,「你到底置我於何地?」

  「置你於何地?剛不是說了,你做世人眼中的女神,兼任西鄴的王子妃,身份尊貴,而舜蘭則是我的女人,名副其實,就只是我歌澤的女人而已。」

  她愕然,不敢相信耳裡聽到的。他擺明了只要舜蘭不要她,擺明要她守活寡,她千里迢迢找來的,竟是一份羞辱!

  「你記住了,別再想動『我的女人』一根寒毛,否則就算你是未來女帝,我一樣『弒君』。」

  見到歌澤滿臉厲色,漆華登時嚇得臉色發青,簡直後悔來到西鄴。

  歌澤自漆華住的王子妃殿回來了,手上,拿著一朵開得美麗的鳳冠花。

  「該來的還是來了。」舜蘭在內心深處深深的喟歎一聲,任他為自己別上這朵花。

  她撫著發上的鳳冠花,從她來到西鄴王宮後,天天能收到它,歌澤從沒一天忘了為她別上,可是未來能嗎……

  「也許我該滿足了,至少我與你度過這麼一段自在快樂的日子,這是我以前根本不敢想像奢求的。」她心中慼然,卻努力想擠出一抹瀟灑的笑容。

  歌澤見她這強顏歡笑的模樣,心痛如絞。「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誰也不能將你從我身邊帶走。」再強調一次。

  「嗯……」她沒多說什麼,只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不信我?!」他聲音緊繃。

  「信……」

  「那就看著我說!」他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

  感受到他的怒氣,舜蘭眼淚掉下來了。「信,我信你,可是不信天,老天總見不得我快樂,總逼我做決定。我信你,可是你敵得過天嗎?」她也激動起來了。

  歌澤一愕,「天?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漸漸沉下臉來。「舜蘭,你到底瞞著我什麼事?」

  她霎時心虛的趕緊低下頭。「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他的表情越來越陰沉。「我一直不願逼你,但不表示我不好奇你心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就說當初,你早知道漆華要毒害你,卻沒有向我求救,竟還甘願喝下那些毒藥,為什麼?」

  療傷的那段期間,他細想最後留在大宓的那一個月,她所說過的每句話,確定她早知自己會死,可他百思不解,她為何不求救?

  「告訴我實話,是什麼教你如此驚惶失措,你究竟隱瞞了我什麼?」他步步逼近的追問。

  舜蘭臉色慘白。「你別逼我!」

  「我不是逼你,而是要解開你的心結,別以為我瞧不出來,你在我身邊看似快活,但其實並不是打從心底的輕鬆。告訴我,什麼事教你害怕,又是什麼人讓你不安?除非你當真不信任我,否則你怎能不說?!」

  「我……」她全身顫慄起來。時候到了嗎?

  她能承受的,只要她說得出口真相,但是,不能再給她多些時間嗎?她真的不想這麼快面對啊!

  「歌澤,我答應你會說的,不過,能否過些時候我再告訴你?」終究,還是難以啟口,她只能採取拖延戰術的懇求道。

  「過些時候?」他整張臉變了樣。「妳又要我給你時間,這次你又想做什麼?一段時間後,你就又會消失了是嗎?!」一想到有此可能,他變得倉皇起來。

  她教他驚恐的神情嚇住,一時竟答不上話來。

  歌澤激動的質問:「你又想欺騙我什麼?這次你若敢偷偷的消失或尋死,我發誓,我不會原諒你的!」

  看著他神色狂亂的模樣,舜蘭這才明白上回那一個月的約定,在他心裡埋下多麼恐怖的陰霾。這都是她造成的!她的心為他好痛,一股心酸心疼湧起,她一頭抱著他發顫的身軀,自己的眼眶也紅得不像話。

  「這次不會了,除非你要我死,否則我不會再消失。」

  「我要妳死?」她在說什麼鬼話!

  「是的,我一切都只為你,我需要的只是多一些依戀的時間……相信我,這一次一切都取決於你,你才會是那個最痛苦於做決定的人。」

  「你說歌澤為齡擒人開鑿了一條水道,將西鄴的水送到齡擒去?」漆華大為訝異,這麼勞民傷財又無利可圖的事,那男人為什麼要做?

  「王子的做法咱們這些做臣子的也都不瞭解,但王子妃既然來了,可要想辦法別讓王子再這『善心大發』下去了!」西郡的大臣懷果這回是特意入宮來拜見漆華公主的,不可諱言是想藉她的影響力,讓歌澤別再那麼任性妄為。

  「你希望我干涉西鄴的國政?」一面問,一面滿足的喝著他專程送來孝敬她的大宓茶品。

  此次她匆忙離開大惑,東西準備得不齊全,到了西鄴後,才發現根本不習慣西都的飲食。這個叫懷果的,彷彿知道她水土不服,不知由哪弄來的大宓春茶,讓她得以解解渴,因此她對他的求見也多了份應對的耐心。

  「這哪是干涉?!姑且不論您是未來女帝,就說您現在是王子妃,這西鄴的國家大事,您也是有權參與的。」

  她打量著眼前的男子,長相不俗,可惜眼神飄浮不定,絕對不是個忠臣。但是無妨,她初來西鄴,正需要用人,這樣的人正好為她所用。「話是沒錯。你希望我怎麼做?」

  「阻止王子繼續掘渠送水,不要再耗損國庫金銀。」他馬上建言。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她直接問到重點,不想與他浪費時間繞圈子。

  懷果一楞,第一次遇到這麼直接犀利的女人。她既然如此直白,他也不再裝腔作勢。「這好處就是白宋人會送上大批金幣給我。」

  「好大的膽子!你這是私通外敵吧?」漆華不疾不徐的喝著茶,完全不震驚。

  西鄴與白宋之間隔了個齡擒,如果齡擒與西鄴交惡,那將來白宋想由背後攻打西鄴就輕而易舉了,所以白宋人也才會不希望西鄴送水給齡擒。

  「是又如何?這是我的本事。」他竟毫無愧色。

  「那之於我又有什麼好處?我可不缺銀兩的。」她冷笑道。

  「您是未來女帝,可是王子所做的一切似乎都不是為了您,他想自立為帝,根本沒將您放在眼裡……」

  說到這他頓了頓,很高興終於見到漆華驟然變色的模樣。

  「您該也聽說他是如何寬大的對待戰敗的南寮,以及主動向天下施恩示好,讓遠近國家都對他心懷感恩。反觀身為未來女帝的您,到目前為止毫無作為,如今他歌澤王子的聲勢早已凌駕在您之上了,照這麼下去,沒人會信天,只會信人,那天是您,人是王子,王子才是他們心目中的帝王。」

  「住口!」她勃然大怒了。

  「所以我才會說,您必須阻止他繼續建立自己的威望,而我會幫你的。」懷果不僅沒住口還繼續說。

  「你為什麼要幫我?」她狐疑的詫問。

  「因為歌澤王子不是我想侍奉的對象,漆華公主您才是。」

  她冷瞇起眸來,「哼,你的主子也不可能是我,因為小人是不會有主子的。」

  他面色難堪起來,隨即像豁出去般,膽大妄為道:「沒錯,我是小人,小人最為勢利,誰對我有利,我自然跟誰。那歌澤王子不屑於我,幾次壞了我的好事,擋我的財路,將來他若得到天下,我更無出路可言,所以我要他倒下!」

  「你可有想到過,我可是歌澤的妻子,我不見得希望他倒下。」

  「那就要考驗您的智慧了。現下王子的心都只在那叫蘭珠的女子身上,對您的冷淡全宮裡都知道。這樣的男人,尊貴如您能忍嗎?」

  這傢伙夠厲害,句句打中她的要害,也好,這樣的人才好好利用一番也無妨。

  「好,我答應你,與你合作,可是你從今以後,必須只忠於我。」

  「這是理所當然的。」目的達到,懷果笑得陰險無比。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聽你的?」歌澤淡漠的問,面前坐著一臉憋怒的漆華。

  「這是勞民傷財的事,你何必去做?!」

  「這是我西鄴的事,你不該過問的。」他蹙眉示意她閉嘴。

  「我是你的王子妃,憑這身份就有資格過問。」

  他挑眉,神色不豫。「那你打算如何個過問法?」

  「立刻停止掘渠工程。」

  「如果我說不呢?」

  「不?」漆華撇笑道:「我會有辦法讓你做不下去的。」

  歌澤表情繃凝。「你什麼意思?」

  「我是大宓公主,有錢、有人,什麼事我做不到的?」

  「你想找人破壞工程?!」

  她嗤笑不語,那意圖不言而喻。

  「妳——」

  「歌澤,我發現另一條捷徑,可以縮短渠道到齡擒的距離,你要不要瞧一瞧這地勢圖——」舜蘭這時興匆匆闖入,卻在愕然見到漆華也在場後,倏地住了口。

  可是來不及了,那漆華已然露出一臉的風暴。「原來掘渠送水的餿主意是你也有份,你這愚蠢的女人!」她怒不可抑,上前來就想搶那地勢圈。

  舜蘭白著臉,趕緊將地勢圖藏到身後去,但還是教她粗魯的搶走了,她憤怒的撕爛後轉過頭,怒視歌澤。

  「我原考慮要不要用這麼激烈的方法讓你改變挖渠的事,但現在你似乎逼得我非這麼做不可了。」

  他臉色鐵青,「我不許你這麼做!」

  「不許?雖然我還不是女帝,但這天下還沒幾個人命令得了我。」

  「妳非要如此?」

  「不是我要,是你逼我的!」

  「那就隨你了。」他拉著驚惶不定的舜蘭就要拂袖而去。

  「歌澤!」漆華忿忿地將人喚住。「要我不破壞工程也成。」

  他轉過頭來看著她。

  「我有一個條件。」她忽然朝舜蘭露出一抹笑。

  舜蘭心下一涼,好像已經知道她要什麼了。

  歌澤則是哼笑出聲,當然也明白了。「你還真無所不用其極,你就這麼想要男人嗎?可是怎麼辦?我只碰我想碰的女人,對於不想碰的,就算是自己送上門,也只會讓我厭惡得瞧都不想瞧上一眼。」

  漆華一聽極度惡怒,氣急敗壞地抓起桌上的瓷杯就住他身上扔去,他沒閃,杯子打到他的頭竟碎了,那碎片還在他臉頰上留下一道傷口。

  舜蘭捂著嘴,驚愕住了。

  她完全可以理解漆華的憤怒,她才是他的妻,卻得不到他的愛,驕傲如漆華,怎能不怒?

  她與漆華之間的恩怨已然糾纏難解,理也理不清了……

  「這糕餅您不可以吃!」宮女在舜蘭正準備咬下一口美昧的玫瑰糕時,衝上前硬是奪走美食。

  她吃驚的瞪眼問:「怎麼回事?」

  「王子交代,以後你的吃食若是未能確認出處的,絕不可食用。這糕餅不知是誰放在桌上的,所以你不能吃。」宮女道。

  舜蘭馬上明白了,歌澤是怕她再度被漆華下毒,這是防範未然。

  她無奈的瞧著宮女將那一碟瞧起來可口極了的糕餅收走,這時小紫過來,用頭頂了頂她。

  「又想出去?」她瞭然的問。

  小紫搖了尾巴。

  「好吧,出去走走也好,省得只能乾瞪眼的待在這裡,想著那碟吃不到的玫瑰糕。」

  她帶著小紫現在變成小綠了,她將它身上的毛改染成綠色。早知道自己會變來變去,她該為它取名叫彩虹,可這會遲了,再改名字它會不習慣的。

  來到御花園裡,不意竟瞥見涼亭裡坐著漆華以及以一名眼熟的男子,那好像是懷果大人……他們怎會湊在一塊?

  她瞧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向來挑嘴的漆華不斷吃著桌上的東西,那東西看起來挺像是在大宓時常吃到的蓮子酥……不禁想到自己方才沒口福嘗到的玫瑰糕,她忍不住嚥了一道口水。

  「還是快走吧,千萬別驚動漆華,不然咱們可會倒楣的!」她低聲警告小紫,小紫這回倒配合,沒發出什麼聲響的就讓她帶離。

  「舜蘭。」剛走出御書房的歌澤,就看著帶狗晃到這附近的女人。

  轉頭見到他,眼兒一亮。「你得空了?」漆華乍然來到西鄴,挾著未來女帝及王子妃的身份,做出許多為難他的事。近來他忙於應付漆華,連她白日想見他一面都不容易,想不到這會兒會遇到剛好忙完的他。

  他摟過她,與她一起在宮道上漫步。「暫時的,晚些齡擒會派人來商議如何對付阻擾渠水工程的大宓人。」他苦笑的告知。

  「漆華……她真這麼做了,她這是在報復你的漠視……歌澤,其實你對她太過冷淡了。」她惆悵的說。

  「太過冷淡?你可憐她?可你怎麼不想想,她是如何歹毒的想要你的命?!」他不悅至極的提醒。

  「她有她的立場……」唉,漆華會恨她也是有理由的,但她該如何說起?

  「舜蘭,你聽著,我對不起你一回,那次讓我差點失去你,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既然那女人自己跑來,就不要怪我……」

  「歌澤,你要做什麼?」他難道想對漆華不利?

  「她自己跑來讓我利用,教民心更往我西鄴聚集,我還能對她做什麼?況且,事情似乎也不用我親自動手,已有人代勞了」他意有所指。

  「什麼意思?」她益發著急了。

  歌澤憐愛的摸摸她的臉龐。「與其關心別人的事,還不如告訴我,你金條找得如何?何時能成為富婆資助我攻下大宓?」他刻意岔開話題。

  「什麼,你要攻大宓?」舜蘭卻再度變臉。

  「這是遲早的事,不是嗎?」

  「可是你不是已經娶了漆華——」

  「那女人現下只想如何壓下我的聲勢,不讓我威脅到她女帝的地位。舜蘭,我知道你的為難,但我答應你,拿下大宓後會與對待南寮一樣,善待大宓子民的,他們在我的統治下將會比現在過得更好,更為富裕安樂。」他承諾保證。

  「你說的,我都相信你能夠做得到,但是戰爭——」她重重咬緊下唇。兩國終於也避免不了的要開戰了嗎?可是大底是她的國家,她忍心見它覆亡嗎?

  「這是成就大業前必經的痛苦路程,等陣痛一過,強弱底定,天下就會太平了。」歌澤沉聲說。

  舜蘭忍不住歎氣,曉得他說的沒錯,可是自從她親眼見過那血腥的殺戮後,便對戰爭有著深深的畏懼。難道找不到不要動武就能讓萬眾歸心的方法嗎?

  抬眼瞧向歌澤,此刻的他神采飛揚,看起來雄心萬丈,真的非常耀眼,他的野心還是不減從前。儘管他很愛她,也說過她比任何事都重要,但她真的沒有自信,自己真能與他的天下相比……

  「你在西鄴果然過得很好,不錯,真的很不錯!」漆華獨自前來,連個侍女都沒帶。

  「公主……」正逗著平安吃「牛乳枸杞當歸糖」的舜蘭全身一僵,立即起身迎接。

  「哼,你還認我是你的主子嗎?我以為你憑著與歌澤的關係,想與我平起平坐呢!」漆華逕自走進她的寢殿,表情看似平穩,其實帶著濃濃妒意。

  在來之前,她先去過那座滿是珍禽異獸的寵物閣,也去瞧了鳥園、畫室、染料室,以及所謂的研究房,再加上這座佈置得美輪美奐的寢殿,都只說明一件事——

  歌澤的「把柄」真交到這女人手中了。

  這瞧似不起眼的女人,卻擁有她渴望的一切——女帝的真實身份、她想要得到的男人!

  「公主才是西鄴的王子妃我不敢與您爭輝。」舜蘭囁嚅道,趕緊將平安交給一旁的乳娘帶走,免得萬一自己又惹怒漆華會波及無辜的孩子。

  漆華的目光停留在舜蘭別在發上的花。這是鳳冠花,她聽說那男人日日都會獻上這花給她,也知道這是西鄴男人示愛的方法。

  她越看越氣,乾脆一把奪過她發上的那朵花,刻意放在鼻息間聞了一下,並無特殊香氣,這花與這女人倒相像,平凡無味,卻能引人注目。

  舜蘭不知她的來意,緊張得垂站一旁,見她又奪了自己發上的花,心情更加不安了。「公主,您有事找我?」她惶然的問。漆華來到西鄴已月餘,會找上她是遲早的事,不知她會用什麼手段對付自己?

  漆華瞪她一眼,示威似的說:「瑞紫那丫頭,昨晚我命人打死了。」

  「她死了?!為什麼?」舜蘭倏然抬頭,震驚不已。

  瑞紫隨漆華來到西鄴後,她私下未敢與她見面,就怕漆華會遷怒於與她交好的瑞紫身上,可怎知,漆華竟然將她打死了?!

  「因為她壞了我很多事。」漆華殘忍道。

  「就因為那日她阻止您將我杖斃,所以你殺死她?」她刷白了臉龐。

  「這只是其一,我還查出,是她偷渡你忍冬葉,助你離開大宓的。」

  「啊!」她都知道了!難怪要殺了瑞紫,是她害了瑞紫丟了性命的!

  「但這些都不是我非般她不可的原因。」漆華深深地瞧了她一眼後再說。

  「瑞紫還得罪你什麼?」她痛心的問。

  「昨夜我無意間聽見她與另一個侍女在談論妳,對你先前滴血餵我之事,非常同情,然後她說出尚玉元師來的那日,她要你去了哪——」說著,眼中激射出教人悚然的厲光。

  舜蘭全身一震,臉上慘然成死灰色。

  漆華狠狠逼視已然僵立的她。「這世上有我就無你!既然老天要這樣捉弄我,那便是要我逆行天下!舜蘭,你必須死!」

  她渾身顫慄的跌坐下來。「我可以一輩子都以侍女的名義活下去,我不與你爭輝,不想承受這個身份,這也不行嗎?!」

  憤恨的望著她,「你以為呢?只要你繼續存在,父玉遲早會殺了我恢復你的身份,而元師的預言若是真的,這地位就算你不要,我又如何能奪走?再說,姑且不論身份地位,就我們倆同爭一個男人之事,有你,我如何奪回那男人?!」

  舜蘭心頭擰痛不堪。「我不能死,我答應過歌澤絕不消失的!」

  漆華淒怒大笑。「我要是你,也不會輕易想死的,但這由不得你,在他的保護下,我無法明目張膽的殺你,不過你絕對已是命在旦夕,從現在開始,你時時刻刻都有生命危險,不只是毒,也可能是暗殺、刺殺、意外落水,不慎落崖……總之,你多留一日,就多威脅我一日!」

  她腦中茫然了。面對這番威脅,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應對!

  「你儘管去向那男人求救無妨,可是我想,他喜歡你是因為你的平凡無爭,危害不了他的將來,一旦他得知你的身份後,難保你不會像我的下場,成為他算計的工具,最後與他反目成仇!」

  擱在膝蓋上的手緊捏成一團。

  「舜蘭,你是贏不過我的,這世上只能有我漆華,不能同時有你舜蘭,你準備好,我等著將你的屍首運回去給父王。」

  舜蘭瞬間落下大滴的淚珠。她還是擺脫不了與漆華糾葛的命運嗎?

  她已死過一回,不夠,還要再死一次不可嗎?!

  她非得死嗎.

  忽然,身旁傳來「匡啷」一聲,她悲慼無奈的情緒被打斷,抬頭瞧見漆華竟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舜蘭吃驚上前想扶她,「公主,您還好吧?」這才發現她的臉色極為蒼白。

  漆華卻甩開她伸過來的手,自己扶著桌腳站起來了。

  「哼,我是因為初到西鄴水土不服,加上多日無眠這才會摔跤的,你少幸災樂禍!」她根本不領她的關心之情,逕自拂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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