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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喪屍》第97章
99reborn番外

 “buona notte,ragazza mia”

 “砰”

 槍聲凜冽的響起,撕裂了平靜冷寂的空氣。黑衣黑帽的男人將失去意識的少女擁入懷中,他低頭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只是也許那雙凝視著他時,滿是戀慕的澄澈黑眸再也不會睜開。

 扣在扳機上的食指似乎有血管連接心臟,如針刺般的密密麻麻的疼痛便沿著血脈流進心臟,再傳遞到四肢百骸。

 他收起槍,抱著少女坐在陽台的躺椅上,稍微調整了下姿勢,於是兩人便如同往常一般,他擁著她,而她乖巧地趴在他胸口,側著臉靜靜沉睡。

 帽簷的陰影很好的遮擋住了他的表情。但即使現在有人看到他帽簷下的眼神,也難以明白那雙如濃墨般黑不見底的眼裡,到底暗流湧動著何種深邃複雜的情緒。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男人眼底隱隱有釋然的安心感。

 不用一次次看著她瀕死的模樣,再也不用偶爾半夜醒來,看到她明明在他懷裡恬靜熟睡,卻會產生錯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抓不住她,看著她如同指尖沙一般,悄然流逝。

 寂靜嶺裡的告別還清楚得如同發生在昨日,以為那樣詭異的事情結束了便再也不會發生。誰能預料得到,那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現實中的諸多鬼怪,讓她考慮為看他的安全遠離他,而他早已決定,這一次,就算下地獄也會拖住她不放手。

 他的決然,她的心軟。於是,才有了後面短暫的幸福甜蜜。

 及至意大利這邊九代目親自發來緊急召喚要求他回來,他想帶她走,看到她眼裡的猶豫和憂色,也有不捨和眷戀。給出的選擇不過是試探,她聰明地選擇了正確的答案,卻藉機提出給兩個月的時間去見網友。

 想到意大利局勢混亂,緩兩個月等到穩定了再過來也好。他答應了她的請求,不動聲色地將她小小的舒了口氣的釋然神色看在眼裡。

 可以給時間讓她想通心情,允許給她一定自由暫時不呆在他身邊。

 但絕無放手的可能。

 卻沒想到,僅僅是一次面基之旅,她的災禍體制會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兩個月未見,而今天她即將啟程到西西里。收到她的短信的時候,忙於任務他騰不出空來,只能叫了可樂尼洛去接她。比往常更加快速地解決掉任務目標,他匆匆驅車趕往彭格列城堡,路上再一次收到她的信息,卻沒想到是那三個字。

 正在開車的他猛地一怔,說起來,她還是第一次這樣直白的對他表達感情。

 身為東方人的含蓄,讓她連“喜歡”二字都甚少說出口,更何況我愛你?

 收起手機,他望著前方,一手握在方向盤上,一手提高了一個檔位。

 後視鏡裡照出男人嘴角勾起的微笑。油門踩下,黑色的轎車比之前速度更快,疾馳敏捷地穿梭在滾滾車流中,很快消失在霓虹亮起的車路盡頭。

 對於一個殺手來說,高超的應變能力是處理緊急狀況的必備。但她惹出的事,遠遠超離了正常人能接受的範疇。

 繼魔鬼、冤鬼之後,這一次是吸血鬼。

 迎接他的,是從別的男人嘴裡聽到自己的女人和他有十年之約,這對他來說,真是前所未有的一件事。

 望著她無措倉皇的表情,一直以來的淡漠表情被打破,想要狠狠佔有她,把自己深深烙印在她靈魂之上,這樣便再也無法從他手中逃脫,沒法惹他人注目覬覦。

 然而到底還是不忍不捨她哪怕一點痛楚,壓抑著怒火他想轉身離開,卻被她從後面緊緊抱住。

 聽完她慌亂的解釋,心口傳來的鈍痛感,一下下蔓延全身。就算他是黑手黨頂尖殺手,就算他身手了得很少有人可與之匹敵,但面對另一種力量更為強大的生物,只能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什麼叫做無能為力。

 她安撫地吻著他的唇,呢喃著,“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什麼辦法?在十年之約到來前自殺死亡嗎?

 心底嗤笑了一聲她的天真,他只是加快了動作,讓她完全沉浸在他給的歡愉中,再也無法遐想其他。

 這種時候,只要想著他一個人就夠了。

 這之後,他同意了她想要加入彭格列的請求,並且給她介紹了一位好老師。他知道她所有的努力只是想要於他並肩,他知道她不願做依附於他生活的情人,他知道她……深愛他。

 她很快靠著天賦和努力,在拉爾嚴苛的教導下出師,並且和他一起執行了入門任務。之後因為他的意見,她加入門外組織,並且在接下來的三個月內,聲名鵲起,迅速成為黑手黨世界又一閃亮耀眼的新秀。

 漫天火光中,黑髮的東方少女手持滴血的利斧,嘴角噙著一絲從容微笑,腳下踩著的是一大片已經失去戰鬥力的黑手黨們。

 這樣的一幕,很久之後還印刻在敵對家族成員們的腦海裡。想起來便會為之感到顫慄。

 他知道她有多努力,這種努力的程度甚至讓嚴苛的拉爾都備感憐惜,所以不自覺地親近她,照顧她。

 於是,有拉爾在一邊照看著她,他便更加安心地放手去接任務。

 比之前更加忙碌,每一個任務都是險中之險。他迫切地需要遊走在生死一線之際來獲得突破,想要力量,更加強大的力量。要在十年之後與那個吸血鬼有一戰之力,他必須變得更加強大才行。

 偶爾閒暇時聚在一起,她總是顯得很熱情,任他予取予求,不再是單純的柔順配合,偶爾也會主動羞澀著取悅他。

 知道她想要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雖然不曾說出口,然而他也是懷著同樣的心情。

 每一次的和你在一起,都顯得那麼珍貴。

 卻沒想到,更大的災難降臨在他們面前。

 拜devil的惡作劇所賜,他看過她在生化世界的記憶。那種恐怖詭異的生物如果蔓延開來,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

 威爾第的研究所內,當聽到如同宣判死期一樣的短暫期限,手指驟然失控緊握了下她纖瘦的肩膀,雖然很快抽手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緊握成拳,用力到指尖發白。

 回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按住她親吻,卻被她倉皇躲開後焦急地大喊說他瘋了。

 漆黑陰冷的房間裡,他的表情模糊不清,心情卻比任何一個時刻都要平靜。

 如果她害怕,他會陪著她。

 但有過成為喪屍痛苦經歷的她到底不願他也變成那樣,於是懇求著他到最後殺了她,用這樣的辦法來阻止他的念想。

 “這樣也好。”

 良久的沉默後,他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就算死去也是他親手開槍送她,也是死在他的懷裡,從頭到尾,自始至終,全身心地只屬於他一個人。

 這樣也好。

 這之後,他帶她去旅行,想要在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向她求婚。戒指早已按照她的尺寸定做好,然而驚喜卻沒來得及拿出來,就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打斷了。

 匆匆趕回彭格列,就接到威爾帝的電話。

 研究所裡,他手中的槍抵著威爾帝的眉心,神色危險,“我要確切的知道,這東西的效用和時間。”

 威爾帝靠著牆壁,絲毫不在意reborn手中的槍正抵著自己,攤手道,“這是某次我自己試著做出來的禁藥,我給它取名假死藥。按照我偷偷做的人體試驗來說,人服下會陷入和死亡一樣的狀態,五年的藥效期限過去後人會自然醒來。因為幾乎讓內部機能保持沉睡的狀態而不是靠外冰封住,對身體的損害非常小。”

 他頓了頓,苦笑,“聽起來比九代目的零點突破要管用是吧。但根據你的說法,在我看來,她現在身體已經半喪屍化了,用這藥管的了多久,完全無法用常人的結果去衡量。也許會沉睡個一兩年,又或者是一二十年?”

 神色沒入帽簷下的陰影,reborn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解毒劑……研製出來需要多久?”

 “之前說5到10年可能會研製出來,如果能夠配合她假死狀態取一些樣本幫助研究,說不定能提前幾年。當然這些都是可能,”威爾帝聳聳肩膀,“但現在你的小情人最缺的就是時間,如果讓她服用我的假死藥陷入假死狀態,說不定能夠在藥效失效前讓我研究出解毒劑,解掉她體內的病毒。”

 威爾帝看著面前神色冷漠的男人,微微搖頭,眼裡似乎有絲同情一閃而過,“你的選擇?”

 “你最好期待能盡快研製出解毒劑,否則”

 未完的話語已足夠表達威脅。reborn利落地拿過他手上的黃色藥瓶,壓了下帽簷,如來時一般匆匆離去。

 回去的路上,放在懷裡的小小藥瓶緊貼在胸口的位置,藥瓶接觸到的皮膚彷彿被凍住似的,化為嚴冰森寒刺骨,隱隱作痛。

 他向來不喜歡賭博。雖然身為殺手行走在生死之間,但每一次的任務他都會做好萬全準備,能成為黑手黨頂尖的殺手,他靠的是強橫的實力和足夠的小心謹慎。

 但這一次,不得不賭,賭在她醒來前,威爾第的解毒劑能夠研製出來;賭她的醒來,不會讓他等的太久。

 他不怕輸,如果沒有解毒劑,她永遠沉睡也好,他會銘記她一輩子;只是怕,等她醒來,一如當年,巧笑倩兮,青春貌美。而他已是耄耋之年。

 其實被留下來的人,才最悲哀。

 最後的那個夜晚,她說了很多很多,一刻也停不下來。彷彿生怕下一秒再沒有機會說似的。

 他靜靜地聽著,於是知道了一些她從未提過的事。

 原來除了吸血鬼,她連死神都招惹到了。雖九死一生,卻難逃半年後必死的命運。

 這讓他瞬間出離的憤怒,緊接著是無所遁形的無力感。

 他終於知道,這幾個月來的她的主動和親密下,隱藏的是多麼沉重濃郁的悲涼。

 有很多話想質問她,卻在開口前已經心知肚明。

 不願讓他知道害怕給他添一點麻煩,不想讓他擔憂,痛苦的事情,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就好。

 她從不找他要些什麼,連這最後可以溫柔對待她的半年時間也不肯請求。

 她就是這樣一個固執獨立的女人。

 如果時間足夠,他會將她狠狠揉在骨血之中憐惜她,讓她用身體好好記得,他是她的男人。

 但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然不多。

 不知何時,太陽被烏雲遮擋,天空籠罩了一層陰霾,很快落起淅瀝的小雨。

 他擁抱著她一動不動,身體開始變得僵硬麻木。

 他恍若未覺,只是固執地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珍惜著也許這是最後一次的擁抱。

 過了很久。

 “威爾帝,準備好了?我很快帶她過來。”

 reborn合上電話,修長的手指一寸寸地撫過尚待著溫度的容顏,依舊柔滑細膩的觸感。而少女往日燦爛的星眸此刻輕闔著,長長的羽睫在眼瞼處投下一小片青色的陰影。櫻色的嘴唇在蒼白皮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男人深諳晦澀的目光停留片刻,忽然俯身在那抹紅唇上用力噬吻,輾轉流連。

 但無論怎麼熱切的親吻,她也不會回應了。

 倘若有一點點的希望,在最後他都會告訴她,以她的性格,一定會努力堅持著醒過來的。

 但,在假死彈失效之前,剛好研製出解毒劑,成功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一。多麼可笑而殘忍的數字。

 不想給與她希望再殘忍地打碎掉。於是能做的唯有沉默著射出那顆假死彈。

 所有的祈願和等待,這一次換他來背負。

 你只要安心地沉睡就好。

 經年之後,何以期許?

 眼裡有陌生異樣的液體湧出,於是他閉上眼,埋頭在少女漸漸失去溫度的頸窩,眼睛緊緊貼住的皮膚傳來濕潤冰涼的觸感。

 一定是雨水吧。不是嗎?

 黑色的轎車行駛在通往研究所的盤旋山路上。唯有目睹一切的寒風悄然跟隨在其後,發出輕若無聲的悵然嘆息。

 這世間,大概不會再有他們這樣的情侶了。相識13年,真正在一起的時間還不到六個月。

 ……卻已有過無數次的生離死別。

 而這一次……會是真正的永別嗎?

 拉爾番外

 天空陰霾灰暗,瀰漫著陰沉氣息的死亡之山上,沿著蜿蜒的小路,忽然出現一隊陌生人。

 這支隊伍裡有男有女,看上去都很年輕。不過如果有人認識他們中的其中幾人的話,一定會目瞪口呆地驚呼“出了什麼天大的事,居然需要驚動這麼多大人物!”

 基里奧內羅家族首領露切走在最前面,平穩地步伐顯示出她淡定平靜的心情;之後是穿著白大褂的科學狂人威爾帝,他默默低頭走著路,嘴裡還在喋喋不休地念叨什麼,滿臉惋惜遺憾,“差一點、差一點就可以完成瞭解毒劑了!可惡!”

 尾隨其後的是紫發的史卡魯、 黑色兜帽把半個臉都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幻術師瑪蒙、紅衣的中國男子風。

 落在最後的,是藏青色長發面色冷清的拉爾米爾奇,以及戴著黑色禮帽一身西服的黑手黨第一殺手,reborn。

 兩個人走的速度不快,因此和前面的大部隊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

 面對即將到來的命運,拉爾米爾奇從最開始的抗拒到最後的無可奈何的接受,對於心智堅強的她來說,並沒有花多少時間。

 只是……

 走在這條崎嶇蜿蜒的山路上,眼前不時揚起塵土漫漫,拉爾將一捋被風吹散的頭髮挽至耳後,想起那名金發的男人耀眼燦爛的笑容,棗紅色的眸子深處劃過一抹悲傷眷戀。

 抱歉了,可樂尼洛。

 餘光忽然掃到身後黑衣男人,拉爾的目光一頓—

 從踏上這座死亡之山開始,就算面對露切親切的招呼,他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

 這顯然不符合他對外人表現的一貫的紳士風度。

 但她清楚地知道,reborn心情非常不好—不,與其說是不好,倒不如說是糟糕更為貼切。整個人身上散發著凜冽的寒意氣壓低沉,黑色的帽簷遮擋住了全部的表情,薄唇緊緊抿著。

 並不是憂心即將到來的詛咒命運—七人已經有了相當的覺悟。

 更何況是心智和實力都無愧於七人中最強者的reborn,而是……

 “拉爾!”

 含笑軟儒的聲音迴響在耳邊,眼前浮現嬌美的少女一臉粲然的笑容,挽著她手臂親暱地撒嬌的畫面。

 小沙……

 心底溢出無聲的嘆息,拉爾一向清冷嚴肅的面容浮起淡淡的哀傷。

 她也是才從可樂尼洛那裡得知了部分真相。

 小沙中了某種無藥可解的病毒,為了不讓自己失去理智傷害更多的人,她請求reborn殺了他,而他答應了她的心願。

 最後那天,reborn從威爾帝那裡拿到特製的假死彈,因為效果到底如何沒人知道,不願告訴小沙害怕給她希望又殘忍地破滅掉,他便緘默著,和她做了最後的告別,然後射出那顆特殊的子彈。

 將陷入假死昏迷的狀態的小沙送入威爾帝的研究所,拖延病毒發作的時間。

 半年後,威爾帝剛剛研製出半成品的解毒劑,他們卻接到了基里奧內羅家族首領露切的邀請函,以得到世界最強力量的名義,他們到來後,卻告知眾人要接受的,乃是被詛咒的命運。

 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然不多,reborn當機立斷,命令威爾帝給小沙注入半成品的解毒劑。

 誰知就在昨天,reborn收到彭格列消息,有一個穿著華貴長袍的陌生男人從研究所帶走了沉睡的小沙。

 思及此,拉爾看了一眼reborn,雖然略有好奇到底是誰會跑來搶走小沙,但心知現在並不是可以詢問的時候。

 不知道小沙還會不會醒來。但就算醒來,她和reborn也……

 垂眸掩去所有心緒,冷不防身旁的reborn忽然站住,舉槍抬了下帽簷,聲音漠然無波,“你打算跟到什麼時候。”

 “切,暴露了啦!”隨即從岩石後走出來的金發男人,一點也沒有被人發現尾隨後的尷尬,毫不在意地笑著。

 “可樂尼洛!”拉爾震驚地睜大了眸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可樂尼洛注視著她,微微彎起嘴角,自信地道,“讓我代替你去吧。”

 “你在胡說什麼!”

 “我是很認真的,kola!”

 ……

 意味不明地冷哼了聲,男人轉身繼續邁步,很快就把兩人幼稚的吵鬧遙遙甩到了身後。

 深邃的目光忽然落在手中黑色的手槍上,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彷彿懷念似地微微摩挲了下握著的槍柄,然後利落地放進了懷裡。

 垂手的時候,修長的無名指上戴著的一枚鑽戒,反射出一抹晶瑩的光芒。

 之後,七人迎來了命中注定的詛咒。在光亮驟然爆發的那一刻所有人下意識地閉上眼,卻給了一直在旁邊觀望的可樂尼洛可乘之機。

 大家都以為最糟糕的的結局不過是死亡,卻沒想到……

 變成被詛咒的嬰兒彩虹之子,不得不永遠擔負起保護奶嘴的使命。

 他們互相望著彼此,每個人都無法馬上接受那荒唐的現狀。除了一開始就知道會遭此命運的露小

 在各自領域最強的七人,卻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孩,對於他們來說,無論身心都難以接受。

 為了各自的安全,眾人紛紛散去。

 戴著黃色的奶嘴,稚嫩的黑衣嬰兒向拉爾和可樂尼洛冷淡地頷首示意,這樣的動作從一個小孩子身上做出來顯得格外詭異。

 同樣變成嬰孩的拉爾和可樂目送reborn離開,夕陽將他小小的影子拉的老長,一個人的身影冷清而落寞。

 拉爾怔怔望著reborn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辛酸。

 小沙能否醒來還是未知數,而reborn又變成這樣……他們兩個人,還會有機會在一起嗎?

 一抹溫軟忽然落在臉上,拉爾驚訝回頭,可樂尼洛短小的手掌正撫著她的臉,金色的眸子定定地凝視著她,笑著語氣篤定道,“今後也一起走吧。”

 “誰、誰要和你一起了!”彷彿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拉爾臉頰上飛快染上一抹羞惱的紅暈,狠狠瞪著對方,卻不知這樣傲嬌的表情由一個嬰兒做出來多麼可愛。

 可樂尼洛不以為意,轉而抓住她的手,帶著她悠閒散步似地往山下走,“我們回去吧。”

 “……”原本還想甩開的,可是不經意地想到reborn的背影,拉爾沉默了下,感受著彼此接觸的掌心傳來的溫暖,忽然緊緊回握住對方的手,引來可樂尼洛詫異驚喜地回眸。

 “走、走快點,走路磨磨蹭蹭的,像什麼男人!”

 “噗—拉爾你耳朵都紅了!”

 “囉嗦!”

 ……

 回家的路上,兩人一如以往,仍舊吵吵鬧鬧的。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麼改變。

 惟獨死亡之山揚起的一縷風,才知道藏青色長發的嬰兒心裡的嘆息悵惘。

 他們兩個……到底是比他們幸運的。

 於是平生第一次,真正明白了要懂得珍惜。

 受到不完全詛咒的拉爾在之後的幾年時間裡,逐漸恢復了原本的模樣。而代替他收到詛咒的可樂尼洛依然是那副嬰兒的身體。但是,他們兩個人一直在一起,儘管三天兩頭都會吵架鬧彆扭,卻從未提過分手二字。

 二十年後。

 黑衣的少年和天真可愛的女童,兩人靜靜依偎在廊下,默然無聲地傾聽著淅瀝雨聲,聞著若有若無的花香氣息,一整個下午就這樣悄然逝去;

 容貌嬌美的少女攬著他的脖頸,黑眸滿是濃濃的戀慕,一臉粲然笑容地說著告白的話語;

 兩個人第一次做、愛的時候,他用身體讓她感受他的愛,她柔順乖巧地蜷縮在他懷裡,輕吟淺喘,婉轉承歡;

 ……

 過往的一幕幕糾纏著如同電影一般閃回,清晰真實地簡直讓人分不清到底什麼才是現實,什麼才是夢境。

 而最後的畫面,是少女滿足地微笑著,決絕地閉上眼。

 “永別了”。

 槍聲驀然在耳邊炸開,床頭睡著的小小嬰兒倏地睜開眼醒來,面無表情地望著天花板,大大的黑眸深不見底。

 他向來很少做夢,但剛才做的,絕對不會是讓人心情好起來的夢。

 其實,最絕望痛苦的時候曾經遇到過夏馬爾,在他的幫助下有機會消除以前的記憶,煥然新生。但到底還是不捨,放棄了這個辦法。之後經過漫長的流浪,他終於坦然接受了變成嬰兒的事實。那些過往於是被深深地壓在心底,平素幾乎不會想起。

 但這一次,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回憶彷彿突破了堤口洶湧而出,連夢中也全是她的身影。

 看上去澄澈純真的眸子裡劃過一絲晦澀難懂的情緒,目光落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少年身上,對比一下對方正酣然好夢,而他自己卻被噩夢驚醒,臉色一冷,毫不客氣地對著熟睡的少年狠狠一腳踹了上去。

 “嗚哇!reborn你幹什麼啊!”

 “提醒你起來上廁所,免得你又尿床了。”

 “誰尿床了啊!我已經十五歲了!!”

 “哦,是嗎?不知道是誰十歲還尿床呢。”

 “啊啊啊,reborn你別提以前的事好吧!!”

 “哼,晚安。”嬰兒悠然地拉上被子,很快打著呼嚕酣然入睡,鼻子裡還冒出大泡泡。徒留被踹醒的男孩望著他,一臉欲哭無淚地撓牆。

 澤田綱吉,請相信,你即將迎來更加杯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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