９７、反戈一擊...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親的雷啊，久違的雷聲哈！週一週二一般比較忙所以只能一更，不過為了感謝親，晚上還有一更。

　　「我們能不能贏？」雲瞳最關注的還是這件事：「即使不能贏，那你能看出哪塊石頭的成色最好嗎？」雲瞳心裏還是有幾分悵然的，如果師父不是走的那麼早，也許自己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白目了。雖然玉雕師不一定懂得賭石，但師父當年卻曾說過他們墨玉齋的弟子雖然對賭石不能說精，但卻多少都懂一些。只是那時他年紀太少，師父說等他大一大再教，而他自己更想著以後還有的是時間，所以就一拖再拖，師徒兩人也許都沒想到分別會這麼快的到來吧，想到這裏，他的心就更加的黯然了。

　　青璃雖然不知雲瞳為何突然間心情會如此落寞，但也想著肯定是觸景生情了。便暗中握了握他的手以示安慰：「別多想了，多點注意放到周圍吧，沒想到這麼多人盯著呢，咱們兩個恐怕的低調一點了。」他低聲的道。

　　雲瞳怔了怔，半天才反應過來，飛快抬頭向四周掃了一眼，沒想到還真的看到挺多關注他們的眼神，只是這眼神的內容似乎就形色不一了，也不知為什麼，雲瞳總覺得大多的目光都有點不善的樣子，他想這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吧。

　　「不至於吧。」雲瞳抬頭向周圍掃了一眼，沒想到還真看到一些關注他們兩人的眼神，這一下他就是神經再怎麼的粗，也明白事情有些大條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不至於吧，你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了？」他十分不解的問青璃：「你即使真的賭贏了幾次也沒必要這麼轟動吧，那麼多人老成精的老爺子都在呢，怎麼卻都盯上你了呢？」

　　青璃想了想：「恐怕還是石奶奶那裏的那批石頭惹的禍。」他歎了口氣。

　　這一下子雲瞳就更不解了，卻也提醒他記起了曾經想問的問題：「我都忘了問你，你那時怎麼會突然變卦？我記得你剛開始見到那批料時臉色並不好，那不會是做給我看的吧？」雲瞳十分懷疑的道，又想起在吳家時青璃與吳老爺子打的那半天的啞迷，他是一句都沒聽懂：「那批料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吧，現在可以說原因了？」

　　青璃看著雲瞳眼睛裏的懷疑，苦笑不得，他可能會騙任何人，但怎麼可能騙他呢？

　　「這你可誤會我了。我一開始真的沒認出那批料來，還真是誤認為那就是一批山料了。」青璃深歎了口氣，繼續解釋道：「說這之前，還真的先從之前賭石界裏流傳的一批料談起。」

　　「大約是在二十多年前吧，從緬甸那邊流出一批料來，與市面交易的毛料大相徑庭，說是翡翠仔料卻更像是山料。山料出綠低，而且出的大多都是一些劣質玉，我們平常在小攤上看到的那些十幾二十幾塊錢的玉製品有很多都是來自這裏面，所以雖然成色不好，但因價格極其的便宜所以也流通了出來。」

　　「只是任誰也沒想到這批看似山料的翡翠毛料出綠卻極高，而且玉的水種質地也都特別高，這在當時轟動一時。如果說好的場口出綠為百分之一二的話，那這批料的出綠量卻能達到百分之十或是二十左右，而且出的玉都是高檔玉。不知道這一情況是怎麼被發現的，也不知道是怎麼流傳出來的，當然更不知是真是假，但這批料的價格卻翻了個天價。」

　　「因而後來市面上出現仿品那也就不足為奇了，這批料雖然出自同一個場口，大家也都知其與山料相似，但再具體的鑒定方式卻就欠缺了，所以不知多少人為此而上當受騙呢？那時石奶奶不是說過白老大曾前後去看過兩次，也沒看出是真還是假嗎？」

　　「你後來認出石奶奶家的這批料就是傳說中那批料？」雲瞳有些訝然的道。

　　青璃暗中吐了吐舌頭，有時候善意的謊言還是要說的，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青璃看起來一付苦笑不得的樣子。

　　雲瞳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他沒注意其實暗中有很多人都在注意他們兩人的談話，而青璃也相當的配合，把聲音稍微提高了一點，看起來卻似是不經意般。

　　「我是想起了傳說中的這批料，卻沒說石奶奶家裏的那批料就是它啊。」青璃聳聳肩道：「說實話，買那批料大多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且不說他們祖孫三人都給你我跪了下來，就是你看著我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就是沒有記起傳說中的那批料，我那時也得掏這個錢啊。」說著還故作配合的深歎了一口氣。

　　說得雲瞳臉有些紅：「你也說了他們一家老的老小的小，那多可憐啊。」

　　青璃臉上綻開一絲很為溫暖的笑，雲瞳就是這麼一個善良的人，他能遇上他，也不枉上輩子那樣一個慘澹的收場，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因果迴圈？

　　「對不起，青璃，是我給你惹麻煩了。」雲瞳歎了口氣道。

　　「這算什麼麻煩？」青璃笑笑：「何況後來我們不也是沒買成嗎？」說到這裏停了停，似乎想了一會才又開口：「不過現在應當可以證實石奶奶家裏的那批料肯定就是傳說中的那批料中的一部分了。」

　　「為什麼這麼說？」雲瞳心一動，反問了過去。

　　青璃笑笑：「白老大今天肯定是解出玉了，所以我們兩人才會引來這麼多人的關注，可能大家都認為我有那個能力分辨那批料吧。」

　　「哈？」雲瞳有些瞠目結舌：「這也行？錢鑫他們不是說是白老大幫了我們兩人勉受被騙嗎？怎麼又可能傳出你能分辨那批真假毛料的能力呢？」

　　青璃這次只是笑笑，卻並未回答雲瞳的這個問題，反而又對雲瞳提出了另一個大家更為關注的問題：「不過這批料也不是隨便的人就能要的起的，聽說解石特別麻煩，雖然出高綠，但每塊毛料之中出的綠特別小，大的也不過嬰兒拳大，小的只不過成人拇指般大。何況因為表皮特別粗糙，根本就無法鑒定出綠的具體問題，所以聽說有不小一刀下去就給切毀了。但這麼多的石頭全靠擦石又不太現實，所以這批毛料雖然出綠高，但收的人卻也麻煩不小，一千萬對於那批料來說委實有點多的，本來也有點想幫幫老人的意思，後來白老大想要，那也就順水推舟給他了，其實我才沒想過那麼麻煩來解那批石頭的。」

　　青璃說這番話其實也不過是安慰雲瞳罷了，解這批石頭對別人來說很難，但對他來說還真的不成問題，這話是他安慰雲瞳的說辭，也是說給那些正在偷聽他們說話的人聽的。

　　「即使真是這樣子，他們那些人也太過分了。」雲瞳忍不住的無比的諷刺的道：「雖然是個誤會，卻還真讓他們撿了個便宜，不過這是不是了太相信你了？」

　　「這也不能怪他們，恐怕是這幾天咱倆人在這裏太過扎眼了。我想回上海為你開家玉石店，所以就多挑了一點料，卻沒想到讓人盯上了，才有了這次的事情。再加上那批料今天下午真的被解出綠了，又加上有心人士的推波助瀾，所以今天這麼多人來對我們兩人行這注目禮，怕也就不奇怪了。」

　　青璃的聲音說這番話時也沒特意的放低，所以怕不少人都聽到了，而不遠處的白老大臉都綠了，惹上青璃這麼個睚眥必報的主，真是他人生之中的第一個敗筆。只是如果是他惹的那也就罷了，他還真不可能沒品成這樣子，所以真的不是他啊，只不過是他手底下一個不長眼的小毛料商罷了，以前怕是橫慣了，所以才有這一次的搶石，卻沒想到還真是踢到鐵板了。

　　其實石家的那批料他很早前就懷疑了，只是他前後看了兩次，卻總是難以下決心，因為石家那一千萬的價格死活不鬆口，他雖不差這一千萬的資金，卻也沒想過要做這冤大頭的。

　　今天料被拉了回來，不過拉回來的底下人自然不可能說出真實情況，因而所有情況他是一概不知的。不過最終為什麼沒瞞他到最後，還不是因為青璃的真正身份被查了出來，手下人這一看麻煩了，這才不得不上報。白老大在得知這一消息之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把人轟出了門。

　　本來還心存著一點饒興，畢竟青璃只是青家的一個私生子，雖然回了青家，但看他現在還是自行發展，那肯定就是與青家的關係並不好，所以想著在會場上忽悠兩句就好了，卻沒想到等見到他身邊的蘇梓童之後，他才想起了一件被他遺忘的事情。青璃這位大少爺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根本就不是借了青家的光，而是蘇梓童親自打電話讓他送的這份請貼，只是那時這件事沒讓自己放在心上罷了。

　　他更沒想到的是這兩個人竟然肆無忌憚的就在會場裏對這件事大談而特談，雖然沒有明著指著他的鼻子罵，但矛頭不都是在指向他嗎？此時的白老大那當真是有苦難言，澀的不行了，真想一腳把兩個人給踢出去，但他敢嗎？

　　至於兩人口中的那些傳言，他就更是半點都不知了，現在想想他還真是比那個竇娥還要冤，只可惜卻沒人能理解他現在的這份冤屈。

　　所以青璃的這一番話就落實了白老大挾恩假私以地頭蛇的身份欺了他這個外來人的罪名，這批料他知道自己當真留不得了。無論是青家，還是蘇梓童都比較委婉的表達了自己對此事的不滿，白老大只能吐著血綻著笑裝孫子，因為這兩家他一家都得罪不起。

　　其實縱使如此，想讓他心甘情原的吐出這批料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料也許他會給，但與青璃的關係那肯定就玩完了。但他沒想到，所有人也都沒想到，就是這夜的這一場豪賭讓他心甘情原的把料送了上去，而且厚著一張臉追在青璃的後頭，成了朋友。做青璃的朋友永遠比做他的敵人要幸福的多，這是每一個與他相交的人都說的一番話。

　　不過現在的白老大卻不是如此想的，實際上他並不相信青璃說的這些話，他總覺得這年輕人還是有所隱藏，他嘴上雖然說買石家的料並不是因為認出了那批料，但這句話白老大無論如何都覺得有點假，這是一種第六感，因而他顧不上自己的冤屈，就是想問出一個真正的結果來，因為他不相信自己會輸給這樣一個毛頭小子。

　　只可惜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兩人真的成了朋友，青璃所給出的答案都是一樣的，假話說的多了，似乎也就成真的了，因而真正的原因就這樣被青璃自己都似給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