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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晚上一下就到了,靠近春神大樹幾十呎外的石屋是部落專門用來招待外族客人的地方,休這時正待在裏頭和羊族人共進晚餐。
暈暖的燈光將容貌可愛精緻的少年襯得更多了絲溫柔成熟,一旁站著的獅族雄性看著都不禁紅了臉,不過人家是雄性啊!還有了伴侶,羊族族長的血統特徵就是雄性會比雌性還漂亮許多,知道歸知道,但第一次見到殺傷力還是不小。
像是已經習慣別族雄性看自己的目光,少年端起陶碗喝了口菜湯,入口滑順清香的液體讓他眼睛一亮,迅速把湯喝完,滿足的勾起嘴角,他真誠道:「獅族族長,感謝你的招待,這湯很好喝,我能知道它的做法嗎?我伴侶一定會很喜歡它,我也想讓他嚐嚐。」
休只是按平常的作法熬出菜湯,於是把步驟詳細講了遍,少年認真的點頭,牢記後,他歡欣道:「這趟來獅族部落的收穫真多,我很感謝你們熱情的歡迎。」然後突然想起什麽地轉道:「對了!如果獅族族長遇到一個金髮綠眼睛的雌性,可否替我向他道謝,他大方的給了我他漂亮的頭髮,可惜我還來不及向他再說聲謝謝他轉身就不見了,真的對他很抱歉。」
休一聽便知道是在說拜郁,心裏驀地湧出絲異樣,因為拜郁竟然把珍貴的頭髮削下給羊族少族長,對雄性來說,頭髮就等於他們獸形時的鬃毛,無論是短了還是少了,獅形的模樣看上去都會非常可笑,拜郁是雄性(因為他說自己不是雌性,所以後來休終於想通他是什麽),雖然不能變身,但重要程度應該是相同。
「你們認識?」少年見休似乎不陌生自己口中的人,而且眼裏還有熟悉的柔軟,這是雄性對伴侶才會有的。於是眨眨眼,便大膽猜測,「他是你的伴侶嗎?」
伴侶?休本想點頭,又遲疑了下,要怎麽解釋和鬱的關係,休猛地想到都是鬱單方面在說愛,自己從沒回應過,拜郁會不會認為自己根本就不喜歡他?!
這下遲疑,少年一看馬上就會錯原因,「放心,獅族族長一定追得到掰的,他脾氣很好,而且……」他朝休靠近了點,低聲道:「他跟我拿了瓶**,肯定是有喜歡的人,呵呵!」
「……」休臉雖看不出變化,不過他確實被對方的話心中驚起滔天巨浪!難道鬱以為自己……但想想也對,從第一次後兩人都沒有……最多也只是互相摟著親吻,以一個雄性來說這點接觸自然是不夠,所以拜郁會以為……一點也不奇怪。
「獅族族長可以送他我們最好的毛,他一定會非常高興。」少年不愧是好商人,一句話就讓休默默拿出晶石,想必他也用這句話讓很多雄性乖乖掏出晶石。
羊族一行人明日一早就要離開,帶太多東西回部落無疑是負擔,於是交換過後,雙方都滿意的鄭重道別,因為下次再見就是一年之後。
沒多久休便背著一大包東西回到了家,看著門前被鏟出的漂亮通道,心中不禁羞澀忐忑,或許自己該主動點,這樣鬱肯定也會非常高興……
開門後一股暖意也隨著溫暖了冰冷的身體,拜郁正坐在凳子上閑閑翻著個四四方方的物體,仔細看還能見到上頭古怪的線條,材質似乎和上次又薄又白的東西相同,想到自己上回畫的東西,休耳朵開始止不住一點點發熱。
拜郁好笑的看著男人,放下書,上前解下他背後的大包袱,「休,擦乾頭髮,不然很容易生病。」
休點頭,心想拜郁應該是沒注意到自己的不自在,然後邊擦頭髮邊看著他打開大包袱,眼裏有絲微不可見的期待。
「這是……羊毛?」包袱裏一大團鬆軟雪白的細毛怎麽看都像是綿羊毛,拜郁撚起一球挲了挲,果真是羊毛的觸感沒錯,於是他無語的想到不會是羊族雄性從自己身上剃下來賣的吧?
轉頭見休似乎很期待自己的反應,拜郁馬上明白這是要給自己,對男人笑笑,他柔聲道:「休,我很喜歡,謝謝你。」
休眼裏閃過羞澀,躊躇了會兒,在拜郁疑問的目光下到後院搬進大木桶,然後燒了水調好適合泡澡的溫度,心跳一時加快,牙一咬,背對著某人褪下全身衣物,迅速踩進水裏,不過即使再快,那一閃而過的春光還是被拜郁瞧得清清楚楚,呼吸一窒後,綠眼瞬間深沉。
……如果他沒猜錯,這是想誘惑自己嗎?要真是如此,他非常成功……
不知道是水熱還是自己身體在發燙,休腦袋已經燒得像醬糊,背後燒灼的視線更是令他想整個人縮到水裏,不過這樣就達不成目的,於是心一狠,努力讓自己表情正常,他緩緩轉過身,聲音低沉又帶了些顫抖道:「鬱,一起唔!……」
還未說完,就被狠狠堵住了嘴,感覺柔軟濕熱的舌頭強勢地纏住自己無處可躲的舌頭舔弄,休漸漸紅了眼角,沒多久……拜郁也不著片褸的裸身踏入水裏,不消多時,手腳很快就纏在了一塊……
溢出的水濺了滿地,等狂湧的熱潮退下,水溫也已經涼透,拜郁重新加了熱水,接著又回到木桶內貼住眼前堅實誘人的背脊,輕笑:「休……你今天好主動。」
休早已因連續的刺激疲憊不堪,身體累得連害羞都感覺不到,趴在木桶延,半闔著眼低喘,迷迷糊糊地回答,「羊族…少族長說你想要……」
拜郁滿腹疑惑,他什麽時候對別人說過這種話了?「羊族少族長」……不就是今天和自己要頭髮的綿麽!原來是他,難怪休會誤會,不過正巧讓自己歪打正著的飽餐一頓,說來那幾根頭髮也不浪費。
思忖著,休已經閉上眼發出綿緩的呼吸聲,拜郁幫他渾身清理了下,擦乾後就將人抱到了獸皮上,接著也把自己洗好,順道把屋子內的東西收拾乾淨,也躺到獸皮上從背後摟緊男人入睡。
休從昏睡中再醒來,天已經全亮,身旁的獸皮早已涼去,腦袋還很模糊,直到想到今天和索約好要一同幫慶典場地除雪,才猛地驚醒,趕緊到後院洗簌,不過到後院之後他便立刻呆傻在了原地。
昨晚根本分不出心思看後院,所以當看到後院已經被到腰間的小樹佔領,找不到可以前進的道路,休的表情就如當初被拜郁救後在山洞中昏醒,結果發現外頭是萬丈懸崖一樣的傻。
眼前茂盛的小樹勇猛的長過積雪,後院都成了個小型森林,綠油油的葉子層層疊在一起,像是鋪了個綠色地毯,如此綠意盎然的景象在寒冷的冬天見到理當是該感到開心,但休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的楞楞看著被攻佔的後院,直到細雪覆了層在肩頭,冰涼的濕意滲入肌膚,雞皮疙瘩瞬間冒起,他才突然想起本意,找了個小角落打水洗簌,便匆忙趕去約好的地點。